陆容淮等楚沅出门,趴在枕头上驱逐他,“有事快说,没事快滚,大晚上的到处晃,你没媳妇也别来打扰别人。”
聂思然瞧了眼他背后伤势,心里有了数,“马上就走,在下今夜来,是想告诉王爷一个秘密。”
“嗯?”陆容淮反应冷淡。
“先前刺杀王爷的那群刺客,是西羌人。”
陆容淮敛眸,神情冷然,“你如何得知?”
“在下看到了你属下身上的伤口,他们那边有种近身搏击的短刀,带有锯痕,很特殊。”
聂思然这些年在外闯南走北的游历,经历见识都远超大多数人,哪怕是陆容淮,他上辈子还在战场上打过西羌人,也不知道西羌人有此种武器。
“谢了。”
聂思然打开折扇,眼底幽幽,“王爷不必谢我,还是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西羌人会出现在这里吧。”
“嗯。”
聂思然扇了扇风,折扇掩住下半张脸,眼里带上看好戏的神色,“在下今夜问了王妃一个问题。”
陆容淮登时抬起头,“你问了什么?”
“在下问他,喜不喜欢黎王。”
陆容淮趴回去,他心里其实也不敢确定,但面色还是强势霸道的说道:“问的什么蠢问题,我的阿沅自然是喜欢我的。”
聂思然站起来,老神在在的笑道:“王爷这么自信啊,答案可不一定哦。”
“好了,时候不早了,在下也该回去了。”聂思然说完,起身就走。
独留陆容淮对着他最后那句话,抓心挠肝。
等楚沅洗漱完回来,一掀开纱帘,就见某位王爷目光幽怨的朝他看来。
怨气深重。
?
“怎么了?”
男人将脑袋转向内侧,留下一个生气的后脑勺。
楚沅上床,躺到床里,翻身面向陆容淮。
“王爷在生气?”
“嗯!”他重重点头。
楚沅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泪光,声音低低地,“王爷为何生气?”
陆容淮盯着他白嫩的脸颊,“我喜欢阿沅。”
楚沅顿住,眉间泄露出轻微的倦意,“嗯。”
他闭上眼,沉声道:“阿沅喜欢我吗?”
等了一会儿,身旁没有声音。
陆容淮抿起嘴角,神情失落。
“嗯。”
陆容淮沉浸在苦涩中,直到他反应过来后,猛地抬头。
楚沅早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均匀,眉眼宁和的睡着了。
在弘嘉帝的特许下,让他们第二天白天睡了一天的觉,养足精神。
楚沅在这天下午醒过来,他睡意朦胧的睁开眼,陆容淮正靠着床柱在看书。
“王爷,”他抬手揉了下眼睛,撑起上半身看向窗外,“天亮了。”
陆容淮笑起来,他合起书,在楚沅额头上亲一口,“现在是傍晚,天都快黑了。”
楚沅声音软软的,“我睡了这么久啊。”
“是啊。”
楚沅重新躺回被子里,将被子乖乖拉上来,盖到胸口,“天快黑了,那我还是继续睡吧。”
陆容淮还是第一次见他赖床,稀奇的多看两眼,眼神宠溺,随后抬手捏他脸颊上的软肉。
“先吃晚膳,吃完再睡。”
“不吃也没事。”
“明天一早六国辞行,要很早起来,吃不了早膳,你确定现在不吃晚膳?”
楚沅睁开眼,有点高兴,“他们要走了?”
“嗯,本来父皇还打算继续狩猎,但受伤受惊的人太多,都不愿意再参加,只好草草结束。”
“那我们明日可以回京了?”
陆容淮顿了一下,随后他俯身,朝楚沅压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咱们不回去,带你出去玩。”
“去哪玩?”
“明日晌午阿沅就知道了。”
“就我们两个人吗?”
陆容淮又开始亲他鼻尖,“已经送信回黎王府,弦雨和乐书他们已经出发了。”
楚沅神色讶异,“咱们这次要去很久吗?”
陆容淮回忆了一下,大致预估,“一到两个月左右。”
作者有话说:
陆狗:我的好日子要来了(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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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三月初十,六国启程,返回国都。
天色蒙蒙亮,弘嘉帝着帝王礼服,率众人在行宫官道上相送,众人起了大早,等了一会儿,六国国主相继到来。
弘嘉帝与几人聊了两句,随后便走到楚国国主面前,“楚国主,太子可有恢复?”
楚国主脸色不太好,面部浮肿,眼底乌青,“谢陛下关怀,漳儿已经醒了,只是受惊过度,不便过来与陛下道别。”
“无妨无妨,”弘嘉帝大度摆手,同时保证,“楚国主放心,朕定会查出此次袭击儿郎们的凶手,给诸位一个交代。”
楚国国主听完,心中冷笑不断,跟楚国有仇,还能把他儿子打成这样,是谁他心里清楚得很!
他隐晦的朝陆容淮看了一眼,眼皮剧烈抖动。
“寡人相信陛下。”
弘嘉帝表现出一副热络的样子,拍了拍楚国国主的肩膀,暗示道:“楚国主回去后,可别忘了要事。”
楚国国主也不多说,只道:“陛下放心。”
弘嘉帝开怀大笑,还让人送了一盒珍宝给楚国主,说是作为楚太子受伤的赔礼。
一旁五位国主眼神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于国国主站在段国国主旁边,见弘嘉帝与楚国主言笑晏晏,嗤之以鼻道:“咱们还说老楚这趟吃了大亏,看如今这形势,说不定被蒙在鼓里的是我们。”
“背着我们搭上陆国,楚国这是要叛变啊。”史国国主也道。
“回去再说。”康国国主沉声说道。
很快,六国国主上车,带着本国官员和子弟纷纷离去。
弘嘉帝站在高台上远望,直到最后一列士兵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这才拊掌大笑。
“传朕口谕,整理行囊,一个时辰后回京。”
他刚说完这一句话,只见另一条弯曲小道尽头冲出来一匹快马。
“这是什么情况?”礼部尚书韩政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马,又惊又疑。
“报!平城急报!”马背上的信使跑到高台下,他慌忙下马,跪在地上举起手中信件,声嘶力竭地朝弘嘉帝喊。
弘嘉帝只听到一句急报,听不清后面内容,忙带着众人立刻下高台,来到信使面前。
“你说什么?”弘嘉帝问。
信使:“回禀陛下,平城急报,齐王殿下率五千精兵进山扫寇,遭遇山动,齐王与五千精兵全数被压在大山里面,生死未卜!”
人群轰然炸开。
方贵妃尖叫一声“浚儿”后昏了过去。
皇后命人将方贵妃抬回寝殿,镇南将军方新海领着一双儿女跑到弘嘉帝面前跪下,“陛下,请陛下下令,臣立即前往平城搜救齐王殿下!”
弘嘉帝脑子懵了半天,直到方新海喊他,他才回过神来,面上显露悲痛。
他从信使手中接过信件,快速看完之后,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湮灭。
从平城到邺京,坐马车需要半个多月,信使一路加急快马赶回,路上也耗费了七八日,也就是说,齐王已经被埋在山里七八日。
人还能活着吗?
在场的人心里也想着这个问题,但不敢说出口。
方新海心里也清楚,齐王只怕是凶多吉少,但那不仅仅是皇子,更是他外甥,他必须要亲自过去确认他的生死。
“陛下!”
弘嘉帝闭上眼,疲惫点头,“镇南将军即刻动身前往平城,替朕找到齐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父皇,”太子过来,神情悲伤的说道:“让三弟跟着一起去吧。”
方新海目光沉沉的看向太子,“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察觉到方新海话音里的隐怒,他装作不知,继而目光悲悯的同弘嘉帝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