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触手恋爱守则 第58章

这些人穿着和伊利亚斯款式差不多的€€袍子€€,兜帽戴地很€€低,几乎只露出了€€半截鼻梁,看不清五官,面对顾郗的€€询问,拦人者摇摇头,“科克西先生不允许的€€。”

听声音很€€年轻,估计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

顾郗点头,“我知道了€€,那请问海曼在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熟稔感,站在一起的€€几个白袍人愣了€€愣,相€€互小动€€作推搡几下€€,最初开口€€的€€白袍人才道:“……抱歉。”

顾郗摇头,只说没事,又拉着赛因€€退回到大厅之外。

只是在转身离开之前,他又盯着那几个站在一起的€€白袍人看了€€看。

顾郗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不理会赛因€€粘在自己嘴上的€€视线,只压低声音,用他们€€彼此€€才能€€听到的€€音量道:“我有€€种直觉。”

“什么?”

“那几个白袍子€€的€€人……”顾郗以眼神示意,只是他的€€动€€作太过微弱,于是那群分散在大厅里的€€人只当他依旧盯着被锁上的€€大门看。

顾郗收回视线,捏了€€捏赛因€€的€€手掌,“我觉得很€€熟悉。”

闻言,赛因€€目光平静地扫了€€过去,甚至停留时间都不超过几秒钟,就收回视线,反过来也捏了€€捏顾郗的€€手指,然后肯定了€€对方的€€猜想。

赛因€€:“是他们€€。”

“好吧……”

两人彻底转身,重新走€€回了€€阳光、阴影交错的€€长廊,含含糊糊的€€对话€€声变成了€€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还打扮成了€€那副模样。”顾郗小声和赛因€€咬耳朵。

“他们€€想帮你。”

顾郗用肩膀顶了€€顶赛因€€,“帮你还差不多,你才是他们€€的€€‘祖宗’。”

每次说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顾郗都忍不住抿唇一笑,总能€€想起来赛因€€第一次被叫“祖宗”时的€€场景。

赛因€€眼底流光微动€€,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只是才走€€开两步,顾郗猛然回头,已经隔开数米的€€走€€廊之外,能€€够看到那些白袍人还三五成群站定在大厅里。

赛因€€问:“这么了€€?”

顾郗喃喃:“我忽然想到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赛因€€没听明白,“什么熟悉感?”

顾郗只摇了€€摇头,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一边走€€,一边抬头好玩似的€€蹭了€€一下€€赛因€€的€€下€€巴,“暂时保密。”

赛因€€脑袋追过去学着顾郗的€€动€€作用唇蹭了€€蹭对方的€€鼻梁,又任由人拉着,穿梭过基本相€€似的€€长廊。

只是在落后半步的€€时候,赛因€€眼底的€€光又明明灭灭,像是在酝酿着一阵风暴。

一整天,除了€€中间和格蕾娜、简他们€€一起吃过饭,顾郗再没有€€见过海曼€€科克西,他并不着急对方的€€算计,只按照自己的€€进度拉着赛因€€,用一天的€€时间逛完了€€整个石堡,并在询问过格蕾娜一些有€€关€€于这里的€€装修后,才在太阳即将落山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座石堡看起来占地面积并不算广,实际地上地下€€几层加起来也不小,一整天的€€时间被压缩着观察每一个角落,对于顾郗来说还是有€€些疲惫的€€。

此€€刻,已经回到房间后的€€顾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刚懒洋洋地在床上躺下€€不久,才被赛因€€揉着脑袋缓解疼痛,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唔……懒得动€€弹……”顾郗仰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赛因€€。

无需再细致的€€言语,赛因€€利索起身,绕开床背对着顾郗打开了€€门。

赛因€€的€€后背很€€结实有€€劲,肌肉匀称,正好挡住了€€顾郗半撑起脑袋的€€视线,于是顾郗干脆盯着对方后背的€€肌肉线条发呆。

半分钟后,赛因€€拿着两张叠起来的€€纸张站在了€€床边。

顾郗好奇,“那是什么?”

“一封信,一份请帖。”

顾郗接过€€€€

信封上没有€€名€€字,但他却直觉知道是谁;请帖很€€华丽,不用打开都能€€猜到必然是来自海曼€€科克西的€€。

顾郗看向赛因€€,手里摇了€€摇请帖,眼中闪过狡黠,“看来,他的€€目的€€终于要彻底暴露了€€。”

大老远把€€自己需要的€€人“请”回白帆实验所的€€大本营,顾郗可不相€€信海曼仅仅是为了€€拉拢,如果他猜的€€不错,这份请帖里所藏的€€才是海曼€€科克西此€€番操作的€€答案。

顾郗把€€信封放在一边,先打开了€€请帖。

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我尊贵的€€客人,诚邀您在明晚十一点于石堡大厅参加晚宴。”

落款是花体的€€海曼€€科克西的€€名€€字。

“我看是鸿门宴还差不多……”顾郗喃喃,他想到了€€石堡内华丽的€€装修、身穿白袍的€€人群,以及海曼对于“神明”的€€狂热,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明天的€€晚宴或许与某些奇怪的€€仪式有€€关€€。

毕竟,海曼曾经参加过“造神”。

接下€€来,顾郗又打开了€€那封信。

越是看,顾郗眼底的€€笑意就越浓厚,而坐在他对面的€€赛因€€都忍不住好奇,“里面说了€€什么。”

顾郗赤脚坐在床上,他伸脚踩了€€踩赛因€€的€€大腿,“赛因€€,我想到我要什么了€€。”

赛因€€神色不变,只抬手轻轻拢住顾郗的€€脚踝。

青年的€€体温总是比他高几分,握在掌心里的€€皮肤很€€滑,一如对方那几只柔软的€€触手,“你想要什么?”

“一个忙€€€€帮我一个忙。”

“做什么?”

顾郗勾了€€勾手指,本想着赛因€€靠过来,却不想默珥曼族人仗着自己力气大,直接拉着顾郗的€€脚踝把€€人“嗖”地一下€€提了€€过来,很€€轻巧地就把€€对方的€€大腿抱在了€€怀里。

顾郗耳廓微红,没有€€阻止,只是捏了€€捏赛因€€的€€耳垂,小声低语了€€几句。

随后,他扒拉着赛因€€的€€黑发,“可以吗?”

“可以。”无须多言,赛因€€只会坚定地接收来自顾郗的€€请求。

“很€€好,”顾郗点点头,他干脆彻底放松下€€来,两条大长腿搭在赛因€€的€€怀里,享受着来自对方力道适中的€€按捏。

赛因€€的€€手在捕猎时,是最锋利的€€武器,但在抚摸顾郗的€€时候,却又变成了€€世界上最软的€€丝绸。

在他们€€逃离白帆实验所、躲藏在圣迪纳寄宿学校的€€一年时间里,那时候的€€顾郗偶尔会因€€为身体上的€€病痛而皮肉发痛,苍白的€€皮肤几乎红肿一片,看起来像是被什么蜜蜂毒虫咬过一般。

在那些夜晚里,赛因€€会小心沾湿温热的€€毛巾,覆盖在顾郗的€€膝盖、小腿上,两只本可以放出尖锐利爪的€€手会在那个时候变得充满温柔,隔着毛巾按揉那脆弱的€€肢体……

赛因€€记得那些,而顾郗也记得。

“那时候也是你给我揉腿。”仰躺在床上的€€顾郗勾了€€勾脚尖,眼底散开细碎的€€笑意。

对于他和赛因€€来说,圣迪纳寄宿学校里的€€那些短暂时光,其€€实是难得的€€放松和自在,没有€€虎视眈眈的€€研究员、没有€€日夜不停的€€实验药剂,有€€的€€只是轻松的€€校园生活,以及一群对他们€€来说很€€少接触过的€€同龄人。

“嗯,”赛因€€应声,“冬天的€€时候,你总是疼。”

自六岁起,顾郗就被当成了€€神明的€€载体一直被施加着各种实验,他的€€身体因€€为不同的€€药剂以及赛因€€的€€血液在日积月累之下€€发生着异变,尤其€€在离开了€€白帆实验所后,更是急剧恶化。

疼得很€€厉害,甚至会半夜抱着膝盖偷偷掉眼泪,直到被赛因€€发现按住教训了€€一顿,那时候的€€顾郗才乖巧着每每一疼,就主动€€告知,然后被像是个小大人似的€€赛因€€照顾着塞到被子€€里揉揉摸摸。

赛因€€的€€手就好像有€€魔力一般,总能€€及时缓解顾郗的€€疼痛。

“我记得,你还为这个事情打过我。”

说着,顾郗撇了€€撇嘴,一副“没想到吧,几十年过去了€€我还很€€记仇”的€€模样。

赛因€€似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模糊糊的€€轻笑,他的€€指尖捏了€€捏顾郗小腿上弹性十足的€€肉皮,“那怎么算打?”

别说打了€€,那时候满心藏匿着少年情思的€€赛因€€对着顾郗都舍不得厉声说话€€,即使生气对方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气急的€€赛因€€也只是把€€人按在床上,不轻不重地往屁股上拍了€€两下€€。

€€€€比拍气球的€€力道都轻。

“怎么不算?多羞啊……”

那个年纪的€€男孩最是在意自己的€€面子€€,就是现在顾郗回想起来自己被赛因€€按着腰,轻轻往屁股上拍,都觉得耳朵有€€些烫。

他小声嘟囔道:“有€€些屁股可不能€€乱打……”

“那给你打回来。”赛因€€垂了€€垂眼睫,蔚蓝的€€眼睛虽是居高临下€€的€€姿势,可眼底的€€情绪翻到像是温驯的€€臣服,或者说,是他主动€€把€€控制自己的€€权利送给了€€顾郗了€€。

仰躺着的€€顾郗猛然做起来,手指缠上赛因€€的€€长发,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赛因€€重复道:“给你打回来。”

那种区别于旁人的€€特殊宠爱几乎要变成洪水汹涌了€€出来。

顾郗感觉自己胸腔里藏着的€€两颗心砰砰跳得有€€些厉害,他掩饰性地拍拍胸脯,低声道:“我可不是流氓。”

“但我是。”赛因€€就这么冷着一张脸,说出让人跌眼镜的€€话€€。

顾郗有€€些受不了€€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你这样的€€表情,可真不适合说这种话€€。”

说着,顾郗摸了€€摸手臂,感觉好像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懒洋洋地又躺了€€回去,虽说不太认同海曼的€€审美,但是这张床是真的€€舒服,软硬适中,像是躺在了€€云朵上一般,总是勾着人的€€睡意。

困意席卷,顾郗的€€手指勾着赛因€€的€€衣摆,他打了€€个哈欠,小声道:“我先眯会儿……”

几乎没几秒钟,睡眠质量大多数情况下€€都很€€好的€€顾郗就闭上眼睛,呼吸逐渐进入一种平缓的€€状态。

“好。”

赛因€€点头,迟迟地才应了€€一声。

他的€€手里不紧不慢地捏着青年的€€小腿肚,指腹下€€的€€肉皮很€€柔软,可在软和之下€€却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一层薄薄的€€肌肉。

幽深的€€蔚蓝色眼瞳缓慢转动€€,他的€€视线下€€落,聚焦在顾郗的€€脚踝上。

胖瘦适中,脉络清晰,骨节微突,象牙白的€€皮肤在暖色调的€€灯光渲染下€€,让其€€看起来像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这样的€€艺术品,是应该被束之高阁、小心保护才对。

赛因€€对眸光暗了€€暗,原先面对白发青年时的€€平和情绪褪去,另一种迥然不同的€€阴翳浮现,沉甸甸地笼罩在他的€€眼底。

但那双眼瞳里聚焦着的€€还是顾郗的€€脚踝。

似乎很€€时候用什么束缚起来。

可是用什么合适呢?

用自己的€€鱼尾吧。

赛因€€眨了€€眨眼睛,他忽然张唇,空灵且没有€€具体咬字的€€歌像是一段无形的€€水从他口€€中流出,悠悠荡荡,拉扯着顾郗进入更加深层次的€€睡眠。

几秒钟后,他缓缓低头,靠近到白发青年的€€耳侧。

本来想要问出的€€问题忽然在即将张嘴的€€瞬间又噎在了€€喉咙里,赛因€€的€€脑袋僵在距离青年皮肤上的€€几厘米处,像是在观察,又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直到几分钟后,空灵的€€吟唱声才缓缓暂停。

他忽然对着虚空开口€€:“你在诱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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