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仇恨 第170章

由谢藤亲自赠予对方的长时间的极限潜泳,让对方获得了极致的窒息与欢愉,直到折磨悄然转变为冗长的舒适与庞大的渴求。

“现在你肯定已经拒绝不了我了。”

谢藤的声音在亲吻对方后颈的吮吸中悄然消弭,只留下彼此交织的呼吸。

……

第221章 视实-4(V)

8天以后€€€€

闻哲回过神来,正准备转身离开,接着又突然驻足,重新折返到泳池前。

他解开了自己袖口的纽扣,利落地挽起衬衫的袖子,俯身扶住泳池的边缘。

因为他的动作,“手镯”滑动移位,露出他手腕上因电击所留下的深色的、宛如淤青的印记,而他的脑袋却已经扎进泳池里,显然不会注意这些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花了几秒抗拒本能的排斥过后,终于能在水中睁开眼睛,仔细地扫过每一寸泳池底部,回想着自己曾经踩到的位于池底的坑洼,随后将视线定在了中央某处,直到呼吸耗尽,这才猛地抬起头来,大口唤气的同时,四下张望,寻找可疑的装置。

未果后他随即尝试了语音中控,这次没有无功而返。

泳池的智能声控遵照了他下达的命令,打开了所有的下水口,一段时间后终于排干了泳池。

闻哲顺着扶梯向下,踩着潮湿的池底,一路来到中间。

有池水时,这里的特殊之处并不明显。可当它失去遮挡,一眼便能明白其特殊之处。

那里嵌着的并非周围那些大小统一的普通泳池砖,而是那块曾经嵌在谢藤用途特殊的公寓浴室门上的、带有古怪花纹的奇怪石头。

那块专门从波罗的海带回来的石头。

闻哲认真的盯着那块石头,不自觉向后退开几步,接着又重新顺着扶梯攀上池岸,这才重新看向池底中央的那块石头,接着就露出了恍然大悟地表情。

此前他还不知道谢藤的真名,才会无法辨识那块石头上的古怪花纹是什么,现在他却已经知晓,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个天然形成的“休”字。

闻哲不自觉笑了一下,而后再度回到池底,蹲下身去寻找那块坑洼的凹陷,很快在“休”字的上方找到,并意识到那是一个近似于抽屉把手的装置。

在朝下方与侧面反复推拉都没有任何作用后,闻哲干脆将它向上提拉。

随着“哒”的一声轻响,暗藏的锁扣终于松开,朝着旁侧滑开。

残余的水滴顺势滴落,唤醒了下方隐藏的触控面板。

防水的屏幕随即亮起,出现“请输入40位密码”的提示。

不久前看到过的那串手写纯数字,很快浮现于闻哲的脑海,配合着他的手指被顺序输入。

触控屏幕红灯闪烁,提示密码错误。

闻哲果断更换了顺序,将其倒置输入,同样提示错误。

第三次闻哲选择从中间开始输入,这一次他成功通过了关卡,迎来的不止是一声轻响,而是液压装置运转的声音。

“休”字石板向上升起,露出暗藏在泳池底部的却不是他想象中隐藏的又一个地下室,而是一个放着两个用防水膜包覆的盒子的正方形保险柜。

闻哲先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躺着他的手机与腕表,却没有他的蓝宝石吊坠€€€€肯定还被谢藤带在身上。

闻哲将阔别已久的腕表戴回到自己的手腕,再按下了手机的开机键。

有电。只是不多。显然被放进这个保险柜之前有被充过电,只是经过将近十天的时间,已经流失了不少。

电量多少其实并非关键所在,真正的问题在于他的手机已经被彻底格式化了。里面不止什么APP都没有留下,就连应用商店都被彻底根除。不知道谢藤是怎么做到的。

闻哲花了些时间才下载了一个常用的社交软件,没想到登陆时却只看到了“账号已被注销”的提示。

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闻哲觉得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脏话,这才动手开启自己的智能腕表。

可惜,它也跟自己的手机一样,已经沦为一件什么都没有的“崭新装饰”。

闻哲注视着腕表与手腕上已有的“金属手镯”并列在一起,觉得它是那么突兀,又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仿佛那条束缚着他的流线金属,才更适合自己。

空空如也的两个设备让闻哲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错觉,就像一切突然回到了他与谢藤初见之前,他手里的设备上,只能看到那份简短的、甚至铺不满一屏的资料。

与初识相比,现在的他的确已经了解了对方的所有,知道对方内部暗藏着一个缺爱的小女孩;一个顽皮的小男孩;一个理智尚存的疯子;一个道德沦丧的义警;一个怯懦且茫然的少年……以及,一个被性瘾赋予了无限精力的病人。

复杂至极,也矛盾至极。

但,唯独有一个看法始终也没有改变€€€€屠休依旧是一个幽灵。

闻哲勉强抽回繁杂的思绪,目光落在另一个盒子上,暴力地扯开防水膜,直接打开了盒盖,接着就瞪大了双眼。

这只盒子里比刚才那只东西更少,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放着两张被修复过的、显得异常清晰的照片。

一张是闻哲在很早之前,出现在另一个混乱的任务现场时的抓拍。

他那张属于东方人的脸,在成群结队抗议游行的白种人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却又是那么的泰然自若。让人一眼看去,仿佛都无法立刻意识到他的肤色。

一种随时随地能融入任何环境的完美伪装,为他塑造了任何人都不会排斥的气质。

唯一显眼的只有他把玩脖颈上蓝宝石吊坠的动作,以及与游行人群逆流而行的方向。

€€€€“我看见你朝着抗议人潮的反方向行走,一只手把玩着吊坠,大步穿过人群,在旧式卡片相机的连续抓拍的途中,突然就从两张相差无几的照片间凭空消失了。”

闻哲突然想起谢藤在“黑色圆形舞台”上对自己说的话,但却找不到与之相应的另一张照片,看来就跟他的吊坠一样,还在谢藤的手里。因为另一张照片即便不拿起来细看,也能一眼看清那上面的人并非闻哲,而是谢藤仿照着闻哲的动作,把玩着脖子上的吊坠宝石的模样。

€€€€来不及了。

惊慌突然袭来,敲打着闻哲的神经,让他迅速把两张照片揣入口袋,攀上扶梯,直奔电梯,径直前往下一层探查。

€€€€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才好?”

这一次的幻觉和谢藤的声音相伴出现。

谢藤在电梯门口伸出手,从容且毫无攻击性的拉住闻哲的手腕,把他带入自己怀中,用另一只手圈住腰,毫不吝啬地赠予微笑,凑近他的嘴唇。

“我相信人性本恶。”他低声问,“你呢?”

“无论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我都不相信,”闻哲避开对方的嘴唇,反驳,“我只相信我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感。”

“真有趣。我灵魂里是自相矛盾,你骨子里却尽是偏执。”

谢藤唇角的弧度不变,手指却悄然触碰了腕表。

闻哲在失去意识前听到对方笑意里混杂地漫不经心,显得异常暧昧。

“但是,我依旧认为你是一朵漂亮的兰花。应该放在温室里,日夜不离的精心栽培。”

第222章 视实-5(I)

泳池并非浴缸,漂浮在水中央根本找不到支点。再多的浮力对两个极赋攻击性的、彼此来回拉锯的人而言,依旧显得微不足道。

当脚踏实地成为奢侈,重力就是最大帮凶,轻而易举地突显了被推上顶峰的刹那。

心跳持续发出呐喊,在耳畔形成轰鸣般的回音,犹如不断从高空垂直纵入深潭,与剧烈的喘息一起掩盖了水声,仿佛永远没有平息的征兆。

在索取超过无度的界限,即将步入下一阶段时,在畅快淋漓过后的短暂沉寂中,谢藤终于停止了造次,放松了钳制对方的膝盖与脚踝的力道,改为轻柔地抚弄或按压,描绘着那些逐渐成形的与其手指尺寸完全契合的瘀痕。

“舒服么?”谢藤长舒出一口气,视线仿佛落在远处,嘴唇却紧贴在闻哲耳边,“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现,彻底放纵自己的过程,会是这么的有趣,以及让我觉得非常的享受。虽然刚才的我称不上是体贴,不过这却是你之前就已经默许过的。不是么?”

原本披在闻哲身上的衬衫已经不见踪影,他的呼吸依旧有些乱,并没有回答问题的余力。

“不知道你发现没?你失神的模样,尤为动人。”谢藤用嘴唇打断了对方紊乱的呼吸,手掌抚弄着对方的脸颊与颈侧,执着地询问答案,“我有些着迷于这种感觉了,你呢?”

一点清明跟对方的吻一起,以近乎于离奇的方式,渗入了闻哲的理智,将其唤醒。

虽然仅有一丝,尽管十分委婉,他依旧逐渐听懂了对方在指什么。

他含糊地应过后,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承认了什么,仿佛依旧沉浸于方才难抑的一切所带来的余韵之中。

“你欣赏这种自相矛盾的疯狂。”谢藤暧昧地声音似乎带着挥之不去地笑意,贴着话尾音突兀地咬了闻哲的耳垂。

很轻,却快。

留下一点痕迹就放开来,接着挪到下一处。

这次留下的是温暖,无声地点燃了皮肤,种下或深或浅的赤色斑点,在已有的痕迹上覆盖更深的颜色,乐此不疲地展露出难以用言辞来表达的独占欲。

闻哲能感觉到对方湿润且微颤的气息,在自己脸颊与肩膀间徘徊。犬齿危险地滑过自己的咽喉与动脉,细碎地绕着左肩的瑕疵来回啃咬,锁骨或其他部位的皮肤也是同样。

仿佛肉食动物饥饿时所展露出的攻击性,无论如何也抗拒不了猎物血肉所带来的诱惑。

他莫名突然亦是首度产生了同类的共鸣,因而短暂地笑了一声。

谢藤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胸腔的震动,当即终止了亲吻,更加凑近对方,想从对方半阖眼睑与睫毛阴影下找到答案,无功而返后也不气馁,只是突然将对方按进自己的怀里,继续方才未尽的一切。

闻哲开始感觉到对方尽可能紧挨着自己的皮肤,体重既轻又重。关键取决于水是否在适当的时候赠予了恰当的浮力,亦或对方是否故意限制他身体的动作、把他半压到水下,献上纠缠不休地吻。

陌生却刻骨的体验,能让圣人不自觉展露兽欲。何况闻哲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剔除在普通人的行列之外,更不会为了否定此番而对自己撒谎。因为美妙绝伦的体验,是人生最值得铭记的部分。

谢藤放肆地撩拨许久,都没有得到闻哲任何回馈,抵触也是同样,不禁有些泄气地架住了闻哲的胳膊与腰身,藉由着水的力量,将对方送往池边,巧妙地让彼此都攀附在池壁,毫不费劲儿地漂浮着。

闻哲在对方抚摸自己后背的节奏以及不时落在自己唇边、耳后、脖颈、肩膀或者身体其他部位的湿润浅吻里,缓慢地平息了身体的战栗,逐渐寻回了自己的理智,开始本能地回应了对方的吻,不时回赠同样撩人的抚摸。

就在谢藤满意于对方的回馈时,闻哲却突然抬起手臂,用手肘撞击了他的胃,以此来表达方才悄然积累地不满。

谢藤并没有躲,而是笑了起来。

他知道对方已经没剩多少力气,加上水的缓冲作用,不止没有躲开的必要,还让他变本加厉把一条胳膊绕过对方肩膀,另一条则用力圈紧了对方的腰,以整个贴在对方背上的方式,剔除了彼此仅剩的距离,完全不给对方二度挥臂攻击的空间。

“别生气,也别徒劳的反抗了。”谢藤重新紧贴着闻哲的后颈,温暖的气息滑过对方的皮肤,继续暧昧地低语,“我已经决定今天就先放过你了。反正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求饶。”

闻哲突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极轻,仿佛接受了对方的说辞,也可能是接受了自己在水里处境相当被动的事实。

“或者,就这样继续下去也可以?”谢藤见对方难得温驯,理所当然的继续造次,没想到闻哲却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在他右上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哪怕尝到了腥甜的味道,闻哲也没有松口。

谢藤不会因这点的疼痛就弃械投降,反而抬手反击。

但闻哲早已经挣脱出了自己的左臂,毫不留情地覆上谢藤左前臂那些不久前造成的伤口,用力一碾。

白色绷带早已经被水浸透,渗出温柔的淡粉色,闻哲的手指方才用力,被水浸湿的缝合器就立刻不堪重负的脱离了谢藤皮肤。

伤口失去了固定缝合,再度龟裂了开来,诱人的赤红瞬间代替了温柔的淡粉,让谢藤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自食恶果的尖锐疼痛。他因此不得不松开圈住闻哲的腰身,对方趁机一脚踹开了他,双臂用力一撑泳池边缘,直接离开了让自己被动的环境。

一旦到了岸上,就是闻哲的主场了。

“你这个骗子,”谢藤委屈地仰视着两米开外的对方,不满地表示抗议,“你的体力明明还很充足,亏我还对你那么体贴。”

“你先扪心自问,是怎么把我骗进水里的?再来跟我理论是否欺骗了你的问题。”闻哲驳斥,“或者你已经忘记了‘事无巨细’这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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