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他永不翻车 第60章

姜谌有些不甘心,他€€抬手拨弄了下头发隐去眼里的异色,笑着道:“那我继续去准备了,一定€€不给你丢脸。”

乔清果然€€没坐多€€久就走了,但聂鹤川还在,如同某种背后灵一样盯着他€€。姜谌冷冷看了他€€一眼,低头给经纪人发去消息:【张姐,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去哪儿能遇见小乔哥?】

乔清很少去饭局,但有时候剧组招呼着一起,他€€便也不好€€拒绝。这天€€他€€也是和剧组一道去,没想到碰上了由经纪人领着的姜谌。他€€们坐在不同桌,乔清打量了一眼,新人难免被灌酒,但有经纪人陪着,想来出不了事,他€€便也没有多€€关注。

这晚上聂鹤川也在,他€€就跟幽灵似的,每次不一定€€会说上什么,但必然€€会出现在乔清所在的地方。乔清看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他€€明天€€可以休息,今天€€便也由着大家的兴致喝了几杯。许是太久没喝酒了,几杯酒下肚就有些飘忽起来,周围的吵闹声搅得€€他€€头疼。乔清揉揉额头,索性起身去楼上的单人休息室休息。

休息室里有茶具,乔清坐下泡了杯茶,刚将杯盖掩上便听见了敲门声。他€€走去开门,便看见姜谌红着脸倚在门口。

“小乔哥。”姜谌扬起脸冲着他€€笑,眼里雾蒙蒙的,一看就是喝多€€了,“我能进去坐一会儿吗?”

“进来吧。”乔清说,姜谌脚步踉跄地走进来,不忘反手将门关上,落上锁。

乔清没有错过€€锁头落下的声音,他€€回过€€身:“姜谌€€€€”

“小乔哥,”姜谌站在他€€面前€€,气€€息略微急促,他€€牵着乔清的手落到自己领口,“小乔哥。”他€€抵上他€€的额头,呼吸灼热,“那天€€,你还没有拆礼物。”

姜谌今天€€穿了件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了顶。乔清透过€€衣服摸见下面隐约有着一道突起,像是脖子上绑了什么东西。

乔清没有像上次那样收回手,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贴在皮肤上。姜谌顿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单手扯开衣领,露出里边黑色的丝绒系带。

“现在,礼物又€€自己送上门了。”

聂鹤川原以为乔清去卫生间了,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怕出了什么事,拉过€€服务员打听,才知道乔清去了楼上休息室。

他€€略略松了口气€€,然€€而环视现场时却发现姜谌也不在。顿时拧起眉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楼梯跑上楼。

“乔清?”

他€€敲门。

然€€而里面却没有回应,隐约只听得€€见模糊的人声,如同厚重的雨幕,又€€像是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沉闷又€€遥远。

聂鹤川试图拧门,但是被锁住了,于是他€€敲门的速度更加急切:“乔清。”

“乔清!”

敲门声越来越快,如同密集的鼓点,正在引发一场天€€崩地裂的雪崩。不€€€€或许该说是喷涌的海啸更为恰当。

房门终于打开,聂鹤川快走几步,果然€€看见姜谌也在。他€€挽起袖子站在卫生间的水池边漱口,手腕上多€€了一条系成€€蝴蝶结的带子。

室内是氤氲的茶香,但又€€似乎不仅仅是茶香。

乔清的面颊有些发红,那薄红一路渗到了耳根。聂鹤川僵硬片刻,忍不住伸手要碰,被乔清偏头避开。

“干什么?”他€€不高兴地质问。

“我……”聂鹤川声音微哑,“没见你回来,我以为……”

“我没事。”乔清冷淡道,“只是在休息。”

“……好€€。”

聂鹤川又€€走了,他€€在走廊驻足片刻,仍不见姜谌出来。

他€€垂下头,松开紧握成€€拳的右手,手掌上深深地印着几个月牙似的指印。

不能再等了。

下次……他€€绝对要抢占先机。

第55章

当向景鸿再次出现在片场的时候, 乔清就知道事情结束了。

这段时间他们基本没有联系,乔清但凡出€€门€€就有记者跟着,因而一直都在酒店剧组两€€头跑;向家一家都在接受调查, 乔清身份又敏感, 别说向景鸿了, 向老都不敢和€€他过多联系, 就怕最后事情没能解决, 反而连他也一同拖下水。

今天再和€€乔清见面, 向景鸿只觉得恍如隔世。

乔清收工后和€€他一趟车回向家, 两€€人都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下班一样。

“都解决了?”乔清问。

“嗯。”向景鸿说, “以后都没事了。”

他疲累极了, 这几天的工作€€强度和€€心理压力说是上辈子的总和€€也不为过, 本来只是想闭目养神, 结果€€合眼后就睡了过去。后来还是乔清将他推醒,叫他道:“景鸿, 到家了。”

向景鸿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目光看向乔清,而后逐渐聚焦。

“乔乔……?”

“睡蒙了?”乔清笑, “到家了,下车吧,我们€€去看爷爷。”

到家了。

向景鸿怔愣片刻, 随即柔和€€了眉眼, “好。”

到家了, 一切都过去了。

网上的舆论比娃娃的脸变得还快,媒体们€€几天前还在说乔清嫁了个假豪门€€、要€€赚钱帮夫家还债或者离婚疑云之类的话, 在向家开€€了记者发布会高调声明后又急急掉头,转而吹嘘向家不愧是百年名门€€、向景鸿这头刚没事儿结果€€扭脸就去等乔清下班,两€€人果€€然€€恩爱非常,乔清果€€然€€地位稳固云云……

其实€€不论好坏,乔清都无所谓外边怎么传他。倒是向景鸿一向真情实€€感,网上有黑子时他看不惯,疯狂砸钱力压恶评;碰上一些€€虽然€€虚假但还算甜蜜的小作€€文时看得比谁都上头,磕得比谁都起劲。

“离婚的事,我还没告诉爸妈和€€爷爷。”向景鸿低声说,他们€€正牵着棉花糖在阳台玩飞盘,“再过段时间,等到情况稳定下来再公开€€。”

乔清点点头。这就和€€离婚的消息不能往外爆一样,向家正面临困境,他却在这时候和€€向景鸿离了婚,不管两€€人之间是怎么想怎么协议的,外面传起来终归是不好听。

今天是向家的第€€一个团圆饭,但大家的精神并未放松多少€€€€事情虽然€€已经澄清,但经营困境仍在,对向家而言这才是真正的战役。丑闻澄清后马上崛起反击的剧情只存在于小说里,现实€€只会是投资者撤资、合作€€商跑路、供应商观望,在前期时现金流的口子只能靠自€€己勉力填补。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靠着资产变现和€€向家的人脉,也算是能稳当度过。但就和€€明星抱团一样,资.本.家也会抱团,如今向氏元气大伤,反而让大家看到了聂家的能量,自€€然€€纷纷选队站,说风凉话的不少,落井下石的更多,这阵日子也没那么好过。

向景鸿依旧忙得脚不沾地,每周只能挤出€€一点时间去探班。他知道乔清身边不缺人陪€€€€周墨也好,聂鹤川也好,姜谌也罢,但其他人如何与他无关,向景鸿只想站在乔清看得到的地方,和€€他见上一面就足够了。

只是经此一事,向老的身子便愈发衰弱下去。乔清时常回家陪他,还是和€€往常那样看电视,但向老看不了多久便会倚着沙发睡过去。心衰的病人心率极低,乔清次次都心惊胆战,起身试过鼻息后才又再次坐下,将向老叫醒,让佣人扶他回房休息。

“不不不,”向老连连摇头,“不休息,还能看呢。”

乔清觉得老在屋子里闷着也不好,便说道:“那咱们€€出€€去散散步吧。”

向景鸿也陪着一起,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向老,向老偏不,把€€他们€€赶到前面走着,自€€己和€€佣人慢悠悠坠在后边。向老是最大的CP粉头子,非得看两€€人发糖才满意。向景鸿便和€€乔清手牵着手走在前面遛狗,乔清低头看了眼手机,向景鸿问道:“怎么了,有安排?”

“嗯。”乔清说,“一会儿和€€俞松白出€€去吃夜宵。”

向景鸿一怔,而后垂下眼:“……好。”顿了顿,又道,“我送你去吧。”

他们€€今天只开€€了一辆车回向家,乔清深夜外出€€不方便,便点了点头:“行。”

向老离得远,耳力又差,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见小两€€口脑袋挨在一起说悄悄话,顿时笑得欣慰,对佣人道:“你看看,他们€€感情多好啊。”

***

乔清的新历生日很快就到了,刚好是在他休息的时候。原本只打算和€€工作€€室的小伙伴简单庆祝一下,但向老说打算给他办个生日宴,热闹热闹聚聚喜气,于是这事儿便也这么定了下来。

这次生日宴规模不小,宾客如云。人前时乔清和€€向景鸿还是一对恩爱伴侣,手牵着手接受宾客道贺。周墨不想上前,便只是端着酒杯远远看着,没几下就干完了一瓶红酒。

“嚯,你可悠着点。”旁边的朋友给他吓了一跳,“这儿长辈多,别胡来。”

周墨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他知道。

乔清和€€向景鸿坐在一块儿,长辈总是乐意于在小辈身上找乐子,时不时地便拿他们€€调侃。向景鸿不知道该怎么应,乔清便出€€来救场,两€€人相视而笑,引来更多善意的调笑。

周墨捏紧了高脚杯。他知道乔清只是逢场作€€戏€€€€但是,那真的是逢场作€€戏吗?他心中有些€€迟疑,周墨自€€认他从不是妄自€€菲薄的人,然€€而碰上了乔清,却总是忍不住患得患失。

酒宴过半,忽然€€看见乔清低声和€€向景鸿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独自€€一人走出€€大厅。周墨心中按捺不住,起身跟上。

他随着乔清来到私人休息室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心中有些€€唾弃自€€己的尾随行径,但很快又说服了自€€己€€€€尾随都尾随了,何不如一步到位呢?

于是周墨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乔清正面对着穿衣镜在换衣服,脱下的衬衣半挂在手臂上,宽阔的后背向下收拢出€€腰身细窄的弧线,在轻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周墨原本还觉得酒意上头,现在只觉得脑海里嗡的一声,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他反手关上门€€,落了锁。

乔清知道来人是谁,他一早就知道周墨跟在身后。因而也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换下被红酒弄脏了的衣服,换上提前备好的干净衬衫。

他合拢衣襟,转身看向他:“什么事?”

灵巧的手指将纽扣逐颗扣上,光洁的皮肤被一寸寸掩盖,如同蒙尘的宝石。周墨喉间微紧,他忍不住上前,将乔清堵在镜子与自€€己之间,握住他正系着纽扣的手,“着什么急?”

周墨呼吸滚烫,他一手撑着镜子,越挨越近,然€€而开€€口时却再无刚才的强势,“小乔……”

他低声唤他,像是祈求。

乔清抬眼看向他,周墨的手落向他腰间,羊脂玉一般莹润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顺势向上轻抚,人也紧跟着贴了上来。他喘着气贴在乔清的脸侧,哑着声音叫他:“小乔。”

柔软的嘴唇落下一个个吻,乔清垂下眼,“周墨,爷爷和€€向景鸿还在外€€€€”

“他们€€不会知道的。”周墨说,竭力抑制着过于急促的呼吸,“你想瞒着他们€€,我没意见,我会帮你,他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这个回答不算意外,乔清抬眼看向他,深邃的眼眸如同平静无波的深海,他说:“除此以外,有个前提你得知道。”

“周墨,我给不了你任何保证或者承诺,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周墨一怔,他庆幸自€€己晚上没喝太€€多酒,清醒的理智很快反应过来这句如同某种默许的首肯。但这依然€€让他的脑袋短暂的空白了一瞬,然€€后便像是猝然€€被一点星火点燃了的荒原一般,激起某种欲.望热烈的翻涌。

“我不在乎。”他拥紧乔清,望着他的眼里也像是燃了火一样的明亮,“我不在乎其他,我不要€€你公开€€不要€€你表态,你可以继续跟向景鸿住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小乔,除了你,只除了你……”

动€€作€€之间衣衫尽褪,镜子被人体温热的气息染上雾气,隐去一切不可描述。

***

宴会厅里,向琛张望了一圈不见乔清,走到向景鸿身边弯腰问他:“景鸿,小乔去哪里了,这么久都不见人。”

向景鸿一愣,说:“乔乔刚才袖口不小心沾上红酒,上去换衣服了。”

“你爷爷的老朋友来了,去催他一声,叫他下来。”

“好。”

向景鸿起身往外走,路过朋友坐的那桌时注意到周墨也不在。他眉间微蹙,快步走上楼,心跳因为过于急切的动€€作€€而变得剧烈。他很快来到乔清的休息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乔乔。”

没有回应。

“乔乔,你在里面吗?”

他试探着按压了下门€€把€€手,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走廊很安静,厚重的羊绒地毯吸附了一切声音。然€€而房门€€却倏地沉闷一响,像是被什么撞上似的,些€€许声响透过门€€板飘了出€€来。向景鸿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房门€€,一时之间连呼吸都要€€忘了,要€€敲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不知道该不该落下。

“乔乔……?”

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脆弱的尾音还未发出€€便被吞没在喉咙里。

就如同门€€内的喘息声一样。

“景鸿。”

向琛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向景鸿错乱的心绪猛地回笼,他立刻回过身挡住门€€口,“爸,您怎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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