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衿讲的差不多了,才问乔翼桥:“老大,我看你已经开始拍电影,怎么踏上这条路了?”
乔翼桥就把自己被迫踏上导演之路的故事也跟傅子衿讲了讲。
傅子衿年纪本就比乔翼桥要大,又在自己的领域很精通,再加上从小受过高级教育,乔翼桥也就没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弟”,相处起来更像是朋友。
乔翼桥讲完,傅子衿也就知道他的来意了:“我能帮到你什么?”
乔翼桥其实现在也不确定,但总之还是先维持一下关系,就跟傅子衿讲了讲未来的规划。
傅子衿爽快答应:“没问题,只要你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我都在所不辞。”
“好。”乔翼桥笑着点头。
有这句话就够了。
告别了傅子衿,乔翼桥又
坐飞机去到了拉斯维加斯。
在这个以赌博闻名的不夜城,乔翼桥见到了他的另一位小弟,贺韬。
贺韬是数学和经济学双学位毕业的,但他没有别的爱好,唯一喜欢的就是赌博。
当然,他也已经入籍了,所以赌博这件事没有任何违法的成分在。
乔翼桥本来很担忧他的境况,但见到他之后,发现他过得不错。
不止买车买房了,也娶妻生子了。
他在拉斯维加斯更像是来工作的。
每天按时进场,按时离开,虽然有输有赢,但似乎总能维持住某种平衡,也没有瘾和上头,甚至平均每个月都是正收益。
乔翼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总之这人有点东西。
而赌博能不赔这一点还不是他最厉害的地方。
厉害的是他对于整个经济体系的看法和见解。
乔翼桥和他聊了一个下午,对整个世界的经济史进行了一次梳理。
他感觉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之前所谓的“小弟”都是某些领域的奇才,只是因为性格或者身世的问题,没有得到世俗的认可。
但乔翼桥总觉得自己可以在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二人相谈甚欢,贺韬甚至想让自己的孩子认乔翼桥做教父。
可惜乔翼桥不信教,于是贺韬就让孩子认了干爹。
这还是乔翼桥第一次当爹。
于是,他按照华国的最高礼仪,给两个小朋友封了大红包。
贺韬甚至针对红包这件事,又以点带面的跟乔翼桥讲了讲红包的发展历史,和从中透露出的华国文化的衍变。
乔翼桥对于他下一个想讲的故事更有轮廓了。
再之后,他就离开了A国。
C组的拍摄还有澳国、冰国、巴国等等地方,囊括了几大洲。
乔翼桥就借着出差的名义,把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最后一波洗翠帮成员也都见了。
这些定居海外的成员无一例外,都是某个领域的专家。
于是乔翼桥也顺带把语言学、人类学,甚至是流行病学、密码学等等在日常生活中不太提及,却
又在方方面面都会涉及的知识都听了个遍。
越听这些内容,他对自己的新故事越有信心。
基本上整个人已经沉浸在新故事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了。
他又感觉到了久违地热血。
而在他逛遍全球这些角落的同时,《六个面具》的拍摄也没落下。
乔翼桥还是每天用云监控系统,看着现场的进展,并对拍摄提出意见和建议。
他忽然意识到,这也许会成为未来工业化拍摄的常规形态。
导演未必要一直在现场盯着,有的时候和现场保持一定距离,才能更好的对现有的影片内容进行指导。
更何况,在一些比较轻松的戏的拍摄的时候,导演可以把时间集中在更有意义的事上。
而蒋思盟也对同步云监控系统进行了升级,现在它不仅能让乔翼桥看到现场的情况,还能同步对剪辑、特效和配乐三个部门的工作进度和成果进行确认。
总之,一周多的时间匆匆而过。
虽然是走马观花的小小环游了一下世界,但乔翼桥还是感到收获颇丰。
随着最后一场戏程甜甜的傩舞独舞完毕,整个拍摄过程也正式结束了。
《六个面具》
顺利杀青。!
第69章
乔翼桥飞回恒市的时候,正好赶上杀青宴。
这次的杀青宴依旧阵仗很大,包下了恒市最大的酒店两层楼,摆了好几十桌。
乔翼桥照例请了剧组的所有人,包括各大公司塞进来的那些剧组成员。
唯一没来的是钱悠的剪辑组还有辛楠的视效组,也不是因为乔翼桥抠门,而是因为他们现在为了抢工期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实在没工夫参加这种聚会。
这次的主创比《高墙倒塌时》还要多得多,直接坐满了两大桌:主要演员一桌,其他剧组人员,比如摄像组、灯光组、美术组单独一桌。
为了方便,乔翼桥在两大桌之间来回串场,忙的脚不离地。
乔翼桥一边喝酒一边想,也许每个片子最开心的就是这两场酒局,一场是杀青宴,另一场是庆功宴。
前者标志着整个项目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后者则是硕果累累的丰收。
“那个,我先提一杯啊。”来自香江的摄像拿起酒杯说道。
在剧组几个月时间,让他的普通话都好了许多。
全场人都看向他。
“多谢乔导给我们这次机会,让我们见识到了影视工业化流程的真正威力,”摄像大哥慢条斯理地讲道,“说实话,我从没参与过效率这么高的剧组,最关键的是,竟然完全没有累到半死的感觉,我只用负责我手下的事情就好,真的很神奇。总之,乔导,还有各位,我敬你们。”
说完,他把满满一分酒器的白酒一饮而尽。
一群人赶紧跟上。
乔翼桥也一饮而尽。
他默默想道,果然不论在什么地方,喝酒永远是大家学的最快的事。
这人恐怕在香江没有拿分酒器直接喝酒的习惯吧!
再之后,来自各大公司的精英也纷纷敬酒。
他们都说,在之前,只听好莱坞说过影视工业化的事,没想到在华国竟然也实现了,他们真的能用全部工业化的流程拍一部长片出来。
3个多月拍完了一部长片,还是在一边写剧本一边拍的情况之下。
乔翼桥想,他恐怕又创造了一个小小的记录。
但是,他创造
各种记录也正常。
如果拍完一部戏,没有搞出一些小小的奇迹,反而不像他了。
一群大老爷们吵吵闹闹又喝了半天,全都有点上头了,不管来自天南海北,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背景和宗教信仰,大家都喝的很尽兴。
再之后,程甜甜站了起来。
大家才陷入了久违的安静。
“乔导,真的很感谢,感谢你给了我机会,能让我变成这样,”程甜甜笑得依旧腼腆,但并不怯懦了,“在这部戏之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装在一百大几十肉里的孩子,是你拉着那个孩子重新站起来,重新成长,又重新开始唱歌的,我想我这次真的找到了自己声音,谢谢你。”
这话感动了现场不少人。
他们也是看着程甜甜一路吃苦、进步,然后完美的演绎了剧中的角色的。
大家心里也各有感触,将眼前的酒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我才是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们大家,”乔翼桥笑,“我希望我们功不唐捐,一切都能有最好的结果。”
他没有再煽情。
感谢的话已经说了太多太多了,但他每说一次,都是发自内心的。
每一部电影的完成,都要用到少说几百人的努力。
这是一份包裹着几百人的梦想,它此刻还在生长,努力地积蓄力量,开花结果。
“敬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
一群人吵着,闹着,喝着酒。
往往在杀青宴之后就是离别了,大家都借着酒劲压抑自己心中对于离别的惆怅。
但乔翼桥也相信,有了这次的经历,大家之后不管在哪个剧组,都能让它变得更加专业。
这就是他最想看到的事了。
想到此,乔翼桥感觉心情十分愉悦。
然而,全场之中,有一个不开心的人。
施冉一个人坐在那,闷闷不乐地给自己灌酒。
乔翼桥本能地关心着每一个人,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怎么不开心?”乔翼桥问,“最近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