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到家后,他去公寓楼底下的饭馆打包了两份盖饭,多买了三个红烧鸡腿,还想把电瓶直接拿上去充电,一想一会儿得带李铎下来认认车,到时候再拿也不迟。
主要也归心似箭,只想马上回家,都出去了俩小时,他想媳妇儿了。
609室的门被轻轻地开了个缝,张庸探着脑袋朝里看,外面天色已黑,屋里黑漆马虎的。
看来媳妇儿还在睡啊!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小心翼翼地带上门,又把手里打包好的饭菜放在暖气片旁边的塑料凳上。
张庸没开屋内的大灯,他把羽绒服脱下后去开了卫生间的小灯,随后坐在小马扎上,开始搓洗床单和被套。
等床单被套都洗完,床上的人还没醒,他把洗好的床单和被套吊在卫生间里滴水,拿起塑料凳上的饭菜,一个人躲在厨房里偷偷吃了起来。
看来这趟火车累到媳妇儿了,睡到现在还没起。
李铎这一觉睡到晚上九点才醒,昏暗的室内只有一道微弱的光,厨房那儿透过来的。
水流声和刷洗声传入耳朵,他坐起身朝厨房看去,张庸正在洗锅,水池旁边的台子上摆着刚洗过的碗。
张庸刷好锅,准备再用水冲一遍。他抓着电磁锅的把手,刚举到水龙头下面,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腰间多了一双手。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媳妇儿,你醒了啊!”张庸快速洗锅,“我明儿改早班了,同事请假,肚子饿了吧,我给你买的饭都凉了。”
“反正待着也没事儿干啊,就把厨房给收拾了,正好给你把饭菜热一热。”
李铎放开张庸,“我来热吧。”
“不用。”张庸打开电磁炉,去塑料凳上拿了饭和鸡腿递给李铎看,“宫保鸡丁盖饭,还有俩大鸡腿,吃完咱洗个澡,早点睡觉。”
李铎看着那被动过的饭量,就知道张庸又分了一半给他。
“不打了?”
“不打了。”张庸只想让李铎好好休息,打炮这事儿,来日方长的。
他把饭倒进锅里,盖饭经过翻炒直接变成了炒饭。
李铎没再说话,他走到桌子那儿坐下等着开饭,自己这一觉睡的,一炮都没了。
“快趁热吃,我下楼一趟。”张庸把饭端过去。
“干什么去?”
“我去把电瓶拿上来。”张庸嘿嘿一笑,“本来还说带你下去认认车,一想明儿我也早班啊,咱俩一块儿走,正好试试车。”
“多少钱?”
“没多少钱。”张庸说完就下楼了。
李铎安静地吃着饭,才吃两口就不动了。
张庸昨晚一夜没睡,白天就在车上睡了一小时,到家一直忙活到现在,一刻都没停过,这会儿又下楼去拿电瓶了,也不嫌累。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迅速套上衣服裤子下楼了。
张庸提着电瓶刚进B栋正门口,手上的电瓶被李铎给强行抢了过去。
“我操,你咋下来了?”
“下来看看。”
“吃你的饭啊,真是。”张庸嘴上数落,心里却很高兴,夜晚的楼道里很安静,他冲上去牵住李铎的手,小声叫着媳妇儿。
李铎握紧张庸的手,牵着他一步一步往上走。
吃过晚饭,俩人先后洗了澡。
此时已经十点出头,张庸枕在李铎的胳膊上,左手握着他的鸡巴,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媳妇儿,晚上没打……”
“用不用给你吃出来啊……”
都困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这事。李铎无声地笑了,低声哄道:“快睡吧。”
张庸跟李铎都起了个大早,六点多就醒了,早饭是楼下买的包子和豆浆,吃完后俩人一起去了车库。
张庸献宝似的指着那辆全黑的电摩,“百万,瞧瞧这车酷不酷?”
李铎点头,“很酷。”
“我第一眼就相中它了!一见着它,我就想起了你这,脸。”他想起了自家媳妇儿那张又冷又酷的臭脸。
李铎把车推了出来,坐上去感受了下。虽然张庸没说,但他估摸着这车少说三千打底。张庸跨坐到车后座,斗志昂扬地说道:“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我要努力挣钱!”
在车骑出去的那一刻,他突然大操一声。
李铎被吓一跳,耳朵都要聋了。他皱眉:“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我忘记给你买头盔了!”张庸摸完李铎头发,又去摸他耳垂,心疼坏了,“媳妇儿,你冷不冷?要不我来骑吧,你躲我后头。”
“不冷。”李铎没骑很快,他们出发得早,时间完全充足。
“媳妇儿。”张庸紧紧抱着李铎,“我计划着再拼三年,存够十万块钱。然后咱就离开北京,咋样?”
“就是不知道三年后的房价是咋样的,不管了,不行咱就找个安逸的小城市,买个小房子。”
“你啊,到时候找个轻松点的活儿。我挣钱养你,反正我这修车技术,走哪儿都饿不死。”
李铎没说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他在心里琢磨着,三年时间足够了。
也许都不用三年,他就可以给张庸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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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百万和大壮一直在,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这一章我断断续续写了4个多小时,不知道该怎么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索性就日常完结了,拖拖拉拉的日常如果写到买房,至少500章打底了,后续关于百万和大壮的内容,会写在番外里。
感谢一路追更的小伙伴,说真的我文笔一般写的东西也很一般,能被大家喜欢真的很高兴,归乡已签实体,后续相关可以关注微博@贫僧法号圣斗士
第96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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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逐渐没入黑暗,血光染红了半边天。廖瑞言独自一人,行走在空旷的柏油路上,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这条大路。
“嘿!”
“瑞言!言言!”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一瞬间,廖瑞言心脏剧颤,朝远处看去,原本空旷的大路边,多了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空间似乎发生了扭曲,他还未来得及赶过去,那道连人带车的身影由远及近,慢慢向他靠近。
明明近在眼前,廖瑞言却不敢靠近。他目光灼热地看向那人,轻轻唤了一声宝贝儿。
沈怀双手抱胸,倚靠着一辆银黑相间的摩托车,笑着问:“怎么才过来?”
廖瑞言朝前跨了一步又停下,他张开双臂:“宝贝儿,过来。”
沈怀摇摇头,“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
“过来,让我抱抱你。”廖瑞言说着又朝前跨了一步,却始终不敢靠近。
多少次似曾相识的场景,俩人却是第一次交流,廖瑞言克制住想上前拥抱沈怀的冲动,他害怕这也是一场梦。
“我现在过不去。”沈怀扬眉一笑,“我在这里等了你五年零五个月,你怎么才来。”
廖瑞言放下双臂,深深地注视着沈怀。
他在冲自己笑,一如当初。
“这些年很辛苦,是不是?”沈怀看着他,“你啊,都36了,放下吧,别让我操心好不好?”
在听到“放下吧”,廖瑞言的眼眶逐渐湿润,眼前三十岁的沈怀也渐渐变得模糊。
他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是现实,空旷的大路却提醒着他,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这条宽阔的柏油路,是沈怀出事的地方。
时隔多年,他终于有了出现在这里的勇气。
“瑞言。”沈怀朝前走了一步,“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已经开始向前看了。”
无能为力的绝望侵蚀着廖瑞言,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沈怀又上前走了两步,他张开双臂把正在无声哭泣的男人抱进怀里,柔声安慰:“在一起十年都没见你哭过,现在哭什么?”
“重新找个人吧,你一个人,我真的不放心,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真准备孤独终老啊?”
冰冷的怀抱让廖瑞言感受到无尽的孤独,他将沈怀紧紧搂在怀里,痛苦地哽咽着:“我有你就够了。”
沈怀噗嗤一笑,轻轻顺着廖瑞言的后背,“光有我可不够,你得再找一个。听到没?”
廖瑞言依旧哽咽,说不出话来。
“我该走了。”沈怀退开这个怀抱,伸手抚上廖瑞言的脸颊,用大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泪,“你再哭,我心可痛死了啊!”
廖瑞言摸上颊边的那只手,深情地看向沈怀,“你要去哪儿?”
“我去下辈子,在老地方等你。”沈怀唇边挂笑,“这辈子你好好过,别着急过来。”
廖瑞言沉默许久,随即笑了,“宝贝儿,乖乖等我。”
“这就对了嘛!”沈怀叮嘱,“答应我,遇到合适的就处,你要不答应,那我就不在老地方等你了。”
“好,我答应你。”廖瑞言在心里说,我尽量。
“那我走了啊!”沈怀放开廖瑞言,转身回到摩托车那儿。
廖瑞言没再上前,他看着跨坐在摩托上的沈怀,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宝贝言言,别太想我。”沈怀招了招手,随即轰上油门,咻地一声出发了。
廖瑞言盯着远方逐渐消失的身影。
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