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原创声明都敢发,看来是彻底没事了。
“许秋瑶”这三个字现在自带热度,她本人近期的音乐节定能斩获奖项,又刚爆出参演大热改编剧的饼,本身自带流量,抄袭瓜一出来,热度蹭蹭往上涨,谈论不断。
有全力支持的,有持续观望的,有浑水摸鱼的,有纯粹看戏的。
种种猜测在沈舟然结束直播,而许秋瑶那边毫无动静后,彻底发酵了。
一时间,“许秋瑶抄袭”,“许秋瑶剽窃他人成果”等等词条多不胜数。
在各种言论甚嚣尘上时,许秋瑶终于出面了。
【许秋瑶v:这几天在剧组忙着打工没时间看手机,没想到自己意外“走红”了,还被扣上了抄袭的帽子。我对此表示,我的每一首歌都是自己原创,从雏形到成品,每一环节都有证据。对@Boat的言论我有追责权利,以下是我的律师声明。[图片]】
【姐姐工作辛苦了,不要被丑东西影响性情,期待你的新剧!】
【瑶姐是这个[赞],赶紧给对方发律师函吧,让他再造谣】
【这波我站许秋瑶,能这么硬气发声明,说明心里没鬼】
【迫不及待要看小丑被告上法庭面临巨额赔偿还不起痛哭流涕跪下来求姐姐原谅的样子了】
沈舟然盯着许秋瑶底下的评论。
他看似在读,实际上什么都没进入到脑子里,许秋瑶的事情影响不到他,他完全在想另外一件事。
就屏幕上的这几条评论,他手机打开关上,指头划来划去看了不下十遍,愣是没看清上面写的什么。
身边有人“啧”了声,手机被抽走,沈舟然顺着看过去。
“跟你说明天回家见爸妈的事情,你在发什么呆?”沈骆洲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沈舟然眉毛垂下,眼皮敛起深深的褶皱,投出一片阴影。明明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但就让人就得委屈:“我没有发呆。”
沈骆洲从鼻腔里哼了声:“嗯?”
沈舟然在他的眼神下逐渐自暴自弃:“我就是……害怕。”
从知道出院回家后他就一直既紧张又期待。明天就要出院了,这种纠结的感情达到了峰值。
“这时候知道做错事害怕,早干什么去了?”沈骆洲不为所动,“有什么好怕的,反正爸妈对你的期待也就那样了,不可能更低。”
沈舟然:……
你是会安慰人的。
一旁孙叔听了抽抽嘴角,该说大少爷不愧是理科生么,说话太直接了。
他本想说点什么补救下,却见小少爷想明白了似的,煞有其事点点头:“你说得对,都已经是最低期待了,所以没好怕的。”
俗称破罐子破摔。
孙叔沉默片刻,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所以说,难怪你们两人做了兄弟。
沈爸爸和沈妈妈,还有沈家的佣人司机一类在知道沈家的小少爷要回来时,反应各不相同。
沈妈妈在衣帽间挑衣服,拿起一件又一件往身上比,问沈爸爸:“老公,你觉得我穿哪一件见儿子好看?”
沈爸爸说:“都好看。”
“你也太敷衍了。”沈妈妈试累了衣服,坐在床上喝了口沈爸爸递的水,“沈翊,快帮我选一件,我挑不出来。”
许久未见的小儿子要回家了,不说期待是假的。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很多读者反映有空白,但我这边从前台和后台看排版都没有问题,问一下出现这种问题的人多吗?还有是不是ios啊?我反映一下看能不能解决
第13章
沈爸爸沉默半晌,开口说:“千€€,别怪我泼你冷水。你还是不要有太高的期待才好。”
他本想说“他配不上你这样”,但话到嘴边觉得太伤人了,自己也说不出口。
沈妈妈听了,表情肉眼可见低落下来:“你说得对,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毕竟是自己养了多年的儿子。”
沈爸爸闻言,犹豫几次试探开口:“他也长大成人上大学了,我们算尽到了义务。不如找个时间大家说开,让他把户口……”从我们家迁出去?
沈妈妈的手机铃声打断他未尽的话。
“阿姨,是我。”电话那头是季淮礼貌含笑的声音。
“是小淮啊,怎么想到给阿姨打电话了?”沈妈妈语气客气,表情复杂。显然知道自家儿子纠缠对方的破事。
“是这样的,我跟然然之间发生了点冲突,他生气不接我电话,我联系不到他,想知道阿姨能联系到他吗?我想当面跟他道歉。”
沈妈妈问:“怎么就吵起来了?”
“一点小事而已,都是我不好。”
季淮姿态很低,一认错沈妈妈就开始心软:“小乖、舟然的联系方式就那几个,没有别的,他拉黑你我也没办法。不过他明天出院回家。”
“真的吗?那我明天可以去见他吗?”
沈妈妈不愿沈舟然再跟季淮有牵扯,但她也不想再过多干涉沈舟然的事情成为他口中“多管闲事”的人,最后答应下来。
“想来就来吧,他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好,那我明天下午去拜访叔叔和阿姨。”
季淮挂了电话,脸上笑容收敛,面无表情看着通讯录中多个未接电话。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被沈舟然拉黑。
“看来这次不太好哄啊。”
他把玩着手机自语,末了,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弯了弯,露出个完美的笑容。
算了,顶多费点心思。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沈舟然身上的利益,可不止一首歌那么简单。
等明天见到他,该说点什么才能让他回心转意,继续为自己所用呢?
沈妈妈接完电话整个情绪都低落了,随便拿了条裙子:“就这件吧,不试了。”
反正只要季淮在,她这个好儿子的眼神就不会落在自己身上,穿高定还是穿麻袋都一个效果。
“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沈爸爸张了下嘴,闭上:“没什么。”
他没说的是,自己已经把沈舟然的户口迁了出去,其实他已经自立门户了。
与沈家解除法律关系相对的,是他留给了沈舟然一笔股份和不动产,足够他衣食无忧下半辈子。
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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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然是下午出院。
他住院期间没用多少东西,也没人来看他,所以物品不多,出院一小时不到就办完了。在离开之前他去找了妙妙,女孩听说他要走了哭得很伤心,说以后一定要经常找他。
他不想让沈爸沈妈知道自己住院的消息,所以没用沈家的司机,打了辆出租车。
汽车行驶在路上,沈舟然按下车窗,五指张开,感受风从指尖吹过的惬意,嘴角翘起小小弧度。
浑身好像连骨头都舒展了。
“小伙子,手别伸出去。”司机师傅提醒。
“好的,不好意思。”沈舟然把手收回来,对司机歉意点头。
司机看着老大粗,但很细心,看沈舟然是从医院出来,夏天还穿长袖,先问了能不能开空调,知道不能吹凉风后关了空调,只开窗户。
他从后视镜看,见看上去年纪小点的男生长得唇红齿白,容貌清冷€€丽,跟身边冷峻高大的男人不太相似,忍不住聊天:“你们俩是朋友?”
“不是,”看着清冷的男生快速接过话题,说完看了男人一眼,“这是我大哥,我们是兄弟。”
司机:“哦哦,难怪了,总觉得长相很像,但又不敢认。”
沈舟然没戳破他们不是亲兄弟这点让司机尴尬,目光一直落在沈骆洲侧脸上。
当事人沈骆洲听了他们的谈话,收回看向窗外风景的视线,看了眼紧盯自己不放的沈舟然,没反驳在这之前快要断裂的兄弟情,只说:“把手伸出来。”
“干嘛?”沈舟然疑惑,手乖乖伸出来。
“另一只。”
沈骆洲看他换手,摘下纱布的左手疤痕彻底显露人前,掉了痂也丝毫不减它的狰狞。
他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一秒,随后褪下手腕上的珠串,戴到了沈舟然腕上。
温热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伤口引起的瘙痒有些难耐,沈舟然往后缩了缩手,却被沈骆洲箍住腕动弹不得,带好才放开。
沈舟然抖了抖手腕,抬起在眼前看:“送我的?”
腕上是一串异形红色玛瑙珠串,用红绳穿着,还有很多股彩色的编绳和木质串珠,很像少数民族的工艺品,宽度完全可以掩盖住伤口,红色衬得肤色雪白,还有流苏垂下来,随着车身晃来晃去。
沈舟然见过这串珠子,是沈骆洲从喇嘛庙求来的,因颜色太艳,与平时穿的正装不搭,所以一直好好收藏,很少拿出来戴。今天早上看他戴了还奇怪。
沈骆洲看着那串珠子,以沈舟然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在欣赏自己的品味。
沈骆洲“嗯”了声:“送你的,收着吧。”
沈舟然很喜欢,低头拨弄珠子。
看他终于不再往下拉扯衣袖,沈骆洲转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车辆驶过的景色,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司机笑道:“兄弟俩感情真好。家里还是有两个孩子好,长大了异能互相照应。”
沈舟然很轻地笑了下。
看了珠子一会,他就没什么精神了,靠在车座上休息。
他晕车,还很厉害,此时唇色都苍白了一个度。
“师傅,开慢点。”旁边有人开口,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车速果然慢下来,沈舟然舒服多了。
车辆渐渐驶入熟悉的街道,证明目的地快到了。
沈舟然早就睁开眼,嘴唇紧抿着看向前方,沈骆洲的骤然出声甚至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