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 第22章

听他事不关己的口吻,梁思砚表情空白一瞬,嘴上却更加不依不饶:“沈舟然,我真是傻逼,你说的话我竟然会信。你说喜欢我,我信了,结果现在这么冷淡的人是谁?我说不错过任何跟我有关的日子,结果我的生日都缺席,不知道去了谁家。”

“沈舟然,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有,”沈舟然打断他的发疯,淡声说,“我告诉过你,你希望死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梁思砚,为什么会因为我没去来质问我?”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跟我没关系。你今晚不该打这通电话。”

梁思砚头抵在冰冷墙上,听着那边沈舟然沙哑冷漠的声线,像一条线要将两人彻底划开。

可能是晚上的酒喝太多了,胃在烧,全身都在烧,就连他的眼底都烧到发烫发热,像有什么巨大的情绪一不留神就要宣泄出来。

“……沈舟然,我不要你道歉了,我邀请你,你也不能来吗?”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梁思砚一直没等到那句“生日快乐”。

他听着那头的嘟嘟声,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沈舟然,怎么可能挂他的电话?

但沈舟然就是挂了他电话。

他跟之前不一样了。

梁思砚突然之间很茫然。

沈舟然,好像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

沈舟然挂断电话后却毫无睡意。

他就是这个毛病,只要半夜有一点响动把他惊醒,就很难再入睡。

沈舟然躺在床上看了会天花板,翻了个身。

早知道骂梁思砚一顿再挂电话了。

反正睡不着,他索性起身开电脑,看沈骆洲发来的那些视频文件。凭着记忆,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

行车记录仪没有后置摄像头,但能收录声音。

沈舟然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随后是他的轻声抱怨:“大学生的期末月也太恐怖了,我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现在终于结束了。”

“回去好好休息。成绩不重要,你的身体才最重要。下次不许熬夜。”是沈骆洲的声音,严肃中掩不住关心。

正在熬夜的沈舟然突然心虚,他摸摸鼻子,继续往下听。

“但高压真的能逼出人的潜力,我这段时间灵感爆发,期末作品分数绝对低不了。对了大哥,我昨晚看了个西北的纪录片,写了一小段旋律,我唱给你听。”

是一段熟悉的旋律,虽尚显青涩,但能听出之后的成曲有多惊艳。

气氛很轻松,沈舟然在车里轻声哼着歌词,表达自己对辽阔大地的无限向往。一曲终了,他说:“这首歌我昨晚用平板简单录了下发到了ins上,但还没想好名字,大哥说叫什么好?”

他之前确实有个ins账号,但早就注销不用,不然也不会想起找沈骆洲。

沈骆洲的声音没有立马出来,而是沉思片刻才开口:“就叫旷野的鸟吧。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天空。”

他声音低沉而磁性,在密闭的车厢里一浸,如沾上了温柔的尾羽,轻轻扫过沈舟然的心口。

他看着这段视频,回忆起久远的过往。

原来,大哥当时听出了他的遗憾,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他把这一段剪辑好放到微|博上,选择了定时发送。

时间是许秋瑶音乐节颁奖那晚。

作者有话说: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天空。

出自泰戈尔的园丁集

第20章

做完这些,沈舟然迷迷糊糊有了睡意,重新躺会床上。

等天亮后,陈妈喊他去吃饭,沈舟然应了声,又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十点多。

他收拾好下楼,陈妈给他热了鸡汤蘑菇粥。他心里想着音乐节会发生的事,难得心情愉快多吃了两口饭。

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胃,只是多吃了几口而已,还没过半小时,人已经冲到厕所去吐了。

沈骆洲跟进来后就看到他抱着马桶缩在角落,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死死压住肚子。听到声音抬头看他,眼睛湿红一片,鬓角有汗留下来,脸色发白。

“好好地,怎么突然吐了?”他接了杯温水让沈舟然漱口,蹲下来拍拍他的背,一下一下顺着,“还难受吗?”

沈舟然点点头,捂着嘴语气虚弱:“吐不出来了,心跳也好快。”

这句身体真的因为自杀这件事被折腾得不轻,全方面损耗,比之前更娇贵了。

沈骆洲不敢耽误:“让孙庚羽过来看一下。”

孙庚羽是他们的家庭医生。

“不用,我休息会就好。”沈舟然摇头。

沈骆洲不听他的,直接把孙庚羽喊了过来。

作为跟沈家常年合作的家庭医生,一听到沈舟然身子不舒服,孙庚羽是半点不敢耽搁,立马就来了。

等检查完,他松了口气:“是肠胃应激反应引起了窦性心律不齐,多养养身子就好了。”

他只是习惯性叮嘱,因为知道沈舟然从来不会听,还嘲讽他是不是庸医,每次的说辞都一样。

不过,这次好像格外严重,血压比之前都要低很多。

沈舟然眨眨眼:“好,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孙庚羽一愣,从自己的疑惑中抽神:“嗯?哦,没事,应该的。”

心里却想:卧槽,小霸王在跟他道谢!他没听错吧?

送走恍惚的孙庚羽后,沈骆洲让他休息,关门下楼。

沈妈妈赶忙过来问:“他好点了没?”

“不太好,让他多睡会。”沈骆洲说。

沈妈妈闻言叹气:“怎么感觉这次回家,身子比之前还弱了。”

管家孙叔听了,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听见。小少爷不愿意说,他们知情的也从来不提。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知道的人不少,早晚传到夫人耳朵里。

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大少爷也得跟着一起倒霉。

陈妈接了句:“我这几天学了几道清淡的养生汤,一会去买菜中午炖了给小少爷补补。”

沈妈妈发愁:“记得别补得太过,他身子受不住,消化不了。”

“我心里有数的,您放心。”

因这一闹腾,沈舟然又结结实实在床上多趟了好些天,直到发誓自己真没事,沈妈妈才放心。

这期间梁思砚没再打来电话。

有个拍卖会邀请沈爸爸沈妈妈去,他们俩根本就没心情,拒绝了。

沈舟然知道后松了口气。

这算是把故事中主角受回国后的第一个大情节蝴蝶掉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心情明媚不少,等一获准能出门走动,立马就要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路上有人频频看他。

除了长相白净清冷,引人注目的原因外,就是在众人皆短袖短裤都嫌热的夏天,只有沈舟然还穿着长衣长袖。

没办法,他体寒,即便是夏天身上也是温凉的,总比别人多穿一件衣服。

从家到公园的路不短,沈舟然体温上升,但仍就没出汗。他坐在公园的木质长椅上休息,拧开随身拿的保温杯,抿了口温水,看着一群小孩子在打打闹闹。

小时候的沈舟然是真羡慕这些想跑就跑,想跳就跳的小朋友。这种羡慕随着长大渐渐减弱,但并未消失。

“你那时就总是用这种眼神看他们。”

沈舟然吓了一跳,发现季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看他望过来扬唇一笑,在他身边坐下:“有时不用去羡慕别人,你也有别人没有的东西。”

沈舟然往一边挪了挪远离他,沉静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多想,我可不是跟踪你,”季淮比了个投降的动作,身子往后一靠,双腿交叠懒声说:“我每天都在这里陪我妈散步,这次只是意外,你信吗?”

沈舟然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了正在健身器材处的季妈妈,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打扮素净,跟季淮的骚包比起来简直就是两种极端风格。

季妈妈不是显贵出身,嫁给季父时他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结婚后她也很低调,几乎不出现在名媛太太圈里。

见沈舟然看自己,季妈妈远远一笑,两人打了个招呼。

“我妈妈好像一直很喜欢你,明明你们没见过几面,”季淮似真似假,说,“有时我都要吃醋了。”

沈舟然并不意外季妈妈对自己的好感,毕竟他也算是季淮的救命恩人。

小时候他被拐,连带的还有同一个病房的季淮,和其他孩子关在一起。他们在毫无人性的人贩子手中艰难求生。有好几次沈舟然都觉得自己要死了,但还是坚持着想再见到自己的家人,并且安慰季淮,让他别那么难过。

后来有个小孩计划要偷跑。他们策划了许多天,却在临行时计划泄漏,眼看就要被抓回去,为了保住季淮和其他小孩,沈舟然用计将人贩子引开,自己跟另一个孩子一路逃,难受到几乎无法呼吸,却不敢停下脚步。

好在他们遇到了搜救队,终于获救了。

只是从那以后季淮好像得了PTSD,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只记得自己被拐,跑出来求救。

打那以后沈舟然大病一场,持续高烧差点失聪,人也几乎踏进鬼门关,病危通知下了很多次。沈家人找了很多专家甚至飞到国外问诊,病急乱投医时道士神婆都请了,这才千难万难把沈舟然的命保下来。

季淮忘了,为了他的心理健康着想,没人再提这件事的真相。

你想忘就全忘了,自己的孩子却受尽了苦。沈家人说不怨季淮,是不可能的,但只能怪造化弄人。

自那时起,季妈妈就对沈舟然加倍的好。季父虽然不看中这个儿子,但自那时起就对沈舟然格外爱护,也曾开玩笑般说过让沈舟然进自家门。

现在想想,季淮就是从那时起开始跟他走得格外近。

沈舟然从最坏的方面猜,这里面恐怕有父母辈态度的影响。

季淮家里孩子众多,婚生的加私生的两只手数不过来。想要在这种家庭里拨得头筹获得继承人的身份,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季父喜欢什么,他就跟着喜欢什么。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