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鱼:学弟,你在h市?】
【沈舟然:对,学长怎么知道的?】
【秦霜鱼:我来h市刚好有事,刚刚出来逛街,就是这里有名的商业街,看到你了,好像去了一家咖啡店。】
来h市?不去参加闻铭的演唱会吗?沈舟然心忖,难道还不到时间?
演唱会要提前多久售票宣传,他还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秦霜鱼:我自己来这里玩也挺无聊,既然学弟也在,不如我们去逛逛展会吧,这里的七八月份会有很多会展开办。我正好有很多别人送的票,来不来?】
他晒出了几张不同的票,涵盖了音乐剧,画展,相声等等。
别的不说,沈舟然对其中一场芭蕾舞很感兴趣,听说是世界上最搞笑的芭蕾舞剧,他还没亲眼看过。
而且秦霜鱼说了自己来玩,那应该没有其他人。
他问沈骆洲:“大哥,后天我们没什么重要的活动吧?”
沈骆洲:“嗯,怎么了?”
“有个朋友约我,想出去玩。”
沈骆洲多看一眼:“朋友?”
能从沈舟然嘴里听到这两个字,真的很稀奇。
“对,”沈舟然点头,“哥你也见过,就是上次宴会上遇到的秦霜鱼。”
他下意识想要开始说两人的认识过程包括上次见面,给他哥交代下,结果沈骆洲直接点头了。
“好,玩得开心。”
看沈舟然惊讶的样子,他说:“还有事?”
沈舟然摇头:“没了。”他试探着问,“哥,你不问问我们怎么认识的?”
“不用,你有自主交友的权利,没必要所有事都跟我说。”
听了大哥的回答,沈舟然表情略带微妙,说不准是什么心情。
以前每件事沈骆洲都会过问的很仔细,自己也习惯了跟他说身边发生的所有事。
但大哥怎么突然不问了?
沈舟然疑惑,看沈骆洲低头喝咖啡没有多言的意思,自己也不好再问,给秦霜鱼发消息。
【沈舟然: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秦霜鱼:真的,不然我早约上人一起去了。】
【秦霜鱼:学弟不会是想见见别人吧?比如梁思砚?可惜他最近改过自新回学校上课了,他教练高兴疯了,说他浪子回头,势必让他今年成为国家一级运动员,正在魔鬼式训练呢,我肯定喊不出来了。但学弟你可以试试,他很给你面子呢。】
【沈舟然:……】
【沈舟然:不用了。】
秦霜鱼在那头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看到沈舟然无语的模样,可又因为不善言辞,连反驳他的话都找不到,只好发了六个点。
诶,逗弄学弟什么的,可真有趣。
【秦霜鱼:那学弟要不要去?就我们两个人。】
【沈舟然:想去,谢谢学长】
秦霜鱼发过来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沈舟然发现他真的把自己带入了学长的位置,明明是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有样学样的学人家当学长。
而秦霜鱼只是从小到大身边都是围着他,照顾他的人,突然出现一个需要他来照顾的小学弟,还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秦霜鱼自然好奇得不得了,想尝试下照顾别人,把对方划入自己保护范围的感觉。
小学弟乖巧可爱又懂事,目前秦霜鱼对两人的相处方式很满意。
沈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秦霜鱼心中的形象,跟爸妈说了自己要跟朋友出去玩,沈爸沈妈问了是谁后,都很乐意的表示要他多交朋友。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沈舟然有什么行程,全看秦霜鱼手里有多少票了。
他们第一场就是沈舟然很期待的芭蕾舞剧。
秦霜鱼站在门口等他,远远冲他打招呼:“学弟,这边!”
他戴了副大大的墨镜,看沈舟然走过来,把墨镜推上去说:“走吧走吧,外面太热了。”
沈舟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拉着自己往剧场里面冲,等到了vip通道,空调沁凉的风吹到身上他才停下,长舒口气:“外面真的很热啊。”
发现自己还拉着沈舟然,他赶紧松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沈舟然摇头,慢慢缩回自己的左手:“没事。”
秦霜鱼见他只是跑了几步,脸上就已经浮上不正常的红晕,胸膛起伏微微喘着气,发丝凌乱,忍不住说:“你的身体也太差了吧,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可能是刚才太晒了,有些不舒服,进来后好多了。”沈舟然抬手擦了下额角的汗。
左边的防晒衣衣袖被秦霜鱼拽着往上窜了窜,露出腕上的红玛瑙手链。他一抬手,手链便顺着纤细的腕骨往下滑,一道伤疤赫然呈现。
秦霜鱼眼皮跳了跳。
这个位置……这种深度……
他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嗯?不进去吗?”沈舟然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回头喊他。
秦霜鱼调整了下脸上的笑:“等等我,就来。”
vip通道虽然人少了很多,但进场时也免不了拥挤。沈舟然虽然不喜欢跟人接触,但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倒是秦霜鱼,走在他旁边护着他,不让别人撞到他,反倒是自己被撞了好几次,不耐烦地皱起眉。
沈舟然:“学长,我没事。”
秦霜鱼:“不行,我把你带出来,就得把你安安稳稳带回去。”
啊?
沈舟然不解,这话什么意思,自己还能被撞几下人就撞散架了吗?
但秦霜鱼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有点复杂,沈舟然想了下,还是闭嘴了。
算了,虽然不知道主角受为什么会对自己好,但他已经学会不纠结了。
成功入场后,沈舟然更是瞬间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专心看起表演。
这场芭蕾舞真的很搞笑,又搞笑又带着艺术性。在看到一个演员跳错位置,硬是把原本位置的演员挤到一边去时,剧场的人齐齐笑出声,沈舟然也忍俊不禁。
国外的艺术活动远比国内要多很多,秦霜鱼已经看过很多遍这个剧目了,此时心思根本不在舞蹈上,目光有意无意总是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沈舟然,想盯着他的手腕,又怕眼神太明显。
自己接触过后发现,沈舟然虽然身子虚弱,经常生病,但还不至于走到割腕自杀的地步。能下狠心在自己手上割那么大一口子的人,都是死意已绝,就算救回来也多半会患上严重心理疾病。
沈舟然……会有抑郁症吗?
观看演出中途拿出手机看手机其实很不礼貌,但秦霜鱼实在忍不住,发消息去问季淮。
季淮那边很快回,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让他去问梁思砚。
梁思砚倒是过了一会才回他,却更让秦霜鱼摸不着头脑。
【梁思砚: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
你对不起他什么,你倒是说啊。
秦霜鱼突然想起个自己听过的传闻,沈舟然 ,好像喜欢梁思砚。而梁思砚又说都是自己的错……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但不对啊,梁思砚之前很讨厌沈舟然,沈舟然又优秀又有自己的傲气,怎么可能扒着梁思砚不放啊。
不是他贬低自己的朋友,就梁思砚那个性格,实在是配不上沈舟然。
秦霜鱼想来想去没想明白,但害怕沈舟然真的会有心理疾病,对他的照顾更是小心谨慎,甚至在今天看完演出吃完饭送他回去后,叮嘱他没事可以找自己聊天。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我看到了肯定回复你。”秦霜鱼认真道。
沈舟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谢过他这份好意:“那太麻烦学长了。”
“不麻烦,你都喊我学长了,我有资格照顾下小学弟。”秦霜鱼比他高一点,拍拍他的脑袋。
可惜学弟带了帽子,不然可以揉一把头发。他心里遗憾。
除了大哥之外,还没有人摸过自己的头,沈舟然愣了下,迎着阳光半眯着眼抬头看他,冷白的皮肤在光下白到晃眼:“今天谢谢学长,我先回去了。”
“拜拜,明天见。”秦霜鱼挥手送他离开。
沈舟然往回走了几步,转过弯后看到沈骆洲正站在一棵樟树下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大哥?”他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沈骆洲按了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低声道了句“稍等”,然后对走过来的沈舟然说:“刚下楼,去接爸妈。谁送你过来的?”
沈舟然:“秦霜鱼。”
“嗯,”沈骆洲应了一声,拍拍他脑袋,帮他把帽子扶正,“上去吧,客厅有水果,可以吃一点消暑。”
“好。”
怎么每个人都喜欢拍他的脑袋,沈舟然暗想,压了压帽檐上楼去了。
看他走远,沈骆洲点了下耳机开启麦克风,对那头说:“你继续说,许秋瑶已经买了离开b市的票?”
那头的邓磊说:“是的沈总,舆论都在骂许秋瑶忘恩负义,出了事就推脱给前公司。她撑不住,决定明天就回老家。”
实际上许秋瑶的处境远比邓磊说得要糟糕,她现在就像是过街老鼠。沈舟然越火,对她痛打怒骂的人就越多,导致她只能灰溜溜回老家。
沈骆洲点评:“还是太要脸了。”
跟季淮这种人打擂台,就得下狠手,一下子摁死了才不会再出事端。
邓磊:“……额,其实她也尽力了。”
毕竟是跟资本对抗,无异于蜉蝣撼树。
“她想报仇,那就帮她一把。”
沈骆洲的的声音通过话筒,夹杂着冰冷的电流声,薄唇勾起个讽刺的弧度,“季淮是觉得自己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坐得太安稳了,才想来招惹沈家。”
邓磊应下。
本以为到此结束,沈骆洲说:“等会。”
他说:“查一下秦家的秦霜鱼,把他的详细资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