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世界靠苟续命 第24章

御山朝灯躲了进去,却在进去的一瞬间感觉到了里面的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后脊一凉,只是再离开也来不及了,那些人已经追了过来,他只能小心地与同样躲在这里的人试图达成共识。

“你在躲他们吗?”御山朝灯压低声音问道。

躲在里面的那个男人伸出手指轻轻抵在下唇:“嘘。”

御山朝灯暂时确认对方没有威胁,那个男人还往里挤了挤,给他让了个位置。

等到那群人终于喧嚷着离开,小巷又恢复了平静后,两个人才一起出来。

御山朝灯还惦记着任务目标,打算追上去,却被那个和他一起躲着的男人拉住了:“别去。”

那个男人开口说道,声音非常有质感,好听到让御山朝灯愣了一下。

“可是那边……”御山朝灯的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坚决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么温柔,他也不好意思太强硬。

对面的青年将连帽衫的帽子摘了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御山朝灯看清了对方的脸。

这是一个样貌英俊的青年,有双漂亮的蓝眸,三十左右的年纪,御山朝灯判断如果对方剃了胡子大概也就二十五六的感觉,在月光下对着御山朝灯露出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

“能拜托你帮我包扎一下吗?我可能遇到了点麻烦。”

第21章 REBIRTH:20D

好可疑。

听到对方的话,御山朝灯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对方别有企图。就算他刚刚才从系统那边得到了类似的任务,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然而……

风吹散了遮住一半月亮的云朵,月亮完全的露了出来,银色的月辉柔和地洒在了面前的人的黑发上。

那人的表情未变,静静地、非常包容的注视着略有些警惕的御山朝灯,用那双温柔的蓝眼睛展示出了自己的善意。

他真的好温柔。

御山朝灯的手藏在身后,隔着衣服摸了下后腰挂着的甩棍,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下头:“好。”

对方有可能就是他的任务目标,而且他实在是对这种温柔的人没有抵抗力,就算不是任务目标,日行一善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难的。

“太好了,谢谢你。”那个男人骤然笑开,由刚刚的微笑扩大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御山朝灯觉得脸上有些烫,“我是绿川唯,随便你怎么称呼我。”

御山朝灯微微颔首,并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虽然他很喜欢这位萍水相逢的路人先生,但深入交往还是算了。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对方:“我们换件衣服。”

绿川唯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自己正在被人追踪,又受了伤,所以特地换衣服来以防万一。

但深入想想,又不是很奇怪,毕竟那个人也是同样的仔细,理所当然。

只是接过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对方手心上缠绕的绷带,他的动作顿了顿。御山朝灯立刻注意到了他的迟疑,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啊,这个。”白发的青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普通的说道,“没事。”

绿川唯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身份并不合适,只是沉默地接过了对方的那件外套。

御山朝灯盯着绿川唯穿上他的衣服,他注意到对方里面的衬衣外面穿着枪带,但是本该放在里面的枪却不知踪影。

当着他的面没有任何隐瞒,要么是过于胆大妄为,要么是非常清楚他的身份,觉得并没有什么掩饰的必要。

等到对方穿好后,御山朝灯才将对方那件深蓝色的连帽外套穿好,外套上有淡淡的烟

味,右手袖口的磨损更厉害些,应该是右利手没错。

御山朝灯先行离开了这个小巷,戴着兜帽略站了三分钟,并没有任何人过来,于是他倒回去,对绿川唯点了点头:“可以走了。”

对方非常温柔的点头答应下来,只是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御山朝灯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他。

“抱歉,可能稍微有些不好移动。”绿川唯苦笑了一声,他的脚腕被子弹击穿,否则也不会独自躲在这种并不安全的地方。

“这种情况你向路人寻求帮助?”他看一眼就皱起了眉,“得去医院。”

裤脚的布料都有些发硬了,中弹的时间应该不短。在没有屏蔽痛觉的情况下,绿川唯还能对他笑得出来,导致御山朝灯根本都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这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

“我现在不方便去医院,拜托你帮我找个地方就好。”绿川唯轻声说道,声音轻柔温和,好听的就像是电视里的声优,“你直接走就好,我会跟上的。”

“……”

御山朝灯在他面前转身蹲了下来,微微偏过半张脸:“上来。”

“呃……”绿川唯也没想到他这么实诚,但是看着这位小后辈并不算宽阔的肩膀,觉得如果真的趴上去,有种在虐猫的良心不安感。

他自己的身材是匀称高挑的类型,看着精瘦,肌肉的重量却不轻。面前的白发青年看起来则是那种稍微有些病态的瘦弱,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但像是大病初愈,感觉比他这个伤患还需要休息。

他实在是下不了手,但又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说道:“你稍微扶一下我就好。”

御山朝灯不喜欢和别人有过近的肢体接触,只是扶着的话让他其实更能接受一点,没什么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

绿川唯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就像是大街上比较常见的打闹的朋友那样并排着走了出去,他注意着自己的速度,绿川唯也看不太出受伤的样子。

这周围人不算多,御山朝灯就近找了家宾馆扶着绿川唯走了进去。虽然他本人对绿川唯的印象还不错,但对方实在是过于可疑了,让他根本没想过带绿川唯去更私人一些的地方。

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间,他才意识到这个旅馆的环境不

对劲。

或者说,是有些不正经。

以浮夸的玫粉色和羽毛为基调,配合着昏暗的灯光,组合起来就是一种非常暧昧混乱的气氛。一些不太适合出现在公共场所的道具大喇喇的摆放在台面上,插上房卡的瞬间,音响也转动起来,开始播放歌词糟糕的音乐。

御山朝灯‘啪嗒’按掉了音乐开关,仿佛这里发生的事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将绿川唯扶到了床边,冷着脸说道:“我去趟便利店。”

前辈就要坦然多了,一副完全不觉得这个房间有什么奇怪的样子:“辛苦了。”

御山朝灯关上门的瞬间就绷不住了,他绝望地抬手捂住脸:“怎么就没多看一眼呢?”

但是后悔没用,他得快点去买了药品回来给绿川唯包扎,原地做了半分钟心理准备,才顶着宾馆前台的注目礼离开了这里。

出来后他才注意到这间宾馆的名字上那个异常的爱心,难怪在他要进这里的时候,绿川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坏了,该不会被绿川唯认为他是个变态了吧。

御山朝灯在宾馆门前站了一小会,将穿着的兜帽外套向下拉了拉,以为这样就能遮住自己的脸。

他匆匆地离开了,在远处的并不算显眼的地方,停了一辆黑色的老款保时捷,看着某个人从招牌浮夸的LOVEHOTEL匆忙地出来,车窗渐渐地降落。

白色长发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蹙着眉看着御山朝灯离开的方向。

坐在他身边开车的伏特加低头,从墨镜上方的空隙看了眼琴酒盯着的那个人,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说不定还在念大学。

伏特加又看了看身边的琴酒,他大哥今天也是非常的帅气,眉头微皱,带着杀手的忧郁孤高的气质。

“大哥,要追上去吗?”伏特加完全无条件的信任琴酒,虽然他并没有看出御山朝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询问道。

“不。”琴酒吐出一口烟圈,拒绝了他的提议。

阴冷的绿眸像是蛇信般扫过御山朝灯的背影,他眼看着对方进入了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伏特加的眼神放空,反正他是猜不到他大哥在想什么,既然现在用不到他

,他摸会也挺不错。

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御山朝灯就走了出来。

琴酒的食指和拇指稍稍用力,将烟掐灭。他忽然对伏特加说道:“跟上去。”

伏特加正在想待会回去的夜宵是吃拉面还是烧烤比较好,听到琴酒的话,稍微反应了半秒钟,才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御山朝灯低着头在路上匆匆走着,手里便利店的袋子里装着简单的药品,一想到待会还要在众目睽睽下进入情人旅馆,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这条路上行人不多,虽然就算真的被人看到,也没人认识他,但他就是觉得略有些羞耻。

他再一次庆幸自己的人设是个不苟言笑的面瘫,他拉低了兜帽的边边,看到有些陌生的蓝色布料,想起自己还穿着绿川唯的外套。

绿川唯应该就是他这次任务的目标了,所以这次做好事也不算白做,御山朝灯安慰着自己,就当做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好了。

虽然到处都很可疑,但那个人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亲切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不得不说,那个人笑起来真的非常好看。

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上司的微笑非常突兀的浮现在脑海之中,下一秒就被另一个画面覆盖上去了。

染上了怒火的那双灰紫色的眸子在非常近的距离,几乎抬起脸就碰得到,近到了连呼吸都好像交缠在了一起。

御山朝灯抬手摸了下突然跳得非常快的心脏,心想他还是尽快回去帮绿川唯包扎吧,完成这个任务能让剩余的生命再增加几天。

不然总是像刚刚这样身体不舒服,太耽误事情了。

将上司的脸从脑袋里甩出去,御山朝灯却突然想起来了,绿川唯为什么会这么眼熟了。

这个人笑起来的方式和上司分明是一样的。

“滋啦€€€€”

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巨大的声响,御山朝灯低着头,身边骤然变亮,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一辆车直直地朝他冲了过来,几乎要到了他的面前才开始踩刹车减速。

黑色的轿车紧急制动,但还是撞到了他的小腿才停下。

撞上他的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了力道,当然就算有他也不会觉得多痛,但这种行为分明

是在挑衅。

黑色的保时捷向后倒车,流畅地原地转了半个圈,副驾的位置正好的停在御山朝灯的身前,贴了厚重防窥膜的车窗缓缓下落,杀手先生眯起眼看着他。

€€€€是琴酒。

御山朝灯的手伸向自己的后腰,那里放着一个可伸缩的甩棍。是他在空手面对持枪的炸弹犯后,决定随身携带的。

但这东西其实也只能起到一个基础的心理安慰作用,对方不带枪的话,他什么不拿也能打得过(只要不是降谷零那种);对方带枪的话,这东西也形同虚设。

琴酒必然是带了的。

御山朝灯警惕起来,此时转身跑就是找死,还不如等等看琴酒特地来找他是想说些什么。

毕竟上次在意大利遇见的时候,对方知道他是公安都没对他做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琴酒开的这辆车可真够老的,这种车的窗户应该还是手摇杆吧?

御山朝灯忽然脑补出了琴酒坐在车上,一副非常大佬的高冷模样,下半身藏在车窗后面,手在拼命的摇着车窗让玻璃匀速下滑的景象。

噗。

御山朝灯抬了抬下巴,努力忍住笑意。

在琴酒的眼中他则是一点都没变的傲慢冷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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