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山朝灯脸上还带着笑意,心情颇好的对他点了点头:“江户川君。”
没像以前那样叫他工藤君,看来确实心情不错。
江户川柯南从上到下将御山朝灯扫了一遍,小侦探很快发现了御山朝灯手上的戒指,了然道:“您也是来买花的吧。”
好糟糕的推理哦。
御山朝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他都来花店了,总不能是来吃饭的吧。
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没和江户川柯南你来我往的说什么‘你应该也是来买花的吧’的废话。
江户川柯南一开始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他坦然的样子,也逐渐理直气壮起来了。
然而他也进来了接近十分钟的时候,忽然从后面传来了一声尖叫,比御山朝灯这个在职公安还要敏锐的,江户川柯南灵巧敏捷地冲了出去。
……
“是,是这样的。我想着里面还有一箱没拆的丝带很漂亮,想一起拿出来,结果在里面看到了……”
花店老板在仓库里发现了一具死了有一段时间的尸体,心有余悸地回答着警方的笔录。
柯南跟在一旁听着,御山朝灯则是游离在人群之外,他不喜欢刑事案件。
只是他现在也不能回去了,至少等到案子结束才能离开,他拿出手机给降谷零发了条消息,对方很快回复了,说等他回来吃饭的话语。
御山朝灯瞬间就心平气和起来,找了来现场的高木警官,要了一辆警车的钥匙,去了警车上等待他们结束案子。
其实他自己的车上更舒服,但是还是警车上比较快。
雨越下越大,不过今天没有打雷。在这个时间是没法赏雨的,天已经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很适合睡觉,御山朝灯握着手机摸消消乐打发时间,差点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外面敲了敲车窗。
御山朝灯忽然惊醒,他看了一眼,只看到江户川柯南的半个头顶,他从里面敲了下玻璃,对方很快后退了两步,御山朝灯撑着伞走了出来。
“结束了?”他问道。
柯南的表情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小少年点了点头,说道:“案子已经结束了,犯人是花店老板的表弟,昨天半夜杀了人,将尸体藏在了这里,还没来得及处理。”
“这样啊。”御山朝灯假装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被抓起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柯南却还没说完,他抬头看向御山朝灯。
御山朝灯本能地觉得不太对,刚想开口问的时候,却忽然打了个喷嚏,两人站在雨中,一阵凉风吹过,他抖了一下。
“御山警官,您还好吗?”柯南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御山朝灯抬手捂住了鼻子:“没事,你继续。他说了什么?”
柯南抬头看着他,忽然发现御山朝灯的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但既然对方说没事,他也就没再多管闲事。
“他说,是波本。”
€€
御山朝灯站在门口,头晕的不行。
面前的锁眼都变成了两个,他拿着钥匙对了半天没对准,气得手一松,不想开门了。
他转而靠在了旁边的角落思考着事情。
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发烧了,但是他没有发烧的经验,只是根据概念猜测的。
御山朝灯身体一向都不错,从小就几乎不生病。也就是近几年的冬天,会得个流感,但是也没有发烧的症状。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他的身体开始衰落的前兆吧。
因为还有系统给的痛觉屏蔽,他现在并不感觉痛苦,只是有些头晕。另外,身体的其他感觉好像也放大了。
滴落到裸丨露皮肤上的雨水,凉得让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不过可以忍耐,只要不痛,其他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
御山朝灯闭上了眼睛,将所有东西都变成了双份的世界关在了外面。
他还在想刚刚的案子。其实他本来应该是可以撑到回来的,但是刚刚因为柯南的话,他又撑着去了趟警视厅,调了犯人的口供出来。
只是犯
人说的那句「波本」,再也没有说过,问他波本是什么他也一概装作不知,那句话只有在场的几个警察和柯南听到了。
警察们不知道「波本」是什么,但是柯南和他都非常的清楚,好在柯南已经确认了降谷先生公安的身份,并没有怀疑,所以才会直接告诉他。
御山朝灯花了一定的时间参与了调查,又去找了犯人的档案查阅,直到收到了降谷零询问的消息,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快十点钟了。
和系统说的对起来了,这次的目标看起来确实是降谷先生。
只是御山朝灯没办法确认,系统到底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故意告知他的,还是真的与他站在统一战线,不希望降谷先生出事。
御山朝灯自己的能力也非常不确定,他能看到降谷零所有的朋友们的未来,但是却无法看到降谷零的结局,这让御山朝灯非常的担忧。
如果他能知道降谷先生的未来,就可以想办法避免那个可能性了,但是他偏偏看不到。
御山朝灯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热,他低头呼出一口气,打在皮肤上的气息滚烫,就连意识都有些不清晰了,他好像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就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他。
“小朝!”
熟悉的怀抱,但是有些潮湿,刚从外面回来的降谷零将他抱了起来,御山朝灯安心地睡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最后的思绪停在了,没能买到花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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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山朝灯又做梦了。
梦里的他也是躺着的,因为身体非常疲惫,他一点都不想睁开眼看看自己梦到了什么。
就算是之前那个梦的连续剧也一样,他的恋人在现实里,为什么要追求虚无的梦境里的那个人呢?
尤其梦里的他还是个黑手党,他一点也不喜欢黑手党。
€€田纲吉除外。
说起来,和降谷先生正式在一起后,御山朝灯就没再做过那种梦了,大概是他下意识的觉得没必要了吧。
不过也挺难得的,现实中的不舒服居然延展到了梦里,梦里的他好像也在发烧,胸口闷闷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本来在抽到
金色传说的两年卡后,御山朝灯想和系统说把痛觉屏蔽撤掉的,但是现在看看好像还是有必要的。
御山朝灯闭着眼睛,他感觉到了一阵困意,正在他思考,如果这样睡着的话,做梦睡觉的他,会不会再做一个梦中梦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房间门被人轻轻打开了。
可以不询问随便进他房间的人,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御山朝灯心中飘过几个名字,还是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他听到有人坐在了他的身边,安静地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微凉的手指让他感觉非常舒服,御山朝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有些意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人。
金色头发的少年看到他睁开眼睛,立刻露出了微笑:“你醒了,小朝。”
御山朝灯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虽然很奇怪,但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应该是降谷先生才对。
没错,是少年。
降谷先生有一张非常减龄的娃娃脸,哪怕已经二十九岁了,还会经常有人把他认成学生。
但是面前的这个“降谷先生”,是确实的少年,看起来最多是高中生的年纪。
“怎么了,睡一觉不认识我了吗?”降谷零咧开嘴笑了起来,哪怕是已经和对方变得非常亲密,御山朝灯也从没见过降谷零露出这样纯真的微笑。
他凑近了御山朝灯,用自己的鼻子亲昵地蹭了蹭御山朝灯的鼻子,然后又对他笑了一下。
御山朝灯觉得降谷先生说话的语气好像有些生硬,就像外国人一样。
“降谷先生……?”确他有些愣的看向对方,不太确定地叫了一声。
没想到降谷零也愣住了:“你学了日语?”
这句话听起来就流畅多了,御山朝灯猛然醒悟过来,刚刚降谷零说的并不是日语,难怪这么的别扭。
但是降谷零很快就蹙起了眉头,说道:“你能学日语我很高兴……但是没必要管我叫降谷先生吧!”
他用手指戳了戳御山朝灯的脑袋,虽然是生气的语气,但是动作却极其温柔,点在脑袋上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碰了一下:“给我乖乖的叫零哥。”
御山朝灯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茫
然地看着降谷零,但不违抗降谷零的天性还是让他开口了:“零哥。”
说完他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虽然降谷先生就是降谷先生,但是管一个高中生年龄的降谷先生叫‘哥’,总感觉非常的破廉耻。
他低下头,看到了洁白的被子上放着的自己的手,稚嫩的像是个小学生。
降谷零揉了揉他的脑袋,笑了起来:“乖。啊,怎么这个时间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小朝。”
御山朝灯目送着高中生降谷零离开,与高中生擦肩而过,进来了一个个子更高,打扮也更成熟的降谷先生。
看起来是真€€大学生。
“今天感觉怎么样?”一边将背着的网球包放在床头,一边坐下的降谷零笑着问道。
他说的仍然是意大利语,但是现在听起来,比高中时要流利多了。
“降、零哥。”御山朝灯刚开口,对方的眼睛就瞪了起来,他从善如流的改了口,“挺好的。”
降谷零立刻高兴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那就好。”
他从网球包的夹层里拿了一个小册子出来,给御山朝灯看:“之前和你说过的吧,我打算去考警察,那天拿到了这个宣传册……要是能考上职业组就好了。”
大学生降谷零将册子在御山朝灯的病床上摊开,让他能轻松地看到,他指着里面的宣传内容,弯起了眼睛:“我要尽快的升职,等小朝也考上警察的时候,我就能照顾你了。
御山朝灯听懂了,降谷先生大概很久之前就说想当警察了,然后自己大概出于某种原因,表达了相同的意愿。
那不就是现在嘛。
御山朝灯笑了起来,这个梦境是给他和降谷先生捏造了一个过去吗?虽然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过去,他刚入职的时候就不会挨这么多训了。
不过这个过去还挺美好的。
御山朝灯刻意忽视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事情,但这可能是将他上辈子的记忆混淆的结果,问题不大。
“您一定能成功的。”御山朝灯笑着答应道“不过到时候我就只能叫您降谷先生了。”
降谷零眨了眨眼睛,懵逼的表情特别像下午在猫咖的时候,被他放到一旁的那只暹罗猫,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扔到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