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也不能一直折腾一个人,再怎么说我也是前辈呢,要担任起这个责任。”
【啧。】
“怎么就喜欢波本呢?我匿名反对这门亲事!”
【人家小情侣甜甜蜜蜜天生一对,哪轮得到你这个一百多的老妖怪反对!】
系统忽然被举了起来,柔软的身体拉成了长条,星野寿狐疑的看着€€:“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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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停在了一个花园洋房的前面,御山朝灯还没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了有人在门口等他,双手抱胸,衣服布料自然的垂坠下去,表情略有些冷淡。
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听到他的脚步声微微抬起了眼睛,脸上大面积的缠绕着白色的绷带,让那张本来可以说是非常英俊面容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鸢色的眸子看向了御山朝灯,唇角翘了起来,语气有些轻佻:“好久不见,朝灯君,最近还好吗?”
御山朝灯叹了口气:“我们刚刚才见过面,骸先生。”
大概是€€田纲吉平时也是这么称呼六道骸的,御山朝灯不小叫了对方的名字。但是这种时候就不要改口了,保持冷静继续说下去就可以了。
男人的眼睛里转出了汉字的“六”,随即恢复了真身,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御山朝灯:“很不像吗?”
“外表是像的。”御山朝灯对此还是给予了肯定,“但是你看起来太乐观积极了。”
“……彭格列在里面等你。”六道骸最终放弃了这个话题,让开了身后的路。
御山朝灯对他微微颔首,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山本武就在门口等着他,见到他之后非常熟稔地朝他打了个招呼:“朝灯。”
这位算是幼驯染现在的朋友中,和御山朝灯比较熟悉的人了,性格好人也很热情,十年前的时候,虽然没有纲吉那么要好,其实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御山朝灯冲着他点了点头,气氛又有些尴尬住了。
山本武了解他的性格,此时也不奇怪,给他指了一条路:“从这里进去,阿纲在花园等你。”
御山朝灯对他道谢,接下来直接离开就可以,但他觉得好像有点敷衍山本武了。对方看起来是在这里专门等他的,但他还一句话都没和对方说过。
“山本同学……”御山朝灯叫了对方的名字,山本武立刻露出爽朗的笑容看向他,他立刻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到御山朝灯卡了壳,山本武配合地追问了一句:“嗯?”
“我直接进去,不需要交枪吗?”憋了半天,御山朝灯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现在的€€田纲吉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彭格列的十代目首领,六道骸在门口守着,山本武在里面等着他,他觉得狱寺隼人应该也在里面。
作为有持枪资格的公安,御山朝灯现在当然是带着枪的,他刚刚不小心碰到腰间的凸起,才想起来这个说辞的。
“噗。”山本武哈哈大笑起来,在安静的这里显得声音尤其的大,御山朝灯不动声色地环视了四周,确认没有人被山本武这有些放肆的大笑引过来才松了口气。
一十三岁的山本武比以前沉稳了许多,看起来还真的有点黑手党的气质了,只是这样一笑又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每天心里眼里都只有棒球的那个小少年。
山本武甚至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缓了许久才对御山朝灯说道:“我可不敢收警察老爷的枪,哈哈哈哈哈哈€€€€”
御山朝灯耳朵有些发烫,瞪了山本武一眼,也不在乎是不是失礼了,转身就走。
十年前他们的关系也是可以开这样的玩笑的,但和€€田纲吉不同,他们这十年里确实没联系过。
隔阂好像一下就消失了,御山朝灯走到了拐角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山本武还站在原地,看到他回头朝他挥手:“哟嘿!”
似乎等着御山朝灯‘呦嘿’回去,御山朝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他加快了脚步,逃离了山本武的现场。
他向深处走去,这里的花园里种满了白玫瑰,清新的纯天然的香气缠绕在鼻尖,御山朝灯忽然想起了和白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分别的时候对方送了他一朵沾着露水的白玫瑰。
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他接过花之后就没注意过了。
可能是登机的时候掉了,也可能是流鼻血的时候找不到了,当时飞机上发生的事太多,他也没印象了。
不过这个好像不是€€田纲吉的审美。
御山朝灯顺着小路走进去,果然看到了狱寺隼人站在花园门口,在外人面前也同样是个酷哥的狱寺同学高冷地冲着御山朝灯点了点头,似乎是又想起来这是十代目‘最好的朋友’,扯开嘴角对他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御山朝灯一怔,也对他露出一个假笑。
两个白毛擦肩而过,御山朝灯进去的时候也回头看了眼狱寺隼人1,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努力摆出微笑的表情。
他很快就走到了最里面,€€田纲吉一个人坐在花园中的亭子里,表情似乎有些愁苦。
“纲吉。”御山朝灯叫了他的名字。
听到御山朝灯声音的€€田纲吉本能的露出微笑,冲着他挥了挥手:“朝灯,这边。”
御山朝灯走了过去,这里摆出了三个人的座位,但是加上他就只有他和€€田纲吉两个人。
御山朝灯看了眼左手边位置上,只剩下一半红茶的茶杯,平静地收回了视线,在另一个位置上坐下来。
“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道,顺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马卡龙咬了一口。
这种甜度超标的点心至少在味道上是合他心意的,但是他不是特别喜欢马卡龙的口感。
€€田纲吉本来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听到御山朝灯的话之后忽然有了头绪:“没事就不可以找你聊天吗?”
“当然可以。”御山朝灯咽下一口甜点,对€€田纲吉笑了笑,“但是今天本来是有别的事吧。”
€€田纲吉叹了口气,也不再瞒他,这周围没有其他人,他便非常没BOSS形象的塌了腰,单手托着脸对御山朝灯说道:“别说那个了,胆小鬼。”
“也是,之前我觉得白兰先生应该是个胆大妄为的人,敢在警视厅附近开店,没想到现在居然不敢见我了。”御山朝灯将剩下的半块点心塞进嘴里,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知道了?”€€田纲吉睁圆了眼睛,看起来非常像他聊天软件头像上那只棕色兔子,“什么时候……”
御山朝灯竖起一只手指在唇边,弯起眼睛说道:“秘密。”
€€田纲吉看着像是突然腹黑起来的幼驯染,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他站了起来,越过摆放了各种甜品的桌子,披风的穗子垂落下来,双手‘啪’地拍在了御山朝灯的脸上,将他的脸挤到变形。
“不准露出这种表情了,太像了……我会忍不住想揍你的,朝灯。”€€田纲吉鼓着脸说道。
御山朝灯金色的眸子眨了眨,茫然地抬头看向€€田纲吉:“原来不止得罪了六道骸先生,和纲吉你也有旧怨吗?”
“不愧是我哥哥。”
“……不要向往这种人啊!”
第78章 REBIRTH:867D
和€€田纲吉在一起的时间,就像是繁杂纷乱的生活中短暂停留的茶歇时光,舒缓祥和,一身的疲惫都可以在这份安宁中洗净。
他觉得这可能是€€田纲吉自身的魅力,温柔又包容,从很久之前御山朝灯就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
忽略掉御山朝灯不久前的意大利之行,他们已经有很多年没像这样坐在一起聊过天了。
那次他是抱着见幼驯染最后一面的心情前往的,夜谈聊天的内容他也是精心考虑过的,力求不要让€€田纲吉担心。
这次他的心情非常的放松,而且€€田纲吉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根本没提他之前故意隐瞒的身体状况。
其实就算€€田纲吉问也无所谓,御山朝灯现在是有自信进入体检室,拿到一个指标全部都非常标准的结果出来的。
幼驯染其实更好奇他究竟是怎么猜到白兰的身份的。
“是因为我之前提到过白兰的名字吗?但仅仅是提过一句……白兰的性格肯定不会亲自告诉你。”€€田纲吉一只手握拳抵着下巴,眉头微蹙,一副非常用力思考的表情,“……想不到!直接告诉我吧,朝灯。”
御山朝灯故作深沉的思考了几秒钟,在幼驯染期待的表情下轻描淡写地说道:“适当的提高想象力就可以了。”
“……”
€€田纲吉的脸鼓了起来,盯着睁圆了眼睛微笑的御山朝灯€€€€因为他让御山朝灯不要模仿白兰微笑€€€€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放弃了询问。
棕色头发的青年轻轻叹了口气,额前的发丝也跟着头部垂下的姿势动了一下,年轻的教父先生看向御山朝灯的眼神仍旧是温柔的:“我这次会在日本多留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尽管来找我好了。”
态度非常认真,就像是觉得他一定会遇上什么事一样。御山朝灯的手肘抵在桌子上,笑着说道:“是是,我记住了。”
这样的态度当然不能让€€田纲吉满意,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御山朝灯的面前,单手扶着座椅的扶手,俯身凑近了过去。
“我很担心你,朝灯。”€€田纲吉弯下腰,将额头与好友的额头相抵,另一只手摸上了御山朝灯的脸颊,棕色的眼睛中
似乎有着火焰在燃烧,眼睛变成了金棕色。
周身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泉里……应该说比温泉的温度还要高,但是并不会灼伤。
“任何事情,只要你觉得为难,哪怕没有必要,都一定来找我。”€€田纲吉再次重复道。
御山朝灯抬手挡住嘴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身体情不自禁地向旁边倒去。
白色头发的男人扶住了他的肩膀,€€田纲吉直起身,眼睛里的火焰渐渐熄灭,虽然仍旧是面无表情,但看上去柔和了许多。
他转身回去坐下,身体自然地后仰靠在了椅背上,双手搭在扶手上于身前交叉,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白兰。
白兰半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垂眸整理着靠在他怀里的御山朝灯的头发。
这个男人说话做事都非常的温柔,虽然他本性和这个词完全无关就是了。但€€田纲吉却非常罕见的,从白兰身上感觉到了小心。
“他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不愿意见他。”€€田纲吉的眼睛重新变回了棕色,开口问道。
“现在不是最佳时机。”白兰说话时,尾音会微微地上挑,显得他有些轻浮,“还是等一切都解决了再说吧。”
€€田纲吉看起来好像并不赞同,但也没对别人的家事多做口舌,换成了另一个话题:“手术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兰从捏起了一小撮头发,手指灵巧地分成了二股,在弟弟的脑袋上编起了小辫子。
看到他的这个小动作,€€田纲吉的眉毛动了动。
从前额的碎发侧边开始,一直编到了耳后,白兰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根发卡别住了头发。
还……挺好看的。
“没问题。”直到做完这个动作,白兰才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次不会出问题。”
€€田纲吉的目光总算从幼驯染漂亮的脸上移开了,他看向了白兰。
关于御山朝灯的身体,他其实知道的并不清楚。
在他十四岁的时候,曾经来过这个世界的十年后,十年后的他为了某个计划的实施死去了,但是他过来之后没见过朝灯。
一个原因是朝灯是公安,而他作为黑手党BOSS,身份是瞒着朝灯的,虽然他觉得朝灯不可能完全没
猜到,但只要不说出来,他们之间的平衡就还在。十年前的他基本不可能骗过朝灯,所以最好不要见面。
另外,他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朝灯是白兰的弟弟了,哪怕这两个人并没有相处过一天,甚至都能没见过面,可很多人还是对朝灯有偏见。
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他们是朋友,不管有什么风险,他都愿意承担。
可入江正一说,朝灯自己不愿意见他,因为对十年后的他去世的事太过痛苦,十年前的他也不愿意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