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五年前,教皇殿突然封闭,教皇闭门不出,但教皇的命灯显示教皇性命无忧,可无论是谁进入教皇殿都会发疯或者重病,一时间无人能够接近教皇殿。
大虞的上层一直在想办法进入教皇殿,因为教皇殿中掌握这全国最高机密,兵符玉玺都在教皇殿中,因是政教合一的国家,部下对教皇都极为忠诚,女君想夺权也没有兵符在身,因此这么挣扎着斗了几年,也依旧没有什么大进展。
本来这事一直都没对外声张,只是悄悄地派遣能人异士进入教皇殿探查,然而这些能人异士无一例外具都失败。
直到月前,教皇的命灯突然开始闪烁,并日渐微弱,上层这才慌了神,不得已放出消息,寻求外界帮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凤€€和师兄基本上没大游戏戏份,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跳到18岁
第54章 、飞蛾扑火(虫)
教皇殿是大虞都城最大的建筑群, 与女君的皇宫一北一南相互呼应,但不论是布局上还是建筑物的高度上,教皇殿都要略胜南方的皇宫一筹,以昭示教皇在大虞至高无上的地位。
大虞的情况与他们之前去过的国家都不同, 大虞的国土面积比其他几个国家加起来还要辽阔, 大虞地处貘州西北, 一道狭长的内海与山脉把大虞与其他国家隔开,比起其他国家森明严苛的礼教, 大虞却更像是还处在远古时期, 受宗教巫术支配,民风更是彪悍, 但同样,也意味着大虞的军队更加强大。
大虞地处西南, 物资富饶,善弄虫蛊, 宗教对整个大虞的控制力空前强盛。
接待两人的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一身华贵的白袍,从太阳穴到颧骨处纹了一排星点, 据慕韶所说, 那图腾纹代表着这老者是三等星阁祭司。
那老者年纪已经不小, 拄着拐杖引着他们前往教皇殿,道:“该知道的, 老朽已经在那任务卷中陈述得清楚了, 只有一点, 是今日新得的消息。日前大祭司亲自占卜,批命道是大虞的灾祸出自那万人坑的不详之人。”
那老者眼神悠远,似乎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事, 他缓缓开口道:“数十年前,教皇陛下从万人坑中捡到一蛊奴。
教皇对此人颇为欣赏,便破格给他抬了身份,允它以良民身份进入军中,受封加爵。
那蛊奴乃是从万人坑中厮杀出来的蛊王,当真是一尊杀神,战场上倒是百战不败,不出几年就受了将军封赏。
但那蛊奴乃是低贱之人,身负不详,命硬克死了周遭所有人,性子也越发孤僻,只有陛下因赏识他,依旧信任他。
却不想陛下一片好心倒叫白眼狼害了。
他趁着陛下没有防备,不知道在这宫中设了什么法阵,如今是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日前陛下命灯又日渐衰微,恐怕是”
说着话,众人渐渐的就走到了那宫殿门前,远远地就见紫色的魔气浮现在整个宫殿上空,将整个宫殿笼罩。那魔气呈紫黑色,极为浓郁。
凤€€察觉到那魔气的气场不对劲,不由问慕韶道:“师兄,那魔气颇为古怪。”
慕韶蹙眉看了眼,才道:“这是炼狱界,是魔修用来封锁控制的一种禁制。”
凤€€道:“我们如何能进去?直接将这禁制打破吗?”
慕韶摇头,“不可,我们此番是来救人,若是强行打破,会被魔修察觉,若是他因此被惹怒直接杀了教皇
反倒得不偿失。”
凤€€道:“那该如何进去。”
慕韶道:“此阵法并不多么高深,想来这魔修修为也不高,炼狱界对灵力极为敏感,但凡有灵力泄露都会发出惊动。可它对凡人却不设防。想要闯入此阵不被那魔修发现只能封印自身修为走进去。”
凤€€道:“如此不是相当于羊入虎口吗?之前不是有闯进去的人都疯魔了吗?”
慕韶道:“这禁制的漏洞如此明显却依旧为魔修所喜的原因就在这里,他虽然对于被封印了修为的凡人不设防,但是这魔气自身就是一层最为保险的禁制。这魔气带有诱惑力,最易引发心魔,或是幻想,一旦心志不坚被魔气钻了空子就会引发心魔 ,熬不住心魔的磨炼,疯癫者也不载少数。”
凤€€道:“师兄,你就不怕我载在里面?”
慕韶低头看着他,道:“师兄陪你。”
说完就在凤€€身后一推,“去吧。”
凤€€被推得一个趔趄,“师兄!”
再转头,哪里还有慕韶的身影。周围只一片漆黑,凤€€茫然地向前走了两步,却摔倒在地,膝盖蹭破了皮,好疼
他想爬起来,却被推了个趔趄,又摔倒在地,破了皮的伤口直直地磕在石头上,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低头才发现这短胳膊短腿的,似回到了几万年前。
而周围却传来起了嘻嘻哈哈地笑声。
一道道恶劣又傲慢地童音在他头顶盘旋。
“小黑鸟,见了本君怎还不跪下行礼?”
“让你起来了没有,没有教养的野种。”
“怎么,你还指望太子殿下来救你?”
“你不过是他养得一只家雀儿,他高兴地时候就逗逗你,忙的时候你是谁啊?”
“哈哈哈哈。”
“啊本公主的鞋子脏了,你给本公主擦干净吧,太子殿下那么喜欢你,你肯定很会讨好人,来讨好一下本公主吧,说不定本公主可以在太子殿下将你忘了的时候帮着提醒一下你是谁?”
“哈哈哈”
“”
那一道道恶劣的声音就如同如影随形的噩梦,在他耳边吵闹不休。
凤€€含着眼泪,捂着发疼的膝盖不断的往后挪着,他的记忆有些混乱,心中惶恐又不安,那一句句恶劣的话像是一把刀子,将他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他大声喊:“不是!你们骗人!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哈哈哈,他还在
叫太子哥哥!他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只家雀儿吗?”
“你们记得东歌吗?我三叔最爱的那只鹦鹉,整日爱得恨不得抱着睡觉,谁都不让碰一下,后来我姑姑送了三叔一只百灵鸟儿,三叔特别喜欢,就把那只鹦鹉忘了,后来那鹦鹉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被姑姑养的灵猫咬死了。那鹦鹉的尸体都臭了才被人发现。”
“嘻嘻,真可怜呢?小黑鸟,你说那鹦鹉可不可怜?”
“小黑鸟,你可不要变成那只鹦鹉呀?”
凤€€眼角挂着泪珠,死死地咬着唇,“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骗人。”
“可这只小黑鸟还没有那小鹦鹉讨人喜欢呀。”
“听说太子哥哥已经半个月没来看他了,他会不会有别的百灵鸟了?”
“小黑鸟被忘记了?”
凤€€拼命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一遍遍的在他耳边盘旋。
“小黑鸟被抛弃了”
“太子有别的百灵了”
“小黑鸟被抛弃了”
“太子有别的百灵了”
凤€€终于受不了,大喊一声,“你们骗人!”
然后用尽力气推开面前的人,眼前画面一黑,他却不知怎的已坐在那颗熟悉的柳树下,树下是宫女焦急的喊声,“小公子,小公子您快下来吧,您已经在树上待了一天了,太子殿下今天不会来的。”
凤€€愣了愣,看向远方那熟悉的景色,眼神变得暗淡,他扣着树皮,固执道:“再等等,会来的。”
不知等了多久,一滴冰凉的水低落在他眉间,他眨了眨眼睛,又一滴水滴打在他睫毛上,水珠晕开,溢满眼眶,他眼前变得模糊,宫女焦急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小公子,水君正布雨呢,您快下来,您还小,淋不得雨。”
瓢泼大雨临头砸来,他浑身湿透,冰冷彻骨,眼前一黑,身子一歪便坠落而下。
凤€€猛地坐起大口喘息着,熟悉的声音传来,伸手来扶他,轻轻叫着他的小名儿,阿€€,怎的了。
他惊喜地转身,却不知怎的身体用力挥开了对方的胳膊。
凤€€一怔,他却听着自己沙哑着嗓音吼道:“我不过是你养的一只家雀儿!”
凤€€在心中拼命喊道: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可身子却不听他的话,继续一句一句地说着扎得他自己遍体鳞伤骨碎筋断的话。
“你封了我的血脉,夺了我的身份,将我养在这昂贵的金笼中,做一只靠人施舍的家雀儿!
”
凤€€心中却在大喊,我愿意的!我愿意!
“你的宠爱都是甜蜜的毒药,将我灌得柔弱可欺又卑微下贱。”
不!不是的!
“我是凤凰!”
我不要做凤凰!
“我生来就该受万民朝拜,而不是谁的宠物,只会谄媚讨好!”
我只想待在哥哥身边!
“啪!”
凤€€耳朵嗡鸣,泪水终从眼中滚落,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永乐,却被那赤红的双眼中的痛苦与失望搅碎了一颗心,鲜血淋漓,仿佛灵魂也跟着被搅碎,随着那鲜血流失殆尽。
永乐从来都是天界最完美的太子,他恐怕毕生都没有过这般的狼狈,他苍白着一张脸,眼睛赤红,声音沙哑,“原我这些年的殷殷教导竟只教会了你谄媚讨好。”
凤€€已经痛到麻木,却颤抖着声音,“是啊。”
他想,天道你看啊,凤€€真是没有良心的人,他合该坠入阿鼻地狱去受那一百零八般刑罚,否则如何对得起永乐那数万年日日夜夜披肝沥胆的抚育。
凤€€麻木地听到自己说:“我要回南羽。”
他没有听到永乐的回答,只见到了永乐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终于从那身躯的禁锢中脱身,连滚带爬地追上去,他要同永乐解释清楚,他不要再同永乐分离,他不要再遗憾了,他
“砰!”他被撞倒在地,傻愣愣地呆坐在地上,不知今昔何夕。
画面却又变了。
撞倒他的人却惊慌地跪下,连连叩首,声音带着哭腔,“尊主,太子殿下薨了。”
凤€€耳朵嗡鸣,头晕目眩,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连连摔倒在地,外界的声音似乎离着他渐行渐远,他闭了闭眼,甩了甩头,“扶我,扶我起来。”
那人连忙将他扶起来,小心地托着他的手臂侍立在旁。
凤€€深吸一口气,“你刚,你刚说什么?”
那人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薨了!”
“嗡”的一声,凤€€感觉自己彻底失聪,他一把挥开那人的手,怒喝,“混账!你怎敢,你怎敢编他的胡话,我不信!我要,要去见他。”
他慌忙地向前跑去,也不辨方向,只远远瞧见了一尊棺椁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似生怕惊扰到什么。
他终于走进,满怀希冀地往里看了一眼,却见到
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毫无气息地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