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简翊安流着泪,禁锢不住作响,散乱的青丝垂落肩头,一个不稳,他再次跌下了床,衣袍褪下,他再不顾其他,更不顾面前之人,自己靠在床上神情涣散,想开口唤男人,却迟迟发不出声。
羞耻早已被他抛之脑后,傲骨也早就被折断,在欲望的作用下,他不再是简翊安。
突然,一只手狠狠按住了他的手腕,简翊安的呜咽顿时消失,被男人止于唇中。
他已经不是简翊安了,他什么都不是,也无需再有什么顾虑。
“殿下,翊安......你个王八蛋。”
男人低声骂着,要知道所有人都说他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阴暗到叫人不舒服的皇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对方有多好。至少以前很好,他也很满意。
可宫晏现在也不过就是个笑话。
幸好他是江湖第一,从不怕别人笑话。以前是,现在也是。
脖子被对方死死环住,害怕对方背受伤,男人又将其整个带到了床上。红绸飘动,红烛摇曳,血红的嫁衣被随意丢掷于地,鲜红的被褥刺眼至极。
简翊安从始至终都忘了自己是谁,他只是下意识的让自己龟缩于对方怀中,唇瓣被撕咬渗血,血又被对方抹于肩侧,神情温和,动作却截然不同。简翊安几乎要被淹没,沉沦。
他恨不得现在就死,一了百了,再无牵挂。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突然从唇瓣中传出,可他却早已意识不到。
他整个人被分裂再被粘合,他甚至会突然发笑,酣畅淋漓到了极致。两人的纠缠仿若巨蟒捕食,它只能一点点缠绕,将猎物的骨头碾得稀碎,最后才吞吃入腹。
“宫晏,宫晏€€€€”
简翊安不住摇着头,他什么都看不见,因此只能感受的更多,声音沙哑扭曲至极,欲念攀升,他渴望自己可以死在这时,倒也不算痛苦。
可他没能如愿
“殿下,喜欢我吗?”
男人突然停下,朝简翊安问出了一个他问过很多回的问题。
简翊安早就忘了殿下是谁,他的手指紧握在男人胸口,手腕被捏得生疼。他伏下身子,用卑微讨好的姿态去催促。
可宫晏还在等。直到简翊安突然又哭了起来,泪水迅速滑落,简翊安觉得委屈极了,他从未受过这般的屈辱,却又离不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还是叹息了一声。
“也罢,殿下。”
男人很快便顺其心意,他甚至不给对方任何逃避的机会,却又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脊背,这使得简翊安几乎昏厥,“你永远都不会认错,殿下,可我也不在乎了。”
他抬起头,咬住简翊安的肩头,疼得简翊安紧蹙眉头。
“殿下,我们成过婚,拜过堂,你我的红线今生今世都断不了了。”
男人看着对方肩头的血缓缓流出,化作一根红线淌下,极为刺眼,可他只是看了一会儿,随即又虔诚地吻上了那个伤口。
这夜很漫长,长到简翊安几乎忘却了一切。直到他彻底被满足,被融化,被击碎,整个人才坠入没有底的黑暗之中。
宫晏走下床,浑身都是不堪的痕迹。红烛的烛火已经燃至尽头,他站在床前,看着这满目鲜红。随着烛火的熄灭,整个屋子又陷入了黑暗,男人这才将红绸扯下,唇瓣微微勾起。
“新婚快乐,殿下。”
......
简翊安从未经受过这般折磨,他缓缓睁眼,眼前却依旧是黑暗。手上的锁链也没有解开,身子沉甸甸的,简翊安稍稍动了动便忍不住浑身战栗。昨夜的快意还有残留,简翊安不知是不是那药的作用。
但他确实是不能留在这了。
这里也同样不是他的归宿。
挣扎着侧过身子,简翊安没匍匐前行一步便得咬着牙忍着身体的异样。以往每回结束,对方都会带他去清洗,可如今他只觉得浑身的不痛快,身上似乎是披了条浅薄的外袍,他也顾不上能不能遮掩,等摸索到床边,简翊安刚想下床身子却完全不听使唤,跌在了地上。
痛哼一声,可身体里更多的却是叫他难以启齿的感觉。简翊安意识到自己被改变了,至少他的身子不再像以前那般坚定。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扶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床上带去。
是宫晏吗?
简翊安皱着眉头,不知对方又在一旁看着自己这般折腾做什么?或许是觉得痛快吧,他现在这个模样,谁见了不会说一声大快人心。
可他猜错了,对方将他扶到床上后,竟是开了口:“殿下,小心些。”
第65章 粥羹
只是一声,简翊安却猛地甩开了对方的手,整个人又往后退去,就算眼睛没有光亮他依旧是怒目圆睁。
“阿木?”
他没想到这个混蛋会在这里,“你在这做什么?难不成你真觉得自己可以杀的了他?”
“为何杀不了?”
阿木的语气变得和以往有所不同,不再那般胆怯,却又一如既往的恭敬,“难道殿下不想杀了他吗?杀了他,殿下也不会这般为难了不是?”
“那毒果然是你下的,真是好算计啊,阿木,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竟从未怀疑过你。”
简翊安苦笑一声,他的嗓子很是沙哑,甚至出声有些艰难,可他还是忍不住嘲讽道,“你就不怕我和他说吗?”
“殿下要说早就说了,我知道殿下在想什么。”
对方低着头,语气温和至极,“只有我知道殿下是怎样的人,若是换作以往,殿下怎么可能就这样留他到现在?殿下,你心疼他,那他会心疼你吗?他所谓的喜欢,就是破坏了殿下你计划多年的一切,又将殿下你囚禁在这,殿下难道还看不透吗?”
“你这张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会说。”
简翊安摇着头,觉得可笑,他一直都是最为可笑的存在。父亲不重视,母亲早早抛下他离去,皇后只把他当作一条狗,而如今,他亲自挑选陪伴多年的下人竟然也是如此轻易就背叛了他。
简翊安摸索上对方的身子,扯住对方的领口,无力地拉扯:“我劝你最好给我离开,否则只要寻到机会,我会杀了你的。”
既有祸心,便留不得。
“殿下,你恨我也罢,毕竟殿下现在的心也有我一份了。”
阿木的话叫简翊安松开手,他现在没力气,杀不了对方。再者他突然就倦了,杀了对方又有什么用?反正,他也已经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门突然被推开,宫晏的声音传来,带着怒意。
“你在这做什么!”
男人大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眼神并不友善。
“我不过是来看看殿下罢了。”阿木低着嗓音,卑微开口,惹得简翊安嗤笑一声。
“你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男人熟练地命令道,简翊安这才发现两人之间似乎早早就有联系。宫晏不会这么随意使唤一个人,更不可能就这样留对方在自己这做事,除非......
待阿木走后,简翊安才开口:“你,不对,是阿木,他早就在帮你做事了?”
对方跟着他这么就,他其实也很了解对方,更了解宫晏。
“翊安,这么些都不重要了已经。”
男人将他扶回床上,轻轻捋开简翊安脸颊上的碎发,他看着对方那张依旧倔强的脸,便知昨夜做的没有彻底折断对方的傲骨。
也对,这位三皇子就是这么一个无比倔强又死活不肯回头认错的人。
“你把我关在这没有用,今日新帝登基,在世人眼里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简翊安也没想到简淮羽会藏得这么深,不过也是他的一时疏忽,他一向瞧不起对方,觉得对方活不了多久,只把简长岭当作威胁,可谁想对方贵为太子却不受重视多年,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子,一个注定会被废的太子。
看来,对方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殿下还用猜吗?六皇子死了,这事必定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而殿下败了,这罪不就得由殿下背了。”
宫晏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简翊安的表情,以前的简翊安心底满是傲气,定是不可能受这等屈辱,可如今对方听后却只是意料之内的笑着摇摇头:“原是如此,也罢,罪人......这话没说错,是我杀了€€辞,我确实是罪人。”
“不过棋差一步罢了,我若是在,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不是吗?”
男人想的很简单,若对方不对他下毒他便不会假死脱身,宫晏当时是想质问,可质问的结果他不想听。他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他只是震惊对方竟真的会对他下手。这本就是一件不值得原谅的事。
“你当时就知那碗南瓜羹里有毒,为何不当场戳破我?”若是当场戳破,想来后面的事便也不会发生。
“翊安,我都说了我不是个心善之人,你对我这般,我自是要报复回来。再说我还确实挺想看看我死了,殿下会作何反应。”
手缓缓地摩挲着简翊安的唇,男人回想起自己假死之时对方踹的那一脚,倒是真的有些狠了。
“你就这般恨我?”男人揉得更用力了些,将昨夜咬破才结痂的伤口又扯裂,看着其唇瓣缓缓渗血。
“我为什么要恨你?宫晏,我和你本就没有交集,从一开始你我就不该见面,后面也不过都是互相利用罢了。”
简翊安垂着眼睫,簌簌抖动,话无比生硬,“你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我相信不会只有这么点气量的。”
待对方说罢,宫晏沉默了许久,突然起身,将自己手中端着的碗放下。
他本是来给简翊安送饭的。
放下饭,简翊安听到对方走向自己的声音。
“你要做什么?”心底隐约有些不安,简翊安张口询问,对方却是抓着他一下又丢到床上。
“我生气了。”男人冷冷回了一句。
“可你昨夜明明......唔!”
简翊安觉得不可置信,身子上的酸楚还未消退,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又要......
“一夜怎么够?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翊安,我都上你这么多回了,你我之间的情总有了吧。”
男人捂住简翊安嘴,没让对方开口。他发现了,这个三皇子的嘴说话实在难听,倒不如昨夜那般诱人。
“三皇子又怎样,那皇宫你回不去了的。”
男人缓缓侵入,随着一声叹息,他恣意开口,“等没人再记得你,等你再离不开我,到时候,我想你便能和我好好过日子了。”
......
待简翊安吃上饭已经不知是何时,他也早就没了饥饿感,手腕上的锁链沉重,男人似乎是怕他受苦便亲自喂他吃饭。
谁料简翊安根本不领情,别过脸面色惨白。
他被折腾的才醒转,现在甚至有些害怕对方的接触。
“翊安,这都是我亲手做的,听阿木说这都是你喜欢吃的。”
男人叹了口气,搅动着碗里的鱼片粥吗,这都是他做了许久的,没想到对方会这般扫兴。
“你做的?”
回忆起了一些不堪的往事,简翊安蹙紧眉头,更不愿尝上一口,不过对方提到那人的名字,简翊安还是忍不住又问道,“阿木早就知道你不是女人了,是不是?在我知道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