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不对吧?
这和摊主说的不一样啊?
宿主你这也要编??
沈寂看向谢浮:“送给你。”
谢浮看不上仙品雪莲蕴含的灵力,送了也白送,不如留着他自己炼化,这朵花积灰很久了,送出去正合适。
谢浮看他的眼神似乎如常,语气似乎平淡:“此花开遍岐山,随处可见。”
系统:“…………”
它悲愤地说,“宿主都说了让你送雪莲!而且你买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这种花根本不值钱,大反派在这里住了九千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还拿骗游客的花骗他!”
“那是我被摊主坑了一笔灵石?”
被无情拆穿,沈寂面色不变,笑说,“那天在摊位上看到这朵与众不同的白色凤凰花,想起你的原形,我才买下来当个好兆头,可惜当时没办法送给你。”
谢浮握笔的手微紧。
沈寂说:“但既然只是随处可见的东西,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系统说,“宿主,你真的好能骗……”
宿主在语言方面的造诣它不是第一次见识了,还是总会被吓得活蹦乱跳。
可一朵平平无奇的花,用再多形容词也是平平无奇啊!
这可是大反派哎!
大反派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宿主三言两语就骗到€€€€
“拿来。”
沈寂正要把花收回储物戒,听到这句话,还没看过去,凤凰花脱手而出,飞向谢浮。
另有一只细口金瓶一齐从一旁飞来,先落在长案,恰好接住凤凰花茎。
白色凤凰花斜倚瓶口。
谢浮抬掌拂过,花苞轻颤了颤,继而缓缓绽开,在瓶中盛放。
沈寂看向谢浮。
谢浮淡淡道:“凤凰花常见,这朵无色倒算罕有,留下吧。”
沈寂也抬手抚过新鲜绽放的花瓣:“礼轻情意重,你不嫌弃就好。”
谢浮眉心微蹙,挥袖挡开他的手:“此花娇弱,莫去碰它。”
系统:“……”
大反派这是怎么了?
一朵不值钱的花而已,收下它都和他凤皇的尊贵地位不匹配,怎么还真的护上了??
沈寂看了一眼手背,笑了笑:“好,我不碰。”
谢浮摆手,花瓶随之移到长案左上侧。
堆叠的书简里,这朵白色的花是周围唯一的点缀。
见他又提笔,沈寂点了点腰间的传讯玉简:“你有正事要忙,正好,我先出去一趟。”
谢浮道:“何处。”
沈寂说:“毓金宫。”
不等谢浮再问,他追加一句,“去拿洛凝的药,很快回来。”
谢浮道:“你的药,自有人去帮你取回。”
沈寂深深看他,没再坚持:“那就麻烦你了。”
少顷,有凤卫落在殿外。
他没有进门,单膝跪地,请示道:“陛下?”
谢浮没有抬头:“去毓金宫取药。”
取药?
凤卫心头茫然,却不敢多问:“属下尊令!”
翅膀扇动的声音再响起时,沈寂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一个金箱凭空显现,被他放在手边。
他从箱子里捞出一枚玉简,看着系统投影在面板上的译文,拇指轻轻摩挲玉面。
谢浮嘴上说为他好,做法却是把他强扣在明煌宫,哪怕把他当成翻译上古神纹的工具,都比这个借口可信。
虽然凡间大张声势的追杀变成报恩,但发动再多凤卫,归根究底也只是谢浮一声令下而已,算不了什么。
这样报恩,不如不报。
当然,谢浮为他疗伤是出于纯粹的好心,这一点他很感谢。
前提是,加速痊愈的代价不需要让他付出自由。
上首。
谢浮在案上奏报中写过最后一笔,转眼看向盘坐地面的沈寂。
与凡间时不同。
凡人身上的气息被灵力掩盖,本已不该再称作凡人。
从前唯有一件的寒酸法宝,如今也换作护体法衣,看似与仙界中人无异。
他看着沈寂掌中的动作,心底又有片刻的沉闷涌起,不留痕迹。
沈寂也曾在雪域寻他一月之久。
回至三灵境,更在他眼皮底下待足半月。
谢浮握笔的手缓缓收紧。
并非没有下落,只是他一再错过。
“宿主……”
沈寂按下思绪,正准备抄录神纹,听到系统忽然颤声提醒。
“大反派一直在看你……”
沈寂抬眼看过去,果然对上谢浮的银眸。
谢浮和他对视,短短一个呼吸,转而看向他的腰间:“我赠予你的法宝,你扔于何处。”
沈寂才记起这茬。
他从仓库里取出被搁置的银色凤佩,对谢浮笑道:“你送的法宝,我怎么会扔。”
这只凤佩的威力他亲眼见过,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命,当然要留下。
谢浮看着他将凤佩系于另一侧空荡的腰间,闻言眼神轻动,视线在他脸上细细看过,才垂眸蘸墨。
“此物若你不再需用,他日交还于我。”
“放心吧,不会有那一日。”
谢浮刮墨的手微顿,又抬眸看他一眼。
沈寂已经拿了空白玉简,开始抄录译文。
这次神纹里记载的,还是关于上古封印的内容。
也是。
傻鸟的目的是打碎四界通道,搜罗这些古籍,是为了进一步了解封印,雪域是封印之一,找他应该是顺便。
系统发愁:“宿主,我们帮大反派翻译了这么多神纹,会不会帮他提前打碎封印啊?”
沈寂说:“不会。”
打碎封印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原文里傻鸟每次出手更多是要找一个好的时机,有这些神纹上的内容,只是增加成功率。
已知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他提供的线索再多,增加的数值也是零。
系统对他带有渐渐养成的依赖和信任,听他这么说,连原因也没问,就松了口气:“那就好……”
没过多久。
门外又是凤卫落地。
“陛下,属下已从殿下手中取回伤药。”
他恭声说着,双手将手中药瓶奉上。
感觉到伤药从掌心飞起,他静等一会,没听到门内再传来命令,才道:“属下告退。”
他取回的药已经从门外飞到沈寂身前。
沈寂打开瓶盖闻了闻,确定是洛凝的药,并指挑起一面水镜,按洛凝以往的用量,简单抹在伤口上,之后刚按揉两下,察觉到一旁的视线,他动作一顿,看向谢浮。
“你是帮我疗伤,这瓶药是帮伤口愈合结痂。”
说完擦去指腹残留的药膏,合起瓶盖,放回储物戒,“作用不一样。”
他需要尽快解决脸上的伤口,以备不时之需。
谢浮对此不置一词。
门外恰时传来执昌的声音。
他停在殿外行礼,黄金甲胄在动作间作响。
“陛下,属下执昌求见。”
“进。”
执昌似乎意外,停顿片刻,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