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匆匆离开。
找回丁点廉耻的陆鱼也没好意思追上去,他还怕自己真的拦住美人,会直接被赶出去,以后都见不到嫂子一面了。
这天,夜深人静。
乔瑜躺在锦被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陆鱼的模样,还有那句“我想和夫人在一起”。
当初第一次见到永宁的时候,永宁也是脱口而出了“夫人”二字。
这是兄弟间的默契吗?
还是……
乔瑜咬住舌尖,提醒自己不要妄想。
这时,卧房的西边玻璃窗发出“吱呀”异响,似乎有人轻轻推开窗,跳了进来。
地上铺了一层厚毯,寻常走路都听不到动静。
而这异响过后,便是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在静谧的夜里似有若无。
若是几年前,乔瑜还会恐慌地僵在被子里不敢动弹,现在却不同了。
他轻轻摸索到软枕下的开刃匕首,拔出刀鞘,反手紧紧握着镶嵌了各色宝石而华贵异常的刀柄,将杀机掩在锦被下。
床上的美人连呼吸声都没变,依旧轻浅和缓。
来人走到床边,看着比几年前清瘦了些的美人,心疼地伸出手,隔空描摹思念了千百夜的精致容颜。
瑜瑜。
陆今安无声地唤了一句,还是无形鬼魂的时候,他尚且敢肆无忌惮地亲近自己的夫人,如今有了实体,却连夫人的头发丝都不敢碰。
夜深阴气重,他刚刚恢复记忆。
想到白天时,失忆的自己对夫人恬不知耻的说出调戏的话,陆今安就想把当时的他给回炉重造。
没有记忆的我,是不完整的我,怎么可以这样对美人!连根手指都不配碰好嘛!
吃着飞醋的陆今安坐在床边,俯下身做那偷香窃玉之事。
银光一闪。
霎那间,一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略带温热和淡淡的雪意浅香。
男人吞了口空气,和睁开眼的美人对视,底气不足地唤道:“瑜瑜。”
那匕首还是他亲手所做,送给夫人的生辰礼。
虽然他有千百种方法转瞬间卸掉颈间的匕首,但是男人一动不敢动,就怕夫人生气。
“永宁。”
乔瑜定定地看着男人,又道:“还是陆鱼?”
“瑜瑜,我不小心失忆了!我是你的永宁!”
陆今安慌忙解释着,说了许多只有他和夫人才知道的私密,反而暴露了他前几日的行径。
“你还在书房里抱着我?”
那么多人呢!
看不见也不行,大庭广众之下!
乔瑜有些生气,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眸中盛得更多的却是思念。
他盯了一会儿,轻叹着将匕首丢在一边,坐起身抱住陆今安后,在男人耳边咬牙切齿道:“你若再敢丢下我……就等着收我再嫁请柬吧!”
“不会,再也不会了。”
“瑜瑜,我好想你。”
陆今安结结实实地抱住美人,细细密密的亲吻仿佛饮鸩止渴,心底的火越烧越旺,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都几年不见了!
由于这身体是阴槐玉做的,天然清凉,所以在找美人之前,陆今安提前把自己泡在了沸水里加热,确保整个身体从里到外方方面面都是热腾腾的。
“永宁,你嘴唇怎么……这么烫?”
“一个小秘密~瑜瑜不喜欢吗?”
“也
不是……”
“你的手怎么也这么热?是不是生病了?白天……还很凉。”
“唔,来之前做了点小准备。”
过了一会儿。
用手试了试温度后,乔瑜一脚将陆今安踹下床,抵死不从:“不可能!这个温度……绝对不行!”
我只是想让宝贝快乐!
陆今安一脸无辜。
于是。
冰天雪地。
陆今安戚戚然地站在风里降温,和常人差不多时才被允许进卧房,终于能一亲香泽,抵死缠绵。
清晨,第一缕晨光刚刚出现。
陆今安便已起床,满面春风地去厨房做早餐,工序之繁复几乎令御厨汗颜。
等天色大亮,他手捧着饭菜准备出门时,清凉的日光洒在他身上。
不好!
昨夜太兴奋,将积累倾泻一空,还没去吸纳月精!被这日华一照€€€€
青年浑身一震,睁开清澈且愚蠢的眼睛:我怎么在这?
“陆鱼,你怎么不动了?不是说要去给少夫人送饭吗?”
“你的手艺可以啊!闻着就香。”
“谢谢夸赞。”
要去给美人送饭哎!真好。
青年不用问人,欢快地一路找到美人卧房,雀跃地推门而入。
房间内烧着炭盆,很温暖。
陆鱼将饭端到床边的矮几上,转身看到一脸春意的美人蹙眉窝在软被里。
他心目中纯洁如羔羊的嫂子,此刻光洁如玉的脸上、颈边,都有红红紫紫的吻痕,薄嫩的唇更是红艳惑人,甚至隐隐看出碾磨的齿印。
是谁!
陆鱼如坠冰窟,嫉妒地快要发狂:是谁强迫了美人?! .w.com 请牢记:,.
第61章 小寡夫11
没有任何犹豫。
陆鱼关上门并栓好门栓, 回床边一言不发地坐在矮凳上,赤红着眼睛,用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唤道。
“嫂子醒醒, 我把早饭端来了, 吃一点吧, 嫂子?”
“嫂子您醒了吗?”
“早饭很香哦。”
他终于僵硬地把手伸到床边,隔着软被轻轻推了两下, 锲而不舍地想叫醒美人。
“唔……”
乔瑜严重缺觉, 听到狗男人这装模作样的献殷勤时, 更暴躁了, 闭着眼断断续续斥骂道:“混蛋,这才……几点?”
“都说了……不要了……”
声音渐渐低了。
陆鱼心痛如绞,看着美人疲惫地又昏睡过去, 整个人如同吃了炮仗一样, 五脏六腑都在被烧灼。
如果奸夫出现在他面前, 他一定让那不知怜香惜玉的急色混账在这世上连一根头发都留不下来!
眼看美人如此疲乏, 陆鱼不敢继续打扰, 只能将早饭温着。
他兀自在房间里轻手轻脚地走来走去,思考着奸夫可能是谁。
一定要把人逮出来!
然后……碎了他。
都是他的错,都怪他勾引、不,一定是那奸夫强迫了嫂子。
嫂子对我那哥哥一往情深, 面对各路追求者都不假辞色, 怎么可能忽然看上奸夫?今天若不是我过来了, 嫂子的名声都毁了!
那奸夫忒没担当!简直是男人中的耻辱,败类。竟然只留备受摧残的美人一个人在这里。
陆鱼几乎用尽了自己的想象去诋毁那奸夫,就在他思考奸夫是如何胁迫嫂子时,一声微哑的嗓音响起:
“你在干什么?”
“嫂子, 你醒了!”
陆鱼瞬间回头,颠颠地跑到床边半跪着。
在看到美人露出锦被的雪肩和那愈发细密的吻痕时,他心情先是一荡,而后便是无边无际的酸楚心痛。
不,不能直接问嫂子的痛处,我要私下里调查。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乔瑜,将温着的早饭重新端到矮几上,捏着嗓子道:“嫂子,我今天一醒,就想着为您做早饭,您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看,我多贴心!
陆鱼锲而不舍地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自己。
没听错,是“嫂子”。
乔瑜定定地看着明显眼神“天真”的青年,心想:完了,永宁这后遗症看样子轻易好不了了。莫不是每个白天都会失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