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么真实残酷的吗!
“那历史科普书里怎么不说?”
哥哥无语道:“这只是我和同事们的一家之言,只能靠考古寻找证据支撑,过程模拟也不成熟,你就当听个乐子吧。”
“哦,原来也是瞎编乱造啊……”
杨文宇嘻嘻哈哈挤兑老哥,转头将这阴谋论扔到一边,摸出手机熟练地找到《武皇传奇》的贴吧和论坛,建新马甲参与讨论€€€€还是这酸酸甜甜的狗血恋爱有意思。
老哥的推理太黑暗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见此,杨勇直接勒令人赶紧走,别在这里打扰他办公。
“谁稀罕来。”
杨文宇无语地长腿一迈,在推门时忽然想起了老妈的叮嘱,不得不转头道:“老妈今天亲手做的爱心午餐,记得早点吃啊,别浪费了。”
“老妈还让你早点找个嫂子回家,别天天陷进那堆史书和考古地里!”
知道了,知道了。
杨勇摆摆手示意,同时接起不断颤动的通讯器:“海哥,发掘出新东西了?”
“快来,勇子!出大事了!”
对面,海哥的嗓子几乎吼破了,能听到他在抑制不住兴奋地跳脚。
“九号坑?”
“对对对,快来!”
杨勇没再废话,挂了通讯器就匆匆离开,回来连凳子都没坐一下。
门外。
杨文宇看到哥哥匆忙离去的背影,想到刚刚听到的那几句话,有点好奇:这是发掘出了什么?
好新鲜的考古现场!
少年十分自然地跟在哥哥后面数米远,轻手轻脚。
*
“勇子!地质鉴定出来了,这是武皇时期的墓!看规格应该是丞相墓,就是不知道哪任丞相。”
“关于武皇时期的事情,我们应该能知道的更清楚了!”
他们这些后人简直要好奇死了!
武皇时期的史书简直是话本传奇,每每战争都一笔带过,什么“敌人见之,莫不叩首求收”,玄幻小说也没这么过分的描写吧!
到底武皇是用了什么计策,有什么精彩的过程……都好想见识一下。
老祖宗,求求您解开疑惑吧!
以往也有找到几座武皇时期的墓,墓主人都地位太低,藏书里涉及武皇的内容也一致地全是肉麻吹捧。
甚至还有人写血书,祈求下辈子还跟随武皇!
您上路之前喝了多少酒啊?带进墓里的藏书还这么装!也太过分了啊。
武皇时期的习俗,也没有在人下葬的时候还要检查坟墓陪葬品啊。
像其他朝代的墓,墓主人的日记里或多或少有些对统治者的牢骚话。
好在这次终于逮到一条大鱼,他们总算是有可能解开疑惑了!
*
众多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齐聚一堂,看那墓门的灰土逐渐减少,雕刻在上面的墓主人名讳也显露出来。
“仇€€东€€升!”
杨勇一字一字地念出来,和同事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这是武皇时期寿命最长的一个丞相!”
“他曾经批命武皇脑后有反骨,在上京时,他还曾派手下弟子去劝旧主杀了武皇!”
“那弟子回去就和这仇东升闹崩了,直到武皇统一中原后登临大位,才和仇东升关系好转一点。”
旁边的海哥摸着下巴,确信道:“他这墓里应该有留点真东西了。”
*
紧张的发掘工作缓慢进行。
期间,被哥哥赶走的杨文宇另辟蹊径,他在期末考试后凭借清北大学高材生的身份,申请了地方新闻部门的实习。
然后,他撺掇着带自己实习的记者华圆安来采访考古营地。
听了一脑子的阴谋论后,杨文宇是真的好奇了,采访前的每天晚上他还会刷热播剧《武皇传奇》,压根不耽误磕cp。
现场。
“您好,华记者。”
杨勇僵硬地笑着,努力表现出和善的一面,然而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站在摄像头视角外,跟着华记者观摩现场的杨文宇,被哥哥凌厉的目光狠狠刀了数下。
“您好,研究员杨勇先生。”
“请问杨先生,最近……”
华圆安直击重点地问道,了解最新情况。
忽然,营地里传来兴奋的喇叭声。
“侧墓室要打开了!”
考古学家已经到位,这是在通知历史学家跟上。
华圆安和营地负责人商量了一番,于是摄影师也跟了下去,记录第一手考古资料和现场。
杨文宇戴着防毒面具走在后面,只觉得甬道很狭窄,这侧墓室也不大。
几个锈蚀的架子上摆满了书册,武皇赏赐的财物,最上面一层却是一个纤尘不染的锦盒,十分奇异。
锦盒旁边是一卷刻字竹简,介绍了锦盒来历:武皇在仇东升的九十大寿时赐予的宝物,可记录人生中最珍贵的一副画面。
可惜是一次性的。
仇东升刻字时很有精神,更是稀罕只有一块宝物:他想记录的何止这一副画面!
“古代版本的照相机?”
杨文宇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也不对,那时候照相机有几个,也没被位高权重的人当作见都没见过的宝物啊。”
“到底是什么玩意?”
做好完全准备后,摄像机下,众人戴手套缓缓打开那个锦盒。
一颗莹润异常的翡翠玉石躺在锦盒正中。
什么嘛,就一颗破……
杨文宇心里还在吐槽,那玉石忽然发出荧光,越来越亮。
“我去,不会是辐射吧!还是我中毒的幻想?”
杨文宇浑身一震,悄悄退了一步。
众人还在窃窃私语,那玉石却亮到极致后轰然碎裂成屑,半空留下一副莹莹光点组成的卷轴。
“妈妈,我的世界观碎了!”
杨文宇惊呼神奇:好想学这个!古代怎么搞出来的?一定是修仙吧!
那光点卷轴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悠然展开,渐渐显露出一副富丽堂皇的宫廷宴饮图。
每一个侍者、舞生、官员……只有拇指大小却全都栩栩如生,雕梁画栋精致无垠,杯盘碗碟的花纹都清晰至极。
而画卷的正中间只有两人。
他们的身影几乎占据了整幅画大半的空间,看起来完全不符合作图的美学。
然而,所有人看清这画中人后,和攫取记忆塞进玉石里的仇东升一样,想把周围的闲杂人等通通抹掉,只留下正中那位高戴帝皇冠冕的青年。
青年
穿着黑底鎏金的帝王冕服,坐着时挺括的布料微有折皱,若隐若现地衬出那柔韧风流的腰身,仿佛春风吹皱一湖江水时,岸边摇曳惑人的青绿柳枝,轻轻缓缓挠在人心尖。
令所有人失声无言的却是青年的模样€€€€不属于凡间的出尘绝色,灵秀通透至极,过分惊艳绝伦的动人风华更像是天地未开时的第一抹晨曦,光洁耀目!
更像是梦了。
充满粉色的旖旎的梦。
那光点卷轴闪烁了几瞬,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彻底消散无踪。
“美人!”
杨文宇仿佛亲眼看到美人魂飞魄散一般,心痛地无法自拔,怔怔地脱口而出。
其他的年轻人也或哭或嚎,恍若疯魔。
唯有默默无言的摄像机坚守着,将所有的一切记录。
*
一周后。
一部精心制作的考古纪录片上线。
杨文宇嗷嗷叫着要买周边,开播前还在网上和人“激战”。
“哎嘿,武皇和燕枫有点配嘿嘿嘿”
€€€€“武皇万岁!武皇独美!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jpg 手下败将滚开!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哇,武皇霸气!看上舞姬直接抱走了!哈哈哈扮成舞姬的状元好萌。”
€€€€“磕cp的圆润走开,武皇才不会这么肤浅!”
一边打字,杨文宇一边哀嚎:呜呜呜呜呜好想穿越到武皇时期,为亲爱的武皇当个暖床小厮。
他绝不是馋美人。
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