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说:“不是啊,有些粉丝只是负责来派东西的。就算是来看也得出去排队再进场。”
全€€第一次办这种活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问一遍。
演戏面对镜头全€€不紧张,上综艺节目他有一点紧张,舞台下面一大堆人等著跟他互动,他紧张得在大开空调的场地内汗流浃背。一直以来他都不太懂自己和粉丝之间的关系,单方向认识,单方向喜欢,粉丝对他来说是虚的摸不著的东西,但经过今晚他稍微改观了。那些人对他的喜欢是很真实的,会因为他害羞不知所措而包容地轻声笑,会把他从小到大的作品整理成一个见证他成长的视频,还会做很多小礼物互相赠送。今晚他的心被烫得一颠一颠,在离场前向台下可爱的人们深深一鞠躬。
回到休息室,全€€抓住小乔问:“你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应援物吗?我想看看。”
小乔在全€€换衣服卸妆的时候找好图片发给他,他坐在回家的车上一一细看。
几乎所有应援物都是粉丝组织出产的,唯独有一份没名没姓。那是用一个白色纸皮袋装着的,袋子的正中央是烫金的一个仿宋体“全”字,被一个金圈圈住。里面有一份标语挺调皮的手幅,正面写着“全老板”,背面写着“请一年开365场见面会吧”。袋子里面还有一串冰糖葫芦和一朵殷红的玫瑰。
全€€愣住了,这两样东西如果分开送他不会过多猜想,可偏偏又是玫瑰又是酸甜山楂,他不得不多看两眼。整个应援包还有一份说明书,上面写着如果见面会结束了肚子饿可以吃掉零食,送花是希望大家今天能和“全老板”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全€€坐在副驾上倏然侧过脸问小乔:“你带到场里发应援物的那个人是谁?”
小乔一边观察路况一边得意地勾起嘴角:“终于发现了吗?”
“你一直知道?”
“嘿嘿,余哥让我跟杨姐保密,惊不惊喜啊?”小乔说完便急着领功:“那些冰糖葫芦和花我有帮忙分装!余哥怕糖会化掉花会蔫,全都是今天送到会场,我们在后台分装。时间急又怕被你发现,搞得好紧张!怎么样啊,今年的生日是不是特别开心呀!”
全€€笑得特别傻但他不在意。他拿起电话拨通余有年的号码,才响第一声就被接通了。
“刚结束吗?”余有年问。
全€€想着刚刚看到的应援物图片,忽而撇了撇嘴:“为什么没给我留一份?”
“那又不是给你的。”余有年理直气壮道。“而且你之前也收到过啊。”
“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为什么是他们收到礼物?”
“谁说你没礼物了?”
全€€原本抵在胸口的下巴轻轻一扬,“你现在送过来吗?”
余有年仿佛受不了他这么期待礼物的样子,“嘁”了一声,“藏在你家里了,回去慢慢找吧。”
“咯嗒”,通话被余有年中断了。
之前借住在全€€家余有年就拿了备份钥匙,一直没还回去。
小乔问:“要去接余哥吗?”
全€€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失落好,又翻出应援物的图片看。“不用,礼物放在我家。”
“那你今天见不到他了?”
全€€不吭声,小乔识趣地闭起嘴巴。
家里的活物只有一条鱼,不开灯整个屋子黑漆漆的,全€€站在玄关环视一周。
之前余有年借住的时候,空间吵闹得令人心头发颤。两个人挤在沙发上看电影,胡说八道一通,最后全€€不得不捂住对方的嘴巴才能安心看电影。阳台上会晾著余有年带过来的衣服,其中一件是全€€之前说过的穿起来像小熊的外套。全€€总会趁著余有年穿那件衣服,找借口抱一抱人,感觉像在抱黑熊的幼崽,软乎乎的。厨房在拐弯的地方,因为有余有年在,使用的频率高了很多。余有年每周都会彻底清洁一次炉具,说油烟积攒多了会很难清理。
全€€脱掉鞋子走进一个人的家里,找礼物的冲动减弱了一半。鱼缸里的鱼看着屋子主人像个贼一样翻箱倒柜,跟贼唯一不同的是这人动作慢悠悠的。主人跟€€对视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身边有没有多了同伴。鱼孤单地摆尾游走结束这一场对视。
客厅没找到礼物,全€€走到卧室打开灯,开始另一番搜寻。床底下没有,被窝里没有,窗台上窗帘后也没有。他房间里没什么摆设,只剩下一个衣柜。拉开趟门,全€€看见整齐叠好的衣服之间夹着一朵玫瑰。他用手指挑开玫瑰,底下是一件用丝带绕十字包裹好的衣服。全€€将衣服和玫瑰一起抽出来,展开布料,是他很喜欢的那件小熊外套,一模一样。
全€€左手抱着外套,右手握著电话。
“礼物找到了吗?”余有年问。
“找到了,我很喜欢。”全€€闻了闻外套,已经清洗过了,有余有年身上的味道。
“还有一份礼物哦,你再找找。”
全€€没挂断电话:“没有提示吗?”
“现在就是在提示啊。”
全€€侧了侧脸,感觉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在客房?”
“聪明。”
全€€转身走到房门,对面就是昏暗的客房。他突然心底朝钟暮鼓,只能听见自己的脉动──客房的落地窗帘前放了一双鞋子。他不敢弄出声响,如履战地地走到窗边,一边咽口水一边缓缓抬起手,既急不及待又踌躇不定,最后一股作气掀开那道能阻挡一切光芒的布帘。
月光随布料逃走的路线进攻室内,冷如兵刃的夜色里站着一个笑意满溢的人,举着手机轻柔地说:“被找到啦,真聪明。”
接着那人逆光而行逐渐靠近。全€€的脸被一双温热却颤抖的手捧住。在他绷紧的腮边有一双唇试探著挨近,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但那双透彻的翅膀被灼热的气息烧毁了,沉沉坠入水中。唇瓣擦著腮鬓向耳朵前进。
“生日快乐啊,琪琪。”
窗帘被风吹动,扑簌扑簌。
察觉到余有年有意退开,全€€急忙抬手抱臂作圈将人锁住。余有年不动,片刻,松开捧著全€€脸的手,伸直,搂上对方的脖子,侧过头枕在对方的肩上,鼻尖似有似无地蹭著近在咫尺的肌肤。一开始全€€以为余有年身上带着仓鼠,毛团在一点一点有规律地蹭他胸膛上的衣服。后来发现那是余有年心脏的跳动带来的触碰。全€€觉得自己身上应该也藏着一只小仓鼠。
炎炎夏日,家里没开空调,单薄的上衣遭不住汗水的潜匿,在脖颈聚集的汗珠顺着蜿蜒的路滑落至后腰,又埋藏在相拥的那片胸膛之间。蓦地,余有年转头把脸埋在全€€的肩上,脸颊在月色里看不出是白是红,但腾升的温度昭示著全€€的秘密要藏不住了。
全€€没像上次那样逃走,他艰难地滑动喉结,披盔甲上战场似地,开口问面前这个双手抵在他胸上的人:“我还可以要一份礼物吗?”
耳边的声音似乎有点咬牙切齿:“别得寸进尺。”
全€€充耳不闻,坚定地说:“我想要一个助手。”
他听见耳边有磨牙的声音,还有肩上被人用脑袋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全€€收紧圈套,然后惊喜地发现这屋子里不止他一个魔术师。他的手巧妙地钻进余有年的衣服里,摩挲起掌心上覆€€著的那片皮肤,汗津津的。
他有了最自然的借口:“出了好多汗,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不洗。”
全€€继续用手去烫掌心上的磁石:“不洗也行。”
“你──”
全€€笑了:“洗吗?”
他肩上一轻,然后感觉一阵顿痛──被咬了一口,而后一块湿濡的软肉隔着衣服在牙印上舔了舔。全€€擐甲披袍,曲膝,双臂滑至余有年的臀下收紧,腿上使力将人抱起。余有年一惊,急忙盘腿箝住全€€的腰,双手紧抓住对方的肩膀以防掉下去。
全€€稳稳当当地把人抱到浴室放下。浴室足够大,做了淋浴区和独立分离的浴缸。全€€先打开莲蓬头的水,再慢慢脱衣,一丝不挂地走到莲蓬头下。他刻意没开浴室的灯,借着走廊的月光和卧室的灯光去看站在浴室门口的人。
他一直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不知道是天性使然还是从小拍文艺片磨出来的。小时候导演要拍黄昏到夜晚的延时画面,他可以站在镜头前一动不动一个小时。
浴室门口的人攥著拳头,全€€背过身去。浴室水压很足,莲蓬头喷撒出来的水打到身上有点痛。一分钟,两分钟过去。“锵锵”,平淡的落水声被皮带金属扣砸地的声响穿透。
屋里没人,偏偏余有年要把浴室门关上,阻隔一切光线。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黑暗,只能依照之前的记忆摸黑走过去。忽然摸到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将他带到淋浴间。他忘了淋浴间的趟门在地面上凸起一块,脚一绊摔到全€€身上。他抬头被莲蓬头喷了一脸水,不小心呛了两口连连咳嗽,背上被温厚的手掌轻轻拍著顺气。
全€€没怎么吃晚饭,但不感觉饿,因为憋了一肚子的话。他怕一张嘴人就被他吓跑。等余有年的气喘顺了,他只轻轻把人抱住,什么也不做。莲蓬头落下的是冷水,但对两个人来说没什么效果,体温直线攀升。说好的洗澡,没有人去抹沐浴乳。在全€€开始思考这样淋下去会不会太浪费水时,余有年轻轻地挣了一下,他立马松开手。
这事急不来,浪费水也不好。全€€这么想着,打算退开去取沐浴乳,却没想到手腕被不知轻重地攥住。余有年转过身背对着他,抬了抬脚,在两腿的缝隙间纳入魔术道具,拉过他的手覆到身前,又折起手肘碰了碰他的腰。余有年像每个魔术师的兔女郎助手一样,诚挚地邀请魔术师开始表演。
全€€上的电影课老师曾经说过,如果声音和画面的节奏是不变的,像规率的心跳,那会是很沉闷的。全€€觉得老师可能说错了,至少他面前正在上映的这一部没有底片的作品他不觉得沉闷,他甚至觉得比惊悚片悬疑片更让人心悸不断,害怕去猜想下一秒的剧情。
全€€一直淋著水,也不小心喝进去一两口,然而他渴得像迷途的羔羊闯进沙漠,走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水源。在弥留之际他只懂得喊余有年的名字。
浴室里的两个瞎子喘了很久才想起洗澡的事情。余有年撑住墙壁站稳,像个几岁的小孩乖乖地不动,任由全€€在身上抹沐浴乳,搓起泡又清洗掉。全€€在给自己洗之前先到浴缸放好水,把余有年带进去,转身洗了个战斗澡,被人拿棍子赶似地跨进浴缸里。他一坐下,余有年便滑过来,背靠胸膛地窝在他怀里。
“我那润唇膏用完了。”余有年说。
“行,明天去给你买。”
“还要那个味道的。”
“好。”
全€€抬手把余有年的刘海往后脑勺捋。余有年用手拨著水玩,浴室里尽是潺潺水声。
泡完澡后余有年借了全€€一套衣服穿走,没留宿。他用手机导行,一路走回家,借夜风吹散本不该有的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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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来了,孩子饿了,吃一半吧
第52章 永动机与提款机
76.
余有年最近发现隔壁家的小孩不怎么被骂了,不知道是小孩改掉了拖拖拉拉的毛病,还是母亲已经不想再费口舌和操心了。
余有年在这住了几年,早出晚归,晚出早归,闭门休息,基本上不是偶遇邻居的情况下都不会主动关心对方。即便是面对面碰上了,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他没留意对方有没有打量过他,或者露出关心的,猜疑的眼神。余有年顶多是坐在客厅抱着仓鼠,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在脑子里组织邻居生活的画面。这大概是他从小养下的习惯。
还跟余添何文一起生活的时候,家对面的一家三口养了一只博美犬。余有年非常喜欢,时常蹲在别人家门口逗狗,有时候会把早餐省下来的火腿肠偷偷喂狗吃,有时候拿路上检到的树枝小花在狗眼前晃。唯一不变的是,他会趁主人出来抱走狗之前跑回自己家里。他知道邻居是因为不喜欢他或者是他的父母,才连养条狗都防著。估计怕臭名远扬的余添和何文把狗偷走去炖了吃。谁让人说狗肉补身呢,而那两人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人。
后来跟爷爷奶奶住,旧城区里最旧的那一块地,大家平日家门都不关严实,就那样敞开着说话,楼下楼上通话一吼就听见。有时候余有年放学回家会听见邻居说:“老余那一家子都坏透啦,没救啦。”“接孙子回来住多吃力啊!”“要不是他们没尽到教育孩子的责任,他们儿子会是那个样子吗?”“怕这孙子也长不正喽。”
有一次余有年踏上楼梯,看见买菜回来的奶奶杵在别人家门口,听见别人在说闲话。奶奶那干巴巴的像在野外暴晒晾干的腿,力气十足地蹬开邻居家门板,冲进去跟人吵了起来。从此以后,余有年凡是听到邻居在谈论他家的事,他都会不动声色地把人家的大门阖上,省得奶奶又咚咚咚蹬那两条老腿开战,还把拖鞋给蹬断了鞋面。
隔壁家小孩现在九月开学应该是六年级了吧?学生一开学,上网时间就锐减,这是余有年当了几年职黑的直观感受。艺人粉丝基本上分为学生党和工作党,后者虽然有经济能力和领导能力,但花在艺人身上的时间受到很大的限制。前者虽然兜里没几个钱,但在假期里可以做到24小时永动机,做数据,屠榜单,养权重,控评,反黑。只可惜一到开学,永动机的开启时间被压缩,这时是黑公关活跃的最佳时机。
例如前两天有一个正常热搜上升到前50后,大量水军把热搜内容换了馅,利用词条把无相关的热搜往全€€身上引。内容是恶意编造的,说他端架子,在片场不跟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吃饭,别人送饮料他不喝还给人眼色看等等,要图有图,要文字有文字。热搜歪掉的时候粉丝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不知道情况的人数比冲在第一线的人数多。尽管余有年已经偷偷做过预警,热搜降下去的和洗掉的速度还是不够快。杨媛那边也还没决定花不花钱降热搜。余有年最后给王蕊打了个电话,让她发一点全€€照顾工作人员的事迹到网上。王蕊很快发了一张按摩椅的网购截图。
“之前拍摄他她他,我的助理生期来了,痛得走不动,我弟弟帮忙把人背回酒店。200斤的大胖子啊!怕把我弟的腰给压坏了,所以特地投桃报李送他一张按摩椅。”
辟个谣把助理拖下水了,余有年有点过意不去。他给王蕊发了个微信红包过去,说是给助理的名誉损失费。王蕊这个投桃报李很快上了热搜,谣言不攻自破。路人也帮忙发言,全€€的名声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好,很明显那些内容都是假的,要陷害人。前前后后纷扰了小半天的时间,一次危机就这么过去了。
余有年马不停蹄地,将自己毕生养号养权重还有控评的秘诀,汇集成一条长长的微博,让粉丝们多蓄蓄力,下次攻击来时能轻松应对。一天下来忙得像间谍,手指关节敲键盘敲鼠标差点肌肉劳损。正当他以为可以休息了,他看见职黑群里说过段时间搞余有年。他两眼一黑,昏倒在床上。
最近《独善其身》播得如火如荼,大家都挺喜欢有反差的余有年,视频播放平台只要他出现的画面,弹幕刷得都看不清人。有厌烦霸屏的声音都被盖过去了。余有年跟很多艺人都撞类型,被弄也只是迟早的事。
77.
十一月的天气凉转冷,很适合窝在家里吃火锅。火锅食材越丰富,吃起来越满足。
余有年现在被认出来的机率越来越高,可也阻挡不了他到菜市场跟人讨价还价的心。他到网上买了一顶质量差又丑的假发,戴上去甩两甩发尾打结缠在一起,那相貌跟《活到死》的男主角一样糟糕。余有年就这样坦荡荡地出门。
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场里如果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两眼一横把人逼退。要是有大胆的菜贩问他是不是余有年,他会摆出一副瞧不起戏子的嘴脸,说人家大明星吃鱼翅喝红酒,怎么可能做出来市场买菜这么掉价的事情。见菜贩疑心消散,余有年又会厚著脸皮跟对方说:“要是你真觉得我俩长这么像,就给个机会你算我便宜一点吧。”菜贩每每被他逗得想打人但是打不著,最后给他抹掉菜价的零头。
奶奶教会余有年很多做饭技巧,余有年吃火锅都不会买外面的汤底包,汤都是自己买配料煮的。汤刚煮好,全€€就到了。全€€帮忙把食材都端到饭桌上,两个人围着白烟重重的锅吃了起来。
“你接电视剧,你爸妈怎么说?”余有年扔虾子到锅里被弹起的水珠烫了一下。
“他们还是希望我留在电影圈子里。不过到时候电视剧播出他们还是会看的。”
全€€毕业一年,剧本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部古装电视剧。他从小到大拍的都是时装,顶多年代相差得远一些,但也不超出一百年。古装戏从妆发到言行举止与现代戏相差极大,全€€十分感兴趣。这一次他直接跟杨媛确定要拍,之后再告诉父母。全仲焉和王奇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叮嘱全€€要抽时间拍一些能沈淀身心的作品,造诣不能止步。
“以前看你小时候拍戏的花絮,还以为你爸妈是那种会逼迫小孩传承家业的人,没想到还挺看得开的。”
余有年吃着吃着脚开始乱放,搭到对面的人大腿上。
全€€放任余有年的小动作,说:“小时候的确会严一点,他们也是被老一辈这样逼着长大的,到了我,他们不想我跟他们一样辛苦,后来对我的管制就没那么厉害了。”
余有年吃进一片雪花肥牛,€€着眼睛说“真好”,不知道是在夸肥牛还是在夸全€€的父母。汤在沸腾,烟在滚动,一起进食的人心态放松到一个危险的边界。
全€€棒著碗直直盯着余有年:“要见见他们吗?”
余有年嘴里的肥牛掉出来半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