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弟的堂哥?”王商瑾颇有些惊喜,“这岂不是亲上加亲。”
王商栋‘嗤’了一声:“还成吧。”
一想到小夫郎是因为林家旁亲遭事才会被娘给定下的,他就觉得很不爽。
王商瑾拆开了李夫子的信,细细的读了起来,直至最后一句话,他内心分外感动。
没成想李夫子如此惦记着他。
王商栋拉住小夫郎,低声说:“我去外面的铺子买东西,娘让我买的,还有你的,你乖乖呆在弟弟这里。”
“我想同你一起。”林以默抓住郎君的衣角,眉眸缱绻,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真叫人心硬不起来。
王商栋低头看向小夫郎,他当然想让小夫郎跟他一起,可他这回是要给小夫郎惊喜的,怎么能带走小夫郎一起去买。
他只好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外头太阳大,有的铺子不许双儿进铺子。你要是跟着我,镇上这么多人,丢了怎么办?”
林以默垂下眼,抿了抿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去西街铺子买点东西,小弟你好好照顾哥夫。”
两人看着王商栋离去,林以默盯着郎君的背影许久,直到看不到了,才回过神。
书院里哪有什么好玩的,连个话本都没有,想解闷都不行。
总不能让哥夫干等着,他自己在一旁看书。
王商瑾翻出了一张空白的纸张,连同他的墨匣也拿出来,挑了一块墨锭。
向砚台中滴入了清水,手握住墨锭,在砚台中来回推,直至把墨水研开,他才停手。
研磨完毕,王商瑾用布把墨锭擦干,然后用宣纸包裹住墨锭,放入墨匣里头。
“哥夫,我教你写字,如何?”
林以默摇头:“我不识字。”
“不识字也可写,不过是好与不好的差别。”
他瞧见了郎君弟弟方才的举动,书桌上摆放着铺好的宣纸,毛笔静置在已研磨好的砚台上。
说实话,他很心动,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不过林以默还有一些犹豫:“让我写字,太浪费了。”
哪怕他不曾接触过这些,他也知道读书耗钱,尤其是笔墨纸砚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妨事,书院里的纸张比外面书斋便宜,哥夫想写多少都可以。”
林以默眼睛一亮:“那你能教我写你大哥的名字吗?”
他不学别的,就是想写一下郎君的名字。
王商瑾:“……能。”
哥夫真是话本里的痴情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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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正大,猪肉摊子倒没有那么热闹,王商栋去的时候,木屠户正蹲在摊子磨刀。
“割三斤猪肉,要肥的。”
木屠户抬头,急忙擦净屠刀,起身来到摊子,指着旁边那一堆白花花的肥肉:“这位汉子可是拿来炼油吃的?”
“是。”
“好勒。”木屠户拿起那手起刀落,切了足足一大块,“客官要切成小块吗,还是自己拿回去切?”
王商栋懒得拿回去切,阿娘肯定不会想切的,嫌油腻,这活肯定是要落在他身上。
“帮我切了。”
“好勒客官,你看看还要别的什么。”
木屠户拿起一旁放着的杆秤,将肉挂在铁钩上。秤杆上刻了数字,分别是壹到拾,秤砣用绳索系着,木屠户将绳挪到了刻度叁,秤杆刚好持平。
不多不少,正好三斤。
木屠户把肉甩到案板上,将磨得蹭亮的屠刀拿出来,轻松的切成大小均一的肉块。
肉铺上还挂着两只猪脚,还是后腿脚,余下都是些曹头肉。
曹头肉是猪头连着猪的身体那一块的肉,相当于猪的脖子肉,味道差劲,肉质也软绵绵的,吃起来一点滋味都没有。
所以曹头肉买得最便宜,连猪下水都比不上。
猪下水处理好了,猪的腥臊味是尝不出来的,味道别具一格。当然也有人不喜欢吃猪下水,处理好了也觉得味道怪;也有人独爱猪下水,偏爱这味。
再剩下的就是猪大骨这些,猪下水也还剩一点,还有半扇猪头。
王商栋捏起猪头的耳朵,提起来,左右看了一下,皮泽光亮,在阳光下富有光亮,都没有残留的猪毛和毛根。
他又捏了捏猪耳朵,皮质还挺紧密的,也有弹性,而且也不粘手。
“这猪耳朵我也要了,帮我切了吧。”
木屠户为难的说:“客官,这猪耳朵不单卖,你要想要猪耳朵得连同这猪头一块买了。”
“不然切了这耳朵,我这猪头更卖不出去,你也体谅一下。”
木屠户好不容易遇到个大主顾,不想舍弃了,咬牙道:“你要是买了猪头,我这猪下水全搭给你,不收你钱,咋样?”
王商栋瞅了剩下的猪下水,余下最多的是猪肠,其次是猪心,还有一点猪肚。
还是挺划算的。
“那行,这猪头我买了,猪头不用给我切了,给我一起装好。”
木屠户就喜欢这般爽快的主顾,眉开眼笑的将这些一齐分开打包好。
“客官你拿好,半扇猪头半两,肥肉三十一文一斤,一共半两九十三文,客官给我半两九十文便好。”
“嗯,你数数。”
王商栋背着背篓,里面沉甸甸的,不止是他之前买的肉。还有他刚刚去香烛店,买了一对香烛,折成元宝的金银色的纸箔,连纸折的衣服都买了几个。
王商栋算了算,手里头还有三两二十文,肯定是够用了的。
然后他扭头就去了西街,他来镇上之前,特意跟娘打听了,西街的凝露坊卖的东西最好,镇上的姑娘双儿都喜欢来这儿买。
凝露坊里有几个姑娘在挑选口脂,一下看到高大的汉子进了铺子,吓了一跳。
掌柜的也是愣了一下,寻常铺子来的都是姑娘、双儿,或者已婚的妇人夫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汉子进来。
还是个身材魁梧壮实的汉子,一进来,倒显得他铺子狭窄了不少。
掌柜很快反应过来,堆起笑:“这位汉子想买什么?”
王商栋看着铺子里花花绿绿的东西,眼都花了,他对这些真是一窍不通。
“有没有护手的玩意儿?”
掌柜立马拿出来一款陶瓷做的小罐,轻轻打开,淡淡的香味就传了出来,一点都不刺鼻。
“这款手脂是我们店铺里顶好的,只需早上起来,净手之后,将它涂抹在手上。不消一个月,必定肤若凝脂、润泽,冬日还可防止皮肤皲裂。”
第一次牵小夫郎的时候,他就摸到小夫郎手掌上薄薄的一层茧。
一想到小夫郎,王商栋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不止要把小夫郎养得白白胖胖,还要养得娇惯。
王商栋把这一小罐手脂拿在手里,估摸着天天抹一次,应该能用上好几个月。
“一罐多少钱?”
掌柜道:“一罐一两,不二价,我们店铺价格在安平镇向来公道,不接受讲价。”
“那要一罐。”
王商栋本来想买两罐,没成想这一小罐就要一两银子,比他预估的价格还要贵上不少。
看来他得挣多多的钱,不然连小夫郎都养不起。
等去府县找舅舅的时候,他定要向舅舅讨教如何赚钱。问舅姆也是使得,毕竟在挣钱这方面,舅姆可比舅舅厉害多了。
“还有什么是能够护肤用的?”
掌柜:“敢问客官是买给姑娘用,还是双儿用的。”
王商栋颔首:“自然买给我夫郎用。”
“那客官瞧瞧这款玉容霜,适用于双儿,每日洗净脸后,便可涂抹,只需薄薄一层即可。专门用于双儿面部,能滋养皮肤,也可美颜防皱。”
掌柜笑眯眯的看向他:“一罐二两银子。”
王商栋:“……”
很是爽快的付了钱,只剩下二十文铜钱孤孤零零的躺在他的钱袋里头。
铺子里的姑娘们彼此凑得很近,低声谈论着,这汉子好大的手笔,给他夫郎买东西都不眨眼,一小罐便要二两银子呢。
真是叫她们艳慕,也不知谁家双儿这般好福气。
王商栋出了铺子,心里就止不住的后悔,早知手脂、玉容颜价格这般贵,那一两银子就不该给小弟。
那他还能多买一点吃食呢!
总之他心里一个字,悔。
先前他还打算用剩余的银钱,去南边铺子买糕点,可这二十文能买什么,等一会儿还要付钱给老头子看牛的钱。
哎,他的小夫郎还没有尝过徐家铺子的糕点呢。
等下次来,他要买上好几种,让小夫郎尝个尽兴。
作者有话说:
emo啦,我的正文排版被说啦,今天全改了,不知道你们看着有没有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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