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商栋眼神幽幽:“你晚上听我的话吗。”
青天白日,林以默嫩生的耳垂瞬间红了,对上郎君的眼神,他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听,听吧。”
呜,郎君又要想什么新法子折腾他了。
一个一个的白糍粑都做好了,王阿娘撒上了炒熟的糯米粉,防止它们粘黏到一起。
然后王阿娘将三个白糍粑摞在一块,手中还拿了一个木头雕刻的印章,她沾了红粉,在那一摞白糍粑的最上头印了红色的‘€€’字,寓意着喜庆吉祥、好事多多,另一边是六个白糍粑摞在一块。
一户人家三个白糍粑,要是同王家关系好的,就送六个,村长一家也能分得六个。
剩余的白糍粑就留着家里吃,王阿娘做了很多,温度不高的话,白糍粑不会发霉,可以放至月余。
王商栋很爱吃白糍粑,尤其是冬天,一家人围着炭火烤火时,可以烤白糍粑。烤的白糍粑比煎的白糍粑要好吃得多,白糍粑用炭火烘烤,烤熟之后鼓起来,表皮会呈现微微的焦黄。
外皮是酥脆的,里面是糯软的,尝起来是很纯粹的清香糯米味。要是想尝甜口的,直接在烤好的白糍粑中间撒上白糖,将白糍粑对折来吃。
白糍粑做好了,王阿娘不急了,只等小儿子回来。
午时还未到,王商栋想带小夫郎去山上摘野葡萄,摘完回来正好睡个午觉。
王阿娘只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堂屋廊檐下就堆了几个背篓,王商栋随便背了一个走,牵着小夫郎连院门都没走出呢,陆文景一个小箭步冲了过来,抱着林以默的腿。
小白狗跟着陆文景后头,慢慢也跑了过来,围着林以默转圈圈。
陆文景扬起头,眼睛又圆又亮:“小景也去!”
他刚刚听到了,大表哥对姑姑说去山上摘野葡萄!他见过葡萄,但没见过野葡萄,更没去过山上。
王商栋:“……”
昨天有个小然,今天有个小景。
还没等小夫郎回答,王商栋就抢先一步说:“不行,山上很危险,小孩子不能去。”
陆文景转过身,看向了大表哥:“小景不是小孩子,是大孩子。”
“去,带你去。”林以默蹲下身,揉了揉陆文景的脑袋。
王商栋还想说话,只是小夫郎眼神看了过来,他张开的嘴闭上了。
行,去吧。
那希望小夫郎今天晚上,乖一点。
作者有话说:
貌似白糍粑只有广西有的样子,反正我不爱吃这玩意儿(我太嗜甜了),对我来说跟没味似的。不过还是很好次滴,白糍粑有两种做法,还有一种是煮熟的糯米捣碎杵碎,黏吧唧唧的一团后揉成饼。想吃的时候拿来煎或者烤,不能直接吃(生的)感谢在2023-06-12 23:54:22~2023-06-15 01:23: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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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摘野葡萄,求你了
王商瑾在李夫子家吃了午饭才回来的,提了几个礼盒,是师母拿给他的,里头装着精致的糕点吃食和一套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是李老秀才一早备下的,自打院试开始,他便悬悬而望,只等着王商瑾来给他报喜。
一回来,就看到王阿娘他们都在捡枣子。
院里的枣树挂满了熟透的枣子,枝丫低一些的,王阿娘早摘了给陆文景尝味,剩余在树上缀满,红彤彤的一片。
打下来的枣子,王阿娘打算留些当果子吃,然后全拿去晒干了,晒干后的红枣能用来煲汤。
王阿爹拿了根长长的细竹竿不停的敲打,一颗颗红枣噗通噗通掉落,散了一地的红枣。
木篮子搁在树底下放着,陆清梦捡得慢,等赵钰捡了两捧枣子进了木篮子,他才堪堪捡了一捧。
陆青亭捡得倒是挺快的,弯着要捡起地上的红枣,捡了几颗,也不嫌脏,捡了一颗就擦了擦衣袖塞嘴里吃了。
“娘,大哥和哥夫哪去了?”王商瑾也拿了一颗枣子来吃,跟往年一样的味道,又脆又甜。
“上山摘野葡萄去了。”王阿娘抽空看了一眼王商瑾,见他手里提着礼盒,问了一句,“李夫子留你吃饭了?”
王商瑾点了点头,上河村走一趟路挺累的,尤其他在夫子家用了饭,他现下只想回厢房歇息,一点都不想动弹。
“娘,我……”
话未说完,王阿娘打断了他:“那成,我礼也备好了。”
王商瑾顿时脸色垮下来:“镇上远着,我歇会儿再去。”
许夫子定是比他早知道消息,也不知书院有几人中了秀才,倘若嘉云兄中了就好了,那他们能一道去府县书院入学。
“又不是喊你走路去,马夫给你赶车,还不快去。”
王商瑾欲言又止,理了理绣袍,对上了王阿娘的眼神,王阿娘但笑不语,他立马‘哦’了一声。
***
“哇,山里还有小溪呀。”陆文景小脚步踉踉跄跄的,小脑袋四处乱晃,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山里哪一处都稀奇。
山里的路不好走,尤其是溪边,杂草丛生,还有碎石块、干枯的树枝。陆文景人又小,一不注意就能摔倒。
一开始上山时,王商栋是抱着陆文景爬山。走到了半山腰,陆文景不依了,要下来自己走。
林以默只好紧紧牵着他,让他不要被山路上的枝藤、干枯的树枝绊倒。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郁郁葱葱,高大的树木被藤蔓缠绕,墨绿粗劲的藤条直直垂落。偶尔会有一两只灰兔子跑过,‘唰’的一下就看不见影子了。
走在溪边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林以默看了一眼,要不是枯叶掉落在溪面上,一眨眼就顺流而下,他都要以为溪水是静止不动的。
沿着小溪边一路往上走,王商栋走在前头开路,等他走过了,才放心小夫郎跟在他身后。他怕溪边有些地方很滑,踩上去容易滑倒。
溪水浅浅,可能连陆文景的脚脖子都淹不到,但甚在溪水清澈,是从山头的泉眼里流下来的,仔细看还会有小鱼苗。山里的动物都会来这条小溪喝水,所以碰到了狐狸也不稀奇。
陆文景连晃了好几下林以默的手,激动的指着不远处:“漂亮,漂亮,是狐狸!”
“嘘。”林以默低声说,“不要吵到它。”
陆文景立马捂住小嘴,不说话了,眼睛圆溜溜的看向那条狐狸。
正在低头喝水的狐狸听到了动静,耳朵颤了颤,很快消失在了山林间。
陆文景有点遗憾:“狐狸走啦。”
但毛茸茸的,还是棕红色的,好看。
林以默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王商栋走在前头,一步一步踩出一个脚印,林以默低着头,没出声,嘴角微微扬起,每一步都踩在了郎君的大脚印。
溪边出现了一小条岔路口,王商栋往右拐,没走多远就看了成片的野葡萄。葡萄树长得高大,足有一人多高,藤枝都有人手腕粗细,树皮是暗褐色的,藤蔓攀附在挨得近的树木。许是无人发现,又或是养料足,生长得肆意。
一串串晶莹的野葡萄挂在藤枝,每一颗果实像珍珠那样浑圆,表皮是深深的黑紫色,还带着兰白色的果霜,还有露珠缀在上头。
林以默同陆文景一起发出感叹:“哇。”
哪怕陆文景瞪大眼睛瞧着,王商栋也没忍住揉了揉小夫郎的头,还捏了一下小夫郎的脸蛋。
他内心喟叹,小夫郎简直不要太可爱了。
陆文景仰着头,在大表哥和漂亮之间相互的看来看去,最后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嗨呀,怎么大表哥跟父亲一样。
林以默耳尖微微泛红,瞪了郎君一眼,小景都还在呢,好端端捏他干嘛呀。
“走,我带小景去摘野葡萄。”林以默拉着陆文景往前走,挑了一棵结得最多的野葡萄。
林以默先是摘了一颗葡萄,剥了皮,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他尝了一口,浓郁的汁水瞬间侵占了他的味蕾,好甜。
葡萄藤也有低矮的,缠绕灌木丛间,陆文景见状直接揪了一口,想直接往嘴里塞。
他也要尝尝。
幸好林以默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语重心长的说:“山里的东西不能随便吃,葡萄能吃但是皮脏,下次不能什么都直接塞嘴里,记得要问长辈。”
野葡萄肉眼瞧不出来脏,但山间多是蛇虫鼠蚁,爬过舔过都有可能。
林以默剥了一颗,喂给了陆文景吃:“剥了皮才能吃,等摘回家洗过了才能带皮。”
他带皮吃了倒没什么,小景还是小孩,吃了容易闹肚子。
陆文景嘴里吃着葡萄果肉,含糊的呜呜了几声答应了。
不远处有几株毒芋,王商栋直接揪光了宽大的叶子,只剩下孤零零的茎条。毒芋跟芋头相似,唯一的差别是毒芋的叶子是翠绿色的,脉络是浅白的,而芋头是深绿色,脉络是深深紫色。
毒芋的根茎是不能吃,能吃死人。它的根茎埋在泥土下,挖出来是跟芋头一样饱满,有两个拳头那般大,农户很容易分辨出毒芋和芋头的差别。但是割掉茎条和叶子加到水里,水烧得滚烫,会变成橘皮一样的颜色。要是染了不重的风寒,可以用毒芋煮出来的水擦澡驱寒。
毒芋叶子宽大,约有王商栋一掌宽,两掌长。
林以默一连摘了四五串野葡萄,塞到郎君手里,让郎君用叶子包裹好放到木筐。
而陆文景费劲的拧着一串野葡萄的树柄,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嘴里‘嘿咻嘿咻’的喊着口号,才勉强拽了一串野葡萄下来。
他捧着一大串野葡萄,眼神期盼的看向林以默。
林以默先是‘呀’了一声,随后惊喜的说:“我们小景好厉害,野葡萄都能摘下来。”
陆文景开心得眯起了眼,哒哒的走到大表哥面前,把摘下来的野葡萄给了大表哥,还得到大表哥的一番夸赞。
背篓很快装满了,野葡萄却还有很多,林以默有些遗憾的停了下来。
王商栋捏了捏小夫郎手腕,劝慰说:“留着给别人摘,一筐够我们吃了。”
他想着,既然小夫郎爱吃葡萄,那等来年春天在院子里种几棵。
林以默应了一声:“好。”
摘完了葡萄,回去的路上林以默眼尖看见了一抹黄色,扒拉掉掩盖的枯条枝叶,一朵一朵的环柄菇赫然出现。
王商栋从树上掰了一根树枝,轻松折断成合适的长度,递给了两人,一人一根。
一路走走停停,林以默带着陆文景竟挖了不少蘑菇,粗看一眼,背篓上装了大概有几十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