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貌美小夫郎 第72章

不能给腌菜缸盖上木盖,盖上了容易坏,酸菜是怕热怕捂的。王阿娘怕落了灰,所以弄了薄薄的一层白色纱布盖在缸面上。

“笃笃笃€€€€”

院门再一次被敲响了,林以默又跑去开了门。

“村长?”

老村长五十来岁了,整日不得闲,为村里操心这事,又担忧那事,脸庞都是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头发和那一绺胡须皆是白的。

只见老村长腰背挺直了,一双眼炯炯有神,望着林以默透露出慈祥的笑意。

“娃儿啊,你娘在不在家?”

“在的在的,村长您进来吧。”林以默小跑着去了厢房,把王阿娘喊了出来。

王阿娘还诧异,老村长竟也来了,她以为老村长也是来想要地挂在小儿名下的。

要是别人,王阿娘自然是拒了,但若是老村长问她要,她是愿意的。因着在柳树村二十来年,王阿娘是清楚老村长的为人。

怎料,老村长开口说的话,让王阿娘愣怔了半晌儿。

老村长见王阿娘不说话,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要强逼你的意思,实在是许婆婆一家过得清苦,她独自拉扯个孙儿。儿子儿媳都没了,那孩子都六岁了,看着还跟三岁孩童大,浑身瘦得像排骨一样。”

“你留一点名额出来,分给她,收个二成税成不?”见王阿娘没出声,老村长肉眼可见的沧桑了许多,他吸了一口旱烟道,“照惯例的来,收三成税。你跟她说收二成,我给你补一成。”

他年纪大了,没当初的魄力再带着村里人为那些孤儿寡母帮扶,毕竟谁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日子都过得不容易,他家中也有难处,帮不上多少,才拉了老脸来问王阿娘。

王阿娘沉吟片刻,说:“可以,不过我只收一成税。余下五十亩名额,村长你看着来分配,到时候分好了告知我一声。”

“诶诶诶。”老村长激动得不行,感激涕零的,“我先替她们向你谢过了,你是心善的,怪我一把年纪了还压着长辈的身份来逼你。”

说着,老村长向王阿娘弯下腰,弄得王阿娘赶紧扶起他。

“村长折煞我了,我是愿意的。”

老村长连说了好几句,皆是说王阿娘面善心善,虽说王阿娘是嫁来柳树村的,却能为了柳树村的人着想。

等老村长走了之后,林以默不解的问:“阿娘,许婆婆过得那般可怜,我们家中不缺那一成粮食,为何不免费呀?”

“而且村长都是诚心诚意的为了她们想。”

“傻孩子。”王阿娘怜爱的摸了摸林以默的头,说了一句,“人心难测。”

“你只要记住娘说的,凡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往往会成为理所应当的事情。”

“也许一开始她们会感激,但时日久了,反倒惹祸上身。”

林以默睁着圆润的眼,眨了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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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垂涎欲滴

残宵犹得梦依稀

临近夕落,来酒楼吃饭的客人渐渐少了,王商栋当即跟陈掌事打了个招呼,一溜烟跑去酒楼后院牵了马,脚底跟摸了滑油似的,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人,大多铺子都闭门关店了,幸而王商栋在徐家铺子闭店前一刻赶到了。

王商栋数了数钱袋子,自打小夫郎收缴了他的那几十两后,每日只给他发十文钱。他攒了一段时间,钱袋子勉强鼓了,也有小一百文钱了。

“掌柜,桂花糖蒸粉糕、如意糕和梅花香饼各给我装四块。”

掌柜打包好三份糕点,拨了几下算盘,带着笑说:“桂花糖蒸粉糕二十八文,如意糕二十文,梅花香饼三十六,一共收你八十四文。”

掏出钱袋子,仔细数出八十四文铜钱,王商栋递给了掌柜,剩余的六个铜板孤零零的躺在钱袋子里。

王商栋叹了一口气,怎么成亲了,反而零花钱还少了呢。

掌柜接过铜钱,笑得乐呵呵的:“客官您拿好。”

瞧见他是熟客,掌柜额外送了他一袋糖蒸酥酪。

王商栋道了声谢,说是家里夫郎爱吃这个酥酪的话,下回他定又来买。

马就停在店铺前头,王商栋提着油布包好的糕点,刚想翻身上马,身旁匆匆路过一人,脚步十分急促。

他本没想多管,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觉着那身影有点眼熟。

王商栋再仔细一瞧,豁,怪不得眼熟,是林二房的人,还是上回脏眼盯着小夫郎的林大石。

王商栋翻身上了马,远远的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跟在林大石身后,直到林大石走进了北边的巷子,他才停了下来。

北边巷子是镇上最偏的街道,寻常人惯常不会走这条路,只因北边巷子没有什么铺子,有的是赌场和梦春楼。

“嗤,果然是下三滥的货色。”王商栋冷峻的面庞满是嫌恶,双腿一夹,缰绳往右一拉,骑着马掉头往柳树村方向走去。

一想到林大石对小夫郎痴恋的眼神,王商栋眼神都是冷的。一早就想寻个机会好好教训林大石一顿,没成想他还没动手,林大石反倒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天变了脸色,很快暗了下来,镇上的街道都已经没了人,一片寂静,唯余清脆的哒哒哒马蹄声。

王家前院,林以默抱着小白担忧的望了望天,那会儿淡淡的夕阳余晖还在,结果转眼阴云密布,天一下就暗了下来,感觉下一刻就要落倾盆大雨。

腌菜缸已经被王阿爹抬到灶房放着了,连带着树底下的兔笼也放好在了堂屋,怕等会儿真的大雨来临,赶不及去拿,让兔崽给淋湿了。

灶房里,王阿娘在做饭,若有若无的菜香味慢慢飘到了堂屋前。

林以默没了心思想着跑去阿娘跟前讨一口吃的来尝尝,他捏了捏小白的狗爪子,对上小白泪眼汪汪的小眼睛。

“你说郎君怎的还没回来?午饭不回来也就算了,难不成郎君打算晚上也不回家?当真是要住在酒楼了吗。”

“再等一会儿,阿娘都做好饭了。”

“天黑漆漆的,肯定要下雨,还刮这般大的风。”

林以默嘀嘀咕咕的,眼瞧着院子里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掉了一地半黄的落叶。

“呜汪。”小白轻轻的叫了一声。

“是吧,你也觉得郎君做得不好。”林以默撸了小白一身毛,随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郎君倒是快点回来呀,雨落了,淋雨可一点都不好。”

话音刚落,地上随即落了几颗大雨点。一眨眼的功夫,暴雨瓢泼而下,如同决堤的天河倾泻,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的是雷声隆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林以默有点害怕,他不敢一个人呆在堂屋,小白也从他怀里挣脱开,跑进了它的小窝。

林以默戴着笠帽,小跑到了灶房。

天阴沉得厉害,大风呼呼的刮,冰冷的雨水杂乱无序落在木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王阿娘点上蜡烛,天暗了,看不清。

“阿爹阿娘,下好大好大的雨!”堂屋离灶房就几十步的距离,林以默戴着笠帽,下半身都被淋湿了。

王阿年赶紧拉着他,让林以默坐到灶前,她塞了几根小木柴进去,火势瞬间大了。

“把衣服烤干了,别冷到,小心染了风寒。”

灶头烧了一大锅水,水是温热的,还没有烧开,因为王阿娘才做完晚饭,打算先慢慢烧着热水。没成想,天气阴晴不定,突然就下起了大暴雨。大儿子又没回来,王阿娘想着,往灶里添了几根木柴。

林以默担心道:“阿娘,郎君还没回来,外头还下着暴雨,我想出去看看。”

不止雨大,风也大,菜园子里的茄树都被吹歪了几棵。雨天路容易滑,到处都是泥水,坑坑洼洼的,郎君还骑着马,雨大得都看不清,岂不是更危险。

林以默抿着唇,要是郎君摔到了,却没有人看到可怎么办。

“我还是去看看吧。”说着,林以默起身,拿了灶房里的笠帽和蓑衣就要往身上穿,打算此刻要去找。

他好担心郎君。

王阿娘拦住了他:“不许去。你一个双儿出去太危险了,下这么大的雨,风又大,要是大栋没事,反倒你摔了出事又怎么办。”

不怪王阿娘这般想,大儿是人高马大的汉子,而默儿是身娇体弱的双儿,外头天都黑了,电闪雷鸣,想来也知道谁容易在外头会出事。

“咴€€€€”院子里传来了一声马的嘶鸣声。

林以默惊喜道:“是郎君回来了。”

他听见了动静,赶忙跑了出去,看到郎君牵着马往后院去。他穿戴好笠帽和蓑衣,拿了一把油纸伞。

王商栋是差不多离柳树村很近时,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路边两侧都是光秃秃的,也没有个躲雨的地方。

干脆骑着马,快马加鞭往家里赶。

王商栋浑身都湿透了,匆忙的把马放到了牛棚,转身看见小夫郎脸蛋皱巴巴的,眉毛挤成了一团,满脸述说着担忧二字。

“别发呆呀,快回房把衣服换了。”林以默捏了捏郎君的衣角,水滴争先恐后的往地上掉,“撑伞,回房。”

撑伞与没撑伞对王商栋说来没差别,但小夫郎执意要,他听话的撑着伞回了厢房。

林以默也跟着去了厢房。

凡是王商栋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湿哒哒的痕迹,头发黏成了一撮一撮的,还一直在滴水,水珠滑过那俊毅的脸庞,汇聚到下巴,最后滴落到地上。

林以默在木衣柜里找出来一套衣服,催促道:“快把衣服换上。”

王商栋没接,从怀里掏出了油布包,油布包被他护得很好,基本上是干的,只有边边角角湿了一点点。

他傻兮兮的笑:“夫郎,给你。”

还好没有被弄湿,要不然糕点都不能吃了。

林以默接了过来,发现是镇上徐家铺子的糕点,他忍不住嗔怪道:“你买糕点干什么,我又不是嘴馋的。不如早点回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淋了一身雨。”

他虽嘴上是这样说,但捧着油布包,感受到油布包温热的触感,心里是滚烫的。

非要让林以默形容,那就是像泡在火浆,咕噜咕噜的冒泡,沸腾得极为厉害。

林以默耳朵染上了桃粉的红,笑意瞬间在脸上荡漾开来,如同那春日的桃花,格外的娇俏潋滟。

哪怕是成亲了,郎君仍是对他好。

王商栋差点都要痴了,小夫郎笑起来勾着他的心。

接过小夫郎递来的干布,王商栋往湿漉漉的头发一阵胡噜擦拭,说:“我身体好,淋个雨又不碍事。你拿几片给爹娘吃,剩下都是你的。”

林以默软软的应了一声。

“先把衣服换了再擦头发。”

湿哒哒的衣服堆在了地上,林以默捡好,放到了厢房角落的木盆内,又去拿了一块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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