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商瑾还没来得及高兴上一会儿,林以默就一字不落的全告诉了郎君,甚至连弟弟伤寒还没好透,还要执意赶回家,结果在路上身体更严重了。
王商瑾:“……”
哥夫怎么全说了呀!那他岂不是要完蛋了,王商瑾只觉得万念俱灰。现下不止身子骨难受了,头疼,手疼,反正浑身都疼,难受。
林以默说完了就跑去灶房,跟王阿娘一同煎药去,留着郎君跟弟弟在房里两两对视吧。
王商瑾心虚,声音更虚:“大哥……”
“养好身子,别再染上风寒了。”王商栋沉着气,好生叮嘱着他,既没骂他,也没打他。
王商瑾难得像个小孩童似的,听大哥的话,乖乖点头。
药熬好了,水也烧烫了,热水还加了成片的姜、大葱和盐。
加上这些擦身子,能够驱寒,而且不会太刺激身子。
王商栋这一晚都照顾着弟弟,又是喂他喝药,又是给他擦了一遍身子。
半夜的时候,林以默隐约察觉到了一点动静,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他揉着眼睛,还泛着困:“郎君,你去哪里。”
“我去看一眼小瑾,你继续睡,我等会儿就回来。”
王商栋披了件厚实的外袄,见小夫郎眼神迷迷瞪瞪的瞧着他,还想撑起身子跟他说话。
他走到了架子床旁坐下。
王商栋火气旺,掌心都是发热的,握住小夫郎搁在外头的手,捂热了后,塞到被窝里,给小夫郎掖好被角。
“睡吧,我再给你捂捂脚。”
小夫郎手脚都是冰凉的,入了冬后,晚上都是王商栋给小夫郎捂热了手脚才搂着人睡觉。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和触感,林以默乖乖闭了眼,睡意很快侵袭,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商栋轻手轻脚的抽开了手,盖严实了被子,才去开了门,进了弟弟的厢房。
他又烧了一盆热水,给弟弟擦了一遍身子。尤其是脖颈和额头这两处,王商栋手巾都没拧干,带着烫烫的水贴了上去。
很快皮肤便红了。
王商栋来回弄了三次,心放了下来,端着木盆出去了。
第二日,腊月初八,腊八节。
一早起来,王商瑾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唇间有了血色,说话都有了力气。
腊八节,要熬腊八粥。
jìиzΗǐ二cんùǎйg
腊八粥顾名思义要八种材料,分别是芸豆、大米、红豆、薏仁米、莲子、糯米、大枣、花生。
这八种材料,家里基本上都有,除了芸豆和薏仁米是王商栋去镇上铺子买来的。
灶房里,林以默跟王阿娘忙得热火朝天,王商栋烧着火给小夫郎和娘打下手。
王阿爹在院子里杀鸭,今晚上要做干煸鸭。
一股浓郁的香味飘出,腊八粥是小火熬了近半个时辰,莲子花生芸豆这些硬的,都熬得软烂了。
每人都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熬得软糯香甜,粥更是熬得软烂。
林以默舀了一大口,吹凉了,他都没有嚼,很快就咽了下去,嘴里还会有淡淡的余香。
林以默眉眼弯弯,贴着郎君。
王商栋下意识的弯腰低头,倾向了小夫郎那一侧。
“郎君,腊八节快乐。”
每一个节都快乐!
小夫郎声音软软的,传进了他耳朵里,心跟着变得酥软,软得冒泡。
他跟小夫郎咬耳朵,学着小夫郎放低声音:“腊八节快乐,夫郎。”
林以默脸上的笑意绽放得更大了,眉眼都遮掩不住的快意。
又过了两日,在王商栋的照料之下,王商瑾恢复了精神气,肉眼可见的气色好了。
既然弟弟身体恢复了,那他可就要开始算账了。
一家人都在堂屋烤火,堂屋架了一个火炉,烧着炭。氛围很少不错,烤着火唠着磕,身子都烤得暖洋洋的。
炭是赵钰派人送了几车银丝炭,这个炭不同于普通的粗炭,达官贵人才能用得起的。普通的炭烧会冒出呛人的浓烟,而银丝炭烧的时候只有淡淡的白烟,颜色特别浅,浅到堂屋内光线稍明亮了就会看不见白烟。
不止如此,烧银丝炭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新木香味,一点也不刺鼻,还很好闻。
银丝炭价贵,一斤炭便值二两银子。
赵钰不缺银丝炭,担忧妹妹在家冷到了,小外甥身子不好,更得在意一些,所以每一年都派人往王家运好几大马车的银丝炭。
王商瑾烤着火,刚想说话呢,只见大哥找了跟细鞭子,他还一脸茫然,得到的是大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王商栋沉着脸,细鞭子毫不客气的甩到了王商瑾后背,又甩到了屁股上。
虽然王商瑾穿得多,但仍是感觉到了痛。
王商瑾大声喊:“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打他屁股算什么一回事,他要是三岁的娃,可以不在乎脸面,那打便打了。可如今他长大成人,秀才都考取了。
王商栋怒斥道:“我打你又如何。你还知你不是三岁孩童,三岁小孩都知怜惜身体,可你倒好,可劲糟蹋。”
说着,一鞭子甩到了王商瑾手心,瞬间起了一道红痕。
王商瑾顿时眼泪都飙出来了,疼死了。
王商瑾向爹娘投去求救的目光,王阿爹视若无睹,低头编着竹筐,王阿娘偏过头,假意看屋外的房间。
最后,他没了办法,求救似的看向了哥夫。
林以默看弟弟实在是可怜,风寒又才好没多久,方才郎君也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弟弟年岁尚小,教训已经给够了。
“郎君,我看小瑾也知错了,你别再生小瑾的气了。要是把小瑾打出个好歹,郎君你还不是要心疼弟弟。”
小夫郎出声阻拦了,王商栋没犹豫就扔掉了鞭子。
王商瑾感激涕零,果然还是哥夫好!
弟弟是不能打了,但锻炼是少不了的,王商栋二话不说,今日就开始督促弟弟。
入冬了,天气寒冷。早上更甚,王商栋没打算让弟弟早起围着村子跑上了两圈。
而是午时盯着弟弟必须在院子走上十圈,等他下午回来,还要围着村子走一圈。
“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偷懒取巧,你哥夫跟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你看到时候谁能帮你。”
王商瑾欲哭无泪的看向了林以默。
林以默爱莫能助的摇头,主要是弟弟身子骨太弱了,比他还差劲,一桶水都抬不起来,他好歹双手能提起来。郎君更甚,一手不费丝毫力气就能提起。
相比之下,弟弟确实该好好锻炼了。
光是会读书不行呀,不能把身子骨给搞垮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码完了,睡觉了,老婆们晚安,依旧是爱你们的一天,么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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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那方面不行
今日没飘雪,王商瑾就被大哥压着在院子里锻炼,拎起两个小沙布€€€€是林以默挑了旧衣的布料裁的,缝制成了布袋,王商栋往里头塞满了碎石块。
两袋小小的沙布重量不轻,王商瑾才拎着蹲起一刻钟,额间都冒出了汗。
前几日都在下雪,虽然不大,但在地上也堆了半指深的距离。
今日温度略微暖了些,又有太阳,地上的雪化了很多,变成了水,导致路有点打滑。
于然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一步一步的走,怕摔倒了。
“于然哥。”
王商瑾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提沙布袋,余光瞥见院门站了一个人,他定眼一看,朝于然喊了一声。
他掏出帕子擦了擦冒出的细汗,语气略微急促:“你来找哥夫吗,于然哥你直接去灶房吧,哥夫跟娘在灶房做葱油饼。”
灶房内,锅烧起了猪油,滋滋的发出声响。
林以默一早缠着王阿娘,说是想要试试做葱油饼,吃完了早饭,两人就在灶房里忙活上了。
上一回的葱油饼是王阿娘做的,林以默在一旁目睹了全程,记在了心里。但凡有一个步骤他没看懂的,都刨根揭底的问了阿娘,弄得清清楚楚。
“阿娘,你别提醒我嘛,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做出来。”
王阿娘本欲开口往后一步该舀起热化的猪油,听到林以默说的这一句,她无奈的摇着头笑:“好好好,我不提醒你,娘就在旁边看你做。”
得到了阿娘的应允,林以默掀开盖在揉得光滑面团的干布,已经过了一个多刻钟,面团正好醒发得差不多。
灶头还烧着大火,猪肉彻底融化了。王阿娘赶紧抽了好几根木柴,免得猪油温度过高四处飞溅,一不小心溅到手上就糟糕了。
林以默舀起了猪油,一点一点加入那一小团面粉中,筷子不停的搅拌均匀做成油酥。转而,林以默拿起醒发好的面团,擀成了一条长面团,用刀切成了掌心大小的一团,足足切了九个。
他切好之后,使着擀面杖将一团团的面团擀成了方方正正的模样,抹上了油酥,撒上了盐和葱花。
林以默摁住面皮的一个角,另一只手拎着面皮的最外头,往摁住的地方卷,卷成了一个长条,又将长条绕在了一块,盘成了一整个面团。只是面团里里外外都均匀掺杂了香喷喷的油酥、盐和葱花。
最后拾起一旁的擀面杖,林以默再一次将面团擀开,他特意擀得厚实一点,这样吃着特别有嚼劲。
还有一个原因是,郎君爱吃厚实的饼子,所以他习惯了想要做厚实的。
林以默往锅内刷了一层猪油,也不怕烫,拿起一个擀好的葱花饼就往锅里煎,一个两个三个都被放了下去,还时不时的伸手给葱油饼翻面。
王阿娘烧着柴,忍不住叮嘱一句:“别贪省事,拿筷子来翻面,手翻容易被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