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捡错老婆了喂 第68章

再一看他的纤巧的脚踝处,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两只手指正好能圈住他的脚腕,南鹤微微用力:“忍一下。”

许清刚点头,脚腕处就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他浑身一颤,不自觉从墙上滑了下来,栽进了南鹤的怀里。抬头,南鹤锋利深邃的眉眼近在眼前,许清没缓过神,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无力的靠在南鹤的怀里,南鹤垂眼,两人温热的呼吸相交融。

不知名的馨香从许清纤白的颈窝逸出,南鹤不自觉吞咽一下,“还有力气走吗?我抱你?”

许清低垂着脑袋,轻轻在他怀里点头,“谢谢......原哥哥。”

南鹤的手穿过许清的膝盖窝,轻轻松松将他抱起来。水沟沿上的土被泡的太松软了,南鹤选择直接走在积水里,淌过没过一半小腿的积水,将人抱进了前堂。

“你的卧房在哪边?”

许清道,“在左边,推开门就是。”

在后院清理积水,许清也是关好门。南鹤抬脚将门推开,在屋里摸索着走到床边的软凳上,将人放下。

“蓑衣上都是水,脱下来我拿出去。”南鹤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拿起桌子上的打火石点亮油灯。

“点灯了吗?”

南鹤放下打火石,“嗯,你先换件干燥的衣裳。点着灯睡吧,我就在后沟看见光能安心一点。别怕,我让元宝在门口守着你。”

转身要走,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指尖。

许清的嗓音在暴雨冲刷的夜晚显得有几分凉意:“你不想索取些什么吗?”

南鹤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对,我确实需要你一样东西。”

许清的心瞬间像是沉进了水底:“你想要......”

“你这里有柴刀吗?”南鹤道,“我看后沟野草也有不少,天热了会有虫子钻进房里,我一并砍了。”

“在......厨房灶台后。”

“那我去拿了。”南鹤踏步离开,转身将门带上。

脚步声越行越远,许清坐在软凳上,转头看向桌子上点燃的油灯,眼眸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不同于光明与向往,那是带着野心的渴求与偏执。

换了套干燥的衣裳,许清抱着被子躺上床。

桌上的油灯火苗跳跃,在这个暴风雨夜里,他却感受到了这十几年来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宁静。

天尽头泛起鱼肚白,下了一夜的暴雨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南鹤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归置好柴刀与锄头,悄悄走出院子,当然,这次还是跨出去的。

元宝吐着舌头想要跟南鹤一起出门,却被荆棘篱笆挡住,无助地伸爪子去挠门:“嗷呜!嗷呜!”

“对了。”南鹤伸出手指,手指间还弥留着未洗干净的泥土,在元宝洁白的脑袋上擦了擦,成功给他留下一道黑色的长痕,“乖狗狗,回去看着你的主人吧。”

元宝挠门的动作更大了:“嗷呜嗷呜嗷呜!”

南鹤笑了一声,对着它挥挥手,离开这里。

回到家,院子门口站了一只已经烧开水的双把手茶壶。

原母眉毛倒竖:“你去哪里了?一晚上不回来!你去那个骚寡妇家了?!”

南鹤:“......没有。”

他要对那个......寡妇道歉,还没见过人,天天背黑锅。

“那是谁?说!真有你的啊,大孝子,把你娘一个人丢在家里,跑去人家帮忙了是吧!”原母拿着大扫把拦着门,“不说出个一二来,你别想进门,我当没你这儿子!”

南鹤叹气,整个人脱力一般直接坐到地上躺下去:“那我就在这睡了。”

原母跳起来:“你威胁谁呢?染了风寒还不是老娘伺候你!滚进去睡!快滚!”

南鹤懒洋洋起身,伸了伸酸疼的胳膊,顺手挽住原母:“娘累了一夜,今早我来做饭。儿子给你捏捏肩,你歇会儿就等着吃现成的吧。”

“我有这种好命吗?”原母脸上的怒色消了一大半,半真半假捶了一下南鹤的胳膊,“你省点心我就满足了!”

虽说如此,她心里还在盘算着,把儿子迷得五迷三道优势挑水又是半夜去帮忙的到底是谁?

按理来说南鹤这身量,坐在那里都要要比别人高一个头,去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风言风语早就传遍村子里。

不是那个独居的寡妇,同在中上游打水又独居的人,还有谁呢?原母皱着眉头思索,豁然开朗。

难道是他?

作者有话说:

寡妇:三章文就被骂了两章,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名声)

原€€福尔摩斯€€母,我们茶茶搞得定厉害婆婆的,南鹤这个中间人也会调和的

不能调和婆媳关系,让妈妈或者老婆受委屈的男人是世界第一孬种!!!

第72章 眼盲孤儿4

细雨连绵, 小泉村群山雾气弥漫。

山路被昨夜的暴雨冲出一条条沟壑,又湿又滑,上山打猎要搁置到天晴了。

吃完早饭南鹤就回房睡觉了, 原母洗了碗,抄着手站在屋檐下往外看, 屋檐下的木铃铛在风中响了几声, 清脆悦耳。身边是对外面风雨毫无感觉的正在吃草的兔子。

家里总要有人看着的,南鹤睡觉, 原母就搬了小桌子和凳子坐在门口裁剪新布做衣裳。暗红色的布放在桌上, 光线下颜色更显好看,原母拿起布左右欣赏了一番, 满意地开始剪裁。

还未至午时, 天就放晴了。六月的天就是这样,娃娃脸, 说变就变。坐了一上午原母腰酸背痛, 满身疲惫在想起儿子的心上人的时候顿时一扫而空。

这才是大事!

南鹤要真的看上的是他, 那她......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原母站起身, 伸了伸胳膊和腿,拿上家里已经沾满泥巴的竹扫把出门。村里雨后去河里洗扫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原母刚走到河边,就遇到了趁着水大来洗大物件的村民。

还未走进就听见正在刷洗筛子的妇人说话。

“......看见了, 肯定看见了啊,当时两人从我身边走过去呢!”

“要我说,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走在那里, 那气度就是不一样, 跟我们这些粗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原母皱眉, 什么呢?夸得跟仙人下凡一样,想着脚下不由自主地靠近说话的妇人们。

“听说他家就在给他说亲,找个媳妇呢!”

“不是成过亲了吗?怎么还说亲啊?”

“啧,你不知道?今年三月半左右,他媳妇产后伤了身子病死了!家里三个孩子没个主事的人照顾哪行呢?这不要说亲吗?”

“病死了?三月半,我也没见许二婶子回去啊?”

“那时候张秀才在家温书要去考试呢,张家人不是寻思着家里办丧事晦气嘛,怕影响张秀才考试,就草草把人埋了了事,没办丧事。”

原母算是听明白了,一边在水里晃悠竹扫把,一边心里唾弃这个张秀才。什么阴间人,家里媳妇儿生产伤了身子不去给人抓药治病,放在家里病死了,病死了还嫌人家晦气不办丧事,这才不到三个月呢,又要来找新媳妇进门照顾一家老小?

呸!这种丧良心的人还能考上秀才?老天无眼啊!

偏偏身边交谈的几个妇人丝毫不这么觉得,你一言我一语交谈起来:

“那也不能怪张秀才家里,科考是大事,耽搁不得,人死如灯灭,反正都要埋的。”

“是啊,这不就考上了吗?给张秀才说亲,一般人家他家是看不上了吧?”

“没有!我听许二婶子说了,读书人也要讲根底的,他们家一点都不眼高手低,就打算在这村里找个勤快点的姑娘或者哥儿,能照顾家里就行了,进了门就当家做主呢!”

“张家真是本分人啊!”

“是啊!”

在场的几个妇人看起来都有些意动,村里生育孩子多,谁家没个姑娘或者哥儿呢,要是能嫁进秀才家,怎么说也比嫁个庄稼汉要好,直接改换门庭了,有这样的亲家,说出去谁不对你高看一眼啊!

原母神色平静地看着河水水面,心里将张秀才从头唾弃到脚。她要是有姑娘或是小哥儿,她把孩子放在家里老死她都不嫁给这种人家。

上面两个老人,中间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丈夫,下面三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嗷嗷待哺的继子继女,最小的才三个月还等着每天喂米糊糊,一刻也离不开人......想想都是头皮发麻的程度,照顾这一家子老小还不如去养猪。

竹扫把拿起来,原母甩了甩水拎着转身回家。

说话的几个妇人见原母离开,挤眉弄眼地道:“听说原婶子前几天跑到河边看姑娘和哥儿们洗衣裳,像是想给原南鹤说亲呢?”

“就她啊,她自己凶巴巴的,一脸狠样,儿子也是不跟我们来往,看见我连个招呼都不打,点个头就走的。她能找到个什么好媳妇啊!”

话音刚落,就见拿着竹扫把的原母转身冲了回来,大半个人高的扫把挥着打过来:“最近看我不发威好惹了是吧?我怎么了?我儿子怎么了?你们想去河里洗洗嘴是吗?”

妇人们尖叫起来,跑得慢地被原母一扫把狠狠打倒在地上,惊怒之下大喊:“有你这种娘在!你儿子一辈子也娶不到媳妇!你看看小泉村的姑娘和哥儿谁愿意跟他!”

“把你家丑哥儿藏好!我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你家的哥儿!”原母照着她的背打了几下,在河里挥了挥扫把洗掉泥巴,雄赳赳气昂昂回去了。

到了午时,天彻底放晴,温暖的阳光从云层照射下来,清风吹拂格外舒服。

昨夜雷雨大作,许清却睡了个久违的好觉,一早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全身都透出舒适。崴伤的脚腕也已经好转,走路时没有丝毫不适。

打开门,一身脏污,头上还有道黑色长痕的元宝正翻出肚皮歪着身体在门口睡得正香,跨过元宝,院子里静悄悄的,昨夜为他守了一夜雨的人早已离开。

许清去厨房烧了几盆热水梳洗长发,柔软细密的长发放下,用洗发的皂角揉搓出泡沫从发尾到头顶清洗,洗完披散在肩上等待晾干。

元宝顶着脏兮兮的花脑袋进来,许清想起南鹤似乎挺喜欢摸它的狗头,将元宝也拽过来洗脑袋。

一主一宠都坐在门口吹风晾干。

许清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目光远眺着西岭。

他在想南鹤,他明显地感觉出来,南鹤与其他人不同。他既不殷勤也不虚伪,他总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其他时候连看他一眼都是轻轻扫过......

在他眼里,他与其他的哥儿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有一点区别,他看不见,他仅仅这点觉得他比其他哥儿更需要他。

许清沉下眼眸,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理着长发。他从来就偏执,喜欢的东西他要拿在手里才安心,喜欢的人......当然也要及早留在身边才行。

许家喜气洋洋,许二婶子拉着自己的娘家亲侄子给许家人介绍:“我们禄生啊,可是今年花园村唯一一个秀才呢!可了不起!”

许家三个兄弟,除去早已过世的老三夫妻俩和他们已经分出去单过的许清,老大老二还没分家,两家人连同两个老人生活在一起。

此时,许大婶子跟许大正热切地恭贺:“秀才来我家,真是蓬荜生辉啊!”许大两个儿子,大儿子跟随他在家料理田地,小儿子聪慧可人,正在镇上读书,能与秀才交好,那对他小儿子有百利而无一害。

张禄生对于这些恭维十分受用,脸上浮现出几分倨傲。他从来自恃读书人的高贵身份,如今已经考上那自然更是目下无尘。

他原配妻子在他备考期间病死在家,这件事花园村的人一半人觉得生死有命,不能影响光祖耀祖的大事,一半眼红嫉妒的人在他身后编排说他家无情无义......

他本想再考娶个有家世背景的姑娘或是哥儿,改换门庭,奈何张家上有两个老下有三个小,他一心读书自然十指不沾灰,秀才或是举人家的姑娘或哥儿都被养的心高气傲,哪里愿意给他料理家事照顾一家人?

张父老谋深算,提议让他暂时娶个村里人,等到真的当官发达了,那时候孩子也大了,换个更有家世的妻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先紧着家里事考虑。

他也觉得有道理。

姑姑来给贺寿,在家小住几天,许是想跟他家再加一层关系,许诺他在小泉村里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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