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低头,唇印到傅重光冰凉的唇上,傅重光不适应一般地侧脸躲过去他的亲吻,长长浓密的睫羽垂在眼睑上,态度强硬地吩咐:“关灯。”
“嗯?”
夜灯温柔的灯光仍然照不暖傅重光冷淡的眉眼,他哪怕是躺在床上处在被人压制的位置,都不减少他冷硬的不可侵犯的气势。
“关灯。”
“好。”
南鹤起身,找到墙上的控制开关按下,卧室瞬间陷入不见一丝光亮的黑暗......
夜半,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断震动响铃,南鹤抽空伸出一只手拿起手机,上面赫然是“董茗臻”三个字,划掉来电,将手机关机重新仍回床头上。
这只是一段不起眼的小插曲,占用时间不到二十秒,而他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一半。
5544在它的专属猫房里翻滚,碧蓝色猫眼专注地盯着电视机上的动漫,偶尔嗦一口泡好的羊奶,享受极了。
一边追动漫一边磨爪子,5544感叹地肯定自己的行为。跟宿主作对的时候一个积分没有就算了,还要天天被忽视被骂被害,生气气得程序一年要维修三回,现在它弃暗投明,上个世界住城堡,这个世界住别墅,一条路总算是走到明处了。
它还总结出一个道理:什么好都不如宿主过得好。这个道理它要拿回去警醒无数糊涂系统。
另一边,董茗臻就没有它这么愉快了,脸色阴沉地看着手上怎么也打不通的电话号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一步跨的太大了。
“你在干什么?”不悦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董茗臻眼珠子不动声色地转了转,仿佛收到惊吓,手上的手机“啪嗒”一声摔到地上,惊恐又慌乱地看向来人,想要捡起手机,一只脚却抢先一步踩在手机上。
明恒瑞捡起手机,眼神微眯:“......明南鹤?”
董茗臻害怕地低下头退后,明恒瑞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拉过来,语气嘲讽:“你身上还带着我的痕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明南鹤邀宠了?他还要你吗?”
“我没有。”董茗臻白着脸否认,“我没有。”
明恒瑞见他这样心里的嫉妒和怒火就上涨,“他现在能不能好好活着,就看我这个弟弟一句话。你真心想为他,那就把我哄得高高兴兴的,否则,他明天就会流落街头。”
“不要,你说的我都听,求你。”董茗臻服软地求情。
明恒瑞这才满意,强行将他拖回房间。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微光顺着窗帘的缝隙钻进密不透风的昏暗房间里,生物钟使然,傅重光在一阵酸疼难耐中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结实温暖的胸膛,他下意识推拒的动作顿住,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才发现禁锢住他的腰身的精壮手臂。
傅重光敛眉,试图将腰上的手臂挪开,对方却纹丝不动,甚至还收紧了一点。
“傅先生,你要起床吗?”
南鹤懒洋洋地垂眼,收紧手臂的力道。
细腻的肌肤相贴,属于南鹤的气息将他环绕,傅重光的思绪一瞬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的疯狂,对待残疾人,他的情人确实丝毫不知温柔和节制,不像是情人,像来寻仇的仇人。
“我要......”沙哑的嗓音让傅重光消音,咳了一声,“我要去上班了。”
南鹤抱着他不想动弹:“今天不去不行吗?陪我。”
傅重光不给他偷懒的机会:“你也去,作为我们交易的一环,我教你管理公司。”
还在床上,就开始谈公事了,南鹤叹气,掀开被子起身。傅重光拉住被子盖住腿部,“你不想去?”
“想跟着你,不想去公司。”南鹤伸手打开房间的灯,“我似乎没有衣服,傅先生,你想想办法吧。”
年纪小就有年纪小的活力和娇气,南鹤选择吃软饭那就吃到底,什么都依赖到这个凭空对他感兴趣的傅总身上。
“先穿我的,下班后你拿我的卡去买。”傅重光道。
不同于昨夜宴会上干净利落的背头,工作时南鹤抱着他去浴室冲洗过一遍,虽然傅总有不开灯的癖好,但是他的眼神很好,还是将他的发丝每根都清洗干净了。发丝软榻下来,给傅重光添上了几丝别样柔软,生人勿近的气势都减弱了许多。
“傅先生真大方。”南鹤轻笑一声,在床边坐下,直白的目光盯着他的冷白的面容,忽然凑上去吻了他一下,“谢礼。”
傅重光的手指默默攥紧被子。
作者有话说:
5544:宿主过得好不如宿主嫁得好
明天去找码字搭子,上午写这本,下午写另外一本,我不信双开这种事情能把我难死
基友说我一天到晚蹲在评论区,回复率太高了难以保持智慧(正常)的形象,其次说我把作话当成朋友圈什么屁话都说QAQ,我就是话多啊我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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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残疾叔叔3
南鹤从衣帽间取了两间傅重光的衣服, 傅重光的性格从衣帽间清一色的风格就隐约可见,除了黑白灰,就没有其他的颜色了。领带倒是有几条酒红色, 只是不常穿戴,放在最里间无人过问。
白衬衫和西装裤, 酒红色的领带, 南鹤拿了一条搭在胳膊上,突然想起什么, 从衣帽间伸出脑袋:“傅先生, 你有内裤给我穿吗?你的小了哦。”
仍然坐在床上的傅重光抬起脸,揉了揉眉心:“……有尺寸大的, 没穿过, 你找找。”
南鹤哦了一声:“没穿过是因为尺寸不合适吗?”
本来以为傅重光不会回答,没想到傅重光轻轻地点头了。
南鹤笑他:“那就给我了。”
在内裤一层的深处, 南鹤果然找到几条未拆封的大尺码内裤, 穿上去正合适, 想起抱在傅重光腰上和其他地方的尺寸, 这个内裤对他来说确实大了不少。
简单地套上白衬衫和西装裤,南鹤拎着那根酒红色的领带出来:“傅先生,需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不用了,你先出去。”
“嗯?”
“......出去, 我自己穿。”
南鹤盯着他,夜晚要关灯, 起床要藏起腿, 穿衣服宁愿自己来也不要其他人帮忙......
“好。”南鹤也不勉强, “那我给你找一套衣服出来, 今天系这根领带。”酒红色的领带轻飘飘地落在傅重光的面前的被子上, 傅重光看了眼,对此也没有其他的想法,答应了。
在衣帽间拿了一套适合工作穿的墨色西装套装,搭配酒红色领带正合适。西装套装放在床上,南鹤道:“我去浴室洗漱,穿好了就叫我,我抱你下床。”
傅重光:“嗯。”
他的强势和冷硬是毋庸置疑的,却又在某些小问题上几乎对自己言听计从,这给南鹤一种感觉,一种他很乖的感觉。
一个三十多岁的居上位者怎么能用乖来形容,南鹤笑了笑,走向浴室洗漱。
南鹤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傅重光才收回目光拿起床上的衬衫,他套上衬衫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西装裤。
坐在床上尚且不感觉身体有什么问题,只是稍微动一动就感觉到从尾椎骨到腰间,以及被过度使用的地方,都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疼。
与之对比强烈的,是完全没有知觉的下半身。
只是稍稍套上西装裤,傅重光的气息就极度不稳,额头上沁出小颗小颗的汗珠,只是他半点声音都没发出,皱着眉将慢慢穿衣服。
浴室里备用的洗漱套装,南鹤刷完牙洗完脸,就靠在洗手台上静静等待傅重光出声。
傅重光像只优雅的白虎,这点他也许感觉错了€€€€他只有一半灵魂像庞然大物的白虎,另一半灵魂,更像是一只刺猬。
满身尖刺,强势地命令他关灯,藏起他满是伤痕甚至已经萎缩难看的腿。强硬地不需要帮忙穿衣服,哪怕自己也许会很艰难。他竖起尖锐的刺提防着一切,小心翼翼将自己的伤处藏起来,似乎被人看见就会要了他的命。
南鹤走了两步,靠在浴室的门上,仔细听着卧室里的响动,以防发生什么摔倒的意外。
他的耐心很足,在浴室里等了将近十多分钟,才听见傅重光扬起的声音:“出来。”
南鹤迈开长腿走出去,脸上挂着懒散的笑容。傅重光已经穿上了衬衫和裤子,只剩下马甲和外套搭在床沿上没有动,大概是觉得自己花费的时间太长了。
“傅先生还是穿西装更好看,看见了就想脱。”南鹤笑着凑近傅重光,拿起床上的马甲,“伸胳膊。”
穿上了最里层的衣服,傅重光就像穿上了抵挡伤害的盔甲,神色都从容很多,他没有推拒,伸出胳膊让南鹤行动。
马甲穿上,扣上纽扣,南鹤抱着他起身将他放到轮椅上:“去洗漱。”
轮椅带可升降,只是南鹤在一旁就不需要上升了,牙刷上挤牙膏递给傅重光,干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毛巾沾了热水放在一旁。
“需要修面吗?”
傅重光哪怕即将步入中年,并不会一夜醒来就长胡茬,脸庞干净,他含着满嘴的泡沫摇头。
南鹤就在一旁,看着他洗漱,最后为他整理好的头发。
“傅先生真辛苦啊。”南鹤道,“牙也刷了,可以让我亲一下吗?”
早上不是没有被亲,轻轻地触碰一下,傅重光并没有什么压力。他点头:“可以亲......以后这种事情不用先问。”
南鹤笑眯眯:“傅先生对我真的很宽容啊,对其他人也这样吗?”
傅重光蹙眉,还没说话就被人堵在了喉咙里。继被压在轮椅上难以动弹后,下巴也被人挑起,重重地亲吻过来。这不是亲,严格意义上算是吻。
使用同款的牙膏,口腔的味道也是同款,清新带着甜味的樱桃香,在舌间齿上被搅匀,像是共同吃了一颗甜美的樱桃。
傅重光对于这方面也是颇为冷硬的,无论多难以难受,都不轻易地发生声响,最多死死攥住他的手臂,吐出一口灼热混沌的轻喘。
这时候他不仅仅是一只刺猬了,他是包裹着一层坚硬外衣的糖,里面再甜再可口,他也不愿与向着外界透露半分,只用坚硬的外表保护住自己不被人轻易夺走。
真磨牙啊。
然而他越是这样,他就越想亲手敲碎他的坚硬外壳,让他被迫打开自己,被迫崩溃。
唇舌分开,南鹤伸手拭去他唇角的湿迹。
“去吃早餐。”
他像摘了花就跑的窃贼,傅重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靠在轮椅上平复气息,低低地应了一声。
到楼下,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各种各样的早餐......三明治、切开的白煮蛋和白煮虾,以及没什么热气的糖色煎肠。
“......吃这个?”南鹤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坐下。
“你不喜欢可以重新做。”傅重光拿起叉子,准备用早餐。
南鹤摁住他的手:“傅先生要不要尝一尝我做的早餐?”
“好。”傅重光从善如流地放下刀叉。
南鹤喊了一声:“5544!”
不到三十秒,一只黑白的奶牛猫臭着脸出现在楼梯转角处,粗着嗓子鬼叫:“神经病!我刚睡!”
南鹤道:“过来吃早餐。”
5544骂骂咧咧得胡子直抖,喵喵喵地跑下楼了。
“哪里?又让我解决厨余垃圾是吧?拿来!”
南鹤将餐桌上两盘看起来就毫无食欲的西式早餐摆到5544面前,5544闻了一口:“没动过?你今天很有礼貌。”说着三口两口将早餐吃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