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4迷蒙地爬起来去拉南鹤的脚腕:“都到修仙界了,还要上晚自□□算结束了,回去睡觉。”
南鹤拎起5544的后颈将它抱到怀里回房间, 出了门就见燕灼等在门口,笑吟吟地凑过来:“师尊!”
不知为何, 看到他满脸笑意, 南鹤就想起今日拥抱时的他若有若无的小动作,耳垂似乎都在此刻开始发烫。
师徒之间的亲昵是很正常的, 但是总归需要一个度。
南鹤:“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找师尊吗?五五四四重不重呀, 我来抱它吧?”
“不重。”南鹤避开他的手,下一秒, 手就被燕灼整个抓住。
燕灼蹙着眉:“师尊, 我觉得心里很不安,想要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儿。”
5544睁开无神的猫眼, 疲惫又艰难地从南鹤怀里翻身跳下来, 抖了抖毛往一旁窜去了。打扰燕灼这个小心眼的跟宿主贴贴亲近, 说不定哪天就被他丢出去挡刀了, 还是有眼色点主动离开吧。
“怎么突然不安?”
燕灼摇头:“就是觉得心里好像有人在说话......”
心魔整个震惊:“你出卖我?”
“有人说话?”南鹤不自觉就想到了当初那道将自己吸引到燕灼身边去的声音,神情严肃起来。
“嗯......”燕灼顺势靠近南鹤的怀里,“我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但是说什么听不清楚。师尊, 我怎么了?我会不会死?大师兄以前说我是魔道的奸细,我会不会身体里住了一个魔?”
此处还有弟子来往是, 虽说几乎没有特地注意到这边的, 南鹤也不想和燕灼的姿态影响到其他人, 轻轻抱住燕灼往房间走去。
“不会死的, 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你别怕。”
燕灼抓着南鹤的袖子角:“有师尊在,我什么都不怕。”
安排房间时,燕灼私心将自己的卧室安排在南鹤同一间套间里,共一个小会客厅,十分近。
在会客厅坐下,燕灼软软地靠在了方塌上。
“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难受的?”
燕灼想了想,垂眸道:“今天跟师尊抱过后心里就很不安,心脏一直跳得很厉害,晚间就听到有人在心里说话。”
“说什么听不清楚?”
燕灼咬唇,摇了摇头,面上却升起几丝羞赧。
南鹤心尖儿都颤了一下,握着他的手腕探寻了一番他的筋脉,毫无魔气。不仅如此,甚至在他触及到他心脏位置的时候,从他的体内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吸引力。
“师尊......”燕灼晃了晃手腕,“师尊是发现什么异常了吗?是不是我真的有问题?”
南鹤回神:“没有,别怕。”
“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呀?”
难喝放开手:“我暂且也说不清楚,等秘境回来的时候让掌门给你看看。”
燕灼迟疑地点头。
南鹤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燕灼小心地拉住南鹤的手,忐忑道:“我还是有点害怕,师尊,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心魔大惊:“你一个步子迈这么大,不怕他把你赶出去?”
如心魔所想,南鹤听完心里就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气,类似于惊怒。本来他就觉得他和燕灼之间的气氛不同于非常,今天更是直接着证明了这一点。
不是他的错觉,而是燕灼他的真的对他抱有不轨之心。
“燕灼,你不可太过分。”
“师尊,什么是过分?我哪里过分?”
“我是师,你是徒,情如父子。”
燕灼双眸通红站起来:“可是我的心告诉我,我对师尊就是有妄想,怎么办?师尊看出来了,也说出来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把我逐出师门?”
南鹤:“......没有人想把你逐出师门,什么都不要说了,出去!”
“你要我去哪里?”燕灼委屈问,“我离开天一门,回大周国,还是继续去那座荒山?”
他大多数时候乖巧懂事,其实也是藏着一股骄纵在心底,对谁全然信任之时,就会发泄出来。
燕灼说罢,转身就离开。走到大门,开门却发现根本就拉不动,门被死死地封住了。背对着南鹤,燕灼轻轻勾了勾唇角,面上却不显,继续开门。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燕灼不回头:“回大周国做乞丐,去那座荒山里等死,反正都跟师尊无关。我只是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
南鹤:“……”
乖巧可爱的小徒弟居然还有这样几分任性和脾气在身上,南鹤有些惊讶,却又生出无可奈何的感觉来。明明理亏的是他,为什么现在不知所措的是自己。
燕灼的手慢慢放下了,不再执着于开门,南鹤刚刚放下心,就见他的肩头微微耸动,隐约可见几分抽噎声,半晌伸出手臂捂住了自己的脸,慢慢地蹲下身去。
“师尊也觉得我很卑劣吗?”燕灼哽咽,“我就是一个卑劣悖德的逆徒。我不知尊卑,目无尊长,对一直依赖的师尊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师尊,我已经在压抑自己了,可是现在贺少宗主出现,我才恍然明白师尊我根本不能永永远远地跟在师尊身边,我始终是个外人。”
南鹤站在他身后,听着他难受哭诉,心里五味杂陈。
“师尊,我到底该怎么办?十年前我就应该死在荒山里,也不必今日让师尊如此为难。”
“胡说!”一番陈情,听得南鹤是又心疼又怒,心疼他的惶恐无助,又生气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修仙之人追求无穷长生大道,岂能因为点小情小爱断送性命?”
南鹤拉起燕灼,犹豫一会儿还是将他带进怀里,安抚他:“我们间没有这么简单,燕灼,你才十八岁,我已经快八百春秋了,你年少无知,我却不能看你误入歧途。你说的我已经听到了,一切就到此为止。燕灼,你听明白了吗?”
燕灼哭得满脸泪痕,哀大莫过心死地点头:“我……我也不想师尊为难……”
乖巧听劝,南鹤勉强松口气。
“我很没用,师尊,你能不能亲我一下,作为这件事的结束?”
南鹤:“……?”
他怎么能……亲自己的儿子?
绝不可能。
然而,心底拒绝和否定的感觉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南鹤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燕灼眼底盈满失落:“师尊……不行吗?你坦然亲我一下,哪里都可以,我才能信你真的不愿意接受我,否则我还是想试€€€€”
“可以。”
燕灼眼睫微颤,漆黑的双眸抬起,似乎是不相信南鹤居然真的会答应,脸上的伤心更重,抿了抿唇抓住南鹤的手凑过去:“师尊,亲。”
悖德和禁忌如同诅咒盘旋在南鹤的脑海里,看着面前清冷漂亮的面容,南鹤深深叹气,垂首将唇映到他白皙细嫩的侧脸上。
软嫩的触感从唇上传来,像一片轻柔蓬松的雪,又像细细长流的水,一触即分。
就在他抬头时,燕灼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转脸将唇送了上来,清凉和温热的唇瞬间相触,燕灼在南鹤的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推开南鹤后退两步。
“师尊,对不起,我会听你的话放下,但是你要给我一点时间。”燕灼低着脑袋,手指攥着袖子,“我先去休息了,师尊也早点休息。”
说完就慌不择路地回了卧房。
南鹤站在原地,还没从刚刚的震撼和心悸中回过神来。他不敢承认,相拥相吻时,他的灵魂都在颤动,似乎空缺了很久的缺口被拼凑圆满了。
……燕灼吻他咬他,他的感觉却是这样?
唇上刺痛,擦了擦才发现已经被咬破,渗出了几颗血珠。心悸还在继续,南鹤转身看向燕灼紧闭的房门,心绪比之前更加烦乱。
燕灼关上门靠在门背后,长舒了一口气,回味一般舔了舔牙齿,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你……燕灼,你在干什么啊!你不是喜欢你师尊吗?这算什么,亲吻……亲吻一下结束全部?你要放弃了?”心魔急切询问。
燕灼站直身体,伸直双臂仰倒在柔软的床上,闭上双眸。
“你懂什么?不要烦我。”
他决定故意露出破绽展示一切也是经历了深思熟虑的。师尊对他很好,可是他似乎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厚厚的城墙,坚不可摧。
想要进入他的心那就得先攻破城墙。他也在赌,赌师尊对他有多心软和包容,失败的话他面临的就是被逐出天一门的后果。
还好,他算对了他在师尊心里的分量。甚至他得寸进尺要求一个吻,师尊也应允。
现在一切看似乱糟糟,其实都向着他预料的方向而去,他很满意现在的局势。
心魔回过味来:“又是装的?你……你刚刚咬他是为什么?也是装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
心魔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为什么跟我没有关系?在身体上我跟他的同步的!我现在全身发麻,心悸难忍,跟我也没有关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灼睁开双眸:“什么?”
“哼。”
“这么说我师尊现在全身发麻还心悸了?”燕灼很会抓重点,心魔在他这里什么都不算,他只在乎他师尊的感受。
“……嗯。”
燕灼在床上翻了个身抱住软乎乎的枕头,跟心魔交流:“我怎么会放弃师尊,他救了我,我全身心都属于他,这一生都与他生死相依。”
他早就摸清了他师尊的性格,剖离了心魔的爱恨贪欲,责任这点却牢牢在他身上不改。
如果爱很难,就变成他的责任,循序渐进。他最不缺的就是等待的耐心。
更何况,合欢宗慷慨大方地给他送来一个有力助推手。理清心意和戳破墙纸是因为贺霓云,希望在下一环里,贺少宗主也不要掉链子。
作者有话说:
贺霓云 : 坏了!我成工具人了!
下一环当然是爬床
€€
€€
第176章 心魔徒弟13
飞船飞行道往南方飞行第三天, 就碰到了大大小小属于其他宗门门派的飞船,彼此出场稍加寒暄,就继续往神墟秘境赶去。
那个意味不明的吻似乎并没有给燕灼带来什么心理负担, 他照常温温柔柔笑着靠近南鹤,偶尔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行为一如往常。他很淡定, 反倒是南鹤心理有些敏感了。
“师尊?”燕灼手里拿着一块糕点递给南鹤,“尝尝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