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战损黑豹元帅先婚后爱 第11章

几分钟后,陆应淮的手指尖点在光屏上展开的那封来自主脑的匹配度报告和婚姻通知,长指微顿。

孟文轩和卫承屏住呼吸,不敢吱声。

片刻的沉默后,陆应淮并没有盘问两人,而是淡淡开口:“准备飞行器。”

“啊?”卫承没反应过来。

孟文轩却是挑眉,眼神闪烁了一下:“元帅,夏少爷只是去参加生日宴,过两天应该就会回来了。”

陆应淮收起光屏,方才惊鸿一瞥闪耀如钻石的少年,和昏迷前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陆应淮收敛心神,开始处理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公务与消息,同时开口:“去准备。还有,把辅助器给我。”

陆应淮不知道他这次能清醒多久,但直觉与本能却驱使着他,想要去亲眼见一见这个少年。

有那么一瞬间,陆应淮觉得有些恍惚,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精神力等级的缘故,从来没有治愈师能够靠近他,也没有医疗师能帮助他,在这条路上,陆应淮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然而,就在他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之际,星光却撒在了他的身上。

没人能比陆应淮本人更清楚明白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每一次,他都是从一片血红的硝烟噩梦中用尽全力挣脱苏醒,精神力就像是无数锐利的匕首在他的脑海中剜刮。

但这一次,他却只是像单纯在黑暗中静静熟睡了一觉,睁开眼,轻而易举地回到了人世间。

€€€€百分之百的精神力匹配度。

这种只存在在童话故事和帝国历史里的存在,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奇迹。

一份馈赠。

第11章 见面

公爵府

高雅的轻音乐在宴会厅流淌,水晶灯明亮的光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时不时闪动出光芒。

夏公爵的脸色铁青,而站在他旁边的白潇潇则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同时用眼神示意夏青立刻收手。

夏青不甘地咬了咬牙,无视了母亲的示意,而是朝着之前准备好的后手做了个收拾。

白潇潇虽然不赞同,但看儿子的状态已经被夏柚那个孽种影响太深,想着虽然夏柚死在这麻烦颇多,但也不是不能收尾,便皱了皱眉,温言软语地劝着夏公爵朝旁边走开。

夏公爵挤破了头想要进入真正的贵族圈子,甚至是想和其他顶尖贵族族长一样在参议院有一席之地的话语权,但这些帝国老牌贵族哪里有那么容易买账?

夏公爵膝下两个孩子,夏柚只是精神力C级的治愈系,夏青更是什么都算不上的普通体质,根本没可能日后有崛起的势头,他们对夏公爵多半是存着利用的心思罢了。

但白潇潇却不这么想,凭借着音乐家的名声和后宅手段,白潇潇和不少的老牌贵族夫人都有交情,同样的,她也替贵族们干过不少贵族们不屑于插手的脏事。

也正因为如此,夏青和樊与乔的丑闻爆发之后,夏青非但没有“羞愤自杀”,还和樊家成功定下了婚约。

杀了夏柚的命令,其实也是从参议院传下来的,白潇潇原本不想插手这件事,毕竟万一暴露就是得罪元帅府,但事已至此……

白潇潇站在二楼,远远看了眼坐在宴会厅中央的夏柚,招招手,让旁边的管家过来,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

……

宴会厅内,客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偶尔在音乐声的掩饰下低声交谈着什么,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和不远处的沙发保持了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沙发上,夏柚和大黑豹玩得投入,半点没有理会身周空了一大片的情景。

在这样招待贵族的晚宴上,自助餐是有些失礼的行为,那会让精心烹煮的食物错过最好的用餐时间,所以在用餐时间前,宴会厅旁边的长桌上只会放一些酒水甜点。

用餐区的贵族御用长桌上,位置早已经被安排好,爵位的不同、关系的亲疏都有讲究,而每一方餐帕的右下角都细心绣上了家族的族徽,既避免了点名道姓的尴尬,又彰显出贵族出身的底蕴。

€€€€夏公爵最看重面子,夏柚的生母是贵族出身,自然懂得这些,然而在夏柚的生母还没生病去世前,白潇潇就在这方面下过苦功。

夏柚在餐桌边落座,而他的左边,恰好坐着刚才咄咄逼人的夏家洋,对面则是夏青,上首则是夏公爵和白潇潇。

而夏柚的另一边,则是不论是出身还是身份都没有资格坐在夏柚这个公爵长子身边的李旭。

夏柚抬手撑着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座位旁边,脸色惨白的李旭:“李少爷,不落座吗?”

充满威慑力的黑豹站在夏柚的身边,一双金色的兽瞳定定盯着李旭,低低呜鸣了一声。

李旭吓得膝盖一软,连忙摆手:“不不不不了,我、我……我……”

“看来李少爷身体不适,管家,带李少爷去休息区歇息一下吧。”夏公爵阴沉的眼神掠过李旭,适时开口。

李旭反倒是松了口气,跟着管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李家虽然也会给私生子生活费,但他早就已经成年了,李家看不上他,给他的钱自然不可能支撑他平日里挥霍。

夏青母子给的是多,但是他骗那些恋爱脑的贵族少爷小姐也能收获不少,犯不着因为这笔烫手的生意惹上元帅府。

刚才夏柚戳穿了他画家的身份,他要想办法去和其他那些贵族少爷小姐们解释才行……

夏柚轻笑了一声,伸手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

酒液还没沾染唇瓣,夏柚的鼻尖微微一动,就将高脚杯又放了回去。

桌上陡然传出一声惊呼,夏柚转身一看,就见大黑豹跳上原本李旭的位置,优雅端庄地坐了下来,豹子的脑袋高出椅背好高一截。

夏柚见夏公爵和白潇潇的脸色青白变幻,但又碍于这是元帅的豹子不敢开口,夏公爵更是频频用眼神示意他。

然而夏柚非但没有制止大黑豹,反而伸手,在餐桌下捏了捏大黑豹厚实的豹爪爪。

他这趟回来公爵府,可不是来过生日的。

餐桌上,有一言不发静观其变的,有开始用餐,时不时扫一眼夏柚的,也有偏头低声交谈的,但他们都遵循着家里长辈的嘱咐,这一次宴会,只听,只看,不做。

夏柚没有再碰面前的食物,而是一晃一晃地摇着高脚杯,垂眸注视杯中红酒摇曳过的弧度。

夏家洋和夏青一样,从小对夏柚心存嫉妒,但是夏青有个好手段的母亲,夏家洋可没有。

他看着夏柚一如从前的矜贵傲慢,就好像他想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及,世间一切的好东西都被他得去了一样,夏家洋的心里就像是被火炙烤似的,一阵阵紧缩。

他想起夏青的嘱咐,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夏柚面前的餐盘。

“怎么,公爵府准备的晚宴不合表哥的胃口吗?”夏家洋嗤笑,放下手上的刀叉,“也是,毕竟是在元帅府享受过了。”

夏柚眼神讶异地扫了夏家洋一眼。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蠢,一而再再而三替人当靶子的人?

夏柚定定看着夏家洋,淡淡道:“是不太习惯,不过看样子,堂弟倒是很喜欢。”

“当然了!”夏家洋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白潇潇,眼神闪烁,“这顿晚宴可是叔母花了心思特意准备的,还都选了你最喜欢的菜式……啧,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最后一句,夏家洋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只有坐在他身边的夏柚听见了。

夏柚拉长语调“哦”了一声,而后倾倒杯中的红酒,浇进盘子里,随后礼仪完美地切了一小块牛排下来,特意裹满了酱汁,又沾了沾红酒,在桌上好几个方向投来的视线下,温柔地放进夏家洋的盘子里。

“堂弟既然喜欢,不妨多吃一点。”

夏家洋看着盘子里表面挂着红色的牛排,知道这东西要命,身子本能向后靠了靠,阴阳怪气的话堵在咽喉里,一时间有些上不去下不来。

“哥哥……”夏青见状,知道夏柚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有些欲言又止道,“你怎么能在宴会上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呢?”

夏公爵冷哼一声,眉头紧锁,不满道:“闹什么?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白潇潇放下手中的餐具,转头柔声吩咐管家道:“撤了大少爷的盘子,再上一份。”

夏柚没阻止第一时间想着毁灭证据的母子俩,毕竟就算他的食材里面有猫腻,揭穿了大不了也就是拉下厨师或者管家,根本动不了白潇潇这个夏公爵的真爱。

他的眼睛里带着笑,定定看着夏家洋:“堂弟怎么了?是公爵府准备的席面不合胃口吗?”

夏家洋咽了咽口水,求救的眼神投向对面的夏青。

夏青却低下了了头。

夏家洋结结巴巴道:“我、我吃饱了……”

“嗯?”

夏柚脸上的笑意减淡,他不是药剂师,当然分辨不出来那母子俩加了什么东西,但现在看夏家洋的样子,恐怕并不是什么让他出丑的小玩意。

夏柚伸出手,握住夏家洋的叉子,叉起那块牛排,声音轻缓,带着不赞同的意味:“堂哥不是最喜欢白姨了吗?怎么能这么践踏白姨的心意呢?”

在座的都是贵族家的子弟,怎么听不出来夏柚话中的深意,顿时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夏家洋和白潇潇的身上逡巡。

夏公爵也转过头,定定看向身边的妻子。

他记得,夏家洋明明是旁支的孩子,但是却被妻子特意接到主宅来抚养,平日里还很是温柔体贴……

“你胡说什么!”原本脸色苍白的夏家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辩驳,“我€€€€唔!”

夏柚直接将牛排送进反应激烈的夏家洋嘴里,干脆利落地合上夏家洋的下巴,手指捏住夏家洋的喉咙一捏一划,直接迫使夏家洋将那块牛排硬生生吞咽了下去。

“咳咳咳€€€€”

夏家洋大惊失色,扶着餐桌剧烈咳嗽起来,还伸手进嘴里不停地抠挖,却根本什么都抠不出来。

其他用餐的贵族少爷小姐们对视一眼,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再动桌上的筵席了。

夏柚放下手中的刀叉,用旁边的餐帕细致地擦着自己接触了夏家洋皮肤的手,眼神嫌弃。

夏公爵怒火攻心,压抑着怒气低吼:“夏柚!你从哪里学来的这副野蛮做派?!”

夏柚今天扯元帅府的大旗扯习惯了,身子往后一靠,手里还捏着弹性十足的豹爪,悠悠道:“唔……元帅教的。”

好歹他也算是元帅阁下名义上的婚配对象,元帅阁下一定不会介意他扯一下虎皮的,对吧?

正在这时,门卫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老爷,夫人,元、元帅阁下来访!”

夏柚:“??”

“什么?!”

这句话让在座所有人都面色震惊。

要知道,陆应淮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在正式场合露面了。

“只有元帅一个人,已经进来了,我们没、没敢拦着……”

夏柚也愣住了,似有所觉般的,他转身抬眼看向和宴会厅相连的走廊。

走廊的尽头,穿着常服,肩背笔直的男人站在原地。

背着光,男人手指上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却反射出粲然的光,视线掠过在座的众人,定定落在金发蓝眸的少年身上。

再一次的,夏柚跌进了一片深邃浓郁的深紫色。

原本坐在夏柚身边的大黑豹轻盈跳下座椅,迎着男人的方向缓缓走去,黑色的豹子在黑色风衣的男人腿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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