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动作很轻,一切都紧着楼风吟来,自己其实始终收着忍着,不过草草了事,并未尽兴,楼风吟并没有受伤,他就是累了。
快到午时,楼风吟才睁开眼睛。
“醒了?”萧问阙放下奏折,掀开帘子进来关心道,“可有哪里不适?”
楼风吟先是愣了愣,片刻后才意识回笼,红了红脸道:“我没事。”
“朕让人一直温着粥,先喝一点填填肚子。”萧问阙将他扶起,拿过备在一旁的衣服给他穿上。
里衣都是换过的,身子也是洗过的,楼风吟拢着衣服,脑海中回想起昨夜萧问阙抱着他沐浴,他却在中途睡着的画面。
并非是因为疲累,而是因为放松。
从那日后,他便再也没有感受过的轻松,如今再次回到了他身旁。
楼风吟伸手抱住了萧问阙,低低应道:“嗯,好。”
他任凭萧问阙摆布他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宫中藏不住事,昨夜发生了什么,稍微一打听便知,只是对众人而言,这不过是迟早的事,倒也没掀起什么风浪。
对此,楼风吟的感觉只有宫人伺候得更殷勤更尽心了。
而他也再没想过搬走这件事,他算是在紫宸殿里住了下来,而萧问阙也从软榻搬回了床上,只是除了第一次,他之后并没有碰楼风吟。
奇怪的是,自那日后,楼风吟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睡眠充足,心情放松,也愿意偶尔出去转转。
萧问阙问过太医,可惜的是太医对此研究也不多,只能说楼风吟最亲近的最信任的是萧问阙,萧问阙愿意毫无保留地接纳他,包容他,允许他在自己的怀里栖息,楼风吟就会放松高兴。
只要在萧问阙身边,便不必担心楼风吟。
萧问阙也无法从这群太医这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办法,将人打发走,眼不见为净。
不过从那之后,他留在紫宸殿的时间多了起来。
奏折被搬到了这里,约见大臣也定在了偏殿。
他依然和从前一样忙碌,只是就在楼风吟眼前的时间多了。
而只要他在眼前,楼风吟总是放松的。
萧问阙想让他转移注意力,同时消耗精力,便时常会把一些送来的有趣的,不那么要紧的奏折给楼风吟看,让他帮忙批阅。
什么参官员寻花问柳,参某勋贵不修私德,和自己儿媳搞在一起,说谁家以庶充嫡,宠妾灭妻,说……
五花八门的八卦,倒真让楼风吟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无论如何,萧问阙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
这样的八卦难免沾染上风月,看多了,楼风吟心中又难免想到风月事。
当日他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上了萧问阙的床,在床上光顾着紧张害怕疼,还有哭,这种事和他想的一样,不仅让人的尊严和隐|私荡然无存,羞耻至极,还让身|体也难受无比。
要说风月事的乐|趣,他还真没感受到多少,做过一次便不想再做。
这段时间萧问阙没有再要他侍寝,也让他放下悬着的心。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这等事无甚乐趣,那为何会有人食髓知味,前仆后继,乐此不疲,甚至不顾道德伦理?
到此时为止,他也仅仅是好奇。
知道有一日,伺候他的一名宫女叹息道:“陛下真宠咱们王爷。”
不等楼风吟露出笑容,又听她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继续道:“可是王爷也不能太没有危机感了。”
楼风吟:“……危机感?”
宫女:“是啊,王爷现在虽受宠,可陛下始终没给王爷一个名分,若是有朝一日陛下弃了王爷,王爷又当如何?”
楼风吟心中微堵,想说是他自己不要名分的,皇帝叔叔也不会不要他。
缓了缓,又忍住了。
“那你觉得我应当如何做?”声音微沉,语气却是平静淡然。
宫女没听出来,楼风吟不在萧问阙面前时,一直都是这样冷淡的模样。
“王爷与陛下日日同寝,正是承雨露的好机会,若是王爷能有身孕,即便陛下宠爱不再,也不用愁了。”
楼风吟攥紧手中的书页,将那一角捏出深深折痕。
是他做得太糟糕了,连宫女都看不下去,劝他争宠。
原来他也要沦落到争宠的地步?
可是……他不是皇帝叔叔最宠爱的人吗?
晚膳时,他只动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前去休息。
萧问阙看了看他,“你这是嫌朕今日少陪了你半日,想病给朕看?”
楼风吟乖巧低头,“不敢。”
萧问阙看他敢得很,强行让楼风吟多吃了半碗,他才将人放过。
沐浴后上了床,一只手悄无声息从被子里越狱,跨过不同的被子,摸到了萧问阙腰间。
衣带解到一半,萧问阙便抓住楼风吟的手,将人拉进自己的被子,抱进怀里,像哄小孩儿一样拍了拍,“怎么了?”
楼风吟身子先是僵了僵,随后渐渐放松,甚至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眷念地摩挲着。
“皇帝叔叔,你会不要我吗?”
萧问阙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声音仍旧温声轻哄,“不会。”
楼风吟伸手去解他的衣裳,声音低哑,“那你再要要我吧……”
他有限的认知里,只觉得这样,便能轻易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萧问阙曾经给他和太子赐婚,他做未来太子妃那几年,做什么都会和太子扯上关系,萧元英也想用这种方式得到他,让他离不开他。
所以,虽然这种事并不好受,但他依然愿意用这种方式来得到安全感,和子嗣无关。
萧问阙依稀明白他的想法,一时也不知如何改变,能用什么办法让楼风吟打消主意。
沉默片刻后,只得顺了他的心思。
上一次,楼风吟全程趴着,背对着萧问阙。
这一次,虽有第一次的经验,却也没有比上次好到哪儿去。
楼风吟虽未背过身去,却也闭着眼,也不知是畏惧灯烛还是不敢看萧问阙。
他虽任凭萧问阙对自己为|所|欲|为,心里却依旧抗拒着这一切,不愿意面对,或者接受|压|在|他|身|上,做这种事的人是做了他十几年长辈的皇帝叔叔。
萧问阙将他挡住双眼的手拉下来,加|重|动|作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他好气好笑又满心无奈,掐着他的两颊,并未用力,只是让他不能偏头,只能看着自己。
“觉得羞耻又为何要求我?”
一滴眼泪自眼角浸没入锦枕里,楼风吟身子颤了颤,脸色微白。
僵持半晌,到底是萧问阙拿他没办法,无奈松手,俯身低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别怕,放轻松,不要压抑。”
“风哥儿,既然相信我,那就更相信我一点。”
“什么都不必想,什么也不用做。”
“把你的身体和思想,全都交给我。”
他轻轻吻着他,不带其他意思,单纯是哄他,像哄孩子进入美好的梦境。
大手拥着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声音温柔如风,潺潺如溪,“你只是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下,其他都交给我。”
楼风吟的手被他从眼睛上拉下来后,便下意识抓住身下的锦被,将上好的锦缎抓出深深的褶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松开,同时放松|身|体,敞|开|自|己。
第74章 嫁给未婚夫他爹15
与第一次不同,这回萧问阙并未像上次一样纵着楼风吟,他仿佛真的只是作为皇帝,在临幸着对方,而临幸,不需要考虑对方的感受。
任凭楼风吟如何受不住,他也不曾放过半分。
楼风吟一开始还能默默忍受,直到之后越来越受不住。
他咬着锦枕锦被,忍着不叫出声。
萧问阙却将锦枕锦被从他口中拿开,低头吻他,却也是轻轻的,得了空的嘴终于忍耐不住,发出叫声,喊声和哭声。
意|乱|情|迷|时,楼风吟哪里还记得其他,没了束缚,声音便一声响过一声,直至深夜。
第二天醒来,楼风吟一度躲在被子里不愿意见人。
萧问阙强行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抱着他的动作十分小心,怕伤到他。
“哭什么?”
楼风吟眼眶红肿,显然已经哭了好一会儿。
楼风吟不敢看他,“我、我昨晚……”
他咬着唇,将唇瓣咬出血来,仍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至今不敢相信,昨晚那个喊|着不|堪|入|耳的话的人是自己,都怪之前看的画册,若非看过那些,他怎会得知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又怎会在昨晚叫|出|来?
只是昨晚之前,他也没想到,那些画册竟是真的,行风月事,竟当真会如画册中那般失了神智。
“昨晚怎么了?”萧问阙一派淡定道,“床|笫|之|欢本就如此,既允了朕,那与朕行|鱼|水|之|欢本就应当。”
“风哥儿,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楼风吟被羞得双颊通红,眼角春|意|未|消,低着头令人心|生|怜|意。
楼风吟光顾着羞|臊,却没敢抬头,因而也没看见萧问阙此时虽是笑着,眼底却并没有笑意,反而有些不易察觉的忧心。
扑进萧问阙怀中,埋在他胸膛,楼风吟声音闷闷道:“陛下害我……”
昨晚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露出那样的丑态。
萧问阙已经发现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楼风吟平时开始喊他陛下,仿佛要强行改变什么,唯有在做那事时,他会觉得疼觉得难受和羞耻,会下意识喊皇帝叔叔求助。
在他心里,还是皇帝叔叔最好最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