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齐也笑了,跟他碰了碰杯:“提前恭喜陈将军右迁了。”
陈奇邃忙一口饮尽,又敬一杯:“这都得多谢殿下。”
“别,我可什么都没做。”陆明齐也不制止他,看他连喝三杯,便将自己的杯子搁下了。
陈奇邃喝了酒,四周环视了一圈,问:“陆西公子今夜不曾前来?”
陆明齐“嗯”了一声:“他有任务。怎么?陈将军有事找他?我可以代为转达。”
“不……”陈奇邃有点失望,“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我与陆公子相见恨晚,想再表示一下谢意。”
“我会告知他的。”
“多谢世子殿下。”
陆明齐没有待多久就回来了,但宋承安显然已经在房里等了好一会了。
“得手了?”陆明齐解了外袍,问。
宋承安点点头,把东西捧到陆明齐面前。
陆明齐不甚感兴趣地拨了拨:“收起来吧,等到了京城,好好敲夏默之一笔。”
宋承安乐了,把东西放回了匣子里:“本就是顺手罢了,怎好跟他要报酬?”
陆明齐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把外袍随意往架子上一放,又掏出一包油纸包的点心置于桌上:“这两样是镇阳特有的吃食,你尝尝看。”
宋承安解开细麻绳,那油纸里包裹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宋承安捻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奶香十足。
陆明齐也不说话,就撑着下巴坐在圆桌另一头看着宋承安。
“好吃。”宋承安细细尝了两样点心,待咽下去,又问,“齐哥今儿是吃醉了酒么?身体可会不适?”
陆明齐只摇头:“没喝多少,觉得好吃就多吃些,晚膳没吃多少吧。”
“膳房婶子给我煮了碗面,吃得挺饱的。”
陆明齐直勾勾地盯着宋承安,忽然凑近嗅了嗅:“一股皂角味,回来后还沐浴了?”
“没,午后洗的。”宋承安笑着解释,“早上与陈奇邃比试,这厮输了,午前又找我打了一场,在军营用完膳回来,身上都馊了,我怕误了事,紧赶慢赶把一身味洗了才去的。”
陆明齐面无表情地倒了杯茶水放在宋承安手边:“这几日你总在威豹营,倒是遂了陈奇邃的愿,他总拉你比试?”
“每天都打。”宋承安无知无觉地笑道,“但他确实是有天赋的,每日较量总有新招式,打得我都认真起来了,我也很久没遇到这么合适的对手了。”
“是吗?”陆明齐淡淡的问,“说来,今晚他还给你带了句话呢,说与你相见恨晚,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拂。”
“这话他每日都说……”宋承安终于发现了陆明齐的不对劲,“你……今晚可是遇到什么不愉快之事了?”
陆明齐没有正面回答:“你这兄弟可是备了好一份厚礼呢。今晚席间,请了一堆美艳舞姬助兴,中央舞着几个,每个位子旁还候着一个,你若是出席,定也有美人投怀相送。”
宋承安觉得他态度古怪,却想不通因何而起,故而一下子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陆明齐伸手把宋承安拉入怀里:“当然,我可没碰她们,那陈奇邃看着倒是尽兴,就像,这样……”
陆明齐把宋承安搂得很紧,用脸颊很亲昵地去蹭宋承安的颈窝,宋承安痒得直躲,却被牢牢固定在陆明齐腿上,退无可退,只好轻拍陆明齐的肩:“知道了,快别闹了。”
陆明齐抬起头,眼神定定地望着他:“就这一句要说的?”
宋承安仔细看了看他,不太确定地摸了摸陆明齐的头,试探道:“你做得很好?”
陆明齐没说话,只是表情在说宋承安猜对了方向,他就是在邀功。陆明齐把头低了下去,这回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宋承安肩上,似在假寐。
宋承安老老实实地让他靠着,直至发现底下坐着的东西存在感越来越强烈。
“兮兮,既然我做得很好,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怕宋承安听不懂,陆明齐还动了动暗示他。
宋承安一愣,想明白陆明齐的意思后,一下子红了脸,偏陆明齐还故意低声在他耳边问着:“可以吗?”
宋承安不自在地躲了躲:“这个问题……不是回答过了吗?”
宋承安的声音越来越小,陆明齐的笑意却愈加明显:“这意思是,问过一次,以后就不用再问了?还有这种好事?”
宋承安不说话了,陆明齐一把将人抱起,带去了床上。
与上次不同,少了药性的推波助澜,陆明齐多了几分耐心,细密的吻自上而下,艳红的花儿一路从肩胛开向前胸,宋承安腰软得一塌糊涂,也不见陆明齐亮出真刀实枪。
宋承安是说不出催促之语的,便只偏着头任陆明齐动作。
今儿陆明齐倒是很仔细,哪怕门窗紧锁,真正提枪上阵的时候,也不忘拉高被褥盖住两人,防止宋承安再次着凉。
可高强度的动作下,翻腾的热气被闷着,两人很快出了一身的汗,宋承安憋得慌,抬手去拽陆明齐身上的被子,被子拉低到腰侧,宋承安上身也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身上传来凉意,宋承安松了口气,陆明齐显然也热得不行,此刻便不再去管那被子,边喘着粗气边继续动着腰,还空出了一只手去摸宋承安腰侧的汗珠。
宋承安本就眯着眼在忍着,脆弱之处猝不及防被偷袭,他腰际一颤,刻意压抑的呻吟便溢了出来,宋承安抬眼看了陆明齐一眼,浅浅的眼窝里已然蓄了一汪泪水。
“兮兮……我的兮兮……”陆明齐似是受了这一眼刺激,忽然俯身抱住了他,上身的重量压在了宋承安身上,与他严丝合缝地紧贴,下身的动作却更加凶狠,直顶得整张床都开始晃动。
“唔……嗯……”宋承安细小的哼哼声微乎其微,若非这呻吟就在耳边,陆明齐只怕要错过这天籁。
奖励开始之后,二人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释放完的陆明齐会缠着宋承安亲吻,吻得他喘不过气了,又这儿揉揉那儿摸摸,直到来了精神,重新上阵。
宋承安也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纵容他为所欲为,周而复始。
不知过了多久,那雕花木床似是遭不住两人的折腾,开始“吱呀吱呀”发出响声,在逐渐寂静的夜里愈发明显。
宋承安面子薄,外头值夜的全是他手下,这种动静任谁听了都清楚里头在做些什么,也因此他才一整晚都强忍着声音。
见陆明齐还没意识到什么,宋承安撑起身子去攀他,试图减少与床的接触,可惜收效甚微。
陆明齐终于也明白了宋承安的意思,干脆停了动作,一用力,抱着宋承安坐了起来,宋承安吓得连忙搂紧陆明齐脖子,却没想到陆明齐还不算完,竟直接抱着宋承安站了起来。
“齐哥!”宋承安小声叫了出来。变换的体位让他一下子吞到了底,悬空的不安促使他紧紧攀附着陆明齐,却也因此给了陆明齐更放肆的机会。
陆明齐起了坏心思,时不时把宋承安往上颠一颠,抱着人在屋子里到处晃悠。
没有着力点,宋承安不敢用力挣扎,也不敢贸然出声,只能可可怜怜地抓着陆明齐:“齐哥,放我下来吧……求你了。”
陆明齐故意问:“床上你又怕动静太大,放你下来我们去哪?桌上?还是门口?”
“呜……”宋承安臊得说不出话,完全被陆明齐的不要脸程度惊呆了,安静了一会,忿忿地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嘶……”陆明齐吃痛,却笑得更为狡黠,“兮兮,咬牢了,别发出声音哦。”
“!”宋承安再也管不得其他,简直要把所有力气用在牙上,来抵御陆明齐密集的进攻。
索性陆明齐还没完全失去理智,还记得天亮后要启程,一更天过去一半,房里总算彻底安静了下来。
二人就着浴桶里凉透的水简单擦洗了身子,正屋大床的被子早已被两人的汗水和体液浸湿,透着寒意,陆明齐熄了灯,搂着宋承安一起钻进了偏屋的床上,与宋承安相拥入眠。
--------------------
大概是九点结束应酬匆匆回来找老婆
然后do到凌晨一点钟的新概念有分寸
第39章 暗
深夜,万籁俱寂,一丁点响声都会格外明显,宋承安自小长在军营,对武器的动静尤其敏感,金属破空的声音传来的瞬间,宋承安便睁开了眼。
宋承安利落披上外衣,摸出枕下匕首一跃而起,他冲进主屋,床柱上钉着的镖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宋承安大喝一声:“谁!”
几枚银针穿过窗户纸直朝宋承安射来,宋承安眼疾手快飞速侧身闪过,顺势将手上匕首丢了出去。
窗外人发出一声闷哼,眼瞧着黑影一个飞身越走,宋承安打开窗想去追。
“兮兮!”被宋承安惊醒,追过来的陆明齐连忙制止,“让他们去,别冒险。”
宋承安看了一眼外头,盯梢的人已然去追了,他依言退了回来,拿起火折子点亮了屋内油灯。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门外传来冬青焦急的声音,想必是听到了值夜守卫发出的示警。
“无碍。”陆明齐扬声回答,又回头对宋承安说,“你先去把衣服穿上,别着凉。”
宋承安点点头走进偏屋,陆明齐快步上前打开了门:“冬青,兮兮在这,我没事,你速速赶去护卫五殿下。”
“是!”冬青一听,立刻领命离去。
宋承安穿戴整齐出来时,陆明齐也在系着衣带。
“瞧。”陆明齐示意宋承安去看大床上的状况。
数只飞镖、银针散乱地扎在床上,大多都透过了被褥,如果里头有人,必会受伤。
宋承安拿了一旁架子上的布,拔了一枚飞镖下来:“这种镖,只有正中面门才有致命的可能,更别提银针,还是隔着被子,顶多扎破个小伤口,只怕上头都淬了毒。”
陆明齐点点头:“待会请医师一验便知。”
陆明齐不慌不忙掏出手帕,示意宋承安将布摊平,各取了两枚仔细包好,防止离去后遭人毁灭证据。
宋承安:“不知五殿下那儿怎么样,若是……”
“放心。”陆明齐收好粗布,“贼人若是先去了五殿下那,没道理还能全身而退悄声来到我们院里。哪怕有两拨贼人同时行动,殿下身边的守卫比我们这严出许多,这等伎俩还不至于突破防线。”
果然,到达五殿下院里,灯火通明、秩序井然,前后不过短短半炷香功夫,各官员竟都陆续赶到,围在院中,陈奇邃也带了一队士兵护在外侧。
院中心的萧瑾昀急切踱步,见了陆明齐才算安心:“表兄表嫂可有伤着?”
陆明齐摇头:“无事,今夜歇在偏屋,躲过了一劫。殿下可有受惊?”
萧瑾昀松了口气:“我这儿没事,听到冬青来报时,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了。”
陆明齐宽慰他:“索性没有出现伤亡,但还得烦请沈郎中验一验这镖上是否有毒药。”
沈郎中是萧瑾昀的随行医师,得了萧瑾昀首肯,双手接过粗布包着的镖与针,打开药箱查验了起来。
院内寂静无声,陆明齐扫了眼在场官员,皆是衣冠不整,诚惶诚恐,一副天快塌下来了的模样。
陈奇邃的表情则更精彩一点,但陆明齐此刻没空搭理他。
去追拿刺客的守卫很快回来了,却没押着人,只带回来一具尸首。
“请殿下、将军责罚,此人受了伤,自知逃不过,服毒自尽了。属下无能,未能及时拦下。”
萧瑾昀与宋承安对视一眼,示意他自行处理。
于是宋承安往前走了一步,开口道:“今夜丙位值守是你,窗外异常本该第一时间察觉,可你没有,缉拿贼人时也没能保下活口,原该重罚。但幸好今夜没酿成大祸,念在你及时追赶,没让贼人逃走,也算将功补过,回京后自去领十军棍,以示警醒。”
“属下领命!”
此行护卫萧瑾昀的,都是京城军营士兵,这点众人皆知,所以这一番对话,便是将宋承安的身份挑到了面上,再加上萧瑾昀下意识那句“表嫂”,镇阳官员面面相觑,心里大都有了猜测。
宋承安回身时,瞥见陈奇邃那如遭天雷的表情,无声地朝他说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