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真肯嫁我啊? 第5章

若是谢停云现在拥有系统权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谢停云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大师兄!”

谢停云一顿,抬头看见门外一个师弟探头进来,看着他小声说道:“大师兄,宗门外有人找你。”

谢停云嗓音微哑:“找我干什么?”

师弟道:“他说……他说久闻师兄大名,特此前来讨教,还望你赏个脸,能给他几分薄面。”

谢停云抬手按在左肩上,灵力化作冰霜缓缓爬上玄铁爪钩,强硬地将所有魔息冻在其中。

他冷淡道:“改日吧。”

谢停云前不久才和魔界那个疯子打过一场几天几夜的鏖战,这个节骨眼上还要过来讨教的,真的不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左右师父近日快出关了,宗门这些天一直由他代为掌管,就算他如今受伤镇不住宗门,也还有师父在这。

师弟:“哦哦哦,我一会就去跟他说。”

“不过,”师弟犹豫了一会,说道,“我感觉他好像没什么恶意诶。他甚至还偷偷摸了一下我们门口的石狮。”

师弟比划道:“两只,都肯给他摸,没被咬!”

谢停云:“……”

他们宗门门口的石狮有灵,镇在宗门口两侧当吉祥物来着,会对一些简单的吉凶卦象做出反应。

而且它们有它们自己的喜好,当宗门外有客人来访的时候,石狮给好脸色的,一般都是友好来访的朋友。石狮不给好脸色的,一般都是过来挑事的。

……不是,到底谁他妈闲得手欠偷偷摸人家宗门门口的吉祥物石狮,还一摸摸两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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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沉:那必不可能是我

*

前文里,宁沉接触的系统由编号002修改为编号014

第5章

谢停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医修们一边盯着谢停云伤口处魔息的情况,一边随口笑道:“这样?还真是稀罕,那两只石头家伙可很少让外人摸。”

罢了。

谢停云加快速度,经脉内灵力将所有滞留体内的魔息一网打尽,说话间放出神识,远远望了一眼宗门口的情况。

不看还没什么事,这一看,就见谢停云脸色骤然变了。

那个散漫地倚墙抱胸,自顾自压低声音和石狮说话的人,不是魔尊天骁,还能是谁?

那人脸上没有带面具,光看身形骨架几乎就能断定容貌必定不俗。但是当谢停云真的看过去时却发现那张面容很是平平无奇,是一张放进人堆里就会立刻消失的大众脸,完全没有记忆点,显然用了易容法术伪装自己。

魔尊向来行踪难测,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要么佩戴面具遮挡面容,要么使用易容术。

不仅如此,魔尊周身的气息收敛到极致,又是一副礼貌来访的样子,若非谢停云和天骁敌对交手了这么多年,早已对他的气息熟悉无比,否则大概也能被他这般伪装欺骗过去。

可魔尊天骁怎么会出现在这?

魔尊之前跑过来发疯和他打了一架,双方几乎都是被对方重创的程度,谢停云这会还在拔琵琶钩,这人现在竟然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了流云宗门口,还扬言前来讨教?

谢停云一时之间竟拿不准魔尊是不甘心没有杀死他,还是真的迅速恢复了,再想回来趁着他伤还没好下手。

但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放任魔尊就这么堵在宗门口。

魔尊的疯向来是远近闻名的,他蛮不讲理地针对谢停云这么多年期间,发过的疯数不胜数,既然如今他能够若无其事地站在流云宗面前礼貌向他“讨教切磋”,就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

谢停云皱眉,他低下头,也不管伤口处的魔息是否彻底被凝固住,直接伸手拔出了断裂的琵琶爪钩。

那仍旧冒着阴寒之气的琵琶钩碎片被谢停云看也不看地丢在桌上,沾着血迹的碎片砸在桌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碎声。

旁边的医修们大惊,见血€€地一下就涌了出来,手忙脚乱地点他穴位止血,“停云你……啊?!!!”

谢停云苍白着脸取了旁边备好的敷着药粉的干净纱布迅速潦草地缠了几下伤口,传音道:“全宗戒备,戒备解除前不许靠近宗门门口。”

缓过刚开始那阵疼痛之后,谢停云长出一口气,三两下整理好散乱的衣襟,随后扬手取下一件绣着仙鹤的墨色长衣披在身上,将满身血迹遮得一干二净。

谢停云从储物戒中取出掌印丢给旁边的师弟,嗓音低哑,言简意赅道:“别磨蹭了,守好宗门,等师父出关。若我今夜子时没有回来,让子辰拿着掌印去找师父,让师父提前出来镇场。”

花白胡子,资历最深的医修长老满手都是谢停云的血。他看着谢停云苍白却锋利的侧脸,道:“停云,你该为自己着想一下。”

谢停云道:“停云知道。多谢长老关心。”

谢停云不敢放任天骁在宗门前逗留太久,如今天骁在门口每多呆一秒钟,附近的弟子就多几分危险。

疯子。

谢停云神情微寒。

本来找不到人就烦!

*

说来魔尊讨教之路还挺曲折,宁沉来的时候不太认路,即使有几位好心路人帮忙指了方向,宁沉还是走的晕头转向。

若是在陆地上,可能宁沉还能认得一点,但既然来都来了,不体验一下御剑飞行可说不过去。

可空路对宁沉来说当真是陌生至极茫然无比,他飞到半空之中只有对着漫天白云和下方河流村庄发呆的份,别说去找谢停云了,他连回魔域都找不着方向了。

幸好有一名刚好回流云宗的弟子顺手捎了他一程,这才到了流云宗门口。

流云宗建在山上,一眼望过去,能看见游龙盘旋其上的雕梁画栋,铺开的青砖片瓦整整齐齐,高耸的屋脊浸入云端,飞扬的檐角像是振翅欲飞的鸟雀。

流云宗的大门修得很是气派,牌匾上用浓重的墨色恢弘遒劲地写着流云宗三字,细看甚至能感受到那墨色之中威严的大能灵识。

檐下挂了许多叮叮当当的琉璃风灯,灯盏里面燃着跃跃欲动的灵火,偶有飞鸟仙鹤落于檐角或地上,被墙面上的浮雕游龙看准机会俯冲过去,直到把有灵的鸟兽们吓得纷纷四散这才满意。

立门口两边石台上的石狮从来也不会放弃机会,在它们四散的时候找准机会抬爪摁住几只,满意地俯下身来张口吞入腹中。

宁沉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被石狮吞入腹中的灵鸟们啾啾啾的骂声。

从激烈程度上看,骂的大概有点脏。

但石狮根本不以为意,吞到自己感觉到饱了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把灵鸟们都放了出来。

不一会儿,石狮大概是饱了,心满意足地把吞入腹中的灵兽们一一都吐了出来,趴在石台上懒洋洋地甩着尾巴。

“……”

在流云宗弟子进去通报的时候,宁沉就这么饶有兴趣地站在门口看了好久的鸟兽大戏。

中途有弟子进进出出,路过石狮的时候都十分熟练地摸了一下石狮的头,石狮则随机挑选看得不顺眼的手叼住吞下去,怎么的也得吞个一炷香的时间才肯懒洋洋松口。

宁沉不知为何看得有些手痒。

等到宗门门口的弟子们都已离开,宁沉抬眼望向四周,确定周围已经没人后,便向门前两尊石台走了过去,随后若无其事地伸手摸了一下石狮的头。

石狮看了宁沉一眼,从鼻子喷出了一口气。

怎么不吞了?

宁沉捻了捻手指,颇为新奇地想:他还真挺想感受一下的。

宁沉看不出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摸上去的手感像冰冷光滑的润石,但又带着兽类特有的肤感,宁沉实在难以描述这种介于死物和活物之间的特殊手感。

有点怪,再摸一下。

宁沉面上风轻云淡地路过另外一尊石台,顺手把另外一只趴着的石狮也摸了,主打的就是一只也不放过。

这只石狮倒是给了他点反应,它被宁沉摸过之后,似乎是后知后觉地闻到了被宁沉带过来的其他同类的味道,于是颇为嫌弃地在石台上蹭了一下方才被摸过的脑袋。

石头与石头之间发出了尖利剐蹭的声音,蹭了好几下,石狮这才放过了自己,并冲宁沉警告般嗷了一嗓子。

宁沉一身反骨顿时上来了,他扬了扬眉,恶劣地伸手又摸了一下。

石狮:“……”

宁沉眼睁睁看着石台上趴着的石狮愣了好几秒,迟钝反应过来后气得直接蹦了起来,抬爪就拍了过来。

宁沉后撤躲过,随后用了点内劲,不轻不重地在石台底部踹了一下,把整只石狮都震了一下。

石狮:“……”

更气了!!

而急匆匆走出来的谢停云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

那个倚在墙上的人身形修长匀称,一身鎏金暗色玄衣穿在身上,像是暗夜中闪闪发亮的碎金。

他微低着头,神情带着捉弄人的恶劣和愉悦,长靴轻轻磕在石台上,似乎是用了力道,直把他们门口的石狮震懵了好半晌,随后气急败坏地伸爪要去挠人,被那人轻松躲开。

于是紧张戒备地赶到门口的弟子们跟在大师兄身后,也看到了这一幕。

石狮镇灾驱邪,不离开栖身的石台是规矩,因此只能对着宁沉无能狂怒地嘶吼,骂的什么宁沉听不懂,但总觉得比被他们吞进腹中的那群灵鸟们骂得还要脏。

围观了全过程的众人:“……”

谢谢,第一次听见他们门口的石狮骂这么脏。

谢停云只感到荒谬得不可思议。

什么人呐,都是几百岁的大魔了,还逮着他们宗门门口的石狮欺负呢?!!

全部人看见这一幕,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而门外的宁沉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眼眸看了过去。

他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见了谢停云。

长发用银冠高高束起,眉眼凌厉,带着一股生人难近的冷清和疏离,眼眸像是一汪寒潭里映着几颗璀璨的碎星,幽深而极亮,银白衣裳打底,在墨色氅衣里若隐若现,像是泼墨的冰雪。

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像是平地忽然卷起了不明不白的狂风,所有暗流涌动之下的无声打量都被狂风糅杂碰撞在了一起,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不愧是男主,这个气质就是很好认。

宁沉没管隔着石台都要费劲巴拉伸爪挠他的石狮,他直起身,望向谢停云身后警惕而不可思议的众弟子们,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就认出他来了?

没有人千里迢迢跑过来找茬打架会用真面容,总还是要做点伪装的,宁沉只是想找人打架而已,可不想用自己的脸给原主那个疯子背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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