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真肯嫁我啊? 第29章

然而从裂缝上下来的第一个人,却不是正道的任何一个弟子,而是宁沉许久没有看见过的魔族€€€€

阿奎。

阿奎无声落了下来,新的战斧握在手里,警惕地环绕四周,迅速撤离了落下来的出口,避免和身后下来的流云宗弟子们发生冲突。

宁沉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敛了周身的气息,阿奎自然找不见他,阿奎找了一圈连人影都没找到,于是只好放了一道传讯魔息出来。

这是魔族表示臣服的一种手段,单向的传讯能够被需要传讯的目标收到,但是阿奎却无法知道那人身在何处,又是否愿意接收他的传讯。

于是阿奎只好试探着用传讯魔息说道:“尊上亲启。阿奎带着两枚空冥期魔核前来接应尊上,若您不愿现身,阿奎便将两枚魔核放出来,您自行取走便可,阿奎不敢打扰。”

宁沉:“!”

看看看看,这是什么来了,是他的魔核补给!

阿奎说完之后,不由得顿了一下,随后深深低下头去,说道:“尊上恕罪,阿奎擅自做主杀了那两个空冥期的魔族,还请尊上责罚。”

阿奎放下魔核的地方恰好离宁沉栖身的大树不远,宁沉抬手把阿奎放下的两枚魔核收了过来,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于是阿奎一下子就发现了宁沉。

阿奎猛地抬头,看见鎏金玄衣的人随意地支着腿倚在大树上,脸上欣喜神色一闪,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说道:“多谢尊上!尊上肯信任阿奎,阿奎必当万死不辞!”

宁沉捻着那两颗剔透的血红色晶体看了半晌,挥了挥手,说道:“其实也也不用这么客气。”

阿奎这趟补给来的真及时,着实惊喜到了宁沉。他之前掉下来的时候还在想那两个没死透的空冥期魔族出去可能就要被别的魔捡漏了,没想到是被阿奎捡了。

还亲自给他送过来了。

好东西,好下属!

宁沉也没客气,手中的魔核化作流光钻入宁沉的手心,过了半晌,他感受到身上的两处伤口开始愈合,于是终于满足了。

宁沉目前吃过的最好吃的就是那个妖尊的神识了,魔核味道其实还行,主要是够补,两颗空冥期的魔核够他恢复大半的伤势,剩下的不痛不痒,基本不用怎么担心。

一下就省了10积分!

此时无情鬼裂缝上面逐渐下来了许多流云宗的弟子,他们统一白衣佩剑,一落地就开始搜寻周围警戒四周,打头的是一个中年修士,看服饰应该是掌门人之类的。

宁沉翻身下来,说道:“你怎么下来的?能上去么?”

阿奎道:“尊上其实可以直接踏空上去的……对了,您的长枪,阿奎也给您收着了,在这。”

宁沉见他当真把自己丢了的银白长枪小心翼翼地取出递了过来,于是对这个捡来的下属当真不要太满意!

宁沉十分满意地拍了拍阿奎的肩,愉悦道:“谢了,帮了本座好大的忙。”

阿奎腼腆又开心地笑了笑,“尊上何必与阿奎说谢呢?能帮上尊上已经是阿奎最大的荣幸了。”

现在宁沉几乎恢复到了全盛时期,手上又有武器,就算流云宗来人了也不足为惧。

这还怕什么呢,直接横着走。

宁沉走之前,还特地抬眼扫了一圈,手中长枪蓦地飞了出去,穿过重重树影,精准地刺穿了一片落下的树叶,最后钉穿了谢停云上方树干上,对一人一小孩蠢蠢欲动的蛇。

谢停云抱着阿朝旋身离开栖身的大树,收回了将要出手的乘风,他看了看那只已经断了生机的毒蛇,又凝神望过来,眼底情绪不明,说道:“又做什么,魔尊大人?”

宁沉一开心就很好说话,抬手又把长枪召了回来,说道:“不做什么,试一下本座失而复得的武器,甩来甩去好玩。”

谢停云:“……”

宁沉大抵真的是闲不住,临走前还非要丢一下长枪吸引一下谢停云的注意,轻哼道:“真走了,谢停云,等本座寻完仇,找你约架如何?”

谢停云看着自家宗门的弟子往这边赶来,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说道:“你快走吧魔尊大人,废话这么多。你既然来了,我不都是要应战的么。”

总不能就放着一个寂灭境的大魔在他们宗门口杵着吧,多吓人。

宁沉自动自觉地将谢停云的话翻译成答应的意思,于是洒脱转身,带着阿奎走了,说道:“后会有期!”

宁沉大摇大摆地直接现了身,阿奎知道自家尊上的实力,便也跟在宁沉身后。

倒是一堆时刻戒备的流云宗弟子一看见宁沉便惊吓过度般纷纷亮出了武器,冲宁沉戒备大喊道:“魔尊天骁,你把我们大师兄怎么了?若是我们大师兄有个三长两短,流云宗誓死与你为敌!”

宁沉点了点头,甚至还好心地给他们指了个方向,恶趣味地说道:“本座把你们的大师兄吃了,剩个骨头架子在那,自己找吧。”

流云宗众弟子:“!!!”

谢停云:“……”

一干弟子直接红了眼睛,片刻之后竟是不管不顾地直接冲了上来,悲愤地说道:“我要你偿命!”

这些弟子们的修为在宁沉面前根本不够看,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宁沉也懒得跟他们对上,于是直接踏上了自己的长枪,愉悦道:“偿命就不必了,小屁孩们,后会有期,本座下次来你们宗门做客的时候,好歹行一下待客之道,倒杯茶也行呢。”

流云宗的弟子们差点气疯了。

“住手。”

“等一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属于无奈现身的谢停云,另一道则威严而苍老,带着浑然的威严,一听就是身居高位的掌权人。

那人分开流云宗弟子们,走到了人群面前,看样貌年龄大概得四五十往上了,鬓边灰白,下巴处蓄着长胡须,一双精神矍铄的眼睛看向宁沉,沉声说道:“天骁,你既没有恶意,何必恐吓老夫门下弟子们。”

宁沉道:“本座乐意,不行啊?”

道灵真人重重哼了一声,很是看不惯宁沉这么张狂的样子,说道:“天骁小儿,休得狂浪!”

“老古板,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好为人师啊。还休得狂浪,你们总不能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吧。”宁沉最喜欢气老古板,闲闲说道:“你在教本座做事?”

阿奎附和道:“尊上说的是。”

道灵真人:“……”

宁沉气完了人,也不看道灵真人难看的脸色,心满意足地带着阿奎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无尽林,从上方裂缝离开了。

谢停云快步走了出来,师弟师妹们见他完好无损甚至还怔愣了好一会,回过神来差点哭了:“大师兄!”

“大师兄呜呜呜呜你还活着,太好了。”

“可恶的魔尊!”

谢停云哭笑不得。他已经习惯了宁沉时不时就要冒出来的恶趣味,此时他放下阿朝,道:“师父,弟子无事,不必担心。”

道灵真人哼了一声,道:“没事也不知道传个讯息回来。”

谢停云轻咳了一声,心虚地说道:“这不是有魂灯在呢,弟子没想这么多。”

每个弟子在本宗都存有一盏魂灯,魂灯的燃烧状态会随着本人的生存状态而变化,谢停云失踪这些天以来魂灯从近乎黯然熄灭,再到一点火苗依旧顽强燃烧,最后逐渐回稳,着实让大家担惊受怕了一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把谢停云的魂灯吹灭了。

直到这时,众人这才注意到谢停云牵着的阿朝,不由得大惊:“大师兄,你被魔尊抓走这么久,怎么还带了一个孩子回来?!”

“什么!什么什么!大师兄有孩子了?”

“啊??我怎么记得大师兄无心情爱啊,之前那个当众向大师兄表白的女修不是都被大师兄冷淡拒绝了吗,怎么这次出去一趟连孩子都有了?”

“是啊,魔尊前不久还因为这件事情发过疯呢。”

“这孩子不会真是你的吧大师兄,你快说话啊急急急急急!”

谢停云:“……你们倒是给我点说话的机会啊。”

这群师弟师妹们围着谢停云叽叽喳喳,谢停云根本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他见这谣言当着他本人的面越传越离谱,甚至连师父都惊疑不定地看了过来,于是谢停云无奈地扶额半晌,不得不出声说道:“冷静,冷静一下,不是我的孩子,别乱传谣言。”

弟子们纷纷拖长声音噢了一声。

谢停云:“……”

谢停云:“你们为什么听起来还挺遗憾的?!”

阿朝乖乖地牵着谢停云,见大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自觉地挺起了脊背:“师父好,师兄师姐好。”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人,于是干脆也跟着谢停云一起喊人。

道灵真人目光落在阿朝身上,沉了目光:“半魔?”

阿朝牵着谢停云的手一紧。

眼前这个中年修士一看就是修为高深的样子,阿朝毕竟有一半的血属于魔族,很难不对他紧张起来。

人族毕竟被魔族害得落到如今式微的境地,讨厌魔族也是正常的。

谢停云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慌,他简单地说了他这一路以来发生的事情,最后说了想把阿朝带回宗里的想法。

道灵真人沉吟半晌,大手一挥:“准了,天赋是回溯是吧?正好那群小兔崽子们天天就想着怎么溜出去玩,你来的正好。”

弟子们:“……”

弟子们哀嚎:“啊!!别啊师父!!!”

阿朝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一个半魔,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流云宗的人接受了。

沉默半晌,阿朝却有些笑不出来,他低下头去,牵紧了谢停云的手,小声说道:“谢谢。不过,你们真的不介意吗?”

谢停云没说话,倒是旁边的一个师妹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了一声:“本来现在人魔两族关系就紧张,半魔已经很少见了,都是夹着尾巴不敢出来,但出身什么的,也不是你选的呀。”

师父身后的弟子们见阿朝莫名低落,哎了几声,纷纷过来捏小孩脸蛋,故作生气地说道:“你完了,到时候你晚上睡觉一掀开被窝,里面都是白天被你用天赋抓出来的倒霉蛋。”

阿朝破涕为笑:“……”

道灵真人捻了捻胡须,说道:“好了,此处不宜逗留,既然停云没事,那就回去吧。”

众人纷纷御剑上去,过程中不知是谁又提到了宁沉,恨恨说道:“那个魔尊好可恶啊,他当时骗我们他把你吃得剩个骨头架子的时候,我们真的很难不信啊!!”

魔尊靠一个掠夺天赋横行霸道,几乎就相当于随时随地能够找到补给,因而把大师兄吃得一点不剩什么的,还真有可能发生的啊!

气死了气死了。

幸好大师兄没事。

“……”谢停云无奈道,“没办法,他就这个脾气,非要吓吓别人才罢休。”

“不过……”有师弟吐槽道:“好奇怪啊,他为什么救你,明明之前很想大师兄你死来着,不会是之前和你打架的时候脑子被打坏了?还是被人夺舍了?”

“€€,有什么好惊讶的,那个疯子不一直是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吗,不发疯的时候过来找大师兄不痛不痒阴阳几句,也没见他把大师兄怎么样,发疯的时候你们也都看见了,打成那样,大师兄都差点死了。”

道灵真人听见死这个字就重重哼了一声:“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掌嘴。”

弟子们已经习惯了:“该掌该掌,呸呸呸,大师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谢停云:“……”

谢停云迟疑了半晌,想起之前他们交手的时候,自己带伤的情况下却依然和宁沉打成平手的事情。

当时谢停云想的是魔尊经常喜新厌旧爱换武器,因而总是没有多顺手,上次刺穿他琵琶骨的那把琵琶钩也是第一次在谢停云面前用。

然而宁沉的喜怒如同一道鲜明的色彩,无论是谁靠近都能感受到其中鲜活而真实的情绪,喜怒爱憎都泾渭分明,与曾经那个阴晴不定一身阴郁的人实在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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