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真肯嫁我啊? 第96章

宁沉脸色猛地变了,几乎毫不犹豫地把刚进来的谢停云按进怀里,长刀蓦地出鞘,在周身划出了一道染着猛烈魔息的屏障。

这仗势几乎吓了所有人一跳。

阿奎慌忙用武器架住宁沉的刀,迭声道:“……尊上等一下!!”

藏在大门后面的幼魔们也吓呆了,他们手里还拿着打完烟花的长烟筒,看着尊上这幅戒备至极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似乎吓到恩人和他的朋友了。

宁沉长眉一凝,在看到旁边蹦出来的是一群手拿烟花竹筒的魔族小崽子后就彻底无语了。

他还以为有魔搞暗杀呢,什么玩意。

谢停云猝不及防被按进宁沉的怀里,烟花炸响的声音近在耳旁,漫天的火星落在宁沉的发顶和肩旁,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漂亮至极的光芒。

谢停云盯着宁沉紧绷起来的锋利下颌,在那一刻格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第95章

谢停云喉咙滚动半晌,他看着宁沉的侧脸,忽然就失了发声的功能。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谢停云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都会因为这个人反反复复地心动。

他想要宁沉安好,想要宁沉快乐,想要宁沉过上他想要的生活,想要他得偿所愿……也想要自己得偿所愿。

谢停云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了。

当宁沉因他而死的那一刻,谢停云就已经长大了。

他在那时发誓如果上天肯垂怜,下辈子也能让自己遇见宁沉,他一定要做那个护住宁沉的人,而不是被宁沉护住的人。

小时候对宁沉的情感还可以说是对长辈的孺慕之情。

在那时,谢停云眼里的宁沉,是表面经常不耐烦,但其实非常心软的兄长。

谢停云知道自己没有介入过宁沉的过往,所知道的也只是宁沉这个人很小的一面。

而今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遇见了宁沉,这个时候,宁沉是一个冷傲但嘴硬心软的人,总是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恶趣味和逆反心理,和高傲的大猫一样,总会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方面炸毛,但是又非常好哄,花点心思就能顺好炸开的毛。

现在想来,天骁这样的性格其实同样带上了一点谢停云所认识的那个宁沉的影子。

他们一人的身份从曾经的俯视与仰望,过渡到了微妙的持平。

也只有处在这个视角,谢停云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彻底地了解了这个人。

这个不可一世,但是总让人忍不住心动的人。

而谢停云格外庆幸的是,他在宁沉眼中同样是一个交锋强劲的成年对敌,不是什么小时候救过的小孩,不是随便恐吓就能吓住的小辈,不是需要施舍怜悯心的弱势小孩。

谢停云已经不需要人保护了。他长成了有能力保护别人的人。

他有能力爱人,也能正大光明地想办法讨到自己想要的爱。

在那一刻,谢停云忽然就释怀了。

他也许,不用一直这么强求宁沉的。

在不知道天骁就是宁沉的时候,谢停云执着于让宁沉的魂灵能够有一个安好的去处。

在知道天骁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时,谢停云执着于让他安安稳稳地活着,希望他身上再没有病痛和灾难。

可是大抵是天意弄人,宁沉偏偏就被赋予了这样一个身份。

但是宁沉的性格注定了他从来不会任由摆布和安排。

不会袖手旁观,不会坐以待毙。

没有人可以尝试掌控宁沉的想法和行动。

他也本该是这样的。

宁沉和一堆被吓呆的幼魔们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后他黑了脸,不自在地放开谢停云。

谢停云眉目柔软地笑了一下,说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宁沉:“……”

也不用这么自欺欺人吧谢停云?

骗小孩都骗不过!

宁沉在意识到自己把人家幼魔们冲着他们放烟花的动静当成了魔族刺杀,不由得恼怒起来。

他向来没理也要强占三分理,于是在各家魔族围过来的视线中走了过去,挨个敲了他们的脑袋。

幼魔们嗷出了声,委屈巴巴地盯着宁沉,没敢说话。

见误会终于解除,在场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阿奎苦哈哈地收回武器,好声好气地安抚他们尊上:“尊上息怒,阿奎没有考虑周到,是阿奎的错,请您严惩阿奎。”

宁沉瞪他:“你不是说迦南部落他们祭祀不放烟火的吗?怎么现在放上了。”

阿奎也被敲了一下,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说道:“……这不是,阿奎看您很喜欢人间那边放的烟火嘛。你看圣子大人一来,给您放了个烟花,您就显而易见的开心起来了,所以阿奎就……就偷偷找了迦南部落的族长。”

这堆幼魔小崽子们听闻阿奎的计划最为开心,他们其中其实没什么魔见过宁沉,但是对这个救了他们整个部落的尊上抱有莫名的崇敬和钦佩,早就想亲眼见一见尊上,并且为他效劳了。

平常部落里的青年魔族们训练的时候,他们这些幼魔小崽子们就不顾大人们的反对,非要跟在旁边有模有样地跟着练,虽然幼魔们体力和其他方面没一个搭得上标准,但是他们练的开心,所有魔族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到后面,训练青年魔族的族长甚至还会笑眯眯地给偷偷跟在后面跟练的小崽子魔族们布置轻松一点的任务,这让幼魔们热血沸腾,声称自己也是个成熟的魔族了,随时能够在尊上到来时,听候他的差遣。

此时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迎接尊上的机会,幼魔小崽子们冲的最快,在青年魔族们迅速跑去采购完烟花后,便纷纷涌上去将烟花一抢而空,老早就潜伏在了尊上必经之路,从大门到走进去的路上全部都有,只可惜他们也没想到尊上还没过第一关的大门就被惊住了。

宁沉:“……”

宁沉大为震撼,并且很想强烈谴责他们乱指使未成年魔族训练。

魔族族长走在前面,带头向宁沉深深弯下了腰,随后行了跪拜礼:“参见尊上。”

谢停云从他怀里出来之后就站在了宁沉的身旁,见状便悄无声息地往旁边退了几步。

结果谢停云没退几步就忽然被人拽住了,一看居然是宁沉,不由得压低声音说道:“……你们魔族给你的参拜礼,拉上我做什么?”

“……”宁沉一边抬手把他们凭空扶了起来,一边硬生生把谢停云拽了回来,面无表情地回道:“不行,你给本座回来。”

不能他一个人在这里尬着。

迦南族长对于宁沉的到来显然十分欣喜,他眉毛处长出来的灰白胡子弯成了慈祥的样子,说道:“尊上大驾光临,实乃迦南至幸。请尊上这边来。”

幼魔们围在旁边,他们被宁沉突然的爆发吓住了,手上拿着的烟花不敢放,于是异常乖巧地围着三人一点点往里面走。

谢停云瞥了一眼违背活泼天性的幼魔们,从储物戒中摸出了烟花,特地后退一步,在宁沉诧异回头的时候,冲着宁沉头顶放了一个。

砰地一声,暖融融的火星在宁沉头顶上炸开,随后熄灭于发间和肩上。

宁沉:“……”

宁沉:“?”

宁沉道:“又拿本座寻开心是吧?”

“是的,”谢停云点点头,转身又摸出一个烟花,然而这次还没等他放出来,就见宁沉动作比他还快,直接伸手抢了旁边一个幼魔的烟花,他甚至还知道礼貌地说一句借用一下,随后宁沉就对着谢停云上方也炸了一个。

漆黑的夜晚炸开一朵小小的绚烂烟花,这回火星子落在了谢停云的身上。

被抢走烟花的幼魔呆了一下,随即去抢身旁同伙的,结果他还没抢到,旁边的同伙为了避免自己的烟花被抢走,于是先发制人地对着幼魔上空打了一发烟花。

然而不幸的是,刚好宁沉就在旁边,他还没看着谢停云的样子幸灾乐祸多久,就又莫名其妙被烟花炸了一下。

宁沉:“……”

宁沉当机立断,他毫不客气地从谢停云的储物戒中摸了个烟花出来,随后对准那群幼魔们的上方炸了一个。

至此,一场你来我往的烟花大战就彻底爆发开来。

旁边等着的魔族家长们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家崽子们和魔尊打成一片,也没出声阻止,跟看戏一样在旁边观赏着。

他们都学谢停云的样子,不把烟火对着人或魔炸,对着头顶让炸开的火星子落下来就足够了。

烟花一朵接一朵地在半空之中炸开,令人目不暇接,绚烂的火光照在每一个尖叫玩疯了的魔族眼里,那眼里有着十分纯粹的开心和兴奋。

宁沉先开的头,剩下的幼魔见状全部对着宁沉集火攻击,火星子如瀑布般簌簌落下,淋了宁沉满身。

在这漆黑的长夜里,宁沉是唯一一个披了满身烟火的人。

那双暗红色的眼眸被火光映照得明明灭灭,耀眼无比。

谢停云在宁沉旁边,自然也被殃及到,又因为他给宁沉提供火力支持,因此得到了和宁沉同样的集火待遇。

宁沉笑骂了一声,他把谢停云护在怀里,从谢停云储物戒里抓了一大把烟花,一口气全部在幼魔们头顶炸了开来,把他们纷纷打了回去。

谢停云眼里带着笑意,他顺势窝进宁沉的怀里,没舍得离开,等到宁沉再一次被集火,不得不放开他后这才将宁沉松了开来。

宁沉一个人实在炸不赢这群玩疯了的幼魔们,谢停云则是偷偷给被宁沉抢走烟花的幼魔塞了两个烟花策反他,幼魔感动得差点当场哇哇大哭,转头就把枪口对准了刚才还在并肩作战的同伴们。

策反幼魔小崽子们这一招实在有用,把烟花打完了的幼魔们还没玩尽兴,但是手中烟花没了,于是眼巴巴地朝着谢停云黏过来,谢停云忍笑地又给了他们一人一堆。

场上局势瞬间扭转,重新拿到烟花的幼魔们发誓捍卫给他们提供好玩烟花的衣食父母,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对准方才并肩作战的幼魔们集火攻击。

到最后幼魔们打成一片,宁沉和谢停云两人反倒美美隐身,看戏一样看着他们打成一片,并且为混战的众幼魔提供补给。

最后幼魔们玩累了的时候也差不多把谢停云的烟花打空了,于是结局以宁沉出其不意地用最后一把谢停云藏着留给他的烟花炸跑了所有崽子们结尾。

十分圆满,宁沉彻底舒爽了。

第96章

这一趟,所有人的目的都达到了。

主要是因为他们的目的都十分统一,那就是让宁沉看起来不再那么容易能与黑暗融为一体。

宁沉显而易见玩的很开心,后果就是收到了迦南部落里所有幼魔们的又爱又恨。

最后,三人被邀请去参观了迦南部落的祭祀。

祭祀是在是在一处祭坛举行的,族长和两位大长老站在祭坛之上,口中诵念着宁沉听不懂的语言,深深朝着祭坛跪拜下去,行了魔族至高无上的礼节。

方才还打打闹闹的幼魔们到了祭祀现场,一个个的都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

整场祭祀要持续一整个夜晚,为了不让尊上久等,部落族长将宁沉请了上来,将手中颤颤巍巍点燃的火折子递给宁沉,再请宁沉点燃祭坛中央的那口鼎。

这是整场祭祀最为重要的地方,往常都是由部落中最为德高望重的魔族来做,此时宁沉在场,于是这个点火的任务理所应当地落在了宁沉的身上。

面对众魔殷切的目光,宁沉也不好拒绝,他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接过了火折子,将其丢进了祭坛中央的那口半人高大的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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