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一连看了几个房间许幼都不满意,不是地方不行就是价格不合适,最终是徒劳无功罢了。
他于是往回走,路上看见有卖炒面的,许幼往那边走过去,冷不防被人拖进巷子里,许幼刚要挣扎,就有一块布捂了上来,一阵香味袭来,很快就让许幼软了身体,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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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觉吗?
许幼睁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场景,这里不是他和周翰住的那个卧室吗?
许幼试图起身,才发现不对劲。
他的手被什么绑住了。许幼艰难的去观察,发现是一个铁链链接着床脚和他的手腕,手腕上是皮面的环袋,紧紧拉扯着,许幼并不能解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外面天色大亮,许幼没有办法,只能躺在床上昏昏睡睡。
中午的时候,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是周翰。
周翰端着饭进来了,手上还拿了什么,许幼没有看清。
“周翰,这是怎么回事?”
Alpha并不说话,他只是把饭放到桌子上。然后才去看许幼,他伸手摸了摸许幼的嘴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放开你?”
“当我这里是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可是,”许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了这句话,“你当初不就是这样对我的么?”
周翰顿了顿,这么久了,这个问题了终于还是来了。
“这不一样。”
许幼扭过头表示拒绝和周翰交谈。
这当然不一样,至少他离开前,是告诉过周翰的。
“吃饭吧。你也该饿了。”
没必要和肚子过不去,许幼任由周翰给他喂饭。
可是心里的委屈此刻又蠢蠢欲动起来,他吃了没几口就哭起来,不肯再吃。
一时间空气里只有许幼的抽噎声,他哭到伤心处,忍不住小声念到,“老公......抱抱我......老公,唔......”
他不知道Alpha有没有听到。因为周翰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哭。因为视角的缘故,许幼没有看见周翰捏着筷子的手青筋乍起,骨节分明。
等许幼平静下来后,周翰就接着喂他吃饭了。
见周翰离开时也没有要给他松绑的意思,许幼小声问他,“你什么时候给我解开它?很难受......”
Alpha这次有了回应,他从一旁拿起刚才一起拿进来的东西,很快许幼感觉到自己脚腕也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随后周翰给他解了手上的链子,许幼活动了下酸痛的胳膊,坐起来一看,果然,周翰把他的脚腕和床腿绑在一起了。
铁链不算短,也没有多长,只是刚好够许幼在房间里活动而已。
许幼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想法,他只是觉得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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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等晚上周翰进屋要上床,许幼推了推他道,“为什么,你身上有不是你的信息素味道?”
“而且。”许幼看似平静的询问着,“赵舒的信息素也是这个味道。”
“你不是说你可以解释清楚么?”
周翰忽然笑了,“嗯”,他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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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Alpha直视着许幼,“赵舒是我姐姐。她跟随我母亲姓的。”
“......”
“哦。”许幼默了默,才小声回答周翰。
“周翰......”
“嗯?”
“你爱我么?”
Alpha沉默,许幼看着他,在他眼里看到了很多东西,可是他看不懂。Omega忽然觉得疲倦,垂了垂头。
“还有什么问题么?”周翰哑声问他。
“没有了......”
因为许幼清楚,剩下的问题,就算是问了,也同样得不到回答。
安静了半天,好像他们俩之间确实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许幼想睡觉了,“周翰,”他动了动腿,“这个晚上睡觉也要带着吗?”
“不舒服的。”
周翰半跪下去摸着许幼的脚踝,“骗人。”
确实没有多么不舒服,虽然是镣铐,与脚腕处皮肤相接的却是柔软的布料。
见这个方法劝说失败,许幼撇撇嘴,转身爬到枕头处,躺下拉好被子闭上眼,不理周翰了。
Alpha也并不在意,关了灯和许幼一起躺下。
白天睡得太久,许幼现在觉得有点难受,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直到身边传来周翰微微规律的呼吸声,许幼才发觉周翰都已经睡着了。
想来是因为白天太累了。
借着窗帘里漏进来的月光,许幼看着周翰的轮廓,剑眉,长睫,鼻梁高挺。周翰的眼阔比较深,这样看起来整个人都要深邃一些。
Omega探出手轻轻抚摸周翰的脸旁,很轻的触碰,可是许幼发现自己抑制不住的流起了眼泪。
他挪动身子,抬起周翰的胳膊,钻进Alpha的怀里,抱着Alpha,感受着Alpha温热的身躯带来的安全感,忽然觉得是不是,是不是他不应该再再计较过去了?
毕竟他还是爱周翰的,只是,他怕周翰已经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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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幼又梦见了引产那一天。
那天他精疲力尽的,受了不知多少痛,终于完成了引产。
可是还没有结束,主刀医生看着他,非常严肃的问他,“让你怀孕的Alpha还在你身边吗?”
许幼虚弱的小幅度摇摇头,汗湿的头发紧贴额头。
主刀医生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要不趁现在,我给你把永久标记也清洗了吧。”
许幼心中一痛,声音虚浮,“为......什么......我,我不想......”
“先别决定,听我说。你,知道你们匹配度很高吧?”
许幼闭眼歇歇,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你以后身边都没有这个Alpha,又带着他的标记......”
主刀医生也觉得难办,“那么以后所有抑制剂都对你无效。”
许幼睁圆了眼睛,看向主刀医生。
“匹配度过高的永久标记,除非和那个Alpha交合,否则Omega的发情期永远无法用任何抑制剂抑制。”
“所以现在,你要清洗标记吗?”
许幼眼神放空的看着手术室的墙壁,半晌,他说,“要。”
说完许幼疲惫的闭上眼睛。
他很累了。
本来这几个月的孕期就已经让他精疲力尽,被迫引产已经是很大的打击。
可是如今,因为过高的匹配度,他连能安慰自己周翰是爱他的的唯一证据,也要被迫消失了。
手术整体完成后,许幼因为麻醉睡了一天,然后在他醒着的第一个夜晚,他抱紧被子流了一夜的泪,只是好像他流的并不是眼泪,因为第二天早上,他只觉得自己胸腔里跳动的不是鲜活的心脏,而且一颗例行公事的机器。
他忽然想,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可能这就是很多人的都会经历的一段日子,百无聊赖,心若死灰。
在这件事以后,许幼只想着有口饭吃,再不奢望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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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锁链之后的日子平静的日复一日,周翰一直不提何时解开,许幼也不去问,这是他们唯一的默契了。
半个月后周翰给许幼换了一条更长的锁链,长到他可以去二楼的任意一个房间。
对于这样的自由许幼并没有什么兴趣,两人之间,俨然是渐行渐远。
来这里的时候没带什么,这次周翰把他捆来,也没落下行李,许幼没找了几个房间,就在隔壁发现了自己的行李箱,甚至都没有打开。
Omega把箱子拖回卧室,借着落地窗的好风景好光线,翻看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最重要的大概就是小盒子里的小鲸鱼,和一沓烟盒纸片。
别人弃如敝屣的,他却当做珍宝。
阳光在,许幼一张张翻看因为长年触摸而起了毛边的纸片,觉得心里,好像有了一点勇气。
毕竟这些,足以说明,至少曾经,周翰是爱他的。
是以后来几日,周翰发现许幼对他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他们可以很平静的坐在一起,做些不同的事,互不打扰,却相互陪伴。
周末下午,两人坐在客厅,Alpha摸了摸Omega后颈的腺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问许幼道,“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
“怎么还不确定。”周翰有了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