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影响哥哥睡觉,不用他陪。”元庭解释。
“小庭真懂事儿。”程绍霖一脸的老怀安慰,“没事儿,小庭很久没跟妈妈一起睡了吧, 今天晚上你睡我们中间, 我和妈妈一起陪你睡。”
元庭:“???”你在说什么?
睡你俩中间?
哈,哈哈,哈哈哈……
这特么是他重生以来听到过最可笑的一个笑话。
程南弈看着呆滞的小光头,问他:“那你是想跟我谁,还是跟大伯大伯母一起睡?”
元庭目光空洞的眨了眨眼, 眼前似乎出现了黑白无常,左边黑无常黑着一张脸问他:“来我这边,痛苦少, 一刀毙命。”
右边白无常白着一张脸问他:“来我这边, 千刀万剐, 但是有百分之一生还的希望。”
“我一个人睡。”元庭面无表情,“我习惯一个人睡,别逼我,逼我我就跳下去。”
小崽儿非常有个性,没人敢逼他。
元庭将人都赶走后,一个人躺在床上哼唧,莫兆华个狗日的,疼死他了。
崴了脚的疼不锥心,但很磨人,元庭一晚醒了很多次,睡得一点儿都不好,迷迷糊糊之间看到至少两个人大半夜出入他的房间帮他喷药膏和冷敷。
快天亮时,元庭才真正沉睡了过去。
翌日大家上学,程绍霖给元庭请了假,他可以在家休息。
元庭翘着脚看电视吃薯片时,觉得这个脚崴的还挺值,起码不用上学了。
舒芷兰到底还记得自己是个妈,不管是装模作样还是真心实意,反正她这一上午一直都陪着元庭,两人一起撸狗看电视,还一起喝了保姆给元庭炖的猪蹄汤。
“我爸呢?”元庭实在是不适应这种“母子温情”的时光,本来不用上学挺好的,但加了个舒芷兰,让他的享受大打折扣。
“画画去了。”舒芷兰一撇嘴,“这一画就得一整天,谁都不能打扰。”
“那你咋不去给他当模特?”
舒芷兰端起水果插了一块西瓜放进了嘴巴里,百无聊赖道:“他也不能天天画我呀,画多了就失去新鲜感了。”
“哦……”元庭偷瞄一眼舒芷兰,舒芷兰敏感的察觉到他的视线,“你看我干嘛?”
“没事儿,就看一眼。”元庭晃了晃脚,“毕竟你是我妈,等我长大了,你就老了,看一眼少一眼。”
舒芷兰:“……”
“对了,莫一凯他家到底怎么回事儿,他爸真的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吗?”八卦是人的天性,舒芷兰也不例外。
“应该是吧。”元庭想了想,佯装天真地问她,“妈,你觉得会是莫叔叔要害朱阿姨吗?”
“可能吧。”舒芷兰伸出手掌看自己的指甲,“要真是他干的,可就太心急了。”
元庭浑身一震,小心翼翼的别过脸又小心翼翼地问:“啥意思?”
“小孩儿别瞎打听。”舒芷兰看他一眼,“不疼是吧?那我去做个指甲,你自己玩儿吧。”
舒芷兰挎着包拍拍屁股走了人。
元庭:“……”
中午时,程南弈和莫一凯回来吃饭,莫一凯走到元庭身边往他面前放了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的是学校门口的小吃。
元庭受宠若惊:“给我的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莫一凯没说话,抱着大傻坐在沙发上发呆,明显心不在焉。
程南弈便摸了一把元庭的头:“是,都是给你的。”
莫一凯突然站了起来:“我去医院看看我妈,你让司机送我一下吧。”
“中午时间不多,要不然还是晚上去吧。”管家在一旁道。
莫一凯抿着唇没说话,程南弈便道:“让他去吧,让小张哥哥和他一起,到上学时间时正好回来接上我。”
莫一凯和小张一起走了,管家叹口气:“以前觉得一凯这孩子可真幸福,现在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唉……真是世事难料呀。”
吃过午饭后,本来应该是午休时间的,但程南弈这个样子也睡不着,便在楼下陪元庭看电视。
“还疼吗?”程南弈问元庭。
“疼。”元庭举起脚丫子往程南弈方向伸过去,“你要帮我吹吹吗?”
!!!
管家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程南弈默默移开视线:“不了,吹了也没用,还是冰敷吧。”
“哦。”元庭又将脚丫子转向管家,“刘叔,你看我这脚现在像不像咱们中午吃的那发面馒头?”
管家下意识看向程南弈,就见程南弈面无表情。
管家转身往厨房走,对保姆喊:“这几天不要吃馒头了,改吃米饭。”
元庭在家休息了两天有些坐不住了,不是想去上学,而是警察那边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他今天还在阳台上看到莫兆华的车出入了,看来这个案件真的不好调查。
元庭无奈但也没办法,但好处是经过这么一番事情后莫兆华绝对不敢再对朱阿姨做什么,朱阿姨的人身安全算是得到了保证。
摊上这样的渣男,真特么晦气。
……
莫一凯每天中午都会去医院陪朱阿姨,然后从医院出来接上程南弈一起去上学。
但今天中午,比往常过了十多分钟了两人还没有回来,管家正打算打小张的电话问一下,客厅内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元庭离得近顺手接了起来:“摩西摩西,这里是程宅,我是接线员小庭同学,请问你是哪位,要找谁?”
“小少爷,一凯的爸爸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现在正在急救。”电话里是小张慌乱的声音。
“啥玩意儿?”接线员小庭同学惊呆了。
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司机,管家亲自开车将程南弈和元庭送去了医院。
来到急救室门口,就看到了莫一凯和小张,小张看到他们后急匆匆走过来小声将事情说了说。
今天莫兆华也来了医院,大家碰到了一起。
在警方查出证据之前,莫兆华都还是朱阿姨的老公,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没有人可以限制他的行为。
朱小姨看到他特别恼火,抡起椅子就要往他头上砸,大家闹得一团乱,然后莫一凯便将莫兆华拉去了楼梯间,小张怕莫一凯受到伤害,就一直站在外面听两人的声音,起初声音很小,后来两人便起了争吵声音越来越大,接着便是撞击声,小张冲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莫兆华滚下了楼梯。
本来十几阶楼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最多也就是磕伤,但他脑袋好像是撞到了哪里,接着就昏迷不醒了。
三人沉默一瞬,一齐看向了莫一凯。
少年低着头站在那里,身形清瘦,沉默且寂寥。
元庭咽了咽唾沫收回视线,小小声问:“警察有没有问什么?有目击证人吗?”元庭第一反应就是楼梯间没有监控,很多事情应该会说不清的……
这是好事儿。
“没有警察。”小张摇头,也小声道,“没有人报警,就喊了医生过来救人。”
元庭和程南弈对视一眼,对哦,要想警察参与是需要报警的呀。
两人又一同看向小张,小张紧张的搓了搓手:“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急救室门打开,医生走出来:“莫兆华的家属在吗?”
莫一凯抬头正要说话,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是他太太,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就好。”
元庭闻声看过去,就看到朱阿姨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朱阿姨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人瘦了一些外,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莫先生现在脑出血,造成脑疝,现在正昏迷不醒。”
“脑疝?”
“是的,简单来说就是脑出血或者急性大面积的脑梗死,从而引起颅内压增高,就是脑疝。”
元庭摸了摸脖子,可真就是巧了呢,上辈子后爹也是因为摔下楼梯而成了植物人,所以元庭对这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要真是脑疝,那么致死率和致残率都是很高的,莫兆华大概率一辈子都不可能跟正常人一样了。
“手术吧,医生,一定要将我先生救过来。”朱阿姨平静道。
朱阿姨签了病危通知书后,医院立刻对莫兆华进行了开颅手术。
手术结果还是比较成功的,人救了回来,但是瘫了,脖子以下基本不能动弹。
终于得到消息的朱姥姥本来要拿刀砍死莫兆华的,一来医院看到的便是躺在病床上歪着脖子乌拉乌拉流口水的莫兆华。
“离婚。”朱姥姥拍桌子,“马上离婚,让他自生自灭,我好好一个闺女被他全毁了。”
“不离。”朱阿姨拿起纸巾在莫兆华嘴边擦了擦,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放心吧,我不会跟你离婚的,警察那里我也不会再告你,以后咱俩好好过日子,我照顾你一辈子。”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朱姥姥气的抓着朱阿姨就往她身上招呼,“还照顾他一辈子,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朱姥姥差点儿气晕过去,忍不住朝朱小姨吼:“朱艳艳,你现在怎么不€€啵€€了?看你姐倒霉你很开心是不是?”
“当然。”朱小姨嚼着口香糖吹出一个泡泡,“我支持我姐不离婚,男人都那样,跟谁过不是过呀,离啥婚,这么过着挺好的。”还分什么财产呀,现在全是她姐的了。
“还有,我叫朱月蔷。”朱小姨走上前看着病床上的莫兆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姐夫,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吧。”
莫兆华惊恐的眨了眨眼,开始乌拉乌拉,但可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儿,不用着急。”朱阿姨安抚他,“语言功能慢慢练是能恢复的,我以后陪着你练。”
“加油努力。”朱小姨攥拳,“姐夫,我永远支持你哦。”
作者有话说:
昨天晚上两点睡不着,起来吃了一片褪黑素,然后睡得跟死猪似的,地震都没给我摇醒。
早上醒来,看到小区群里人半夜都跑下楼的我???
于是我躺在床上开始思索要真是地震来了,应该带什么离开,第一个想法便是带电脑,毕竟电脑里东西太多,丢了全都得重新写,重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很快,我又发现了比重写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我一个字的存稿都没有,根本就没有重写的苦恼!
安详且平静.jpg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沐恣林 1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