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 第60章

张妈听得直点头:“这倒是……”

她洗着菜,转头看池鸦。眉眼精致漂亮的小青年唇角含笑,侧脸上神情沉静,有条不紊地泡豆子、量米,动作是只有经年累月下厨后才能有的熟练。

听说这孩子的父亲还是个大官儿呢,怎么一点儿不见富人家小孩子通有的娇惯,反倒说起这些来,就这样头头是道。

张妈再一次想起和陈叔闲聊时说过的话,摇摇头,无声叹息。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喜欢上了二少爷呢?

€€

绿豆粥听着简单,熬起来也挺费功夫,池鸦连湿衣裳都没顾得上换,洗了手就开始淘米。

家里四个人吃饭,他量了小半碗绿豆、半碗白米。绿豆拿开水泡上,开始淘米。

和张妈说说笑笑过十分钟,池鸦把绿豆放冰箱冷冻室,把温度调低。

张妈看着他:“你做什么呢?”

池鸦说:“这个绿豆得冻一下,才容易出沙。”

张妈说:“还能这样?我一般都是直接下锅。”

事实上她连冰箱都不太爱用,看养生栏目的专家说的,嫌滋生细菌。

上了年纪,爱看这个,看了就信,并且对“权威”坚信不移。

池鸦抿着嘴笑,没跟张妈说有些养生“专家”自己才四五十岁就噶了。

打破别人的固有观念是不太容易的事,他从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

但是突然发现,这座庄园里的人,竟然都出乎意料的保守和……隔绝。

比如顾怀章,比如张妈。

明明是这么厉害的豪门里头的女管家,却朴素老实得跟一般家庭主妇没什么两样;明明坐拥金山供养得起一切骄奢淫逸,却活像个苦行僧般每天除了上班还是上班。

他来这里这么久,看见顾怀章唯一一次称得上“娱乐”活动的,竟然就是跟秦玉川吃饭。

南湖庄园,就像它坐落的位置一样,虽然是闻名遐迩的东山富人区,却偏僻、幽静,没有普通人所幻想的富人“骄奢淫逸”“享受生活”,只有单调的一日三餐,凑活敷衍的生活。

所谓的“人间烟火”,在这里寻不到半点踪迹。

住在里面的人亦是。

池鸦想着顾怀章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脸,忽然就对这个大伯哥有了一丝丝好奇。

为什么不过才三十而立,这人就已经活得这样了无生趣。

但这点好奇只在他心里头转了一个圈儿,就又若无其事的消匿了。

好奇会引发探索的欲望,会因此产生不该产生的牵连。

他想跟顾怀安彻彻底底地撇清关系,彻彻底底地远离南湖,就不应当对顾怀安的兄长产生好奇。

他很快就会离开南湖,他这样的平凡人,终将会回归到平凡的生活中去,不会再和顾家这样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顶级豪门产生任何的交集。

顾家兄弟之于他,总归是要成陌路的。

池鸦垂眸笑笑,按捺下一瞬间的八卦欲,在毛巾上擦了手,说:“绿豆冻好还有、还有点时间,张妈,你先做菜,我换身、衣服去。”

张妈当当当切菜,随口应:“成,你快去把湿衣裳换了,看一会儿又受寒感冒。”

池鸦点头:“好€€。”

€€

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池鸦从厨房走出来,经过客厅大门的时候听见门外似乎有人说话,还有包青天在汪汪叫。

他走向客卧的脚步一顿,转身走到门口去。

门厅前头的屋檐下,顾怀安手指头勾着钥匙,弯着腰逗狗,包青天被钥匙串儿吸引了注意力,一跳一跳地蹦起来咬。顾怀章冷冷淡淡地站在柱子边,指尖夹着一支烟。

外头的雨还在下,似乎比他回来时还要大,一串串的水珠子从屋檐边上坠下来,形成一道密密的雨帘,在白亮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听见脚步声,门口两个男人一齐回过头,池鸦一手扶门框,温温柔柔地露出一个笑:“二、二哥哥,你回来啦。”

顾怀安脸色变了变,却没再说叫他别这么叫自己的话,收了钥匙双手直起身,问:“饭做好了?”

“还有、还有一阵呢。”池鸦看看他,心念一转,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冒出来。他顿了顿,神情微微变得羞涩,轻声叫:“二哥哥……”

顾怀安乜斜着眼瞧他:“干什么?”

池鸦扶着门框,睫毛微微垂了一下,低声说:“有话、有话和你说呢……”

顾怀安听起来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很大声地说:“一天天的怎么就这么多事!”

池鸦垂着脑袋不说话,看上去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顾怀安本能地烦他这个样子,可心里头却诡异的有点儿得意。

这么黏人,真是的!

他不紧不慢地又揉了把狗头,成功把包青天揉得冲他呲牙,才收回手,慢吞吞地朝他走过来。

池鸦等他越过了身边,就放下手转身跟上去。

迈进门槛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就看见顾怀章立在柱子旁,干净的黑衬衫一丝不苟,略显苍白的手指头夹着烟。

在看他。

一团白色薄烟袅袅升起,把男人那双冷淡的眼睛遮得微微模糊,背后是很密的雨,风一吹,冰凉的雨丝就扑到人的脸上来。

德牧也要跟上来,顾怀章淡声道:“包青天。”

“坐下。”

包青天回头看看他,就犹豫着坐在了原地。

顾怀章的眼睛在烟雾后面隐隐约约,看不清楚情绪。

池鸦有些莫名地和他对视一瞬,身后顾怀安在叫:“你还站那儿干什么?”

池鸦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就微微垂下来,转头跟着进去了。

顾怀章看着他紧随着弟弟走进去的单薄背影,又吸了一口烟,垂下眼皮,眉头无意识地轻轻一蹙。

第66章

顾怀安走到客卧门前头就停了下来, 转过身瞧着他,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池鸦有点羞耻, 微微红着脸, 结结巴巴的, 说:“能、能进去说、说嘛……?”

“不能。”顾怀安眼里浮出恶劣的笑,抱起胳膊靠住墙,说,“我跟你没什么事儿是得避着人说的。”

池鸦脸更红了,下意识转头看了眼门外。张妈在厨房里做饭,顾怀章还没有进来。

他转回头,对上顾怀安带着捉弄的眼睛。

顾怀安挑眉:“说啊?”

池鸦咬咬牙,鼓足了勇气做出羞怯的姿态, 然后上前一步, 手伸出来犹豫了一秒, 轻轻拉住了顾怀安的手腕。

顾怀安一愣,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厌恶地把人甩开。

反倒是有点诧异。

这小结巴怎么突然就这么大胆?

池鸦的手才用冷水洗过,指尖沾着微微冰凉的湿气, 轻轻搭在男人的手腕上,是很柔软的像麻薯一样舒服的触感。

有点想狠狠捏回去, 看看会不会像麻薯一样被捏得扁下去又软软的弹回来。

顾怀安抱着胳膊的手指紧了紧,忍着没动,想。

不对劲。

这阵子池鸦的表现都很不对劲。

前阵子还会对着他冷嘲热讽, 怎么现在又来主动牵他的手?

顾怀安微微皱眉,心里一下子警惕起来。

€€€€这个小结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前几天他甚至还想给他送袜夹!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的小青年, 静观其变。

池鸦像是很羞耻地红着脸, 轻轻拉着他的手, 就往自己的胸膛上放。

顾怀安觉得自己早出晚归上班的苦没白吃。他明显变得稳重了!

就比如现在他被池鸦拉着手去摸池鸦,他竟然还能忍着,而不是像往常一定会做的那样狠狠一下把这小结巴掀翻到地上去!

顾怀安坚信不疑地想,并且觉得自己还有点愉悦。

一定是发现自己更成熟更强大更百毒不侵了的缘故。

他就没动,任由池鸦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胸膛上,掌心蹭到池鸦的衣裳。

只是轻轻蹭了下,池鸦就火燎似的一下丢开他的手,脸红得滴血,结结巴巴地问:“你摸、摸到了吗……?”

顾怀安手被他丢得太快,什么都没摸着,他故意说:“没有。你想让我摸什么?摸你怀孕?那也不该是摸胸口啊?”

池鸦被他的胡言乱语弄得耳根子红透,堵嘴似的又飞快拉过他的手,咬咬牙,一把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这下呢?”

他都这样冒犯了,这人怎么还不生气?

顾怀安手指动了动,感觉到衣裳底下的温度渐渐漫上来,透过薄薄布料渗在他掌心。

他喉结一攒,对上池鸦羞耻又期待的目光。

……他在期待什么呢?

顾怀安心中一动,张了张嘴竟然没说出话。他忽的有点恼羞成怒,手上下意识一使劲儿,就把池鸦给推开了,脸色很不善,语气很不耐烦:“你到底要干什么?”

终于生气了!池鸦被他推得踉跄了两步,心里头却是一松。

他努力维持着羞怯的模样儿,小声说:“我的、我的衣裳……湿了。”

顾怀安捻了下指尖。的确有点潮。

他说:“所以呢?”

池鸦低了下头,很快又抬起来,露出他以前最厌恶的那种表情。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