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恶语 第18章

“林叔,我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林沧笑现在已经百分之八十的相信张寒策了,自然是勾着张寒策的肩,朗声道:“就当是小辈说给长辈的家常话,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张寒策苦笑了一下,“是我父亲的事情.......”

张寒策说到这里,又好似难堪一般地撇过头去,越发引起了林沧笑的好奇,“他怎么了?”

“林叔也知道,我在家里不受重视,但是......我也不是为了受重视而不择手段的人。”

林沧笑还是没有读懂张寒策眼里的难堪是什么意思。

语气里很自然地带上了长辈的意思,“小策,你直说就好,我能帮你,自然会帮你。”

张寒策好像很纠结,最后鼓起勇气跟林沧笑说道:“前段时间,我父亲看上了一个老师,让我帮他弄到手,我一直不想帮他做这样的事情,而且那个老师的弟弟还是刑警大队的队长,我哪里能......”

张寒策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这一幕不禁让林沧笑想起了张寒策的小叔,曾经他小叔也拿类似的事情,向林沧笑诉过苦。

一下子就让林沧笑信了八成。

“你不帮他,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林沧笑当时跟他小叔也是这样说,可是没多久,张寒策的小叔就去世了。

林沧笑将脑子里的这个想法抛之脑外,他看着面带愁容,脸色也不是很好的张寒策,心存疑虑,打算再看看。

张寒策深知林沧笑在想什么,故作老实,对林沧笑说:“林叔,我知道您不方便插手这样的丑事,只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要是我遇了险,您会伸出援手吗?”

林沧笑几乎是下意识就回应道:“会,当然会。”

第19章 “耶,我又可以了”

张寒策淡淡一笑,像是觉得林沧笑的反应很好玩一样,可他却笑得像是一个被长辈保护的小辈。

让林沧笑心生怜惜。

“你放心吧,你不乐意做,就不要做,林家会为你撑腰的。”

张寒策笑着感谢了林沧笑几句,两人又谈论了那个搞得声势浩大的项目招标。

“徐家这几年低调得很,还不知深浅,这个项目还得有个一两年才会正式敲定,早早地放出消息,吊足了胃口,引得竞争越来越激烈。”

毕竟谁也不知道两年后的自己,会不会比现在厉害很多,故而都想分一杯羹。

当然也有身处高位的大家族开始紧张起来,两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中型企业成长起来,也足够让一个大企业土崩瓦解。

谁都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家的当家人是个老头子,自然是不比林叔有魄力。”

张寒策的恭维总是能让林沧笑听得很舒服,两人就这样谈了很久,最后是张老爷的电话打来了,把张寒策叫走了。

林沧笑看着张寒策的背影,他并不完全相信张寒策的话,他生性多疑,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的片面之词。

这一切还有待考证,倒是张寒策说......

张老爷看上了刑警大队队长的姐姐还是哥哥?

林沧笑跟这个刑警大队的队长接触过,是个叫叶双的小伙子,看上去正气凌然,那次也“多亏”了叶双,他才没吃官司,林沧笑对他印象很深。

但是好像当时听身边人说,叶双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好像就是个老师来着。

嘶,那这样说,张老爷看上的是个男人?

林沧笑顿时笑了起来,原来张寒策还是在偷偷告诉他这个消息呢。

张寒策来到张老爷的书房时,在外面就听见他在里面发脾气,张寒策顿了顿脚尖,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张老爷吼了一句:“来了还不滚进来?”

张寒策推门而入,兜头砸来一本书,他躲也没躲,任由那厚重的书砸在他的肩上,然后沉闷地掉在地毯上。

“父亲,消消气。”

在家里,张寒策总是表现出一种淡然的冷漠模样,因为他知道,他父亲只想看见这样的他。

“我让你去堵住那群记者的嘴,怎么办了这么久,还没办好?”

张老爷说的是他最近和某个当红明星的事情,被八卦记者连着写了好几期娱乐新闻了。

张寒策冷静地说道:“父亲,不是我没尽心,是那个明星想炒作。”

张老爷这才消了气,面色缓和下来,“你倒是实诚,不怕我不信你?”

“父亲,您知道我不会骗您的。”

张寒策嘴上是这样说,心底想得却是:因为我一直在骗你。

张老爷点点头,他对自己一直很有自信,相信自己可以拿捏住张寒策这个小狼崽子。

“嗯,你懂事,你妈才能好好接受治疗。”

“是,我明白。”

张寒策微微鞠了一躬,见张老爷没有别的话要说,刚要走,就被叫住了。

“你最近跟林家的有来往。”

“是,让林家和徐家对上,父亲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张寒策说得一本正经,说谎都不打草稿纸,张嘴就来。

张老爷摆摆手,“嗯,你心里有数就好,隔段时间来给我汇报一下进度。”

“是。”

张寒策退出了书房,摸了摸自己肩上被书砸的地方,脸上缓缓浮现了一丝病态的笑。

期中考试如约而至,孩子们都考得眼冒金星的时候,纪翰之正和叶封华在操场上散步,走到院墙边的时候,叶封华下意识去看栅栏。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风吹过。

叶封华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突然要看栅栏。

“哎,听说考完之后,休息个周末,然后就是下周一秋游了哎。”

纪翰之摸了摸下巴,听校方说要去城东那边的风景区秋游。

那风景区周边都是山,但校方没有让学生登山的准备,只是让他们去那边的湿地公园野餐,就当是出去放松一下。

“你说这个干什么呢?你又在想什么?”

叶封华侧过头,看向纪翰之那张想搞事的脸。

“我就在想啊,学生不能登山,没说老师不能去登山啊。”

纪翰之已经好久没有爬山了,还挺想去玩玩的。

叶封华则是想到那天跑完一千米,他整个人都要废掉的感觉。

“别吧,登山好累的,也不合规矩。”

“我们是老师,又不是学生,只说学生不能去,没说老师不能去,怎么不合规矩了。”

纪翰之理智地跟叶封华辩驳,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呀,不会是有人跑一千米之后,腿瘸了好几天,由此落下了心理阴影吧?”

“滚呐!才没有,爬山有什么好怕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倒时候跟年级主任说一声,我俩登山去。”

叶封华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又被纪翰之的激将法给坑了。

他们没能散多长时间的步,因为下一场考试,就是他们监考。

因为考场是打乱的,哪怕是回到自己教的班级,也不见得会遇到自己班的学生,叶封华走到二班之后,看着里面陌生的学生,还不自在地愣了愣,然后才缓缓走到讲台上,开始拆试卷。

他这次监考的是数学。

看着答题卡后面那三大题,叶封华本能地感到头疼,一列一列的试卷分下去之后,叶封华就开始撑着脑袋,枯燥地盯着地下的学生们。

叶封华手边摆着已经考完的语文试卷,他在讲台上看卷子,底下的学生偶尔东看看,西瞄瞄,不过分的话,叶封华只是看看他,眼神警告。

他在讲台上看完了语文卷子,大概能猜到自己班上的学生能考多少了,悄悄叹息一声,想到改卷子,就是一件令人头秃的事情。

枯燥的考试结束之后,叶封华将卷子交给了数学组,然后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办公室。

没过多久,改卷子又改得他头疼死了,随即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椅子上,转头看着同样满面愁容的纪翰之。

“纪老师,我高估了他们的水平,也低估了他们的想象力。”

“叶老师,我很明智地没有去估,但依旧被刺得遍体鳞伤。”

这样的愁态一直持续到下班,叶封华仿佛身体被掏空,疲倦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就接到了叶双的电话。

“歪,双啊。”

“哥,今天有案子,我可能会很晚回去。”

“噢......好的。”

叶封华失望地挂掉了电话,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校门口,真是人间疾苦啊,不仅上班很痛苦,还没有叶大厨做饭。

没想到,他在操场上散步时想到的张寒策,出现在了校门口。

“叶老师,你怎么这副模样啊?”

张寒策打趣地说了他一句,然后从车后座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是一份一直用毛毯包裹着的杂粮煎饼。

叶封华疲倦一笑,接了过来,“谢了啊。”

叶封华吃了一口杂粮煎饼,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耶,我又可以了。”

叶封华说着就又啃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道:“哎?你怎么又突然来了啊,嗯,这个杂粮煎饼真好吃,但是怎么跟我一直吃的那家味道不一样?”

张寒策没有回答他后面的问题,“我听说最近校方要带你们去秋游啊?”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啊?哦对,张晨晨跟你说的?”

张寒策摇了摇头,“不是,因为我最近有个项目在那边,那边跟我说的,说玉山中学的学生要去。”

而且还指明了是初一的学生,过段时间才会是初二的学生。

“原来如此,我同事还喊我去爬山呢。”

叶封华只是说说“爬山”这两个字,他就开始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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