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可是完完整整地听到了林沧笑的话。
很担心叶封华会被刺激坏了。
张寒策将他往背上掂了掂，“林沧笑说的那些，都是故意气你的，别往心里去。”
说着，张寒策还顺手拍了拍叶封华的屁股。
拍得对方一怒，反手就掐住了张寒策的脸。
“我当然……当然不会往心里去的。”
可能这个话说出来，叶封华自己也不信吧。
他逐渐没有了底气，将脸埋在张寒策的脖子里，温热的呼吸，柔软的嘴唇，随着呼吸和说话，若有若无地擦过张寒策的脖子。
这种触觉很奇妙，张寒策知道对方是无意的，却反而会被更加火热地撩拨到。
渴望更多的触碰。
他连忙继续说话，转移注意力，“他就是要激怒你，如果你真的往心里去了，他就如意了。”
叶封华点点头，这个动作让他的整张脸在张寒策的脖子里蹭了蹭。
像是捡回家的小猫在撒娇。
张寒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太快了，跳动的声音让他的鼓膜都开始阵痛。
而这个时候，终于到了车边，他扶着叶封华做好，他才能缓口气，平复一下自己那不争气的心跳。
叶封华靠在椅背上，看着街边的灯一道一道向后方移动，目光开始变得涣散。
他甚至来不及回忆这混乱的一个晚上，就因为过度疲惫，睡了过去。
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线，松懈下来。
张寒策侧过头，看着叶封华一身的狼狈，心很痛。
他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所以在耳坠里加了通讯窃听器。
他一早就知道林沧笑将林江染送回了本家。
明知眼前是危险，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叶封华走入他的棋局。
只有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
可他早就不值得同情，最无辜的是叶封华，而他，只是一个卑劣的操盘手。
趁着红绿灯的等待时间，张寒策深深地看着叶封华，眼神很复杂，心情也是五味杂陈。
他第一次想要放弃。
也许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然而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下，就被他抛之脑后。
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没有回身之路。
张寒策恢复了冷静，默默将车开回了公寓。
叶封华一直在睡，都没有清醒过。
直到张寒策把他从副驾驶里打横抱出来，叶封华才被悬空感吓醒了。
他猛吸了一口凉气，抱紧了张寒策的肩，“你吓死我了，放、放我下来吧……这样很累的。”
不管他再怎么瘦，都是一百多斤的人呢……
张寒策毫不在意地掂了掂，“也就比猫儿重一点。”
张寒策看着挺拔，身材匀称，其实力量感很强。
他从小就受尽了各种训练，身体的体能和力量都是叶封华想象不到的。
“谁家猫啊？那得多大的猫，一百多斤呢。”
叶封华挣扎着要下来，可张寒策固执地把他抱着，即使对方挣扎，他也依旧步伐稳健。
“我家的猫呐。”
张寒策看着叶封华红透的脸，微微一笑，凑过去亲了他的嘴巴。
“你又来了，不许亲我了，都没洗澡。”
叶封华单手捂着下半张脸，不许他亲。
张寒策摇摇头，抱着他走上电梯，才把他放了下来。
这一放下来，叶封华才发现自己的腿是真的疼。
“我翻院墙的动作明明很流畅的，怎么划了这么严重的口子……”
叶封华靠在张寒策的肩上，微微弯着腿，疼得龇牙咧嘴。
张寒策搂着他的腰，低头看了看，薄薄的绷带下是殷红的伤口，“这口子划得也挺流畅的。”
叶封华：……
看着叶封华那无语的表情，张寒策忍俊不禁，“好了好了，我回去再给你处理一下。”
“不不不不，我觉得已经处理好了。”
叶封华连连摇头，徐爷爷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他已经疼到脑袋都要炸开了。
不能再来一次了。
刚刚走到门口，张寒策再次把他抱了起来，吓了叶封华一跳，但这边没有人，叶封华的羞赧稍微好了一点。
而张寒策抱着他，去了浴室，叶封华吞了吞口水，一脸紧张。
“你怎么了？这么紧绷。”
张寒策奇怪地斜了怀里人一眼，而对方连忙撇开了眼，被张寒策放在洗手台上坐着。
张寒策弯下腰，半蹲在地，将他的鞋子和裤子都脱了。
看着眼前白皙修长的腿，张寒策握着他的小腿，用消毒过的剪刀，剪开了绷带。
薄薄的绷带被剪开，露出了狰狞的伤口，张寒策心疼地低下头，亲了亲那伤口。
叶封华被这柔软的触感惊了一下，看着张寒策的发旋，浑身都热了起来，脸更是红得没眼看。
“有、有药，别这样。”
叶封华躲了躲，张寒策自下而上地抬起头，眼里的心疼和疼惜溢出了眼眶，炽热到让叶封华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不敢和他对视。
不敢去看他那虔诚又狂热的眼神。
张寒策给他洗了澡，又重新处理了伤口，才把他抱到了床上。
两人再次拥吻在一起，张寒策温凉的手拂过叶封华滚烫的脸，很好地安慰了他紧张的心情。
“不……等等，你还没洗澡……”
叶封华撇过脸，喘息声泄了出来，好不容易躲了一下张寒策的亲吻，又被张寒策叼住了嘴唇，轻轻吮吸着那柔软温热的唇。
“让我亲你一会儿……我好担心你。”
张寒策捧着他的脸，像是捧着一块易碎的玉。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任由他的珍宝跌落在地，陷于危险。
张寒策愧疚着，却不愿意回头，自虐一般地将他的宝贝往深渊里推。
却一次又一次地期待着叶封华能挣脱出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他像是一个疯子。
一边想要永远保护叶封华，一边疯狂地利用他，榨干他的每一寸利用价值。
可是他真的好爱他。
“封华……可是我好爱你……”
张寒策含着叶封华的唇，呼吸错乱，一遍又一遍，虔诚地说爱他。
叶封华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却因为职业病，在脑子里想了一下：爱我，为什么要“可是”呢？
他想不通，也因为被吻糊涂了，想不清。
两人黏黏糊糊地亲了很久，张寒策松开了他，和他脸贴脸，额头贴额头，在彼此的温度里汲取安全感。
“去洗澡。”
“好。”
张寒策摸了摸他的脸，不舍地起身去了浴室。
叶封华躺在床上，嘴唇被摩擦得很敏感，现在还留有张寒策的气味，是一种很清新，很冷淡的味道。
叶封华红着脸，捂着嘴巴，忍痛想翻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非常尴尬的反应……
叶封华连忙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脸上的热度再次攀升……
这么明显的生理反应……张寒策是不是刚才就感觉到了？
叶封华将脸埋在被子里，觉得丢死人了。
而张寒策洗完澡，在浴室里停顿了很久，他很愧疚，很担心，也再次意识到自己对叶封华的在意、爱意，都在与日俱增。
他太害怕失去，却又不断在害怕的边缘试探。
为什么会这样……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寒策多年来，第一次陷入了如此迷茫的状态。
为什么他爱惨了叶封华，却要让他去涉险。
为什么他会享受那种心痛到窒息的感受？
张寒策捂着脸，任由水流冲击着他的头，为什么……
他是不是疯了？
后悔之后，是疯长的愧疚，和想要补偿叶封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