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恶语 第117章

张寒策摸着他的额头,看向正坐在病床边的裴醉玉,“他睡了多久了?”

裴醉玉一愣,“好像一直在这里。”

张寒策摸着他冰冷的手,深有怨气地看着病房里的其他人,他沉默地弯下腰,直接把人抱走了。

叶封华总会将注意力转移到任何人身上,除了他。

张寒策抱着他亲了很久,冻得浑身发抖,才把叶封华捂热了。

怀里人慢慢睁开眼睛,倒是没有反抗,靠在张寒策肩上。

他沉默地回到了家里,遍寻古籍,想办法。

他一直看了很久,眼睛很疲劳,最后戴上了眼镜,张寒策给他披上了毯子,“累了就歇一下。”

叶封华叹息一声,动了动脚,发现没有知觉了,冲张寒策抬抬手。

张寒策扶着他的胳膊,叶封华脚上这才传来疼痛感,他缓缓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脚。

张寒策坐在他对面,将他的脚挪到了自己腿上,脱掉了他的袜子。

不脱不知道,一脱吓一跳,深色的袜子看不出流血了,脱下来的时候甚至带下了一点皮肉。

张寒策惊诧地看着他青青紫紫,还破皮出血的脚背和脚趾,“谁干的?!”

原来单重华下脚这么不知轻重,他无所谓地说道:“不重要。”

张寒策鲜少如此动怒,见他不乐意说,也就不问了,拿过医药箱给他上药,原本白皙漂亮的脚被人糟蹋成这样,看得张寒策恨不得把那个人大卸八块。

叶封华见他如此专注地给他上药,动了动脚趾,明知故问道:“你好像很喜欢我的脚。”

心思被戳破,张寒策涂药的手一顿,最后瓮声瓮气地回应道:“嗯。”

左脚被踩得尤为严重,张寒策默默上完药,打算再去看右脚的时候,叶封华抬腿,将左脚踩在了张寒策的肩上。

换了右脚到张寒策手里。

叶封华观察着张寒策的神情,见他眼神微微暗了下去,叶封华反倒笑了起来。

“凡人,欲念深重。”

张寒策抬头,见叶封华笑意渐浓,眼神里却是沁着寒霜。

便知叶封华是故意惹弄他。

张寒策喉结微动,低下头,继续给他的右脚上药,而肩上的左脚一点也不安分,受了伤的脚趾微微点着他的肩,甚至还去蹭他的耳垂。

叶封华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具一样,招惹着他。

张寒策任由他招惹,只是手心越来越烫,就连叶封华的脚都被他捂热了。

“你非要招惹我?”

张寒策握着他的脚,他深知叶封华只是玩弄他,却又有些欣喜,起码叶封华还愿意理他。

而叶封华只是闲的而已,用这种幼稚的小把戏玩弄一下张寒策。

右脚的伤也被处理好了之后,叶封华没有急着把脚抽走,反而是更加过分地探向了张寒策腿间。

感受到那里的热意,叶封华恣意地笑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被人踩着,还能有反应呢?”

张寒策体会不到羞耻,反倒握着叶封华的脚踝,拇指摩挲着他那柔嫩的肌肤。

自下而上地看着叶封华,眼里带着锐利的笑意,“只要是你,我都挺喜欢的。”

近年,叶封华甚少有这么活泼的时候,张寒策任由他逗弄,也握着他的脚,避免叶封华用力,弄破了伤口。

叶封华微微歪着头,和他对视,不禁觉得有趣,“你们人类都是这样的吗?爱犯贱?”

张寒策不知道别人,但他肯定有些犯贱的。

童年时期,被母亲爱过,也被不正常的母亲打过,一度让他觉得爱就是痛苦的,直到遇到了叶封华,他才知道,原来爱也能是暖的。

过去的事情,终究让他有些怪异了,哪怕是被叶封华弄疼,哪怕是像刚才那样被他轻轻踩着,他都能感受到快意。

可能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吧。

他知道叶封华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追随他,奢望叶封华能继续爱他。

哪怕叶封华给予的是疼,他也能感受到爱。

张寒策淡淡一笑,握着叶封华的脚腕,将人扑在床上,往那处一碰,“你也差不了多少。”

叶封华胳膊后撑,仰在床上,衣服因为动作而散开,却依旧冷艳,“我和你不一样,跪下。”

他想要赶紧恢复法力。

而恢复法力的方法,就摆在他的眼前。

叶封华眼神一暗,眼里流淌着恶劣,心想:不用白不用啊。

他仅仅只是扯下了拉链,摁着张寒策的脸凑过去,感受着被他取悦,运起心法,灵脉在疯狂叫嚣,法力在成倍的增长。

久而久之,灵脉察觉到叶封华作弊的行为,这不是真正的合修,于是开始将法力的增长放缓。

叶封华不满足这个法力涨幅,只好再次将张寒策扯到了床上,逼他跪在床上,叶封华站在床边,将人狠狠掌握在自己手里。

没有做多少准备,只是用了点润滑,就蛮横地横冲直撞起来。

没有一丁点怜惜,只剩下对他的惩罚。

叶封华却笑了起来,原来他也是一个这样恶劣的人啊。

喜欢看别人的痛苦。

神明啊,不过如此。

左不过是一群卑劣之徒。

张寒策倒是觉得自己疯了,哪怕被如此粗暴地对待,他却感受到了赎罪一般得快感。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别人觉得痛,而他只会高兴,愉悦。

看似是叶封华在惩罚他,而张寒策却认为,何尝不是一种奖励。

叶封华感受到法力的增长,精神上的满足也达到了顶峰,在结束之后,叶封华看着自己掌心里的光球,满意地笑了,随即把张寒策丢到一边,整理好衣物,又开始去推演命盘,翻书。

张寒策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合修增长法力。

他也不隐瞒,抬起还有些泛红的脸,恶劣地说道:“你以为刚才是什么?不过是利用你这个容器罢了。”

他又尝到了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快乐,而张寒策只是轻笑一声,嗓子有点哑,“你利用我,我也很高兴的。”

张寒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他甚至开始感谢他那万恶的父亲,逼他练就了如今这副耐摔耐打,疼痛耐受的体质。

但是,他高兴起来了,叶封华就不高兴了,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在深思熟虑之后,一本正经又带了惊叹地说道:“那你可真贱啊。”

不知为何,他这句话,让张寒策感受不到半分羞辱,因为叶封华是真的思考过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是带着侮辱意味的臭骂,而是一种惊讶。

张寒策也惊讶自己这个变态的属性。

于是他走到了叶封华身边,表示赞同,“是挺贱的。”

说完这句,张寒策看着叶封华脸上的好颜色,又觉得实在是漂亮,忍不住捏住了他的下巴,欣赏似的抚摸他的脸,“不过,看似高高在上的你,其实也在犯贱。”

然后,张寒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叶封华用法术丢出了房间。

张寒策站在走廊里的时候,耳边还传来了叶封华的声音,“受虐狂变态。”

张寒策细想了一下,嗯,是这样。

报复的快乐在于让对方不快乐,所以,叶封华失败了。

在他发现张寒策根本不把刚才的行为当成是报复的时候,他就失败了。

叶封华咬着牙翻书,只觉得人类真他妈的狡诈,居然还这么不知羞耻,这么犯贱。

烦死了。

这几个月,有了法术增加的加持,加上叶封华遍寻古籍,很快就推理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命盘结果。

宴卿的命理居然有两条线,每一条线都指向一个死亡的结果。

叶封华感到不可置信,反复推演了好几次,却都是这样。

有一条线显示已经走完了。

也就是说,在这两百年的时间里,宴卿已经死过一次,现在的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但命盘并没有给他活的机会。

怎么会这样......

叶封华难以接受这个结局,可不论他推演多少次,都无法改变这个既定的结局。

这意味着,如果没有强硬的干预,宴卿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这段时间他几乎是围着宴卿转,每当他解决掉一个问题,就会有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叶封华沉默地靠在桌前,看着命盘上的结果,沉思了很久,骤然灵光一现,取出了自己成神时得到的那本书。

里面记载了很多怪异奇闻,他曾扫了一眼某个故事:

有一种形如猫的恶兽,生来两条命,尝遍世间痛苦后,一旦死去,体内承受的痛苦和灾难,便会降临世间,称为:魇。

他开始在脑子里梳理着时间线,前段时间他给宴卿转移了大部分痛苦的记忆,看到了百年前家族遭到祸事的记忆,和单重华一起抗下了宴卿的痛苦,也一起再次经历一遍失去亲人的痛苦。

幻境里的宴卿没有显示出死亡。

那第一次死亡,会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没有祸难降临?

唯有再次进入宴卿的记忆才能知道,叶封华当即去查了宴卿和单重华的行程,很巧的是,单重华打电话来了。

除非是要紧事,不然单重华不会打电话给他的,叶封华赶紧接了,“怎么了?”

“宴卿情况不好,你快来看看,但是我们在南边取景地,还没有回来,你知道地方的。”

单重华语速很快,明显是真的着急了。

叶封华确实知道地方,而且他们离开的时候,叶封华还去送了他们。

“你冷静下来,咬破你的手指,在墙边画一个圆,在圆里面写一个繁体的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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