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呼吸轻缓,皱了皱鼻子,小嘴微微张开可能是梦见好吃的了,又或者是纯粹嘴巴干,那条小巧粉粉嫩嫩的舌头忽然探出来舔了一下嘴唇。
看着叶臻微张的红唇,那湿漉漉亮晶晶的色泽叫镇国公猛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又想起了那日叶臻光裸全身,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白花花的身子。
季骁尧本来睡得好好的,但是睡梦中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那火热的视线好像带着烫人的温度,一下又一下扫过他的身体。
之后他就突然惊醒了,睁开眼看到立在床头的高大身影,第一反应就是坐起身抱着被子往后挪。
等他意识到这个动作怎么就那么像被人糟蹋了的小姑娘的动作就一脸尴尬,他涨红着脸问:“你怎么又来了!?”G
“这是国公府,不是你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闯进来,就不怕我告诉镇国公吗?”季骁尧怀疑“刀疤版容川”有很大可能真是他男人,他虽然没有武功,但他的警惕性和直觉向来比常人强上数倍,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进来看了他那么久才发现不对劲。
只有熟悉和亲密的人接近,他的身体才会没有一点警告,放下了层层戒备和警惕。
这一切有待考究,至少现在这人绝对不能被镇国公发现。一旦他暴露了,那可就是杀头之罪。
镇国公看着奶凶奶凶的叶臻,鼓着脸威胁自己,他忍不住笑了……
这可不就他家吗?他可不就是镇国公吗?
这叶臻,逗起来可真有意思。
镇国公忽然玩心大起,弯腰一点点靠近床上的人。
“你!你想干嘛!”叶臻随着他的靠近一点一点后退,很快后背撞到了坚实的墙面。
“我想,你既然看见我的样子了,那么”镇国公故意拖长尾音,顿了顿说:"我要不要杀人灭口?”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我昨晚都没有揭发你,你不能恩将仇报!”季骁尧抖着手指指责道。
看叶臻一抖一抖的可怜样儿,镇国公心里痒痒。
他抓住叶臻指着自己的那只手,感受到那人拼命的缩手挣扎,但是就是逃不开。心里诡异的飘起洋洋得意的感觉。
"公子?你在和谁说话?”门外晌起小陶的声音,还有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第121章 王爷的国舅(十三)
季骁尧一听是小陶来了,心想那还得了。
小陶怎么说都是清辉帝的人,虽然越凌风已经把小陶送给他做贴身侍女了,谁知道这位是一心伺候他,还是忠心于清辉帝,到他身边来卧底的。
他不介意小陶会对他有二心,人心本就不可测,小陶照顾了他,季骁尧不想去深究其中是不是虚情假意。
但是眼下疑似他男人的未知名郡王还在他房间里,小陶要是和清辉帝打个小报告,他俩都要凉了。、一个抗旨潜入皇城,一个窝藏叛臣逆贼。
"快快快!你躲床下面去!我保证不揭发你,被小陶看见你,咱们都玩完了。”季骁尧直接站起身,仗着站在床上的身高优势,按着男人的肩膀想要把他往床下塞。
镇国公看着前一刻还见他怕的抖啊抖的人,一眨眼就窜到他身上了,还拼命按着他的肩膀,一点儿也不怕他的样子。
季骁尧刚才实属就是想演个小可怜博取一下同情心,试探一下这人到底什么态度。他知道男人说要不要杀他纯属是逗他,要杀他的话,昨晚一照面,就可以落地成盒。:
季骁尧所想的“落地成盒”意思是,对方落地,自己成骨灰盒
然而一开始就没有杀他,反而还护他周全没有令他受到一点儿伤。
季骁尧觉得,这不是他男人爱他到灵魂深处,爱他印刻在本能里的伟大爱情嘛!
镇国公自然不依季骁尧的意。
他堂堂镇国公,贵为肃王,兼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叶臻居然想把他塞床底下。
季骁尧急了,这傻刀疤脸怎么还杵着不动?
见男人一脸嫌弃看都不愿看床下,季骁尧明白过来这位再这么说也是一位郡王,钻床底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太掉价了。
“来来来!床上,躲我被子里总行了吧?”季骁尧掀开还热乎的被窝,一把揪住男人的衣襟使€€一拽。
原本以为刚才那么大力都按不动他,这回季骁尧特意用尽全力,没想到一拽就把人整个拽倒下来了。、身下是柔软的棉被,身上是一具充满侵略性的健壮身躯。
季骁尧拍了拍里侧的空位,“你挪进去,重死了,别压到我。”
镇国公看着身下的人红唇一张一合,脸上的神情因为小陶脚步声靠近越来越紧张,他最后翻身顺从的躺在床内侧,任由慌慌张张的叶臻给他从头到尾盖上厚厚的一层棉被。
并且,叶臻也钻进了被子里,还把一条腿搁到他的肚子上,大约是为了撑起被子不让它看起来里面是藏了个人。
季骁尧刚伪装完现场,小陶刚好推门进来。
"公子?您还没起呢?我刚才怎么好像听见您在说话?”小陶看着床上的人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哈欠,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季骁尧迷迷糊糊的说:“嗯,做了一个梦,似乎说了几句梦话。”
小陶不疑有他,只是看了眼鼓鼓€€€€的被子有点奇怪,她昨日里晒完被子有这么蓬松吗?
季骁尧看见小陶盯着他的被子看,生怕被看出端倪,动了动架在镇国公身上的那条腿说:“把腿压麻了,我在躺一会。小陶你先出去吧,给我备些点心。”
原本镇国公好端端的躺平了,也不打算动弹。没想到叶臻压在他肚子上的那条腿倒是先不老实,蹭蹭几下越发靠近他的下腹那处。
镇国公藏在被子下的老脸一红,微微抬手捏住叶臻乱动的腿。
“嘶!”季骁尧完全是被吓得,控制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小陶往外走的脚步一停,转身又问道:"公子,您怎么了?”季骁尧装出一脸痛苦:“腿腿抽筋,没事,我歇一下就好。”
“小陶帮公子捏捏腿?”小陶问。
季骁尧连连摇头:"不不不,小陶快去准备吃的,我饿得很!”
等听见屋外小陶越走越远后,季骁尧一把掀开被子,被子下面的男人还捏着他的腿没撒手。
“你捏我腿干嘛?害我差点露馅了。”
面对再一次对着自己奶凶的叶臻,镇国公一挑眉,指尖轻轻一按。
“啊!呃你做了什么?好麻呀!”腿上霎时窜上来的酥酥麻麻感觉叫季骁尧忍不住轻声哼哼。
只是打算教训一下叶臻,想叫他看看清楚眼前的形式是谁强谁弱,叶臻这一哼哼令镇国公大惊失色。、要怪就怪季骁尧软乎乎的责怪,结合这动人怜人的小表情,给人一眼看去就销魂酥骨的娇媚感。
面对美人媚景,镇国公礼貌性的硬了。
之前差点被挑起火,没想到叶臻一开口就真令他破了功。
他运起内功,把蠢蠢欲动的地方压了下去。看叶臻抱膝坐在床上角落里,还在哼哼唧唧说腿麻,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
“过来。”镇国公伸手说道。
他不伸手还好,一伸手就看见叶臻又吓得往外挪。再往外就要掉下床了,可叶臻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039;点。
这回吓到的可是镇国公了,眼见着叶臻半个身体已经往后仰,马上要脑袋开花。男人探身上前,一把抓住叶臻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臂。
沉闷又轻微的一声“嘭”,两人落回了床上,叶臻落在镇国公怀里,手臂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胳膊。
淡淡的血腥味的空气中飘散,季骁尧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没疼没破。
在看到手底下抓住的衣料染上一层血色,心里真实的惊到了。
第122章 王爷的国舅(十四)
“你的胳膊怎么受伤的?伤的重不重?”季骁尧急忙松开手连问。
镇国公看了眼染血的袖子,神情淡定的仿佛那不是他的血。
“痛不痛?我有疗伤药,你等等,我去拿来。”季骁尧下床跑去找他的小药箱,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全都是清辉帝命人准备好的疗伤圣品,还有各种滋补药和生病吃的药。
镇国公看着叶臻不知道在房间哪里翻出来这个小药箱,见他白嫩的脸上蹭到了一点灰尘,下意识就抬手去擦了擦。
光洁细腻又柔软温暖的皮肤触感,令人指尖留恋,一点儿也不舍得放开这人软乎乎的脸蛋。
等镇国公擦完灰尘,视线对上叶臻的双眼后怔住了。
叶臻的眼里含着一层厚重的雾气,只要一眨眼,这层迷蒙的雾气立马可以凝结成一颗水珠,从眼眶里滚落。
“你,你别哭。”
镇国公人生第一次因为摸了一下别人的脸就把人家给惹哭了,还是个男人,此时说话都带了点结巴。
他听见叶臻鼻间轻轻的“嗯”了一声,看着叶臻眨了下眼睛,没把眼泪憋回去,顺利的把眼泪挤出来了。
镇国公:“……”
他真没有用力掐叶臻的脸,为什么还是掉眼泪了?
季骁尧是情不自禁,眼前的男人在一瞬间和容川的身影重叠,从男人的神情到自己脸上对方的手指留下的力度,还有摩挲的小习惯,都和容川一模一样。
确认过眼神,这是他的男人!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季骁尧胡乱抹了把眼泪说道。
镇国公震惊的看着一手抹眼泪,一手想要扒他衣服的叶臻。
这叫什么事儿?f
他捉住叶臻的手,脱衣服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们两个都是男人,镇国公还是认为有失大雅。
还有自己手臂上这伤口给叶臻看怕他吓到,不给叶臻看又怕他哭鼻子。
最后,镇国公慢慢把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一点点手臂上的伤说:"不用那么麻烦。”
季骁尧嫌他磨磨蹭蹭,又怕自己动手把他弄疼,闷声不晌的看着男人慢吞吞的撸起袖子。只是露出一个伤口的边角,男人就不动了。
“怎么了?弄痛了?还是黏住了?你有没有包扎伤口啊?”季骁尧拿起瓷瓶倒出一颗药凑到男人嘴边。
拇指大的药丸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颜色棕红。镇国公认得这药,是皇室御用的"寻仙”。千金难求,虽不是包治百病,那也是对大部分病痛药到病除。世上恐怕只有清辉帝,太子殿下才有资格使用。
想他作为镇国公也是享受不了这等圣药,但他有另外一重肃王的身份。一年中清辉帝会派人往他驻守的边关送上一瓶,也就只有九颗的数量。
叶臻这瓶子里面有多少颗就且不论,这番毫不计较得失的态度着实令他吃惊。
叶臻为何要对一个不相识的“郡王”三番两次的护着不让人发现,甚至不惜拿出清辉帝赏赐的圣药给他治伤?
“怎么不吃?怕我毒死你?你想啊,就算是我要毒死你,你只要动动手指,要拉着我一起陪葬还不简单?”季骁尧说着又把药丸子往前递了递。"不是,别胡说。”一听叶臻说什么死不死的,镇国公心底就不太舒服。
趁他说话,季骁尧把药丸直接塞进了男人嘴里,完事了还托住男人的下巴,说:“快咽下去,等等糖衣化了就能苦死个人。”
看得出来,叶臻吃这个药已经吃的挺有经验
随后,季骁尧亲自动手揭开了粘在伤口上的衣料,轻手轻脚处理了镇国公的伤,撒上药粉,认真的一圈圈包扎起来。
“这么大道血口子你怎么连包扎都没有?血还没流干真是了不起。”季骁尧语气里带着点嘲讽和心疼。
镇国公只觉得叶臻的口气怪怪的,解释道:“为了放干净余下的毒血,所以没有包扎。”
这道口子在镇国公眼里算不得大。
他天生命硬,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受到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阴谋阳谋算计,不希望他来到这个世上。
先皇在世时,后宫佳丽三千,女人之间各种勾斗角、尔虞我诈,每时每刻都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