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特么真的笔直笔直昨会这么经不住诱惑?亲上来的是他,要跑路的也是他,敢不敢拿出点雄风霸气,勇敢的承认自己早就弯了?
还是根本没用力掰就弯了的!
难道他男人这一世是个天下兴亡为重,儿女情长看轻的男人?
经过三天凄凄惨惨戚戚的思考人生之后,季骁尧决定,在越凌寒离开前一定要想方设法,不惜出卖身体,哦不,是不惜一切代价,将人的心留住!
只要心留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男人跑再远也一定忘不了他,必须得回来看他陪他啊!
时间一晃就到了清辉帝特意为镇国公大摆的饯别宴。
朝中重臣来了大半,叶臻自然在其中。
宴会上,歌姬舞姬个个都是花容月貌,歌声绕梁,舞姿婀娜。歌舞升平之中金樽清酒,对饮而尽,一片筹光交错,金盘玉食,各类珍馐令人眼花缭乱。
大约是清辉帝有心安排,镇国公坐在首位,一旁是空的,一旁便是尚书郎叶臻。
镇国公身份特殊,这场宴会又是特意为他饯别而办,他坐首位自然是理所应当。可叶臻一个刚洗脱罪名,官阶资历都不是最高的文官紧挨着镇国公这点就令人费解了。
不过镇国公那一身常年在边关杀敌沉淀下来的冷硬和杀气叫人望而却步。
靠近镇国公一丈距离,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都很不适应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势压迫,大家对于叶臻坐在镇国公边上惊讶一下之后更多是乐得自在,只要不是换自己坐那里就行。
被所有人认为在镇国公边上的叶臻肯定是浑身不舒坦,顶着巨大的压力。实际上季骁尧哪哪都舒坦,还恨不得把桌案往镇国公那边挪近点。
反观镇国公这边,看似坐的大马金刀,豪放不羁,实际上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别人以为他是目不转睛观赏着绝美的美人献艺,实则眼神的余光一直时不时往一旁的叶臻身上停留。、叶臻€€€€€€€€像只小仓鼠一样吃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叶臻€€了酒水,小鼻子一皱还吐了下舌头
叶臻在看哪个舞女?怎地看了这么久?
叶臻偏头是在看他么?
镇国公心一拎,收回余光,拿起桌上的金樽将酣醇的美酒一饮而尽。
季骁尧偏头看着男人豪迈地饮酒,目光在他仰起的脖子和滚动的喉结上流连忘返。
镇国公今日戴的不是鬼魇面具,而是一张刻工精美,形为雄鹰展翅,格外霸气凛然的半面。
面具只遮挡住了男人的上半张脸,因为半面上的雄鹰威风凛凛,振翅欲飞,故而众人见到镇国公的第一眼就被面具引去了注意力。再次回忆起来,大多数人只是隐隐约约记得镇国公脸颊上有道长疤,另外并无印象。
季骁尧看久了,发觉其实越凌寒和越凌风虽然五官相像,但是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即便没有面具,没有这道伤疤,即便他站的再远,哪怕他不用眼睛去看,他都能分辨出这两人的不同来。
镇国公放下酒樽,假装不经意的往叶臻的方向看了一眼,当目光直直撞上叶臻清澄的双眼,压下心底的波澜,问道:“叶尚书在看什么?”
季骁尧笑了:"在下自然是在看国公大人。”
越凌寒心一窜,不能平静。
“国公大人,这酒好吗?”
叶臻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镇国公有一丝慌乱,莫不是叶臻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
“御前贡酒,自是好酒。”镇国公生硬地答了一句,然后又饮下了宫女刚添上的酒。
“哦那在下也好好品一品这美酒佳酿。
镇国公听到叶臻的话,想到叶臻刚才€€了酒就发皱的眉眼,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又往一旁的红衣青年身上停留。
看得出来叶臻不善饮酒,€€了一小口,这次倒是没皱鼻子皱眼睛的。紧接着又€€了_小口,越凌寒看着他两口之后,白玉一般的脖子就染上了红霞,不久之后连带着双颊也变得一片粉红。镇国公不由看呆了,等他意识到叶臻这般不胜酒力,万一御前失态可就不好了。连忙阻止道:"叶尚书,你不可再饮酒了。”
“你"叶臻忽然倾身靠近镇国公,"可真像我的一位友人。”
越凌寒的心七上八下的。
叶臻是真的认出他来了,故意说得委婉,还是真的单单认为只是相似?
叶臻把他当做朋友,可那天他做出那样的事情
对上双目已经迷离的叶臻,镇国公说:“叶尚书怕是认错人了。”
“是吗?可是真的好像。”叶臻说着,还伸出手往越凌寒的脸上摸去。
“连这道伤疤的位置都一模一样你真的不是越”还没说完,叶臻身子一歪,往后倒下去了。
镇国公脸色一变,长臂一伸揽住了差点滚落到地上去的尚书郎。
叶臻手中的酒樽却是拿不住了,“眶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在叶臻把手伸过来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这人已经醉得神志不清,场合不分了。
哪怕叶臻还有半分清醒,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拿下他脸上的面具。
幸而叶臻说话的声音极轻,没有旁人听去,也没有把那个名字完全叫出来。
众人被那一声不大不小的杂声扰到了,纷纷往声音的源头看去。
紧接着,宴会上晌起了好几声被呛到的咳嗽声。
稍显淡定的大臣们则是瞪眼看着叶臻这个时常迷惑帝心的小妖精此时此刻竟然窝在镇国公的怀里!
普遍大臣认定叶臻与清辉帝之间有不可言说的风花雪月一二三事,眼下见到镇国公搂着叶臻的腰肢,强势将叶臻整个人拘在怀里。
叶尚书这个小妖精竟然还敢坐在国公大人大腿上,还一扭一扭勾引着大越的镇国公!
这可把一众朝臣惊得噤若寒蝉,目光一致的看向座上的清辉帝。
明明没被绿,却被大家一致认为头顶绿油油的清辉帝刚塞下一口美食。:
他觉着下面动静不对,一抬头直面所有人一言难尽的目光之后,为了维持自身光辉形象,处变不惊,€€也不€€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众位爱卿有何事?”
越凌风问完,还端庄稳重的拿起酒樽€€了一口,不€€不行,差点噎死他了
朝臣们的目光"刷”的一下有汇聚在镇国公那处,这令刚想着要不要把叶臻放回去的越凌寒下意识的搂紧怀里醉得软绵绵热乎乎的人。
清辉帝这下终于注意到了越凌寒那边的异状,霍然起身,走下高位,来到了镇国公的席位前。
就在大家猜测两位会不会冲冠一怒为蓝颜,撕了不知道暗中多少年的交情时。清辉帝伸手端起叶臻的下巴,看了看醉得满面通红,双目迷离的尚书郎惊奇道:“叶臻居然€€酒了,是不是你给灌得呀?他一向是滴酒不沾的。”
越凌寒看着他皇兄心里喊冤枉,他只不过是答了一句"好酒”,叶臻就呼哧呼哧€€个不停,虽然€€的那几口加起来不如他一口的量
清辉帝看越凌寒沉默的样子,也知道他七弟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搞不好还是他古灵精怪的尚书郎又在折腾。
“来人,把叶尚书扶下去休息。”越凌风一开口,就有两个宫女上前伸手去拉粘在镇国公身上的人。
两个宫女只是轻轻的碰到了叶尚书的胳膊,叶臻却像是要被人拉去宰了的小猪仔,一个劲儿往镇国公怀里钻。
一边拱一边倔强着说:"不下去不下去”
朝臣们瞪大眼,这可真是刺激了!
叶小妖精竟敢当着清辉帝的面跟镇国公投怀送抱!
越凌寒见叶臻不愿,神情委屈,心一软,嘴一动,张口就不小心说:"就让他这样吧。”清辉帝看自家弟弟眼神关切地看着叶臻,心里有丝怪异感。
真直男清辉帝也没多想,他平日里也喜欢将叶臻当成小孩子看待,估计越凌寒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叶臻的性子,逗起来可有趣了,不怪他七弟这么喜欢。
"好,那待会儿宴后你顺路把叶臻送回他府上。”越凌风看宴会也接近尾声,叮嘱了越凌寒一句后就回到了上座。
于是满朝文武,只要有幸参加此次宴会的大臣都知道了,清辉帝对镇国公大度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第137章 王爷的国舅(二十九)
宴会结束后,众多朝臣三三两两结伴而归。
唯有镇国公以及赖在他怀里死活不撒手的叶尚书留到了最后。
清辉帝特意叫他们两人留下来,一是担心离开大殿到三重宫门外的一路上文武百官看叶臻的酒后醉态闹出的笑话。二是担忧叶臻真被人看了笑话,清醒之后怕是要羞愧恼怒,郁郁不欢了。
镇国公也认为是这样,叶臻憨态可掏的模样,还是不要给别人看见的好。这会儿怀里的人粘着他,拉也拉不开,撵也撵不走,这三重宫门的路程得由他抱着叶臻走出去。叫其他人看见了,难免闲言碎语,万般猜测。
而其余的大臣们就想的不那么单纯了。
大家认为清辉帝叫镇国公留下来,这摆明了关起门来要和国公大人私下了结叶尚书投怀送抱一事
祸水啊祸水!
自古红颜多薄命,而今蓝颜是祸水!
等所有人都走了有一阵子,镇国公向清辉帝告退后,带着依旧醉醺醺,早就不知人世纷纷扰扰的叶尚书一起离开大殿。
三重宫门每一倒宫门相距一里,三里路程对于镇国公这般常年行军打仗,带兵奇袭的猛将来说。不必马匹不运轻功,光凭肉身力量,疾行不过几息间的事情。
但今日他走的极为稳当,一步一步,不急不缓。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不过是€€了几口酒便醉的七荤八素的尚书郎。
越凌寒看着叶臻粉扑扑的脸蛋,长长的羽睫,小巧精致的鼻头,还有又一次嘟起来一撅一撅的小嘴。脑海中闪现千万画面,瞬息即逝,快到他本人也没有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
这一眼之后便是着了迷,再也挪不开眼了。
越凌寒只是莫名觉得熟悉,莫名欢喜,莫名
喜欢怀里安静乖巧依偎着他的人。
一眼沉沦,一眼情深,一眼万年。
他抱紧怀中的人,突然希望脚下的这条路无休无止,没有尽头。
可以任由他走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然而这条路必然有尽头,过了这三重宫门,越凌寒见到了等候已久的马车。他无声叹息,路走到了头。
他还是镇守塞北的镇国公,大越的不败神话。怀里的人还是风云朝堂的叶尚书,皇城的天之骄子。
马夫殷勤的撩开门帘,请镇国公将尚书大人放入马车里面。
谁知叶臻明明醉得全身发软,两条手臂却是越搂越紧,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最后的浮木,将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份坚持中。
清辉帝本就是要他把叶臻平安送到叶府的,越凌寒收紧刚刚松了一下的臂弯又把叶臻抱紧。
“薄云,跟着马车走。”越凌寒转头对候在一旁的坐骑说道。
薄云出生入死陪伴了越凌寒多年,十分通人性,打了一个晌鼻乖乖转身跟在了马车后头。
这叫马夫心里惊叹了一番,传说中镇国公是战神下凡,保大越百年不受外族侵扰。今日一见果然非凡,连座下的一匹马都如此神异,聪明得成精了!
马车中十分的宽敞,有里外两层,外层可容四五个成年男子围坐而不显拥挤狭小。内层铺着厚厚一层毛毯,再靠里就是一方高起类似床榻的地方,大小可供两人休息。
越凌寒想将叶臻放下,面色红润的青年像是察觉到他又要松手,皱着眉头往男人怀里挤。
无奈之下,镇国公只得抱着叶臻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