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喜欢他的信息素/小美人O的渣A回来了 第66章

江宝晨才平稳下来的心脏猛地“咚”一跳,立刻问:“是谁还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因为金额庞大,全程都是由我们老总亲自接待,在钱款到账后,王总还吩咐我们拉出您近些年来所有还款历史记录,然后清除后台的与您相关的借贷信息。”

说到后面,负责人的语速慢下来,然后带上几份不敢置信的震惊,“所以,江先生您本人事先并不知道?”

江宝晨没有说,只道:“谢谢,我知道了。”

然后就挂断电话。

剩下几家借贷公司的电话就不用打了。

散户,银行,贷款企业……

所有所有的欠款,加起来有一百多亿之多。

一个一,十个零。

他累死累活,一辈子到头都还不上那些的一个零头。

他也从没期望自己能还完。

那些写在纸上都长到能看花眼睛的天文数字,从“身上背负着的责任”,经年累月的慢慢变成“蜗牛身上的壳”,成了他江宝晨用来保护自己的躯壳。

因为欠债,所以不用去参与那些会令自己感到落差和难受的朋友聚会。

因为要赚钱,要时时刻刻忙碌才不会有空闲时间沉浸在过去的巨大悲痛里。

甚至因为那一辈子到死也还不完的巨额债款,他也不需要尝试接收谁的真心或者爱意,再去付出同等的感情。

他的生命,简单明亮,一眼就望到头。

但他也会很拼命。

尽管日子过得辛苦很不容易,要看人脸色要被人欺负,承受不公,要汗流浃背或者卑躬屈膝强颜欢笑,准点吃不上饭、按时睡不了觉,但也依然要活得够久。

他一直为这件事努力着。

这样在天上的爸爸妈妈看了到,也会为他感到骄傲,而不是担心。

这一定不是大贺做的。

江宝晨不知道贺靳林这些年赚了多少钱,但他知道那家伙现在住的大平层都是按揭买的,每个月都需要还好几万房贷。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就算贺靳林真的能拿得出那一笔天文数字,也不会不经过他本人同意、不,是没有知会过他,就擅做主张。

只有一个可能性。

可是,可是……

仅仅短短几年而已,顾晔怎么可能赚了那么多钱?

就算真的有,真的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流动资金,又为什么要帮他还债?!

H市,室外接近零下的温度。

江宝晨靠着一双腿,心思恍惚不安的一路走,等回过神,竟然已经进了CBD区,而R€€C公司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就在不远处气派伫立。

看着那瞩目的LOGO,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江宝晨后知后觉的再次感觉到了冷。

彻骨的、要命的冷。

像是吸入了太多冷冽的空气,胸膛底下五脏六腑都冻着了,失去温度。

他想起了之前那次,郑天上门讨债,顾晔撞了个正着。

他因为自尊心受挫恼羞成怒的冲顾晔发脾气,还激将让顾晔有种帮自己把一百多个亿的债还了。

那是一百亿啊!

不是一百块。

寻常人听到都会觉得你疯了的数字。

顾晔在打什么主意?

郝伯母说钱是半个月前还的,那就是他刚刚出国录制真人秀的时候,银行欠款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的,但贷款占得金额最庞大,贷款……在三天前。

江宝晨试图冷静思考,但大脑像是要炸开一样刺痛,他想要努力呼吸,却偏偏感到喘不过气。

他张开嘴,像是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吸气。

他看着不远处那巨大的Logo,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内心却出离的愤怒了!

是顾晔。

为什么又是顾晔!

当年搅得他天翻地覆,他痛苦,绝望,人人都觉得他可怜,顾晔头也不回的一走了之音讯全无。现在回国了看到他日子重新过得平稳,怎么,又不满意了,非要重新搅得天翻地覆、符合他心意才好吗?

顾晔在干什么。

瞒着他自作主张的做了这些事。

是想要让他感激,让他跪下来磕头道谢,再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吗?

“呕€€€€!”

江宝晨几步到路旁的梧桐树,弯下腰反呕,他用力扒着粗糙树皮的手指变得青白,眼角却通红,胃里一阵阵难受,等吐不出东西了就开始痉挛抽痛。

恶心。

好恶心。

“妈妈……”江宝晨颤抖的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

第042章 (修)

江宝晨最后是被孙渺渺给领回去的。

已经放假的孙渺渺十天有八天守着他哥的咖啡店,这天也一样,傍晚五点左右,他才订完外卖就接到了江宝晨的电话,几句话下来他神色惊疑不定,挂完后只来得及跟店员交代一句就匆匆往外跑!

€€€€江宝晨听上去非常、非常不对劲!

可是遇到了上下班高峰期。

出租车进入CBD后就化身老爷车,一步三停。

孙渺渺心里着急,看着前面望不到头的亮着红灯的车屁股,攒着满肚子的焦虑和火气直接开门下车。

H市的冬夜,气温已经低到零下。

扑面的冷风像开了刃的刀子往人脸上刮。

孙渺渺打了个寒颤,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再扣上帽子、抽紧帽沿的松紧。

R€€C大楼很好认,亮着的Logo看上去就在不远处。

孙渺渺在天寒地冻的大晚上紧赶慢赶,一刻不停,哪怕这样也花了十几分钟才赶到R€€C大楼前。

彼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宽阔的行人走道被毗邻的路灯切割成明亮与微暗相交接的一段段,R€€C集团那栋高高屹立的写字楼也只剩下零星几间格子亮着。

孙渺渺手掐着腰喘气,着急的四处搜寻。

没人。

他努力平复气息,拿出手机要给江宝晨打电话,但才摁亮屏幕,余光忽然注意到远处绿化带旁好像有个人影。

都不能说那像是个人影。

蹲着、蜷缩成一团,紧贴低矮的灌木丛,像是随时都会跌进去。

江宝晨姿势僵硬的缩靠在绿化带上,他的目光似乎看着远处,又不聚焦,车来人往的,视线里的画面模糊的只剩下红通通的星星点点,车子鸣笛声音也隔山隔水般不真切。

孙渺渺叫了他三次,他才有所反应的慢慢抬头。

他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只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肿起来,能看得出来他哭过。

孙渺渺从来不认为自己感性。

那些上了排行榜的据说要准备几包纸巾的催泪电影,他从头看到尾,影评都是:就这?

可是,在对上江宝晨视线时他鼻子猛地一酸,一下子就难受到了不行!

“宝,宝宝……”孙渺渺嘴唇抖了抖不知道该说什么,吓得眼泪先掉下来,慌里慌张蹲下来抱住了江宝晨。

那一秒。

孙渺渺仿佛自己抱住了一块冰。

江宝晨无法行走,靠着孙渺渺的搀扶才勉强能站立,但他头脑昏沉,双腿麻木无力,哪怕已经把大部分的身体重量都靠在孙渺渺身上,也无法再多走两步。

孙渺渺着急,只能把江宝晨先扶到一个稍微避风的角落,再给他哥孙溯流打电话。

孙溯流曾经的爱好是登山和骑行,所以一眼就看出来江宝晨是怎么一回事,他关掉车内暖气打开车门散温,把两个小孩接回到自己在附近的住所。

孙渺渺负责开门,进了后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

搀扶着江宝晨的孙溯流见状劈手夺过遥控器,说:“你去煮糖水。”

孙渺渺茫然:“啊?糖水,什么糖水?”

“把水煮开,加红糖。”

说完,孙溯流随手放下遥控器,扶江宝晨在沙发上坐好,又弯腰拿手试了下他的额温,问:“贴身衣服有湿吗?“

江宝晨浑身发冷,不舒服,也不知道对方问这个干什么,摇了摇头。

孙溯流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再跟他解释:“你现在有失温的症状,四肢暂时不能回温太快,不然会对心脏造成很大的负荷,所以自己先坐一会儿。“

江宝晨轻轻点头。

孙溯流又转身进卧室,从旧行头里翻出两三个水袋灌好热水,分别用厚毛巾层层裹住,再出来让江宝晨夹腋下,塞胸前的衣服里。

这时候孙渺渺把红糖水也煮好了。

孙溯流帮忙接过汤盅,放下,然后看了眼腕表,叮嘱自家弟弟:“稍微放凉一会儿,然后每隔十分钟喂小晨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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