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人顶流养老团 第84章

第77章

第二天清晨的餐桌上。

三人主动买了蟹黄包回来,但是还没有吃,而是齐刷刷地盯着宁随,诡异幽晦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来回逡巡……

确切的说是盯着宁随被咬破的唇瓣,痕迹触目惊心的脖颈,其他的地方被衣服遮住了看不到也就算了,但是今天没有戴耳钉,手腕处似乎也有点残留的红痕。

沈星燎在给宁随塞靠枕,宁随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半天也只是感慨地叹了口气,喝着热水缓解了下自己疼得像是灼烧的嗓子。

他就知道自己跟沈星燎这体型差距、这体力差距,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昨晚都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结果还是哭了。

哭地时候沈星燎是真的心疼他,然后一面心疼他……一面更凶了。后来宁随应该是听到了他跟自己道歉,声音很低很温柔。

没什么用,自己以前只被咬的时候,他也经常道歉,宁随只是睫羽很轻的抖了抖,就毫无原则地原谅了他。

身上的这些痕迹就是后果。

三人的视线都快要把他给洞穿了。

随后这视线又猝然落到了沈星燎的身上,他们在岛上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否则也不会动不动就去扒阳台门,而且还特地撬坏了锁。

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就发生在昨天晚上,卓清衡实在没忍住强烈的好奇,张口想要问细节,却被宁随死亡凝视制止。

“太细的东西不要问?。”宁随半点都不介意这些痕迹被他们看到,他跟沈星燎做这些事情很正常,没有什么遮遮掩掩地。

但是真要问到昨天晚上几点结束,是什么姿势什么感受,宁随非常坦诚地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没法描述,我的意识很模糊。”

所有人齐齐流露出震撼的表情,主打的就是个无声胜有声。宁随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探究反复变化,好像要把自己脸上每个微表情、每个细节都研究透彻……

觉得说不定都不需要自己说,他们待会儿自己就能猜出来了。

现在宁随也不是很想说话,任由他们去猜,嗓音都还带着点嘶哑,说完以后慢慢喝完了手里面这杯水,才感觉到好些。

沈星燎坐在旁边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静,看他喝完又把碗递给他,里面已经盛好了凉了会儿的蟹黄包,宁随的嘴唇还疼着,只能慢吞吞地吃。

吃完饭大家都坐在旁边,耐心地等着他,宁随这才想起来他们的大长假要结束了,三位艺人很快就要进组进行拍摄。

“你们是在等我分配时间是吧?看我到底先陪谁吗?”

这是家里面老生常谈的问题了,他们最起码因为这种事情打过三次以上的架,宁随早就已经熟悉他们这种目光,想了想道:“这次其实还好,你们开拍的时间都是错开的,而且时间很短。”

电影的拍摄周期始终没有电视剧那么长,前期磨演员的时间反倒是会更多,但是他们三人压根不需要怎么磨,直接可以开工。

程古灵的《野蛮生长》是最先筹备好的,几乎明天就能够进组,其他两人既然还没开拍,就跟着一起去。

而且这次程古灵会承担感情部分的转变,要是没有表现好的地方?,还可以让卓清衡现场指导下,蓝绡流也能够跟着学。

随后的顺序就是蓝绡流的《夜泊秦淮》,他要在里面扮演个天真执拗而且身轻如燕、美得雌雄莫辩的少年刺客,最重要的是还要学剑舞,在岛上度假的时候,程古灵已经教过他了。

所以宁随完全可以带着卓清衡,按照这样的顺序去陪他们,最后等到卓清衡的新电影《人生漫长》开机,他再送卓清衡进组。

“这样可以吗?”宁随说完以后询问他们的意见。倒是没有提沈星燎,因为沈星燎现在逐渐把工作都交出去以后,基本都是跟他一起的,就没有分开过。

事实上他们也没法分开,前面说的所有前提,都是沈星燎陪在他身边,否则宁随会觉得非常难受,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去做。

从前的宁随真的没有这么黏人,任何事情都能够自己做,就像是他养活自己和读大学的时候,甚至还能够独自来回奔波千里?,连续好几天整晚都在路上守着自己的包,因为生怕被偷走了不敢睡觉。

但是只要这些事情跟沈星燎挂钩,宁随就像是换了个脑子似地。小时候也像个他的跟屁虫,现在更是想要将他随时随地绑在自己身边。

“怎么感觉每次都是卓清衡更赚啊。”蓝绡流听完委屈地抱怨起来,“要么就是先陪他,要么就是陪他的时间最久,但是明明他拍戏也是最多的啊。”

程古灵被提醒后也懵了,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拍戏最少的人跟宁随相处最多吗,她就是拍戏最少的,但是怎么还是不如卓清衡?

“这是因为衡哥有脑子啊。”宁随忍不住叹了口气,注意到两人陡然掠过暴怒的眼眸,提醒道:“别跟他玩,我们谁都玩不过他。”

卓清衡动了动眉头,像是被夸奖了似地,很愉悦地双腿交叠,“我没有什么意见,你们也别想着换方案了,换方案也是对我有利的。”

蓝绡流跟程古灵盯着半晌,极其不情愿地承认,他确实说得对。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挨揍,嘭地掀翻椅子站起来。

三人顿时混战成了一团,宁随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这次的时间安排比较巧妙,能够很轻易地让他们都接受呢,谁知道还是打架了。

但是打架也无法避免干活,宁随昨晚都没有怎么睡,疲倦地想要去补觉,“你们最后谁洗碗自己决定吧,还有别的事情下午再说。”

沈星燎站起来,轻轻地帮宁随揉了揉腰,也跟着他回房间了。

既然无法提出更好的异议,这方案便定下来了。晚上大家都收拾好了各自的东西,准备第二天前往程古灵的剧组。

不过拍摄电影的时间都有些微妙,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看样子多半到时候年夜的时候都在剧组过。

和那么多演员和工作人员过年,毕竟跟独自在家里面过年不同,而且他们这群人压根就没在一起跨年过,宁随便提议要不要先提前过一次。

到时候如果拍摄进度好,能够有过年的假期,他们还能够回家安安稳稳的再过一次,要是没有的话,他们也算是没有错过。

“那我们今晚就都别睡了。”卓清衡看了眼时间,“明天早上直接坐飞机进组,还可以在路程上补觉。”

“沈哥没法在路程上补觉。”宁随耐心地道:“不过也没有关系,等你们进组以后我们回酒店睡也可以。”

蓝绡流跟程古灵都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家里面的彩带和气球倒是都还剩下些,但是感觉跟气氛不是很搭,宁随便说出去买点别的装饰品。

圣诞节才过没有多久,超市里面还剩下些雪花片,宁随全买了。沈星燎看到点卖红纸的,便道:“随随,你要剪纸吗?”

难得遇到点沈星燎不会,但是宁随会的,宁随便笑起来,“好啊,回头我剪字给你们玩。”

吃的东西由其他三人挑选,但是因为明天就要走了,就算是看上再多,最后也只能选那么两样,都还挺遗憾的。

最后出来的菜式倒是都还不错,很多硬菜,宁随跟沈星燎在厨房里面都要忙疯了,三人就站在外面看,爱莫能助。

只能帮忙洗点草莓来吃这样。

“我觉得卓清衡肯定是会做饭的。”蓝绡流犀利地吐槽,“他的各项扮演都这么完美,技能肯定也点得很多,不会做饭不会穿帮吗?”

“我是会做饭,但是我做饭你会吃吗?”卓清衡很镇定地接受拷问?,“你是愿意吃我做的,还是吃囡囡他们做的。”

蓝绡流的告状就这样轻易地偃旗息鼓,漂亮的眉眼里面闪过一丝恼怒,有点想要反驳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反驳。

他就只能拽了把程古灵,示意程古灵赶紧帮着自己对付卓清衡,程古灵登时神色一凛,“……我要吃囡囡做的。”

“……”蓝绡流彻底没了话说,想挑事都没办法。

因为他也更喜欢吃宁随做的。

吃了卓清衡的会吐吧,肯定还会给自己投毒。

这顿饭最终也还是三人围观,但是吃的时候还挺开心的。宁随才不讲究到底过年要吃什么?,大家喜欢吃什么他就弄什么?。

就像刚刚蓝绡流突发奇想要吃披萨和牛排,披萨宁随会,但是牛排真的只能让沈星燎来,卓清衡想吃糖醋排骨,而程古灵又要吃龙虾。

最后宁随象征性的给自己整了点汤圆,而且还每人的碗里面分了颗,蓝绡流原本都想吐舌头,但是吃到居然是没馅儿的,眉头才算是舒展开来,吃完咽下去。

宁随对于过年的印象真的非常非常稀薄,隐约记得很小的时候,他的亲生父母还在,最喜欢煮的就是汤圆。

倒不是因为什么团圆的寓意?,纯粹是因为他们不会做饭。

再然后就是跟沈星燎一起过的,那时候整个疗养院都在放烟花,就连平日里面极其躁郁的病人都能够去院子里面看,只有他们俩看不了,所以宁随就偷偷地跑去开沈星燎的门,这才有了后面两人买的完全相同的打火机。

大约是沈星燎想到了同样的事情,宁随忽然察觉到他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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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随回头撞上他的目光,忍不住冲着他笑起来。头顶的灯光很温暖,洒在他的脸上,将轮廓也染得暖洋洋的。

沈星燎忍不住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但是这样的小动作被其他三人尽收眼底,明明都好像在很认真吃饭似地,连余光都没有给,却依旧能够镇定自如地提醒道,“你们俩今晚可别干什么?,必须得陪着我们。”

“知道。”宁随身上还疼着呢,现在坐着都觉得腰酸,忍不住动了动才道:“待会儿你们去拿纸吧,我们剪点字来玩儿。”

宁随剪纸的水平还算可以,没想到的是卓清衡技艺高超,咔咔几剪刀就能剪出全家福来,让卓清衡跟蓝绡流在旁边大为震撼。

买来的雪花贴和全家福全都贴在了窗上,贴的时候外面的温度有点低,窗户有点湿气看不太清,宁随还愣了会儿,才回头喊道,“哥。”

“下雪了。”

众人闻言纷纷围过来,欣赏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场雪来得实在是太慢了,但是丝毫不影响你它的温度和美丽,他们合力把窗户贴完,便走到后院去看,是很细很细,纷纷扬扬的雪。

最近全都是阴天,骤然下雪大家都很高兴,走到庭院里面去。宁随跟沈星燎却没有动,而是下意识地看向彼此,目光无声地交汇着。

“哥。”宁随跟他贴得很近,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注视着他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们那年没有跑出去的事情?”

“嗯。”沈星燎的睫羽轻轻动了动,低头吻了吻他,道:“其实现在想想,当时不应该答应你的,后面你都受伤了。”

那时候好像并非初雪,而是下了很久很久,同样是过年左右,疗养院里面骤然变得冷清很多,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工都减少了。

沈星燎的心情很差,那时候宁随虽然年龄也很小,但已经隐约听他透露过几分他母亲去世的事情,也是在这样的雪夜。

即便还不知道他母亲去世的事故,对于他来说不单单是失去亲人的打击,还有家族的剧变和铺天盖地的涌来的恶意?,宁随却依旧能够察觉到沈星燎无声弥漫出来的暴戾、失控。

在情绪差到几天都没有动弹、没有吃饭的情况下,宁随实在是受不了,他很想哭,很着急但是毫无办法,突然生出冲动跳到沈星燎的身上,跟他说哥哥我们走吧。

他觉得沈星燎如果自己想要离开的话,是肯定有办法离开的,但是他没有动,或许连求生的意识都没有。

宁随害怕急了,便编造谎言说养父打了他,希望沈星燎能够带他走,沈星燎果然暴怒,在那种状态下什么都想不明白,便真的带着宁随要走。

走之前他甚至还要去揍宁随的养父,可惜那天晚上养父正好离开院里?,沈星燎便带着宁随冲到他附近的家里面,砸碎了玻璃,掀翻了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这才带着宁随走。

只是可惜他们压根走不掉,监视着沈星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沈星燎在家族里面的身份特殊,现在他们还不能让他死掉,却能够阻止他离开疗养院。

两人来到平时老是偷跑去玩的市区都没有事,可租车的时候必须要使用他的银行卡,终于被发现了端倪。

无数的黑衣人扑过来将他们恶狠狠地掼倒在地,那是宁随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沈星燎的处境会这么糟糕。

后来两人又被送回去了,两人都受了轻伤,但是宁随的骨头脆弱些,手臂脱臼而且留下很多因为用力桎梏导致的红痕。

沈星燎一言不发地给宁随擦药,脸色看起来极其可怕,宁随低着头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沉默了很久颤抖着声音跟他道歉。

说自己没有真正的挨打,他就是怕沈星燎在这种状态下死掉了。

那时候的宁随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他怕沈星燎觉得他是个撒谎精,而且自己也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自己提出来任性的要求,还害得沈星燎再次暴露在这样糟糕的处境下面。

但是沈星燎只是沉默地给他擦完药,盯着他看了很久,看得宁随心颤都想要扑过去抱着他求他别走的时候……

沈星燎率先抱住了他,深深地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

那时候宁随是真的不知道沈星燎在想什么?,但是他好像能够感受到什么东西无声的坍塌,又有什么别的在无声地流涌抚慰。

有湿热的触感在自己的颈间,让宁随僵硬且无法动弹,到最后只能够试探着抱着沈星燎,然后慢慢地收紧,心说要是有力气能够留住他就好了。

这件事他真的错了,要是沈星燎还能陪着他就好了。

然后他听到沈星燎喊他“随随”,声音很低很沙哑。

宁随懵逼又难受地等待着,却最终没有等到他说什么?。

但是那晚以后,沈星燎的情绪反倒是逐渐好转起来,宁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想明白,那天的事情到底对他意味着什么?。

可此时看着初雪,沈星燎忽的开口,“但其实带你出去走一遭也很好,虽然最后还是被带回去了,但我好像也能够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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