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奴才长春,家在漠北,家中已无亲人。”
“一个云南,一个漠北,还真是天南海北。”林西转头看向关胜,道:“若本宫没记错,关公公老家也在云南。”
“殿下没记错,长青与奴才是同乡,一同被送进宫。”
“原来如此。”林西边说边在脑海中搜索剧情,却没找到两人的名字,看来他们是原剧外的人物。
“这样吧,本宫给你们三日,你们照我画的花样,一人做一件瓷器给我。”
“是,殿下。”
“春喜,把桌上的炭笔给本宫,再拿张纸。”
“是,主子。”
春喜将炭笔和纸递给林西,又拿了本厚实的纸板垫上。
林西想了想,在纸上专心的画着,很快草稿已经打好,他又开始慢慢细化,许久之后,他将画好的图递给春喜,春喜随即将图稿递给关胜。
关胜详细无比的图纸,不禁有些惊讶,道:“都说殿下在书画方面的技艺已经登峰造极,奴才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林西被他夸得脸上一热,这奉承得痕迹太明显,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关公公这话过了,不过是张图稿而已。”
“过了吗?”
关胜见林西竟有几分脸红,不禁微微怔了怔,随即垂下眸子,遮掩眼底的笑意。
“过了。”
“可这是奴才的肺腑之言。”
这马屁拍的,林西有些招架不住,干咳了一声,道:“本宫知公公忠心,但谦虚使人进步,以后还是要谦虚些。”
“是,殿下,奴才受教。”
“三日之期,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回去吧。”
“是,殿下,奴才告退。”
关胜悄悄抬眼瞧了瞧林西,白皙的耳朵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见关胜离开,林西不由松了口气。
春喜见状笑着说道:“主子,您怎么还脸红了?”
“脸红了吗?”林西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春喜肯定地点点头,“红了!”
林西随即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昨日学的诗可会背了?”
春喜一怔,连忙说道:“主子,奴才方才想起还有事未办,奴才告退。”
“现在想到跑了?晚了!”林西凉凉地看着他,道:“胆敢对本宫不敬,本宫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今日天黑之前,抄写《长歌行》一百遍,少一遍,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一百遍?”春喜闻言顿时垮下了脸,道:“主子,那首诗那么长,一百遍是否多了点?”
林西好笑地看着他,道:“敢和本宫讨价还价,那就两百遍。”
“不敢,不敢,一百遍就一百遍,奴才这就去抄。”
春喜脚底抹油,脚步飞快地离开寝殿。
下午,林西正准备午睡,春寿进殿通禀,“殿下,二皇子求见。”
林西闻言顿觉有些哭笑不得,道:“这和我有何关系,还都奔着我来了。”
“那主子要见吗?”
“不见,就说我卧病在床,不宜见客。”
“是,主子。”
见春寿转身,林西出声叫住他,道:“你附耳过来。”
“是,主子。”
春寿上前两步来到床前,弯下腰靠近林西,林西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春寿连连点头,随后转身离开寝殿。
林耀在宫门外来回踱步,虽然面上不显,可看得出他内心并不平静。
‘吱呀’,宫门打开,春寿从里面走了出来,行礼道:“奴才见过二殿下。”
林耀连忙挥挥手,“免礼。”
“谢殿下。”
“太子怎么说,可要见我?”
“回殿下,主子卧病在床,不宜见客。”
“太子病了?”林耀微微皱眉,道:“太子的病情如何,可曾叫了太医?”
听林耀这么问,春寿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多谢殿下关心,已经请了太医,汪院使特意叮嘱奴才,主子需要静养,不宜劳神。”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劳烦公公代我问候太子,过几日我再来探望。”林西的身子向来弱,这个林耀清楚,林路和林清来见他被拒之门外的事,他也听说了,不论林西是真病,还是假病,他已经表明了态度,那就是两不相帮,林耀也就没有再纠缠地打算。
“二殿下。”春寿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主子有几句话,让奴才传达。”
林耀怔了怔,随即说道:“洗耳恭听。”
春寿上前,小声说道:“主子说皇上英明,魑魅魍魉皆逃不过他的法眼,二殿下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林耀闻言心里一紧,急忙问道:“太子可还有话?”
春寿摇摇头,道:“主子只说了这些,奴才已如实转告。”
林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道:“劳公公代我谢过太子。”
春寿微微躬身,道:“殿下的话,奴才一定带到。”
林耀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东宫。
春寿见他走远,退回宫门内,招呼门口的内侍关上了宫门。
内侍讨好地走上前,问道:“春寿公公,今日咱们东宫可真热闹,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些主子们挨个上门求见?”
春寿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道:“你们记住了,在宫里当差,少看少听多做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内侍心里一紧,连忙告罪道:“是,公公教诲的是,奴才知罪,以后再也不敢了。”
春寿闻言语气缓和了下来,道:“好好当你们的差,能跟着主子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公公,奴才们定好好当差,效忠太子殿下。”
春寿没再多说,转身回去复命。
转眼三天过去,林西接连几天都梦到了那条大蛇,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总觉着抱着它睡觉很舒服,尤其是它身上刚刚好的温度,以及摸上去很不错的手感。
林西坐起身,像猫儿一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没有因为翻身碰到脚而痛醒。他试探地活动了活动,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难道我睡觉变老实了?”
“主子,您醒了吗?”殿外的春喜听到动静,连忙问道。
“进来吧。”
春喜从殿外走了进来,道:“主子,关公公带人过来了。”
“这么早?”
“不早了,现在都辰时中了。”
“辰时中了?”林西微微有些惊讶,自从他解毒以后,为了能尽快恢复健康,他每天都坚持早睡早起,就为了晨起打拳,已经形成了生物钟,没想到今天竟然睡过了。
“奴才看主子睡得沉,便没打扰主子。”
“让人打水吧,我要洗漱。”
“是,主子。”
林西洗漱完,又在春喜的侍候下换了衣服,这才让关胜三人进了寝殿。
三人来到近前,齐齐行礼道:“奴才等参见殿下。”
“免礼。”林西看向他们手中捧着的托盘,道:“看来是已经做好了,都拿出来看看吧,”
“是,殿下。”
长青和长春对视一眼,率先掀开了绒布,露出了托盘上的东西,这是一个莲花形状的盘子,白色打底,透着淡淡的粉,颜色的层次过度的十分好,加上中间勾画的淡黄色的花蕊,看起来惟妙惟肖。
“不错!无论是形体,还是勾画,都能看出你制陶的技艺精湛。”
林西没想到这宫里的太监,竟有这样的技艺,真是大开眼界。
“多谢殿下。”
长春见林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忙将托盘上的绒布掀开,露出里面的莲花盘。
与长青的莲花盘相比,长春的是艳粉色打底,渐变的红色,十分夺目。
若长青的莲花盘是圣洁的少女,那长春的莲花盘也是妖娆的少妇,各有各的风韵。
林西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你们俩的技艺不相上下,都是可用的人才!”
长青和长春齐齐行礼道:“多谢殿下夸赞,奴才不敢当。”
林西看向关胜,笑着说道:“关公公送来的人,本宫很满意,从今日起,他们便留在东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与东宫外的任何人接触。”
关胜虽然好奇林西要做什么,却也知道作为奴才的禁忌,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但凭殿下做主。”
“关公公回去吧,以后若有事,本宫会派人知会你。”
“是,殿下,奴才告退。”
待关胜离开,林西看向春喜,道:“你带他们找个房间住下,有事待午后再说。”
“是。殿下。”
春喜刚离开,殿外便想起通禀声,“主子,杨指挥使回来了,现正在殿外侯着。”
林西一怔,连忙说道:“让他进来。”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殿门便被打开,杨潇从殿外走了进来,快步来到近前,行礼道:“属下参见殿下。”
“免礼。”
“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