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鉴带来的差役四下散去,只留了两个在身边,他们点燃火把,跟着高鉴朝茅草屋走了过去。
来到门前,高鉴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两名差役,他们对视一眼,一起来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茅草屋的门。
待确定里面没人后,这才来到高鉴身边,道:“大人,里面没人,只有这么一个木盒。”
高鉴将木盒接了过来,打开后发现了里面的银票,不过再看到底下的白纸后,脸色变得铁青。
“欺人太甚!”
高鉴转身就走,骑上马匹,气势汹汹地来到肖王府。
卫平见高鉴脸色不对,连忙说道:“高大人,您来了,王爷正与胡先生议事,您到正厅等候,奴才这就去通知王爷。”
高鉴一把揪住卫平的衣领,道:“王爷在何处?”
高鉴这满脸的杀气,吓得卫平不轻,道:“高大人,王爷正与胡先生在书房议事。”
高鉴一把推开卫平,大步走向书房。
卫平被推得一个踉跄,顾不得其他,慌忙追了出去。
“高大人,这里是王府,您不能乱闯!您到正厅稍候,奴才这就去请王爷。”
高鉴被气得不轻,一介文官,走出了武官的架势,将卫平推得差点摔个跟头。
来到书房门口,高鉴二话不说直接上前,被门口守着的内侍拦了下来。
“书房重地,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王爷可在里面?”
“回大人,王爷不在。”
高鉴转头找卫平,发现他已经没了踪影,随即又回过头来,道:“王爷在何处?”
“王爷这个时辰应该在王妃院子里。”
“好,很好!”
虽然绑架是场戏,但高鉴还是忍不住代入其中,但凡一个爱女儿的父亲,看到这样的渣男,都很难忍住不发飙。
高鉴被气得脑袋嗡嗡作响,恨不能现在就拿把剑了结了林肆,只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要想让林肆彻底翻不了身,还要继续忍下去。
忍他个香蕉大芭拉,这要是还能忍,他就不是高鉴!
高鉴虽然生气,却没有去后院,高真儿可以去,因为她是女子,但高鉴不行,若真的去了,就变成他理亏,他不傻,不会干这种蠢事。
高鉴哪也没去,就抱着木盒站在书房门口。
卫平被推倒以后,明白他根本拦不住高鉴,便爬起身急冲冲地去了周梅儿的院子。
晚饭后,周梅儿便提出和林肆一起沐浴,林肆自然没有拒绝,在周梅儿的一番撩拨下,林肆正打算更进一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他烦躁地吼道:“滚!否则死!”
卫平心里一紧,连忙喊道:“王爷恕罪,是……是高大人来了,他气势汹汹,好似有大事发生,奴才拦都拦不住!”
林肆闻言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抬头的**又压了下去。
周梅儿见状善解人意地说道:“王爷,正事要紧,只要王爷愿意,梅儿永远在这后院等着您。”
林肆的眉头舒展,凑上前轻咬她的耳垂,道:“王妃可要等着我,本王去去就来。”
周梅儿嘤咛一声,娇嗔道:“王爷,您都要走了,还要撩拨梅儿,真是坏死了!”
林肆刚刚压下去的**,顿时有抬头的迹象,他连忙起身出了浴池。
“来人,给本王更衣。”
秋儿和冬儿相互对视一眼,却没人敢动弹。
“王爷,您的身子,梅儿可不想让别人看了去,还是梅儿为您更衣吧。”
周梅儿说着从浴池里走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烛光下闪着光,从她白皙柔嫩的皮肤上滑落,让人忍不住顺着它的方向看下去,傲人的□□,纤细的腰肢,笔直的双腿,以及小巧可爱的玉足。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林肆一把拦住了她的身子,在她tun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十分的响亮。听到这声音,林肆更加兴奋,而周梅儿却羞红了脸。
“王爷,别闹,正事要紧……”
高鉴在书房门口等了一个时辰,林肆依旧没有出现,他平静地将盒子交给书房门口的内侍,道:“转告王爷,若不想救真儿,高鉴不强求,不必把高鉴当成傻子,拿一堆白纸当银票。真儿若有个三长两短,高鉴只当她命薄,以后高家和王府两不相干。”
内侍听傻了,虽然他们只是王府的下人,却也知道高鉴对于林肆的重要性,连忙劝道:“高大人,奴才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何事,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卫管事已经去请王爷了,您要不再等等?”
“高鉴虽然人微言轻,到底有几分尊严,便不打扰王爷了,以后也不会再打扰。”
高鉴没再多说,转身就走,正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高鉴出了王府,已经是三更半夜,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当初他怎么就觉得林肆有九五之相,简直可笑,可笑至极!
高鉴直接回了布政使府,不过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去了高真儿的院子。
院门外守着的人一看是他,连忙打开了门,行礼道:“奴才参见老爷。”
高鉴应了一声,迈步往里走,来到卧房门前,顿住了脚步。
值夜的春儿连忙行礼道:“奴婢参见老爷。”
高鉴轻声问道:“真儿可是睡了?”
“回老爷,小姐已经睡了。”
“晚饭都吃了些什么?”
“小姐许是没胃口,晚上只喝了点燕窝粥,别的什么都没吃。”
高鉴哪能不明白高真儿的心思,这次不仅受了惊吓,还伤了心,没那么容易想开。
高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好生侍候着。”
“是,老爷。”
高鉴转身出了高真儿的院子,这才疲惫地回了卧房。
肖王府内,高鉴都已经走了,林肆才欲求不满地从周梅儿院子里出来。
卫平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被迫听了回语音直播,因为心里有事,他并没有因此起什么旖旎的心思,反而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慢。好不容易熬到里面那位主儿消停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卫平的心是真的躺平了,就以高鉴刚才的表现来看,估计现在就是点了的火药桶,已经炸了。
两人来到书房门前,并未看到高鉴的身影,林肆眉头一皱,道:“高大人呢?”
抱着木盒的内侍答道:“回王爷,高大人已经走了。他让奴才将这个木盒转叫给王爷,还有几句话让奴才转达。”
卫平连忙将木盒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以为是银票,可拿出来才发现,除了第一张是银票外,里面全是白纸。
林肆一怔,脸色变得难看,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高大人说‘转告王爷,若不想救真儿,高鉴不强求,不必把高鉴当成傻子,拿一堆白纸当银票。真儿若有个三长两短,高鉴只当她命薄,以后高家和王府两不相干。’”
“零一呢?”林肆此时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第91章
“奴才不知。”
卫平只听说过零一这个名字,却从未见过此人。
“零七出来!”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单膝跪倒在地,道:“零七参见主子。”
“零一可曾回来?”
“回王爷,零一自傍晚出去后,便不曾回来。”
“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林肆说得咬牙切齿。
“是,主子。”零七一纵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林肆转头看向卫平,道:“随我去布政使府。”
“是,王爷。”
林肆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道:“吩咐下去,让曲义带一百护卫前往西山,搜索高真儿下落,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回来。”
“是,王爷。”
卫平吩咐人,去传达林肆的命令,自己则跟着林肆一起前往布政使府。
林肆费尽心思弄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笼络住高鉴,让他仇视朝廷,为自己卖命,哪曾想竟然弄巧成拙,高鉴现今对他不满,甚至要与他决裂,这是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林肆匆匆忙忙地来到布政使府,卫平连忙上前敲门,可敲了半晌,却没人应门。倒不是里面没人,只是高鉴叮嘱过,今晚无论谁敲门都不开。门房一听,反正谁来也不开门,索性直接回房睡觉。
卫平敲了半晌,手都敲麻了,也不见有人开门,道:“王爷,高大人应是不想见您,您看……”
林肆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道:“没用的东西!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及时回禀?”
卫平被打得很怨,他分明已经及时回报,可林肆沉迷女色,正和周梅儿打得火热,根本就没心思应付。只是这些话若说出口,那他离死也不远了,只能忍着,道:“是,王爷教训的是,都是奴才的错。”
林肆冷漠地说道:“接着敲,今日若敲不开,你也不用活了。”
卫平心里一紧,连忙上前敲门,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与这点小伤小痛相比,命更重要。
门房的人被巨大的敲门声吵得根本睡不着,骂骂咧咧地起身,悄悄来到大门前,透着门缝往外看,一看是林肆,心中一紧,不敢耽搁,连忙去禀告高兴。
高鉴躺在床上刚刚睡着,就听门外传来高兴的通秉声,“老爷,肖王殿下已在门外半个时辰,您看……”
高鉴冷哼一声,道:“让他敲,何时到了一个时辰,就告诉他今日天色已晚,有何事明日再说。”
高兴有些为难地说道:“老爷,您也知道,肖王殿下的暗卫来无影去无踪,万一他恼怒之下,对老爷动手,那……”
高兴的话倒是提醒了高鉴,道:“你去小姐的院子,派人将她安置在密室当中,留春儿和花儿照看,让其他人都闭紧了嘴巴,若有谁敢泄露有关小姐的任何消息,罪及全家。”
“是,老爷,奴才马上去办。”
高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招来心腹,道:“你从后门悄悄出去,前往都指挥使府,求见牛大人。将今日之事告知与他,让他小心各方的动静,以免肖王狗急跳墙。”
“是,大人,奴才马上去办。”
门房的人听着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掰着手指头数着时辰,终于挨到了一个时辰,他连忙门上的小窗,道:“别敲了,别敲了。”
卫平听到声音,连忙停了手,悄悄揉了揉,手都给敲肿了,甚至出了血,钻心的疼,却不敢表现出来,忙说道:“还请禀告高大人,肖王殿下来访。”
“原来是肖王殿下,奴才这厢有礼了。”门房的人隔着门行了一礼,道:“我家大人说今日太晚,有话明日再说。”
林肆心中气闷,这还是他来甘南以来,第一次吃闭门羹,但此事确实是他理亏,不得不忍气吞声,“你去回禀你家大人,就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本王拿的是真正的银票,那些白纸是被人掉了包。本王已命令暗卫全力在西山搜索,不找到真儿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