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176章

“梅香姑娘说……”

男人放低声音,江离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又怕打草惊蛇,不敢有所行动,只能耐心地等着。

“主子既然吩咐,那就照做。”

“掌柜,小的有一事不太懂。这流言有损小主的声誉,主子这般做不是让世人戳小主的脊梁骨吗?”

“主子办事自有主子的道理,我们只需听从,无需多问。”

“是,掌柜,小的多嘴。”

“跟底下的人通个气,不仅要将此事办好,还不能留下痕迹,可懂?”

“掌柜放心,这事咱又不是第一次干,保证让那些锦衣卫跑断腿,也找不到咱这儿。”

“行了,回去歇着吧。”

江离听到这儿,连忙躲了起来,待那人回了房间,他这才纵身离去,向焦战禀告。

焦战听后,沉吟了一阵儿,道:“继续盯着,听我命令行事。”

“是,主子。”

焦战收到消息,没有耽搁,即刻进了宫,自然也没忘了捎带宵夜。

今日焦战来的有些晚,林西琢磨着今日他是不是不来了,看奏折时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意识到他已经对焦战越发依赖。

“咚咚咚。”窗子传来声响,这是他们的暗号,也是焦战进来的提示声。

林西一听,嘴角忍不住上扬,期待地看向窗口。

焦战翻窗而入,手里同样拎着两个油纸包。

林西直截了当地问道:“今日来的晚了些,可是有事绊住?”

听林西这般问,焦战心情愉悦,不说别的,至少他是期待自己来的,笑着说道:“确实有些事耽搁了,皇上可是饿了?”

“那倒没有,就是吃宵夜吃习惯了,不吃的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林西下意识地迎了过去,道:“今日是什么?”

“柠檬鸡爪,还有黄桃果茶。”

“做成了?”林西的眼睛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帮忙。

焦战见状眼底浮现笑意,道:“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喜欢的味道,我尝了尝还不错,便让他们做了些,带了过来。”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一想到那味道,林西就忍不住吞口水,待焦战打开便伸手拿了一只,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嗯嗯,就是这个味道!摄政王府的厨子手艺可真好!”

“皇上若是喜欢,过几日我再让他们做。”

“下次做泡椒鸡爪,我待会儿就给你写配方。”说到这儿,林西停了下来,道:“对了,醉福楼不是你的产业吗?这柠檬鸡爪可是一道新菜,在醉福楼上新定然大卖。”

“醉福楼只在京都有,这菜做起来简单,皇上可以在奶茶店上新,搭配着奶茶卖,生意会更好。”

林西闻言眼睛越发亮了起来,明显一副意动的模样,嘴上却说道:“这菜是摄政王府的厨子做出来的,我若是据为己有,是否不太好?”

焦战看得一阵好笑,道:“菜谱可是皇上给的,他们只是试做,没废什么功夫。更何况‘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这菜自然也是皇上的。”

“有道理。”林西成功被说服,道:“那我明儿让娘知会他们一声,让他们去跟你府上的大厨学一学。”

焦战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浓,道:“好,听皇上安排。”

林西心满意足,又开始啃鸡爪,道:“对了,你之前被什么事绊住了?”

“今日皇上不是让春喜去慧王府送赏赐么?慧王府上演了一场好戏……”焦战将慧王府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林西听得眉头直皱,道:“前几日是林清自尽未遂,今日是淑太妃被气得晕倒,看来她是真的毫不顾忌路儿的名誉。”

虽然江离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却不妨碍林西猜到她们下一步的打算。吴淑珍晕倒,檀香.松香顶撞林路,都是在演戏,目的就是引林路动手,只要林路一动手,那他被迷惑心智的说法,就更有可信性。

“看来淑太妃对这一双子女并不在意,与她来说不过是工具而已。”

“你说他们姐弟是否不是她亲生?”

“不好说。不过皇宫宫规森严,要想偷梁换柱,不太可能,更何况是两次。”

“这世界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就目前来看,淑太妃对林清和路儿并没有感情,试问有哪个母亲这样对儿女的?”林西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叹息一声道:“我宁愿他们不是母子,这样对路儿的伤害会小一些。”

“若谣言传出去,对皇上会越发不利,我们该如何应对?”

林西想了想,道:“待会儿我让人给杨潇传信儿,让他出动锦衣卫,找个由头在万福楼附近抓些人,最好是能将万福楼的人牵涉进来,暂缓他们的行动。”

“皇上另有打算?”

林西笑了笑,道:“明儿我抽空见一见信王,去大名鼎鼎的诏狱看看。”

“皇上,如今京都不太平,您的身体也弱,还是不要去诏狱那种血气重的地方了。”

“有些事只有在诏狱那种地方才好做,况且我又不是心智不全的孩童,还能被吓到?”

焦战的眉头皱着,显然并没有被说服,“皇上想做什么,直接吩咐就好,实在没必要亲自动手。”

“你方才还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诏狱难道不是朕的地盘,怎么就去不得?”

林西明白焦战是担忧他的安全,但他不想被困在这座奢华的宫殿里。

焦战清楚林西的个性,平日里很好说话,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乐意听,并虚心接受。不过但凡他打定主意,别人再说什么都没用。

焦战也只能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那明日我陪皇上过去。”

“行,跟着就跟着吧。”目的达到,林西心里高兴,又拿起一个鸡爪啃了起来。

“今儿老国公又上了致仕的折子,你可知道?”

焦战点点头,道:“嗯,祖父与我提过。”

“信王杀害你父亲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你祖父的致仕请求,你如何看?”

“祖父老了,想回乡过悠闲的日子,皇上便成全他吧。”

见焦战情绪有些低落,林西有些心疼,道:“老国公的事我允了,但在他回乡之前,还是解开彼此的心结吧,别留遗憾。”

“好,多谢皇上。”焦战与林西对视,道:“皇上心中的结何时能解开?”

林西怔了怔,沉默了下来,林扈为了他弑母杀子,这份沉重的爱成了他的负担,总觉得只有努力将林国发扬光大,才能对得起林扈,对得起这份厚重的爱。

过了半晌,他才沉沉地吐出一口气,道:“我努力。”

“皇上无需逼自己,一切有我。”

林西转头看向焦战,看清他眼底的认真,和掩藏其下的深情,心中不由一阵悸动。

“你……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林西忍不住出声问。

焦战没想到林西会这么问,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林西看着他,刚刚还气定神闲的人,此时眼中竟闪过慌乱和无措,耳根也跟着红了起来,突然觉得有些想笑,原来那般强势的人,竟也有不知所措,甚至害羞的时候。

其实刚才的话也是林西脱口而出,问出口便后悔了,他不回答刚刚好,以免两个人都尴尬。

林西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吃饱喝足该睡觉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听不到焦战的回应,他忍不住转头看过去,却发现焦战就站在他身后,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受到体温,听到他的心跳。

林西慌忙退后一步,不自在地笑了笑,道:“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儿还得早朝。”

看着林西眼底的躲闪,焦战有些懊恼,还有些失落,道:“那皇上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林西下意识地叮嘱道:“好,路上小心点。”

焦战又看看林西,转身离开,他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不能心急,总有一日会打开他的心房。

看着他消失在寝殿,林西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他们现在君臣相宜,距离刚刚好,刚才那么问完全是头脑发热,幸好焦战没有多说。

林西平复了一下心虚,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上床睡了觉。

而焦战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懊恼自己刚才的反应,错失了一个表白的好机会。说起来,前世他和林玖从来都没说过一句逾矩的话,就连亲近也是点到为止,他被下狱的那天,心里更多的是被欺骗的愤怒,伤心和失望倒是其次,所以他对林玖的感情并不似自己想象的深。

“焦战啊焦战,你自认驰骋疆场无往不利,运筹朝堂难逢对手,却在面对儿女私情时这般畏手畏脚,实在丢人现眼!”

焦战辗转反侧直到天亮,看看天色便起身去上朝,刚出院子就碰到了焦廉。

“祖父。”焦战出声打招呼。

焦廉应了一声,见他脸色不好,出声说道:“你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不是,只是最近朝中事多,有些累。”

焦廉点点头,道:“皇上刚刚登基,立足不稳,你身为辅政大臣,确实要忙些,不过也要注意身子。”

“好。”焦战看着焦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焦廉早已习惯了焦战的冷淡,倒并未觉得有什么,道:“走吧,时辰不早了。”

两人同朝为官,却从未一同上朝,究其原因是焦齐夫妻的死,让焦战不知如何面对焦廉。看着焦廉苍老的背影,焦战心里有些发酸,想起昨晚林西的话,忍不住出声叫住了焦廉,“祖父。”

焦廉转头看向焦战,道:“有事?”

焦战犹豫半晌才说道:“祖父,今日我们一同去上朝吧,我有事与祖父说。”

焦廉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那就走吧。”

两祖孙一前一后走出了国公府,虽然焦战被封王,王府也已经装修完成,可焦战一直未搬出去,还住在国公府内。

焦廉踩着马凳上马车,却在抬右腿时停顿了一瞬,看上去有些艰难。焦战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焦廉的胳膊。

焦廉转头看了过去,神情明显一怔,眼眶蓦然有些发酸,随即移开了视线,他不想让焦战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待焦廉上了马车,焦战也抬脚迈了上去,在车门的位置停了停,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坐了进去。两人坐好,车子缓缓上了路,祖孙俩好半晌都相顾无言。

“祖父。”过了半晌,焦战终于还是开了口。

“有何事直说便可。”

“昨日皇上曾向我提及,祖父又上了致仕的折子。”

焦廉点点头,道:“是,祖父老了,身子和精力都大不如前,想要致仕过些悠闲日子。”

“皇上问我意见,我便求皇上准了祖父致仕。”焦战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皇上提醒我,要在祖父走之前,解开彼此的心结。”

焦廉一怔,没想到焦战说的这么直接,也没想到林西会说这些。

“祖父,这些年是孙儿错怪了您,是孙儿对不住您,孙儿在这里给您赔罪。”焦战说着跪在了马车里。

焦战连忙伸手去扶,心里止不住发酸,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不,你没错,说到底你父母的死是我一手造成,是我没用,竟让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行凶,时隔那么多年才得知真相,让你从小便没了父母,还备受别人冷眼和奚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看着老泪纵横的焦廉,焦战此时才真正意识到,焦齐和孙玉莲的死,对焦廉的打击才是最大的,只是他不懂表达,默默承受下来,独自抚养幼孙长大,可长大的幼孙却将这一切都怪罪在他身上,不仅和他闹,还离家出走,让他再一次伤了心。

想到这儿,焦战也跟着落下泪来,愧疚道:“爷爷,对不住,是我不对,我混账,我不是东西,您骂我吧,打我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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