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笑的,好像随口一提,但富冈真帅脑子‘轰’的一声,在日下部笃也一言难尽地注视之下,富冈真帅的脑袋上炸出一朵蘑菇云,整个人也咕噜咕噜地开始冒热气,灰原雄扯着灭火器严阵以待,而七海建人假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自己想要泼水降火的行为。看到这一幕的日下部笃也:“………………”
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由一个变成了三个。
日下部笃也的眼神好像在说,这一个班的咒术师加起来再掰碎都凑不出一个正常咒术师。
日下部笃也不是好像,他是真的说出来了。放下手里没翻两页的教案,明知道下面三个没人听课,但日下部笃也是个认真的老师,还是把该有的内容都讲了一遍,比如告诉下面三个家伙出任务的时候不要忘记放帐,比如做完任务要写任务报告,比如不要在人群里突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引起民众恐慌……点名批评了一下下面还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白色校服学生,日下部笃也到底还是叹了口气,疲惫的挥了挥手:“富冈同学。”
红着冒烟的富冈同学在主人的提醒下呆呆抬头,目光呆滞的看着日下部笃也,把日下部笃也看得嘴角抽搐:“你……心理咨询师的老师已经上岗了,你带着那个老师参观参观。”
最后,日下部笃也憋出这么一句。
“哦。”富冈真帅CPU加载过度,脑袋上冒着烟,在教室内三人诡异地注视下,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教室门合上,灰原雄放下灭火器,舒一口气:“哇€€€€我还以为他要爆炸了。”
“富冈同学爆炸你就打算要用灭火器灭火?”日下部笃也瞪向灰原雄:“我就是教你的?!”
灰原雄一脸理所当然:“着火了当然要用灭火器啊,真帅帅着火了也是火源的一种啦。”
日下部笃也:“…………”
日下部笃也一抹脸,指向门口:“下午你带着心理咨询师参观。”
灰原雄豆豆眼:“唉?真帅帅不是去了嘛?”
日下部笃也冷淡道:“他路痴,你下午去纠正一下。”
灰原雄问号:“真帅帅居然路痴嘛?”
目睹了一切的七海建人冷笑,默默推了推墨镜,突然发觉藏起了视线的生活真的很美妙。
至少,不用被同期脑袋上傻得冒泡的灯闪瞎眼睛。
七海建人吹了吹保温杯里的热水,雾气更加模糊墨镜镜面,看着接连两个被送进心理咨询室的同期,整个人如同出精神失常而不染的莲花,优哉游哉的抿了口热茶。
就听到日下部笃也下一句:“别以为戴着墨镜我就看不出,你也去。”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冷静的反驳:“我觉得我不需要。”
日下部笃也冷笑:“你以为我没发现你想用保温杯里的热水给富冈真帅灭火?”
“太小看我了!”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冷静的摘下了墨镜,喝了口热水。
* * * * * * * * * * *
富冈真帅在主人的笑声里,迷迷糊糊的来到了学校里新加的心理咨询室,冷风一吹,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可以正常和主人交流了。
只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耳根烧红。
总是想到主人的那一句:‘全世界我最爱你。’然后思维卡机,左脚绊右脚,稀里糊涂地摔在了心理辅导室门口,好像那个专业碰瓷。
{噗嗤。}主人这次的笑毫不掩饰,调侃道:{家里倒也没有揭不开锅。}
富冈真帅的脑袋上又一次冒起了烟。
他默默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眼前的门在富冈真帅眼前缓缓打开。
入目的一开始,是一双皮鞋,富冈真帅迅速冷下脸,把脸上最后一点情绪掩藏下去,富冈真帅跳起,白大褂一晃而过,紧接着就是深棕色的皮肤。
好黑。
富冈真帅嘴巴微张,呆滞地对上了金发男人含着笑意的眼睛。
“好久不见,富冈君。”金发男人笑的格外灿烂,朝着富冈真帅问好:“看样子最近过得还不错。”
安室透微笑着看着富冈真帅呆呆的脸,从他的脸颊到宽阔了一些的肩膀。
嗯,看起来胖了不少。
这个东京咒术高专看起来没有京都的那个无赖。
可惜在考察考察。
前不久带头处理了一大批咒术界毒瘤的公安头子如此想到。
富冈真帅脑子转了又转,眼睛微亮:“啊,是你。”
{他不是个侦探吗?}主人疑惑:{不对,他不是个咖啡店服务员吗?}
“你是心理医生?”富冈真帅疑惑:“你不用去咖啡店上班了吗?”
安室透笑眯了眼睛,大手按在富冈真帅毛毛躁躁的脑袋上,胡乱的揉了揉:“是我的兼职哟!”
“没想到你的学校还会请心理医生呢。”安室透微张开眼,眼底微光闪过:“我还以为这个学校和那个京都的一样呢。”
富冈真帅点头,承认道:“学校里的大家都很好。”
“嗯嗯!”安室透笑容更灿烂:“你来找我,是来心理咨询的?”
富冈真帅摇头:“老师要我带你参观。”他看了看安室透笑容灿烂的脸,又点了点头,诚恳道:“但我觉得你不用。”
安室透豆豆眼:“?”
富冈真帅又恢复了他超高水平的语言标准:“你的社交能力很强,主人说这类型的都是悍匪。”
安室透:“???”
{喂€€€€}主人无奈:{注意语言艺术啊。}
富冈真帅点头承认:“抱歉,主人说要注意语言艺术。”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露出了一个不算太美丽的微笑:“您的社交能力很强,主人说这类型的都是悍匪。”
{…………}
安室透:“…………”
安室透扶额,无奈的笑了一声:“你可真是没变。”
富冈真帅眨了眨眼睛:“?”
安室透沉吟着盯着富冈真帅的脸看,就在富冈真帅都准备转身带着安室透‘参观’时,对方突然开口:“你和你主人相处的还不错?”
富冈真帅眼神一凛,瞬间盯上了安室透:“。”
安室透笑着摸了摸富冈真帅的头,把花花呼撸的左右乱晃,“看起来他把你养得不错。”
“带我去参观一下吧。”安室透笑得很灿烂:“让我好好看看这个学校。”
第92章
富冈真帅没忍住偏头看了一眼安室透,对方脸上的笑容完美的无懈可击,富冈真帅的脸也跟着绷紧,把今早过于欢快的情绪压下去,只不过头顶上的花花却不顾富冈真帅冷着的脸,相当诚实的弯成了一个‘?’,随着富冈真帅行走一摇一摆,相当吸引视线。安室透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飘到了花花上,在富冈真帅冷然的注视下,安室透笑容更灿烂了几分:“这个发饰真好看。”
安室透顿了一下,眼睛笑成了月牙,但因为太过无害,让富冈真帅不由自主地后背发凉:“之前没有看到真帅带过呢。”
带了,不过藏在了帽子下面。
富冈真帅在心里回答安室透的问题,对于这个好久不见的朋友,现在再加上了一层心理辅导教师的身份,富冈真帅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安室透没有得到富冈真帅的回答,他稍稍垂了下眸,视线便又落在了走在他身边稍矮一些的少年身上。对方始终垂着眉眼,安室透无法看清富冈真帅眼睛里的情绪,不过按照他对这孩子的理解,应该也是冷冷淡淡的吧。安室透没忍住笑了笑,伸手揉了把富冈真帅的脑袋,将少年蓬软的发揉得更乱。富冈真帅便掀起眼皮瞅他,安室透改揉为敲,曲起手指轻敲下富冈真帅的额头,声音里含着笑:“没长高,倒是胖了不少。”
安室透其实在看到富冈真帅之后,就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少年有了改变,比起上一次的见面更像十四五岁的孩子了,更有少年气,这个发现让安室透原本调查咒术界之后便差点气撅过去的大脑缓解了不少。公安之前很少介入咒术界,因为职责不同,安室透便将咒术界部分当做了特别机关看待,但上次处理了禅院家之后,安室透才发现曾经的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公安一直都与咒术界有联络,咒术师在怎么说也是隶属于日本的,安室透之前简单了解时还很敬佩这些咒术师,但现在……安室透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记录,冷笑了一声,他知道之前查办禅院家只不过是杀鸡儆猴,那只鸡还没杀死,但多少能让那群污染他的国家的毒瘤老实一阵。安室透伪装成为了心理医生,刚拿到执照通过公安内网联系上高专,就被东京咒术高专直接特别聘请了过来,安室透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富冈真帅。
安室透的视线又落在了富冈真帅身上,尚且单薄的身体上,漩涡的纽扣格外刺目。安室透眼神不禁冷了冷,但语气却还是温和:“这段日子过得还不错?”
富冈真帅脑袋上的花花瞬间绷直,他本人表情也稍缓,甚至还勾起了嘴角,虽然弧度很低,但安室透还是在富冈真帅身上看到了冰裂之下的微光:“嗯。”
十四岁的少年微笑着点了点头,阳光落在他身上雪白的校服上,镀了金光:“我很开心。”
这段日子,富冈真帅过的很开心。
不管是和主人的重新相遇,还是交到了新的朋友。
富冈真帅想到了主人教导的东西,微微仰起头,直视着安室透,浅金色的眸子与照耀在身上的阳光一般明亮:“再一次遇到你,我也很开心,安室先生。”
安室透神色微动,他缓缓睁大了眼睛,一直氤氲在眼底的浅笑消退,映出富冈真帅微笑着的面庞。
这个日本公安头子€€黑衣组织的情报贩子,居然很难得地有些怔忪,他张了张嘴,声音很轻:“……嗯,我也很开心。”
富冈真帅面无表情地转回了头,加快脚步把安室透甩在身后,声音压在嗓子里,小小声的与主人撒娇:“……他没有感动的感激涕零。”
主人便笑,笑得很欢快,一边笑一边附和富冈真帅的话:{是啊是啊居然没有流泪流鼻涕,也许他脸红了呢。}
富冈真帅回头看了眼走在后方的金发黑皮男人,在安室透诧异的目光下,富冈真帅认真的盯着安室透的脸,看了好几秒,才慢吞吞的转回头:“没有,他没有脸红。”
主人反驳:{谁说的,没准是太黑看不出来。}
富冈真帅微微睁大了眼,又回头盯着安室透看,把安室透看的后背发凉:“……怎么了?”
富冈真帅抿了抿嘴,学着主人给他看的语言艺术,稍稍加工了一下语言:“安室老师,你说黑色加是红色是什么颜色?”
安室透不明白为什么富冈真帅突然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迟疑的回答了:“……呃,深红?”
富冈真帅深深的盯着安室透的脸看了一会,摇了摇头,又闷闷不乐的转了回去,低低道:“不是深红色。”
{……}主人沉吟,停顿了几秒后,再开口时明显带了调侃:{那真帅直接问问?}
{唔,心理老师应该跑不过咒术师?}主人斟酌着开口。
富冈真帅点头,他也认为心理老师应该跑不过咒术师,而且安室透身上都没有属于咒术师的咒力波动。于是,富冈真帅停下脚步,猛地回头,在安室透有些茫然的注视下,富冈真帅朝着安室透迈了一大步,把刚才拉远的距离又补了回去。
安室透心里蓦的升起不好的预感,在黑衣组织卧底多年,他的直觉一直都相当准确,但安室透有些不解的是,在这里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总不能是富冈真帅给他一拳……?
安室透将视线缓缓落在了周围唯一一个人形生物身上,富冈真帅也淡淡与他对视。
咕嘟。
安室透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喉结滚动间,只觉气氛更加诡异。
富冈真帅仰着头,视线凝结在安室透的黑皮上,言语组织了一会儿,在安室透紧绷的视线里,终于开口:“安室老师,你脸红了吗?”
安室透:“……?”
富冈真帅的问话还没结束,他真的在按照着之前看过的语言艺术的书在组织语言,争取让自己的言语更具有感染性,甚至用了举例子、列数据、下定义、打比方等说明方法,对安室透进行说服:“安室老师,您的脸并不是深红色,但您告诉我,黑色家红色是深红色,所以老师您并没有脸红。”他说着皱了皱眉:“也许是您还不够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