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它狗瘾犯了,纪南岑说教着:“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咱们这种家庭,还不至于翻垃圾。”
富贵呜咽几声,不停的用脑袋顶着脚下的东西。
察觉异样,纪南岑借着月光看去,眼里顿时冒出金钱的光芒。
瞧瞧她那好大儿,发现了什么稀罕玩意?那可是一具戴着假发,还穿着时髦套装的人形模特。
狂撸富贵的脑袋,纪南岑大肆夸赞:“可以呀!这东西盘回家好好捣鼓一下,少说能卖几十百来块。”
就在捞走模特的一瞬,纪南岑的手迅速抽了回来,脸上的狂喜陡变成严肃的惊异。
模特的肢体柔软得不像话,还伴着生命才会拥有的温热。
这分明就是一个活人!
雇佣兵出身的纪南岑,见惯了生死血腥的大场面,但三更半夜捡到一个不明死活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忌惮。
撩开女人凌乱的长发,即便暗夜的月光难窥清晰的全貌,但依然掩不住轮廓的精致。
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水味,席卷了她的鼻腔。
伸出的手指探到鼻息,纪南岑的紧张感顿然消散。
这下犯难了,是报警呢,还是送医院呢,还是坐视不管呢?
报警会让自己身陷囹圄,送医院会让钱包破费,坐视不管好像良心又过不去。
想着想着气不打一处,纪南岑侧身朝着富贵撒气:“都跟你说了,咱们这个家庭不要乱翻垃圾,你说现在怎么办嘛?”
富贵被骂,老实趴在地上,无辜的呜咽一声。
在一阵良心挣扎后,脑袋灵光一闪,纪南岑虚眯着眼睛不怀好意。
这女人身上也不见一处外伤,大概率是晕倒了,不如先带回家安顿。
等醒了胡乱吹嘘一番,说不定对方感激不尽,兴许还能馈赠她一笔钱。
纪南岑爱财如命,只要跟钱沾边,她能失心疯。
作为行动派,她把双肩包跨到胸前,麻利的将女人架起背到身上。
“遇到我算你走大运,要是遇到老色鬼,那可怎么办?”纪南岑没好气的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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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黑灯瞎火,磕磕绊绊回到家。
将女人放倒在地上,纪南岑累得够呛,她喘着粗气取下头盔。
蹲身撩开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卷发,打算帮对方检查伤势。
等看清女人的脸,纪南岑跌坐到地上,捂嘴掩盖惊呼:“天耶,活见鬼了€€€€”
‘别让我再碰到你,真是晦气!’脑子里飘荡着自己撂下的狠话。
冤家路窄也不至于这么窄吧,这不是下午咖啡馆里,那趾高气扬的白天鹅么?
纪南岑盘膝而坐,在女人的额心弹了一记脑瓜崩,“哼,你不是很拽吗,怎么变成垃圾了?”
托着下颚陷入深思,女人漂亮小资,一看就是家境优渥的人,怎么会流落街头,莫不是跟下午扯皮撕逼有关?
不清楚对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趁人之危不是纪南岑的风格。
嘴上一万个不爽,可心地是纯善的,总不能又把人给背回垃圾堆里吧。
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热水帕子,又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长袖T恤。
回到女人身前,她小心翼翼的帮忙卸妆,手指在明晰的眉目间无意的勾勒,顺着高挺的鼻线落于唇间,触感是细腻的软弹。
纪南岑细细打量女人的脸庞,白天隔着距离只觉得好看,没想到凑近了才发现,五官可以如此精致。
即便此刻是素颜,也是美得不可方物,就是脾气臭了点。
对方满身污秽,好在她并不嫌弃,帮忙褪去内衬时,竟然青涩的咽了咽唾沫。(看来是一位纯爱战士)
“她有的你也有,羞什么羞?”纪南岑红着脸犯嘀咕,但还是看向了自己拿不出手的平板胸。
这一对比相形见绌,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她不服气的嚷了起来:“胸大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流行旺仔小馒头,这才叫高级。”
女人紧致细腻的腰腹,在节能灯下泛着冷白的光,看来平时很自律也懂得保养。
纪南岑帮她擦拭身子,发现后腰处有一块小小的云朵纹身,仔细一看原来是只小绵羊。
替女人换上自己的衣服,纪南岑直接把人扛到了床上,她咬着下唇寻思,床被占了自己睡哪儿?
“我也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菩萨,你睡沙发吧。”说着,她把小沙发挪到床边,将女人推了进去。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纪南岑瘫倒在床,痛苦哀嚎:“累死我了!富贵,你怎么就不能帮我打扫卫生呢?”
富贵os:亲,你在妄想什么物种奇迹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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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欺瞒
黑黢黢的卧室里,听着女人细微的呼吸声,纪南岑眼睛瞪得像铜铃。
明明忙了一整天,怎么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算了,不如趁机想想天亮以后,怎么跟这只昏迷不醒的白天鹅破冰。
翻身面对沙发里的女人,纪南岑戏精试演开场白€€€€
“昨晚我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么?”觉得差点意思,她赶紧打住,“不行不行,这也太没气势了。”
轻咳两声,压低嗓子,换上一副傲慢的嘴脸:“喂!这算是我第三次帮你了,说个谢谢不过分吧?”
还是差强人意,忍不住嘟囔,“嘶...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又换了一种说辞,这次是故作严肃:“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人没事就赶紧走吧。”
不得劲,怎么都不得劲。
纪南岑将脑袋捂进枕头里,乱蹬着双腿撒脾气,“烦死了,早知道就不捡回来了。”
自导自演大半宿,也没整出满意的结果,人倒是睡着了。
纪南岑做了一个疗愈心灵的美梦€€€€
一只像云朵的小绵羊,蹦€€着步子冲进她的怀里。
她抱着小绵羊,兴奋的揉着软乎乎的卷毛,胖嘟嘟的手感,捏起来就舍不得再放手。
接着又蹦来了一只,二只,三只,越来越多,最终她淹没在小绵羊的幸福海洋里。
这样的充实感,仿似嘴里塞满了棉花糖,让人满足到眯眼睛。
不对,这小绵羊怎么有点眼熟?
纪南岑拎起一只凑到眼前,跟某人腰上的纹身如出一辙。
正当她上冒出无数个问号时,小绵羊变成了女人的模样,朝着她咩咩咩地叫。
一脚踢飞小绵羊,连滚带爬的逃出梦境,可比梦还恐怖的事正等着她。
纪南岑咂咂嘴,下意识收紧自己的胳膊,怀抱里袭来香软的温暖,充实得让人痴迷这样的感觉,就和她的梦一样。
微微垂下迷蒙的双眸,凌乱的长卷发扫着脖子酥痒,女人紧贴着胸口,正安静欣赏她的睡颜。
那双水润灵动的眼睛似葡萄,扑闪着疑惑的光芒,又溢出未知期待的神采。
这样的气场和昨日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兴许是醒了以后,不好意思打搅,女人见抱着自己的人终于睁开眼,沁甜的笑着:“你醒了?”
空气凝固,呼吸紧蹙。
‘扑通扑通€€€€’肾上腺素飙升,心脏猛突的快要冲出喉咙,又被纪南岑咽着唾沫给堵了回去。
掌心触感软弹嫩滑,这才发现手伸进女人的T恤里,正自然的覆在腰上。
所以,梦里她抱着的小绵羊...那胖嘟嘟的手感...不敢继续肖想。
纪南岑收回游离的思绪,迅猛地坐起身拉开距离,她混乱地捂着脸颊反复揉搓,心想着自己就这么脏了。
女人也跟着坐了起来,因为过于消瘦,她架不住T恤的宽松,肩头一侧松松垮垮的落在了胳膊上。
绝味都找不到这么绝的锁骨,一览无遗的好春光。
纪南岑一抬眼就看到了香肩的诱惑,她翘着手指试图把领口往上提,可一松手又滑了下来。
心底一阵暗嚎:使不得呀使不得,我佛慈悲,不要拿美色惩罚我的正直。
女人歪着脑袋笑容如春风温煦,竟然有一对甜甜的小梨涡,昨天她一直板着脸,根本让人瞧不出。
纪南岑魂没了,彻底没了,这道题超纲了。
“你是谁?”女人懵懂发问,但又很矛盾的补充一句:“我是谁?”
就觉得不对劲,终于找到症结的根源,纪南岑恍然大悟€€€€她该不会失忆了吧?
‘咕噜€€€€’传来一声肚饿,女人摸摸肚子抿住嘴,眼巴巴地望着她。
纪南岑心底猫抓嘶吼:不要这样盯着我呀,可是她好可爱呀!
试想了那么多破冰的对话,结果故事走向堪比小说。
“你跟我来。”纪南岑翻身下床,女人就像她的小尾巴,噔噔噔地跟在后面。
走进洗手间,她翻出新牙刷交到对方手里,好心叮嘱:“我去做早饭,你先洗漱,等会儿咱们边吃边聊。”
“好!”女人欢快地举起牙刷挥舞,笑得比银河璀璨。
纪南岑表面风平浪静,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不要拿可爱惩罚我。
迅速撤离现场,她躲进厨房摁着胸口喘息,怎么办,怎么办,这货失忆了怎么办?
凉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