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岑来不及反应,抬手摸了摸头上戴了什么玩意儿?
那毛茸茸的触感,摸起来很挺舒服的,她傻愣愣的盯着老婆:“你这是...”
苏屿汐给自己倒上一杯壮胆的酒,一饮而尽。
今夜她要反扑至上,要纪南岑也尝尝求饶的滋味,可是一开口就破了功,“我要当纣王。”
纪南岑饶有兴致,但也不知所措:“哈?什么玩意儿?”
苏屿汐拔高音量还是过于弱气,“我要当...咳咳...纣...纣王...”
俗话说一日为0,终身为0,枕头公主突然想换身份,她要怎样才能熬过眼前这近乎180,身姿卓越又还是身手了得的凶猛狗狗攻呢?
......
医院里弥散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黎楚楚站在急诊科的廊道里,徘徊的步伐又气又急。
尹生走出诊室,脖子和脸上全是见肉的抓痕,上了酒精消毒,有种壮士归来的既视感。
“我看看。”黎楚楚上前,担忧的不敢去碰她的伤口,“最近不能吃色素过重的东西,小心脸上留下疤印。”
“回家吧。”尹生想要笑一笑,化解她的担忧,但扯得伤口生疼,便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黎楚楚不经意的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托着尹生的下颌细细观察,“很疼吗?”
“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二人亲密互动的时候,季颜从另一边的诊室,手里提着拍的片子,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相比尹生,她的伤势更严重,右脚腿被踹成了轻微骨折,嘴角和眼角的淤青,映照着二人撕扯搏斗的场景相当激烈。
看着季颜失了先前的气势,尹生指着她的鼻子警告,“要不是楚楚看你可怜,你以为谁会帮你打120?你要是再敢对她动手动脚,下次我不介意去局子里陪你喝茶。”
很快,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急匆匆的跑来,应该是临时叫了某个包养的小姐来接她回家。
季颜龇着牙撂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黎楚楚架着尹生的胳膊,朝停车场走去,气愤的批评着:“你何必跟她大打出手,弄得满脸是伤,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公司?”
“我都挂彩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这几天我居家办公,你得照顾我,我要吃你做的饭~”尹生卖乖,夹着嗓子求摸摸。
黎楚楚没好气的问着:“又来了又来了,我又不是五星大厨,你怎么老是念着我做的饭?”
“因为好吃呀,我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你的手艺了,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黎小姐就很好的把我的胃拿捏死了。”
“还能贫嘴,我看你伤的不重,反正又没断胳膊断腿,应该不需要人照顾。”黎楚楚刀子嘴,但还是将尹生塞进了副驾驶。
见黎楚楚主动开车,尹生笑盈盈的搭住她的肩头,“反正另外找房子挺麻烦的,我家房间多,搬过来跟我住理由充分又合理,所有的东西我们都添置新的,好不好?”
“不好。”
黎楚楚果断的拒绝,使得尹生笑容僵硬,“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可以无底线的答应季颜那些无理的要求,为什么就不能顺应我的安排呢?”
“因为你们不一样。”黎楚楚郑重其事的看向她,眼里饱含了复杂的情绪,她想避开这个话题,面对尹生的凝视无处可逃。
“不一样?”尹生失望的咂摸这三个字,多么简短又搪塞的话语。
“虽然她待我不公,但我们的关系是可以用金钱衡量,你却不能...她没有资格跟你比,尹生,是你说的,先要爱自己才会被别人爱,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在一开始就是失衡的。”
是的,黎楚楚在一开始就把尹生归类到了纪南岑、陆之默的范畴里,所以她那为数不多的自尊心又开始疯狂作祟。
尹生据理力争,她想在黎楚楚封闭的世界里寻到一丝闯入的机会,“你想要怎样的公平?如果我不帮你,你又失去了季颜的资助,安安的医疗费怎么办,更何况你还没有解决住处的问题。”
尹生道出现实的问题,使得黎楚楚陷入深思,对呀,她和孩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住处的问题可以解决,但是安安的医疗费断不得。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想给你和安安一个舒适的家,我有这个能力,你不应该拒绝,我和季颜本就不是一类人,我需要的不是欢/爱,而是你。”
尹生执拗的想要得到黎楚楚的答应,但显得很是苍白,恨不得刨开自己的心,让心爱的女人看看,那里面装的全是一个人。
“你在为你的不辞而别杳无音讯做弥补吗?”黎楚楚也很固执,她倔强的认为尹生对待自己无条件的好,全是源于补偿。
“不是弥补,是继续我还没能完成的追求,当初你拒绝我甚至不愿给我理由,但不代表以后你会拒绝我,我会慢慢跟你解释,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尹生,你怎么就意识不到问题的症结呢,非要我说的那么明显么?”
黎楚楚的眼里写满了伤感,她痛苦的别开头不忍直视,逃避着千疮百孔的自己。
在长久的沉寂后,她勇敢的撕破旧伤,惹来的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痛苦,“我这么脏,怎么配得上优秀的你,我配不上,你值得更好的人,门当户对的人。”
“闭嘴!”尹生负起的拍打着车窗,她愤怒的吼着:“我不允许你诋毁自己,你只是因为生活所迫才干了不情愿的事,如果当初你没有碰到那个混蛋,如果安安身体健康,你的人生并不会这么糟糕,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视作尘埃?”
“......”黎楚楚垂下眼睑无言以对,身旁的人就连生气,都是因为不允许诋毁自己,她太好了,好得实在太不真实。
尹生歇斯底里,“如果你执意不要我,我只能告诉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留在身边,我不是季颜,但不代表我不会成为她那样的人,我也有自私的一面,我也想把爱的人据为己有,请你不要逼我!”
在KTV看到黎楚楚被众人奚落嘲讽,那些画面就像野蛮生长的种子埋在她心底,在夜里无数次的叨扰她的神经,她自责于对爱人的保护来的太晚太晚。
“何德何能,让你对我这样的人一片真心,真的不值得。”黎楚楚的自卑在这一刻彻底宣泄。
人是矛盾的动物,越是对她好越是难以释怀,在纷纷扰扰里,总是分不清如何是好。
就好比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尹生,她带着满满的爱意归来,让从没有感受到真正关爱的黎楚楚,落入裹挟着温柔的爱里,似她的救世主一般,将她从人生的谷底拉出。
以至于让黎楚楚怀疑的只能是失败的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呢?
......
作者有话说:
1.还蛮理解黎楚楚的,站在人生低谷仰望身边的人都在绽放,所以她是非常自卑的
2.至于蜜月的那两位,就让她们继续走喜剧路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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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蜜月IV
纪南岑就着胳膊肘撑在沙发扶手上, 优哉游哉的晃悠杯中的香槟,眼神在飘荡的昏黄中,变得愈发的迷离。
在一阵沉寂的思忖后, 她后知后觉老婆具体想要玩的是什么。
暗叹这可爱女人白天一本正经,晚上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嗜好, 什么都玩只会让她营养不良的!
缀上一口香槟, 她做出细品妻子羞红脸颊的微醺表情, 偏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喃喃道:“老婆~”
“嗯?”苏屿汐的脑袋里有无数个纣王在蹦迪,吵得她嗡嗡嗡的头疼。
不自觉的半咬着唇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眼前的家伙在想什么。
突然,她那大狗狗攻抬起修长笔直的脚, 脚尖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蹭, 撩起一阵阵让人颤栗的酥痒。
纪南岑的鬼心思, 大小姐这次没猜透。
只见她主动半解衣衫, 露出轮廓分明的勾人锁/骨, 指尖缭绕着头上的猫耳朵,夹着嗓子嗲嗔:“你想怎么当纣王呢?”
苏屿汐从没见过纪南岑这般模样,被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实在扶不住她的魅惑, 只得板直了腰背想要躲开那不安分的脚,“你...你能不能正常点?”
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小财迷露出狡黠的微笑, 拖腔带调的反问:“正常?”
她倏而扑身双手撑着沙发,睡衣豁出紧实又魅人的风光, 似是故意让她的‘纣王’看清内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这哪里是乖顺娇滴的妖妃妲己, 简直是一头危险又迷人的黑豹。
纪南岑的眼里映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光, 正慢慢爬向快要吓疯的苏屿汐,张开嘴一阵嚎叫:“嗷呜~”
被逼得节节败退,大小姐缩进沙发的角落,惹来惊惶又暗藏兴奋的质问:“狗东西!你要干什么?”
不理会老婆的呵斥,纪南岑拽起她的脚送到唇边,嗅着芙蓉出水的曼丽馨香。
如果冻软弹的舌,在皙白嫩滑的踝骨上舐吻,她半阖着迷离的眸子,轻声挑逗:“妾身当然是想跟陪纣王陛下,行那飞往云端的趣事~”
苏屿汐战栗的想要收回自己的脚,却被纪南岑强有力的钳制住。
她摆脱不去,只能撑着后背继续往角落里挤,怯生生的拒绝着:“我不玩了,这游戏不好玩...”
纪南岑朝着老婆诡谲一笑,用力拉扯的力道极大,硬是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下。
牢牢圈住老婆,小财迷俏皮的媚笑着:“我倒是觉得好玩极了~”
苏屿汐别开头,躲着那露骨又炽热的眼神,“我有点累了...要不明天再玩吧...”
纪南岑都已经豁出去了,哪儿容许半道打住这种事,自然是不乐意的,“明天的游戏明天玩,今天的游戏今天闯关,可不兴中途熄火呢~”
说着,她咬住领口的一角,用下巴顶着睡衣,俯身贴到了老婆的脸上,含糊的诱惑着:“陛下替妾身宽衣否?”
啊!!!这家伙已经骚得无法无天了!
苏屿汐被视觉冲击的同时,耳边袭来湿热的触感,伴随着扭捏有度的埋怨。
“难道陛下...不喜欢妾身么?”
大小姐被小老攻的胳膊堵去左右两边的退路,只能瞪着溜圆的眼睛无所适从,一抹可怜无助的泪花顺着脸颊滑落,她哭求着:“岑岑,我不玩了...真的不玩了...”
纪南岑慌乱的坐起身,将衣服穿正,扯下头上的猫耳朵,手足无措的哄着:“是你说要当纣王的嘛!咋...咋还哭了呢!?”
苏屿汐被惊吓的模样可爱又无辜,她呜咽的抱怨着:“你太骚了,把我骚哭了...”
“骚...?!”纪南岑凌乱在风中。
好吧,大狗狗攻还没来得及骚出天际,她那不争气的老婆,流下了害怕的热泪。
这纣王呀,可不好当呢!
俯身抱住哭唧唧的老婆,纪南岑轻柔的吻着她的眼角,想要缀去湿热的眼泪,“好啦好啦,我不骚了还不行吗?”
见还没哄好受惊的大小姐。
纪南岑将猫耳朵戴到老婆的头上,咬/吻着她的唇瓣,“我问你,妲己姓什么?”
苏屿汐抽泣着,乖乖回答:“姓苏。”
“那你姓什么?”
瘪瘪嘴,大小姐的声音越发的小:“姓苏。”
“那不就对了嘛!”纪南岑坏笑着拍了一巴掌,又刮刮老婆的鼻尖,“纣王我来当,你只能是苏妲己~”
越想越生气,怎么就怯场了呢?苏屿汐这会儿又开始不甘心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