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世:“?”
他属实看不懂魏尔伦了。原作里魏尔伦为了带弟弟中原中也离开,杀了中也重要的同伴。
他来到这里,也是因为默认了他是中也的朋友吧。昨天他和中也一直在一起,魏尔伦会产生这种理解并不奇怪。
而且把目标放在他身上总比放在别人身上好。
结果魏尔伦并没有趁他睡觉的时候直接要他命,而是把他折腾起来做哲学老师,实在是很难理解他究竟在想什么。
而且弥世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有和魏尔伦相处过,对方一副熟稔的样子跑过来问了他一堆有的没的,简直就像是……
不可能!魏尔伦怎么可能是他的粉,他看上去就不像对二次元感兴趣的样子。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魏尔伦说道,他的用词变得极为客气。
他松开了控制住弥世的手,弥世放松下
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抬起头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对我笑一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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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魏尔伦离开,弥世也没弄清楚他的逻辑,盘腿坐在床边思索着。
魏尔伦表现的真的很像是喜欢“西高弥世”但嘴硬的样子,如果从这个角度代入,他刚刚问的那几个问题似乎就有迹可循了。
总之没事就好,弥世刚刚睁眼看到魏尔伦时,第一反应就是如果溅了一屋子的血,零大概会难过吧。
就在这时,弥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上面的号码是他从没见过的,但对于这个号码他是有印象的。
果然,接起电话后,少年缱绻轻佻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时机把握的相当好,简直就像是有监控一般。
[见过‘他’了吗?]
弥世将手机换了只手拿,反问道:“你说谁。”
[你知道的。]太宰治像在讲谜语,弥世故意不接他的话,含糊地发出一声气音,太宰笑了起来,十分无奈地说道,[魏尔伦。]
“原来他的名字是这个。”弥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同样用柔软的声音回复道,“如果是通风报信的话,治君已经晚了哦,他离开了。”
“我……”
太宰治笑着说了句什么,然而从他那边忽然传来了巨大的枪击声,嘈杂的声音完全将他的话语全部遮盖住了,弥世只听请了第一个字音。
大概过了三十秒之后,电话那边倏然安静下来,太宰治的声音才又重新传过来。
[抱歉,这里稍微出了点小意外。]太宰治用和先前差不多温和的声音说道。
弥世听到了一声闷哼,即使只是通过电话看不到那边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在忙,我们下次再聊好了。”
[见面吗?]太宰治立刻问道。
“嗯。”弥世回答道,听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太宰治自然是感觉到了,但是他仍旧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向我发出邀约实在是很难得,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会到场的。]
他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声音里带了些许笑意。
挂了电话之后,太宰治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抬起下巴看着面前被吊在面前的那个男人。在港口黑手党,除了尾崎红叶的部队,最多就是由他来进行审讯的。
太宰治拿起了针管走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面前,粗暴地将针头刺进他的静脉。
“放心,是能让你活下来的东西。”太宰治将针筒里的药物尽数注射进去,说道,“毕竟我家那只心软的小猫在可怜你呢。所以我决定姑且留下你一条命。”
男人神情麻木,垂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一小块地面。
“你养过宠物吗?”太宰治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却并没有等那个男人回答,自己就回答了自己,“我养过哦。从最开始意外获得合眼缘的小猫开始,然后一点点和他相熟,让他主动来接近你。在你以为他已经没办法离开你的时候,他忽然跳窗跑了,为了其他人离开了舒适的环境,把自己放在一个危机四伏的境地……你真的以为那个组织是什么好地方吗。”
男人并没有在意太宰治的失言,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一直在期待着他回来找我的那天,但是现在看起来,还是要再推一把。”太宰治也并不需要那个男人的回复,双手背在身后,在狭窄的房间内踱步,“虽然是我最讨厌的类型,果然还是没办法放弃……”
“真可怜……”苟延残息的男人忽然开口了,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太宰治转过头,用如针般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我说那个人,真可怜啊。”男人抬起头,笑了一声。
太宰治的冷漠忽然消散了,他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呢,真可怜。”
*
降谷零在外面买了些食材,然后叫了出租车准备回去了。
他在车上才想起来刚刚档案室的值班人员说他有个电话,因为对方没有再打过来,所以他也就没在意,现在看了眼,才发现是Hiro。
因为风见裕也的话,他去问了对这方面十分了解的幼驯染“梦男”是什么意思,但是只是一个词,有必要特地打电话过来吗?
他看到除了那个未接来电之外,还有新邮件,果然是Hiro发来的,问他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直接告诉他含义就已经间接表明了这个词的意义了。
降谷零脸色一沉,立刻打开了浏览器搜那个词的含义:幻想自己和文学作品中的角色发生互动的男性……
降谷零关上了浏览器,开始认真思考下次见面该怎么给风见穿小鞋。
天地良心,他就差给西高弥世当妈了!至少也要成年之后再说吧?
说到成年,这么久了,弥世好像一点都没有长高过。
降谷零翻了翻超市的购物袋子,决定等到了楼下便利店再买点牛奶回去。
他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出乎意料的是弥世已经醒了,靠在床边按着手机,情绪并不是很高。
降谷零看了眼房间里的挂钟,他出门也就三个小时左右,弥世满打满算睡了不到四小时,便问道:“不睡了吗?”
“被吵醒了。”弥世把手机放到一边,接住了降谷零隔空扔过来的袋装牛奶,“刚刚我哥哥找我。”
“这样啊。”降谷零只能这样回答道。
事关琴酒,弥世没说什么事,他就不能主动问,除非弥世愿意告诉他。
“他说我出道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了,问我想要谁当助理。你愿意吗?”弥世叼着牛奶袋子说道。
“啊?”
“嗯,想来也是苏格兰比较合适,等我之后联系他好了。”
弥世将喝光的牛奶袋子扔进了垃圾桶,重新拿起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内容。
“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要出道?”降谷零愣住了,问道。
“我觉得未必能成。”弥世把手机扣在身上,对降谷零说道,“本来只是和莱伊做任务的时候,目标说想和我签经纪约。哥哥他本来不同意的,后来又说可以商量,和贝尔摩德一起去帮我签下来了。”
琴酒和贝尔摩德。
降谷零听到这两个名字,心里有数了。能让这两个人意见统一的去做一件无可无不可的事,那必然是BOSS的意思了。
那确实如同弥世说的,未必能成。
毕竟BOSS的命令就代表这是任务,任务和主观意义上想做的事情不一样。
任务,可以拖。拖到上面忘记这件事为止,毕竟并不算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组织那边不知道弥世能力的可能性很小,比起让他暴露在更多人面前,肯定还是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令人放心。过几天或许BOSS就会发现这个任务的不足,收回这条命令。
“莱伊?你和他的任务,居然需要你亲自去做?”降谷零想明白之后,第一反应居然和当初的琴酒差不多,都是骂赤井秀一。
弥世觉得赤井秀一大概又要打喷嚏了。
“毕竟是两个人的任务。”弥世公允地说道,他平时摸鱼已经够厉害了。
他手上回复着给琴酒的邮件,他确实没骗人,琴酒刚刚找他,他正在给他回邮件。至于真正醒来的原因,既然魏尔伦还没杀他,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好麻烦,哭哭]
琴酒收到了这条邮件,立刻想象出了弥
世靠在他身边的样子。虽然是捡来的便宜弟弟,对方倒是一点都不怕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听话的,但偶尔会顶句嘴,反而看起来更真实了。
他从一开始就对那件事表达了反对,谁知道BOSS又想到了什么,或许只是为了看他难堪,总之他没办法违背BOSS的命令。
他那天把KTV的录音传给BOSS也有着希望他收回命令的想法,大概是某种直觉,琴酒不希望被太多人看到弥世。
[我帮你拖一段时间。]
琴酒将这几个字发出去,也没等回复,把手机放到了一旁,又拿起了自己的枪准备来个日常维护保养。
他忽然看到了伏特加,在不远处坐立不安,好像得了什么不好言说的疾病,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
在没任务的时候琴酒对伏特加还是比较和睦的,就看他能陪着伏特加去追星,甚至还能允许伏特加在任务不重要的时候请假去漫展,就能看出,琴酒实际上是个很不错的大哥。
伏特加也是,两人搭档这么久,别的困难的事可能不容易,但是普通的,琴酒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对方是没带打火机还是要他停车。
琴酒看了他一眼,伏特加立刻明白了大哥的意思,脸上挂上了讨好的笑容,来到了琴酒旁边,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接着,琴酒甚至都没看清,他从哪里掏出了一堆周边摆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无一例外的,上面那个黑发绿眸的少年,都是他那个便宜弟弟。
“大哥。”伏特加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吃安利吗?”
第59章 059(加更15)
伏特加最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连带来的东西都没拿。
以他的性格,也很难说是不是故意留下来的,琴酒用鼻子哼了一声,重新坐回沙发上, 翘起了一条腿。
他拿起拿起自己的伯丨莱丨塔, 用绒布细细地擦拭着。他的枪用了许多年, 但因为主人的爱护, 并没有增添多少岁月的痕迹。
将枪放回自己的衣服内挂着的枪带中, 琴酒看到自己的手机亮了亮。即使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瞥了一眼, 那个小鬼的遣词造句依旧很有个人风格,甜腻却不缠人,他平时都是这样要别人帮他做事的吗?
琴酒没再回复信息, 点起了一支烟。
伏特加留下的那堆花花绿绿的卡片和徽章还摆在桌子上, 在细细的白烟的烘托下,不可避免地冲进了他的视野。
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堆几乎无一例外地微笑着的精致周边, 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
他用两只指尖捏起了其中一张相片, 放在了掌心。
黑色的中长发披在肩头,耳边垂着绑成麻花的细辫子,金子般的日光落在他的发梢,将发尾染成了梦幻般的色彩。看起来还稚嫩的脸庞上挂着令人亲近的温柔微笑, 正如他本人带给人的感觉。
能看出画师下了功夫描绘他的眼睛,碧眸如森林中的湖水般波光粼粼,十分地吸引人,好似在与他对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