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袁冉撞到了小概率事件。
当他在厨房里看到坐在地上自斟自饮的宋知舟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坐这里。”
袁冉本意当然是问有些许洁癖的人怎么会坐厨房地上。
但酒醉的人会错了意,略带嘲讽勾了勾嘴角,“呵,不能坐?钤园早就已经转到我名下,清清楚楚写在婚姻协议里。”
他特意加重了“婚姻协议”几个字,摆明了是在回应早上的话。
醉鬼果然无法沟通,但既然看到了也不能晾着人。
袁冉朝宋知舟伸出手,“起来,别再喝了。”
宋知舟看看那手,完全没有要握的意思,继续低头喝自己的闷酒。
袁冉屈身,从他手里夺过酒瓶,倒扣着将剩余液体全部冲进水池里。
“别赌气了。”他放软了声线,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
宋知舟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摇摇晃晃站起来就往前走。
袁冉怕他摔倒,只好跟在后面,一路从厨房跟上了楼,又跟到房间门口。
宋知舟站在房间门口,缓缓转过身,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周遭空气里,表情却淡漠得惊人。
“你一直对我很差,高中时就是那样。”他冷冷道,“现在也是如此。”
袁冉想否认,却又觉得宋知舟说得没错,但还是下意识争辩,“不是这样的……”
“不是?”宋知舟突然上手抓住他的腕子,拉到无限近前,“证明给我看。”
第40章 便在沉默中爆发
醉鬼都是什么德性,袁冉比大多数人都清楚。
隔着不到一掌距离,被对方身上的酒气缠得心浮气躁。
证明?怎么证明。
剖开胸膛拿出一颗心,完事儿第二天宋知舟酒醒,保不齐看着地上一滩血肉不明所以。
和醉鬼最忌较真,三言两语,自己都要搭进去。
短暂的僵持过后,他决定暂时服个软,先把人哄进房里再说。
“你先进去,我再证明给你看。”
他见宋知舟神态松动,便就着自己被扯住的腕子反过来拖人,几下间竟是没拖动。
“……这样不行、不行。”宋知舟微微低下头,语调含糊不清。
“什么?”袁冉凑近了听。
“或者我也可以……”宋知舟陡然抬头,直直望过来。
那眸子里有横冲直撞的野气,仿佛接下来的每个字都迸发于最原始的谷欠/望。
袁冉突然不想往下听了。
不仅不想听还想马上跑路。
“松手!”他甩着腕子喊对方名字,试图唤回那人的引以为豪的理智。
宋知舟确实听见了,也正因为听见,反而握得更紧。
“使这么大力干嘛,疼!”
袁冉额头快要爆出青筋。
“疼?”
宋知舟迷迷茫茫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得极其狠厉,“你哪知道疼是什么感觉?”
紧攥着袁冉的腕子,一步步迫近,逼他进房间,又将他逼至床沿。
袁冉被宋知舟前所未有的戾气吓了一跳,又被他的无端质问挑得云里雾里,借着窗外月色去觑对方的眼睛,却只在里面看见无声悲鸣。
他不由得卸了力,似乎僵持着抵抗也是鞭笞在对方身上的重击。
而一旦卸力,床沿便像敲打后膝的槌,袁冉只觉重心一倾,直直往后倒去,却没跌进床里。
他就这样,将坠未坠由宋知舟牵着,摇摇欲坠成一弦紧绷的长弓,尴尬间破口而出,“别让我悬着!”
醉鬼看看两人唯一相连的手,大脑似乎终于开始了运转。
只是转得太慢,袁冉的耐心耗尽,抬起另外一只手往宋知舟腕子上抓,只想快快借力,脱离€€境。
好巧不巧,宋知舟这会儿倒是思量清楚了,轻巧一松手,由着差点就要抓住自己的袁冉直直向下栽落床铺。
“这样就不悬着了。”
宋知舟单腿跪上床沿,不偏不倚挤入双膝之间,俯身禁锢对方肩膀。
袁冉能从浓重酒气里闻到再清楚不过的侵略意味,就见平日里干燥清冽的柑橘香气也变得横冲直撞,来势汹汹。
他当然知道宋知舟对自己有谷欠望,但他没考虑过接受这种侵入姿态的谷欠望。
袁冉绝不是坐以待毙的弱者,更不想因为这种事和宋知舟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酒精放大了对方的€€性,他没天真到打算晓之以理。
微微曲起膝盖抬至腰际。
踢吧,全力来一脚,踢晕都行,自己愿意亲自送医,伺候到痊愈。
屏着呼吸,一点点蓄力,丈量着膝盖到对方小腹的精准距离。
五、四、三、二……
啪嗒。
什么东西?
袁冉的手动不了,用力甩了甩头,只觉滴在眼窝的那颗温热东西,顺着脸颊一路滑进衣领。
啪嗒、啪嗒。
又是两颗。
啊……
是泪。
“喂、喂喂,你……”
他本想说我到底招你惹你了,可宋知舟就如山一般压了下来,用和泫然垂泪全然不搭的凶狠劲撕咬他的唇瓣。
袁冉只宕机了一秒就预感大事不妙,瞬间剧烈挣扎起来。
他从唇齿间隙间呜呜咽咽发出警告,但对方只是沉默地一路撕咬,从唇瓣到耳垂,最后是惊惶跳动的颈脉。
脖颈间一阵刺痛,袁冉毫不怀疑那人是铁了心要在上面种满青紫烙印。
“我日你爷爷的,老子明天还要上班!”
袁冉破口大骂,原本抬在腰间准备蓄力踢人的膝盖开始毫无章法乱蹬。
宋知舟微微抬起头,此刻他眼里的世界被铺了一层晦暗的红。
那不安分,发了狂拒绝自己的人,点燃了他躁动的征服谷欠。
袁冉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服,雪白衬衫下摆早已凌乱不堪,大半从腰带滑出,皱巴巴堆叠在腹部。
宋知舟的目光从€€露的腹肌落下至腰带,腾出一只手三两下解开那腰带,干净利落抽出。
袁冉头皮发麻,梗着脖子威胁,“我警告你,你敢用这玩意儿抽我,我就€€€€我靠?!”
腰带被轻巧环了几圈,用力一扣一拉,牢牢将袁冉双手绑在了一起。
这隐含寓意比抽鞭子还可怕。
袁冉原本气红的脸登时失了血色,白晃晃出了一脑门子汗。
他这辈子只在袁百梁那里能屈能伸,可到了这会儿,也不讲究什么面不面子了。
“宋、宋宋宋知舟,早上那个姜月明只是来还钱,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你消消气,消消气。”
他边说,边拘着两只胳膊,侧身匍匐着往后挪。
宋知舟今晚只在进门前后走过几句只言片语,之后便陷入了某种仿若仪式般的沉默。
他笔直伫立在床沿,看袁冉一点点挪到另一侧,又俯下身将人直直拉了回来,冰凉的手直接探进下摆。
袁冉顾不得手是不是被绑着,拢起拳头连锤带搡。
被重击的宋知舟只是略一停顿,并未恋战,指尖倏尔往下,落在松松垮垮的西裤边缘。
袁冉只觉脑门一凉,下一秒,凉的就是其他地方了。
他惨白着脸断断续续求饶,“我真错了,宋知舟我错了,你别这样。”
宋知舟今晚就像被设置了摧毁袁冉的程序,每一步都走在危险边缘。
当袁冉一个没防备,整个人被翻转过去时,他脑海中某根弦终于断了,只剩下拼尽全力逃走的信念。
只是被褪到大€€根的布料又滑又坚固,他刚往前蹭了几公分,就被滑稽地绊倒。
背上沉沉压上一具烫得不行的身体,大手从拂过,游蛇般从腰侧一路往上,用力糅搓过每一寸还没品尝过的新鲜地。
即便是在惊惶之中,可早已熟谙情事的身体还是不争气地轻颤起来。
这颤抖仿若是某种赤€€的鼓励,那双手不再隐忍,开始粗暴地戏弄起胸口茱萸。
袁冉很少被触及这里,只觉怪异又冲击。
脑海中一边警铃大作一边沉沦其中,直到对方过于明显的形状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又湿又黏地贴上来。
“宋知舟……”
袁冉叫着对方的名字,妄想那人能停下。
但这声呼喊却像适得其反的璀情剂,让身后人的chuǎn xī一下子变得沉重又狎昵,喷洒在袁冉耳边,虚虚实实,烧得他后颈一片滚烫。
袁冉有些痛恨这具受不了任何挑doù的身体,自己此刻现在挺胀的情况也没比那戳着的玩意儿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