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轻轻颤着,发软地张开。
宁轻鸿笑,“哥哥都没嫌,乌乌自己怎么还看不得?”
乌憬抿唇,“就是丢人。”
宁轻鸿抱起他,将衣裳丢在地上,“不丢人。”他道,“今日过了后,乌乌错多少都没事,只是还是不能偷懒。”
乌憬别过脸,只“唔”了一声,
表示应了。
宁轻鸿随手捡起屏风上的一件外袍,换了个姿势,裹着人抱了出来,“外边没人伺候,不怕。”
乌憬把自己埋进他肩颈处,低低“嗯”了一声。
憋着闷气,准备冷战。
宁轻鸿抱着人去了浴池,给人洗干净,乌憬这次学会披上一旁的雪衣再进暖阁里,一关了房间的雕花木门,他就倒头蜷缩进小榻上的被褥里。
背着木门,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在被褥底下,就露出上半张脸,把自己埋着,赌气,慢慢地又把整张脸埋进去,用被褥盖住自己的哭红的眼,缓缓深呼吸着气。
因为鼻子塞住了。
他只盖了一会儿,又等不住,向后看了眼紧闭的木门,听着外面哗啦啦的水声,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又翻回去钻进被子里。
闷得呼吸都不通畅了,也不想出来。
乌憬在想宁轻鸿的话。
他不明白怎么喜欢还能分个具体种类,也不明白怎么喜欢还能分到年月日。
什么叫先前不是这种喜欢,那先前是哪种?现在又是哪种?他想不出来。
被褥很暖和,乌憬躺着躺着便困了,只是他困,却睡不着,像少了些什么能搂住他的东西。
过了许久,迷迷糊糊的乌憬想对方怎么还没有回来,他还要冷战呢,他快撑不下去了。
……好困。
“吱嘎€€€€”
推门声响起。
乌憬竭力打起精神,听到身后人轻声,“乌乌?”
被褥里的少年一动不动,没过多久,就察觉有人将自己连被褥一同抱起,向外走去。
宁轻鸿,“睡吧。”
身后传来的熟悉气息还要轻声哄着的语气,让乌憬下意识就安心地合上眼睡着了。
过了良久,他半梦半醒间隐约感到耳畔有人轻叹,停了好久,突兀地俯身慢慢去吻了下他的侧脸。
又淡淡退去,
继续抱着他走着。
第71章 很烦 我有自己的名字的
寝房的床榻是干净的,只弄脏了小榻,宁轻鸿将人放在了软绵的被褥上,特地垫厚了一层,让熟睡的少年翻过身。
他去寻了药膏,放轻嗓音,温声哄着人抬起了腿,把里裤褪下,再用指尖慢慢将膏体在被拍得晕红的软肉揉化开。
从后到前都一并涂了过去。
每一处隐秘的角落都没忽略过。
毕竟都疼过,若是落了哪处,明日一醒不舒服了,怕一难受又要不高兴。
宁轻鸿动作作放得很轻,但因为要膏体完全化开,他揉得仍是过久,指缝处全是膏体化成粘液的黏腻。
下一瞬,就听到了少年在睡梦中哼哼唧唧的声音。
因为太过舒服了。
下意识发出的。
很小很轻,因为在梦中,又很是模糊,像在梦吟,还带了点泣音。
宁轻鸿动作一顿,又面不改色地揉了下去,速度跟之前并无区别,仔仔细细抹完后,他才收了手,睡着的少年就忍不住开始磨腿。
若是磨得出来了。
药膏怕是又白涂了。
宁轻鸿轻叹一口气,他拭净手,不轻不重地按住少年乱动的两条腿,挣扎时就稍微花些力气,好不容易才等到人重新在沉睡中安分下来,再重新把里裤套上,盖了层薄被。
让乌憬把鼻尖露出来,不要在睡中被闷着。
少年乌发雪肤,面色还是红润的,是因为方才的事,但呼吸轻浅,没盖一会儿就乱蹬得翻过身,下意识滚到外侧,想去抱住什么。
摸了个空后,又不太开心地胡乱梦吟了些什么,自己抱着被子睡过去了。
他在找宁轻鸿。
宁轻鸿静静看了会儿人,看见这动作时才笑了下,他挽袖伸手,缓慢地捏住少年的鼻尖,轻轻逗着揉捏了一下。
乌憬被打扰到好梦,眉头不舒服地皱起来,他睡姿一向差劲,当即用手去拍着。
宁轻鸿的手被人打下来,才摇头低笑着。
好半响,他起身去收拾房里的狼藉,半分都不嫌弃地在软榻旁半蹲下身,去捡着那些脏的衣裳,一并同榻上湿了的被褥包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叠好,拾干净地上的水渍。
再眉目不动地去了门外,唤了下人过来,将这些衣物拿去烧了。
让下人轻手轻脚地用帕子擦干净看似光滑的地面,重新换了床软榻上的被褥,那柄木尺也被宁轻鸿亲自用温水洗了干净,又用帕子拭干。
日后是不用了,
但也能留作些纪念。
翌日,乌憬是自然醒的。
昨日宁轻鸿虽说要他一同去上早朝,但好歹受了罚,便免去了。
他醒时还有些迷糊,因为宁轻鸿还在他身侧,穿着常服,半倚着床头,在翻看着今日从宫中送到宁府的折子。
乌憬下意识愣了一下,又感受到身后格外得酸麻,是不疼了,他试探着动了动腿,挪了会儿发现怎么动都不疼。
只是还是有些酸。
便意识到昨日宁轻鸿并没诓他,的确控制着力道,说是过了一夜便差不多好了,便真的是不疼。
包括他的手心也是,红痕不出半刻钟便没了。
乌憬莫名有一种自己不小心在手上割了个小伤口,却怕得直打救护车送去急救,到了医生面前才发现伤口已经愈合的心虚。
他抿抿唇缝,小心地爬起来。
看也不看人,一言不发地往外爬着,想下榻,还没动作几步,就听到一旁的人问,“乌乌才醒,急着去哪?”
乌憬有事说事,嘀咕着,“你说的,要上朝。”
宁轻鸿失笑,“刚过巳时,朝会上的百官早散了。”
乌憬愣了下,下意识睁圆眼回过来看人,一脸那你怎么还在这的神情。
按照平时宁轻鸿的习惯,五更天便起了,洗漱更衣,若是有空便用个早膳,没空便直接去上朝会。
宁府离得远,会早些过去,平日在养心殿歇着时,起得会晚一些,但也不会太晚。
大朝会结束还有内阁的小朝会。
都忙完再回府来,算上路程,也得十点了,现在刚过巳时,那就是才九点。
乌憬都摸清楚了。
宁轻鸿搁下折子,向人伸出手,“哥哥今日不去了,有事要做。”他笑着继续道,“怕乌乌生哥哥气,自然要腾一天空出来哄乌乌,是不是?”
“过来,哥哥帮乌乌洗漱完,去用早膳了,后边儿还疼不疼?”
“嗯?怎么又呆住了?”
乌憬回过神,心下纠结了会儿,还是别过脸,“不要你,我自己来。”他自己爬下榻,踩上木屐,对着一旁候着随时伺候的拂尘道,“我要洗漱更衣。”
拂尘下意识看向千岁爷,用眼神询问。
宁轻鸿只笑着,没说话。
“你为什么看他?”乌憬问,“他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拂尘霎时惊恐,“陛下,此话可不能乱讲。”他只是一个下人,也不知两位主子怎么了,当真是无妄之灾,拂尘心里苦道,面上讪笑着,“老奴这就去备,陛下您可莫要如此为难与奴才了。”
反正天子如何,千岁爷也都是纵着,惹得陛下不高兴了,怕最后受罚的也是他。
拂尘忙不迭地下去了,如同身后有猛虎追着一般。
乌憬下意识心生了些内疚,收拾收拾心情,准备自己去一旁的水盆前拿帕子浸湿,准备给自己擦脸。
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人的轻笑声。
乌憬又气起来,快步走到架着的铜盆前,他被这道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笨手笨脚地去捡帕子。
“乌乌?那个帕子是用过的。”
乌憬只好又换了个帕子,他刚把帕子浸下水,宁轻鸿又似好声提醒,“水已经冷了,乌乌不若等下人换一盆?”
乌憬动作一僵,充耳不闻地拧干自己,把脸埋进里头,胡乱擦了擦,还没动作几下,又听人笑着道,“眼睛要仔细擦,昨夜上了药,不擦干净可不行。”
少年下意识听他的动作,用帕子揉了揉眼,又反应过来,不对,昨夜什么时候上的药,他不是很早就睡过去了。
乌憬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确定没有这个记忆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太困了才忘记了。
他分毫没有去怀疑宁轻鸿的话。
乌憬擦干净脸才说,“不用你帮我上药了,我可以自己来。”他硬气得同时,还在把帕子叠好,规规矩矩地放回去。
又听见身后传来失笑的轻声。
宁轻鸿问,“身后的药乌乌也自己上吗?”
乌憬霎时耳一红,磕巴了,“我也,也可以。”他抿唇,“反正不用你管。”
宁轻鸿笑着应,“好。”
拂尘在这时领着下人,端着装着温水的铜盆回来,带来了牙粉跟柳叶枝,一盘今日要换的衣物跟发冠,还有一杯清茶跟几块小点心。